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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昱成再也未叫蘭燭踏進過東邊的正廳,蘭燭也許久未曾見過他。

那日買的衣裳蘭燭一直未上身,疊的平平整整的放在玉坊的櫥櫃裡,依舊穿著自己一身有些舊的衣服,打包了一些常用的衣物——劇團有個北上的演出專案,她報了名。

這北上的演出就是去搞慈善,大冬天的沒人願意去,也就蘭燭,秉承著蒼蠅腿也是肉的想法,哪怕為了一個上臺站半分鐘一句話都不說的龍套角色,大老遠的也願意去。

蘭燭在北邊呆了半個月之後,回到戲樓衚衕的時候,卻發現一切在不知不覺中有了變化。

那天半早晨,她跟往常一樣,在小廚房幫著王嬸擇些菜葉子,洗漱之間忽然聽到外頭傳來一陣銀鈴般脆生生的嗓音,像是個活潑的女孩子,人還未到聲音就已經傳了進來。

“中午我要吃的涼糕準備好了嗎?要京郊三里鋪那兒產的野蜂蜜勾芡著。”

話音剛落,蘭燭就看到從廚房朝外的半開簾子被掀開。那簾子後面出現一張嬌俏的臉,她烏黑的眸子晃了一圈,最後落在蔬菜整理臺上那包好的蜂蜜上,三步並做兩步過來,拿起那土罐子,朝著蘭燭說到,“這是三里鋪產的嗎?”

她看到蘭燭站在材料臺後面,微微一愣,而後直接問她,“你是誰?”

蘭燭未乾的手不知所措,她求救地看了一眼王嬸,王嬸連忙過來解圍,“是的,海唐姑娘,這是早上三里鋪剛送過來的,按照您說的,要新開的蜂壇的最中間一層。”

“那我拿走了。”

王嬸:“可是這米糕還未做好。”

那個叫海唐的抱起那小罐蜂蜜,徑直往外面走,“米糕再說吧,二爺說我做的蜂蜜柚子茶好喝。”

王嬸收回自己的視線,手在圍裙上擦了擦,又朝蘭燭那兒瞥了瞥,卻見她跟個沒事人一樣,依舊低著頭,手腕一轉,用指尖掐下一朵嫩菜葉來,放入盥洗的擇菜籃子。

蘭燭跟從前別的住在這兒的姑娘不一樣,安靜也不嬌氣,反而經常來廚房幫忙,一來二去,王嬸跟她也就熟了。

王嬸假意咳嗽了一下,眼神還是忍不住地往蘭燭那兒瞟,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說給她聽,“二爺不過就是帶她回來吃過幾次飯,玉坊還是蘭姑娘住的。”

蘭燭把一堆洗好的菜摞的整整齊齊的,像是沒聽到王嬸說的話,“王嬸,我洗好了,您這,還有別的活要幹嘛?”

王嬸是個直腸子,見蘭燭不理會她剛剛的話,走過來兩步,奪了蘭燭手裡的盆子,“您能別天天惦記這廚房裡的事麼,您這一去就是半個月,您是真不擔心二爺身邊換了人?”

蘭燭手空出來了,把額間掉落的一縷碎髮別過耳邊,搖了搖頭,“王嬸,我從來就不在二爺身邊,又怎麼能說得上是換人呢?”

“更何況,二爺想要誰留下,想要誰陪他吃飯,也不是我能決定的。”

王嬸:“怎麼您就不能決定了,依我看,這海唐姑娘,相貌身形條件都不如您好,唯獨她玲瓏心巧,活潑主動,您也知道,二爺在家裡頭還能開個戲臺子,不就喜歡這家裡頭嘰嘰喳喳熱熱鬧鬧的,二爺唯獨留您在玉坊,您是特殊的,只是您得心思活絡些,平日裡多說些軟話討個巧,哪還有那海唐姑娘什麼事啊。”

“知道了王嬸。”蘭燭不多說,只是說自己清楚了。她知道,浮京閣是個古怪的地方,有時,它像墳墓一樣安靜,安靜到裡面的每個人都像沒有軀殼的遊魂,她被這種安靜縈繞著,時常感覺不到天地的變化,只覺得自己被那百歲的古柏樹困頓住,聽覺和視覺全部被封閉了;有時,她又覺得這是一個熱鬧的修羅場,昏黃的燈火珠光搖曳成繁華街頭的酒肆,珠光寶氣的麗人們踏破門檻,酒酣暢快地縱情著人間暖色。

或許是她實在是太沉悶乏味,就像江昱成在遠離入夜了人潮散去的的浮京閣一樣,他也在遠離她。

這位海唐姑娘,國戲在讀,家裡是梨園世家,師承大家,舉手投足都是名流正派的槐京腔調,又是家中獨女,二十幾歲的年紀,滿腦子都是天馬行空的想象,蘭燭幾次經過正廳,都能聽到她黃鸝般的嗓音從裡頭傳出來,像春日裡破土而出的嫩芽,拱得人心裡發酸發脹。

蘭燭撞上過他們一次。

江昱成走在前面,她在後面揉著腳嗔怪地說她走不動了。

江昱成雖未動身過來,臉上神色雖也寡淡,但到底還是停下來等她了。

她像只報春的喜鵲,支稜著翅膀就往他懷裡撞。

蘭燭想,這位海唐姑娘天生就適合唱旦角,她的聲線和形象,還有那嬌羞嗔怪的樣子,旦角的表演對她來說應該沒什麼難度,不過後來蘭燭聽別人說起,這海唐姑娘學的是青衣。

海唐二十歲生日,海家特地為她定了槐京城的梧南劇院,她第一次登臺獻唱,來捧場的都是梨園裡有名有氣的角,藉著她父母和師父的面子引得了滿堂喝彩。

蘭燭想起自己第一次登臺是在一場喪宴上,她才六歲,她當時死死纏住母親的腿說自己害怕外面連天哭聲和放在棺杶板上毫無血色的老人,母親只是掐了一把她的胳膊把她往外推。

她唱了京劇《寶蓮燈》,還未有棺杶高的她邊唱邊抹眼淚,弔唁的人深受感染,不由地也涕泗橫流。

自此之後,她在當時鎮上的喪樂界,混出了小小的名堂。

梧南劇院的演出很成功,自此之後,海唐時常過來陪江昱成吃飯,除了不在這兒留宿以外,不論江昱成在還是不在,正廳裡總有她熱鬧的聲音。

蘭燭住在那小閣樓上,透過窗戶往下看,每當夜色升起時,那西邊的戲院閣樓大門就會緩緩開啟,魚慣似的人群湧動地擁擠在琴曲裡,槐京城裡有頭有臉的人都會準時出現,好似這院子後面,是難尋的人間天堂。

淨潤在酒色中的人,抗拒槐京城的百年變化,他們醉死在美人溫柔鄉里,抱著戲衣說著過去,不愛那流行和時尚,只在這小眾卻又崇高的圈子裡自娛自樂。

那種喧鬧和熱烈突然就讓蘭燭明白了她第一天來槐京的時候,那個帶著氈帽的男人在雪地搖頭,說她這一款在二爺這兒吃不開是什麼意思了—

她像是面鏡子,投射出來大多為苦味的人生,無趣的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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