第33章 葉辰的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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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美雲看著葉辰這樣，心裡不是滋味。

她出去點了根菸，整個人的精神面貌換了一種風格，是狠辣，精幹的那種女人。

這才是她本來的面目，原本就是來山村養病，這邊空氣好，順便體驗下這邊的鄉土人情。

“大姐，要不要去做了那個人。”二龍在一旁老實巴交的低著頭不敢正視陶美雲。

“做了他，是太便宜了，這位小弟，是為了我才被打傷成這樣的，你打個電話給謝元武，讓他處理這件事，我不想讓老家的人知道我是個壞女人。”

“大姐，你不壞，壞的是現在這灘渾水。”二龍憨憨的說道。

陶美雲笑了一下，掐滅了菸頭回到了屋裡，坐在葉辰的床沿邊，為他蓋了蓋被子。

“如果，他還活著，我就不必東躲xc了，也不會讓你冒這個險。”陶美雲低聲說著，黯然神傷。

陶美雲想起了那個能讓她挺直腰桿的男人，由於被人奪走大哥之位，那一戰身死，樹倒猢猻散，她則而被分配到毫無收益的邊緣城市苟延殘喘。

抑鬱成疾後消失在大眾的目光之中，來到了這處偏遠的山村，花錢買了一個公公，就照顧起了一個痴呆老人。

正因為如此，大家才不會懷疑她的背景。

葉辰躺在床上，看著水泥牆，情緒好了許多。

他猛然間想起了自己父親說的那些陳年往事。

“以前就在這個院子裡，有演武場，武器架上有刀槍劍戟，棍棒爪錘，各式各樣的武器共計三十六件，拳法七十二套，各種醫卜星相，兵法，史書，藏滿最東邊的那棟樓，後來，隨著熱武器的進步，大環境的變化，被喚作封建迷信，全被長輩付之一炬......”

他多想那些典籍還保留啊，再怎麼樣，能學個一招半式都可以自保，沒必要這樣憋屈。

葉辰用拳頭狠狠的砸了一下牆面，出咚的聲音。

那血液透過紗布滲了出來。

陶美雲心疼的把他的手拿過，給了個關愛的眼神。

“年輕人，不必自暴自棄，開心樂觀，積極向上，你有大好的前途，只要你保持這最初的初心，以後做什麼都會如魚得水，莫問前程。”

葉辰不知道，這山間農婦竟然會說出這般金玉良言，不由得對陶美雲刮目相看。

“陶姐.....”

“我八歲，父親就丟下我跟我的幾個姐姐，十歲的時候，我媽將三個姐姐6續嫁掉，帶上最小的我沿路乞討去尋找生父，受盡人們的冷眼，最後飢寒交迫，外加風寒染病，沒錢醫治死在路邊，年少的我就以一雙手獨自埋了她。”

“在風雪中，我被一對夫婦收養，本以為好的生活就要開始，哪知道，他們每天叫我幹活，吃米糠，睡柴房，衣服都沒有一件完好的，都是路邊撿來的那種，就這樣我過了三年，在十三歲那年，養父獸性大想要玷汙我，後來我實在沒辦法，殺了他.....”

“然後我一路逃走，一路躲躲藏藏，又過了幾年，才有膽子去大城市人多的地方謀生活，十多年前的大城市，比現在落後很多，沒知識沒文化的基本都不要，所以我們只能做些低階的工作，清潔工，端盤子，撿垃圾...”

“直到某一天，我被認識的女同事騙去了按摩一條街.....我....開始了噩夢般的生活。”

“那些男人根本不是人，喝醉酒來尋樂，一上來不是吐在我們身上，就是打罵我們，然後不斷的折騰我們....”

說到這陶美雲的眼角溼了一大半，“我是拒絕做那種事的，賣藝不賣身，所以我當時賺不到幾個錢。”

“記得那是一個下雨天的晚上，有五個客人把我帶到後巷，想要輪番玷汙我，我拼死掙扎，拼命呼喊，終於來了一個年輕人，他比我小兩歲，個子跟你一樣高，一挑五，把那五個人打的哭爹喊娘，就在那一晚，我跟他在一起了，一直到現在.....”

葉辰不知道怎麼安慰陶美雲，感覺她就是一個苦命的女人。

“那大哥他人呢？”

“他.....去了一個很遠的地方，再也不回來了......”陶美雲的眼淚沿著她的臉頰，不知不覺滑到了床單上，滴在了葉辰的手背。

儘管葉辰不懂男女之情，也知道這溫熱的液體是什麼。

“陶姐，對不起，提起你的傷心事了。”

“沒事的，我很高興，在我有生之年，我又看到他的影子，你之前在密林裡的勇敢行為，跟他一模一樣，我總覺得老天待我不薄，總讓我遇到好人。”

“陶姐，你放心，以後，我保護你。”葉辰很天真的說著。

陶美雲轉過頭去，抽泣著，這句話他的男人也剛好說過。

葉辰以為自己說錯了什麼，趕緊起身想要安慰陶美雲。

陶美雲感覺到葉辰想要起身，馬上將他按了下去，“你要好好休息，我找了最好的醫生給你，還在路上，估計一會兒就到了，你身上的包紮都是臨時找村裡治跌打的老人包的。”

葉辰不免臉紅，“很慚愧，我也是醫生，現在還輪到讓別人麻煩。”

“醫生難道不會受傷的麼，小傢伙，你安心的在姐姐這住上幾天，家裡有沒有什麼要幫忙的，姐去給你送個信。”

葉辰一想到路上還有那些惡霸，就急忙搖了搖頭，“不用了，我想那些惡霸還在路上等候著，我不想讓你去冒險，等我傷勢好了，我走山路回去好了，反正家裡也就我一個人。”

“惡霸，過幾天就沒有了，你就當出來玩幾天吧。”

“沒有？什麼沒有？”葉辰疑問道。

陶美雲被反問的愣了一下，她無奈的想要編個謊言告訴葉辰，“就哪個，去城裡打工了唄。”

“啊？惡霸還去打工？”

陶美雲轉過頭去不住的偷笑，然後起身背對著葉辰說道“姐姐去給你倒杯水，你先好好休息著，啊。”

葉辰也沒放心上，他還活在自己的愧疚當中，他終於明白那種，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的感觸，這兩天感觸特別深，這種東西是在學校裡學不到的，都需要切身體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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