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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召玉岫入府,將一隻通體晶瑩無瑕的鏤雕麒麟碧璽瓶賜了給她。

“麒麟瓶,寓意平安威武,你替我轉交懷恩,祈望天佑平安,早日得勝回朝。”我撫著瓶身,淡淡微笑。玉岫感激地接過玉瓶,屈身下拜,“多謝王妃。”我握了她的手,一字一句道,“告訴懷恩,我在京中等候他們平安歸來。”

蕭綦的允諾,我終究還是不夠放心。兩軍陣前,或許一切都有可能發生。千里之外,我不知道還有沒有能耐保護他周全。子澹是恬澹如水的一個人,骨子裡卻藏著凜冽如冰的決絕,此去江南只怕他已懷有必死的決心。我一面暗中吩咐龐癸,以侍衛的身份跟隨子澹南征,貼身保護他的安全,一面將子澹託付給宋懷恩,要他務必帶著子澹平安回來見我。

除去蕭綦的寵愛,我終究還得握有自己的力量。身為女子,我不能躍馬陣前,親自開疆拓土,也不能立足朝堂,直言軍國大事。從前,我以為失去了家族的庇佑,就一無所有。如今我才明白,家族賜予我的寶物並非榮華富貴,而是與生俱來的智慧和勇氣,令我得以征服天下最有權勢的男子,征服天下最忠誠的勇士。

男人征伐天下,女人征服男人,古往今來,這都是天經地義的法則。今日的王儇已非昨日嬌女,我要天下人再不敢小覷於我,無論何人都不能操縱我的命運。

南征之日在即,而元宵宮宴之後,我再沒有踏足景麟宮,也再沒有見到子澹。錦兒雖與我久別重逢,也只在當日匆匆一見,之後要事紛至,我亦沒有心思與她敘舊,也或許我還未能想好怎樣面對她。如今,她已是子澹的侍妾,是他女兒的母親……再不是昔日隨侍我左右的小丫頭。

是夜,宮中來人說靖兒又發熱咳嗽,我忙入宮探視,守著他入睡後才離開乾元殿。

剛剛步下宮前的玉階,忽聽侍衛一聲暴喝,“是誰!”

左右侍從立即將我團團圍在中間,燭火大亮,但見偏殿簷下一個黑影,被蜂擁而上的禁軍侍衛圍住,刀劍寒光乍現。

“王妃救我,我要見王妃!” 驚慌的嬌呼陡然響起,竟是錦兒的聲音。

我喝住侍衛,疾步趨前,果然是錦兒被侍衛的刀劍架住脖頸,狼狽跌倒在地。

“怎麼是你?”我一時驚詫莫名。她臉色蒼白,涕淚縱橫,“奴婢想求見王妃,不欲被皇叔知道,是以悄然等候在一旁……”

我蹙眉嘆了口氣,令阿越扶起她,“蘇夫人以後有事,命宮人通傳即刻……也罷,你隨我來。”

我領著她與心腹侍女避入殿內,心中大致猜到,她必是為了子澹南征的事來求我。屏退了左右侍衛,我不動聲色地坐下來,淡淡道,“蘇夫人有事請講。”

錦兒陡然跪倒,失聲泣道,“郡主,錦兒求您大發慈悲,求求王爺,別讓皇叔出征,別讓他去送死!”

“住口!”我料不到她竟如此口無遮攔,忙截住她話頭,“這是什麼話,皇叔出征在即,豈可如此胡說!”

“這要一去,他哪裡還回得來!”錦兒不顧一切地撲到我腳邊,戚然望住我,“郡主,您就沒有一絲慈悲之心嗎?”

我氣急,渾身發顫,竟忘了如何反駁,只厲聲道,“錦兒,你瘋了麼?”

她拽住我衣袖,泣不成聲,“難道郡主就毫不顧念過往的情分……”

我耳邊嗡的一聲,只覺血往上衝,想也不想便是一記耳光,揚手摑去,“給我住口!”

錦兒跌倒在地,半邊臉頰通紅,呆呆望住我,再不哭叫。

“蘇夫人,你聽仔細了!”我盯著她雙目,一字一句道,“皇叔出征是奉旨討逆,必會旗開得勝,平安歸來,決不會死在陣前。”

我盯著她驚駭欲絕的面孔,“可你方才的話若是傳揚出去,卻會立刻為他招致殺身之禍!”

錦兒癱軟在地上,渾身發抖,語不成調,“錦兒知罪,是錦兒莽撞無知……求郡主……”

我再一次截斷她的話,“錦兒,你要記住兩件事,往後再不許提到過往情分四個字,此其一;其二,我已是豫章王妃,往後不必再稱郡主。”

她不再開口,只一瞬不瞬地盯著我,目光幽幽變幻。我側首嘆息,不願再多說,揮手讓她退下。她緩緩退到門口,忽然轉身,冷冷看我,“王妃,您就這麼不願提起從前,恨不得將過往一切都拋開麼?”

我閉了眼,只覺深深疲憊,甚至不願再看她一眼,“阿越,送蘇夫人回去,今後沒有我的令諭,不得踏出景麟宮半步。”

錦兒陡然笑了起來,掙開阿越,“王妃放心,錦兒不會再給您惹麻煩了!”

我漠然拂袖,轉身往殿外而去。

“就算錦兒背叛了王妃……”錦兒被宮人拖走,一面兀自慘笑,“但皇叔絕沒有半分對不起您!”

正月二十一,正午吉時,子澹率眾出武德門,遠赴征程。

蕭綦率百官登臨城頭,遙遙相送。在司祀頌告聲中,蕭綦肅然舉起酒樽,上祭蒼天,下祀后土,餘酒潑灑向四方。

我立於他身後,從高高的城頭俯視子澹遠去,那銀盔雪甲不染微塵,在軍陣之中格外醒目,宛如薄雪飄落盾甲,轉眼便被黑鐵潮水般的軍隊湮沒,漸漸遠去無蹤。

他始終不曾回望城頭,那單薄孤清的身影,絕決地消失在我眼中。

轉眼三月,初春連綿的陰雨整整下了十餘天。

整個京城都被籠罩在綿愁不絕的風雨中,瑟瑟終日,宮中也越發的陰冷。京城每到春秋時節,總有那麼十天半月陰雨連綿,令人鬱郁難歡。前些天又染了風寒,原以為是小恙,卻不料纏綿病榻,一躺就是數日。自兩年前那場大病過後,一直未能復原,無論如何調養仍是虛弱,太醫認定我的身子仍然不能承擔生育之累,那藥也是一日未曾間斷。

午後睡起,朦朧倚在軟榻上,一時胸口窒悶,掩口連連咳嗽。忽覺一隻溫暖有力的大手擱在我後背,輕輕拍撫。我勉力笑了笑,扶了他的手,倚倒在他懷中,冰涼的身子頓時被濃濃暖意包圍。

“好些了麼?”他輕撫我長髮,滿目愛憐。我點頭,見他一臉倦容,眼裡隱有紅絲,一時心中不忍,“你自己忙去,不必管我,誤了正事又要熬到半夜。”

“那些瑣事倒不要緊,倒是你才叫人放心不下。”他嘆了一聲,替我攏了攏被衾。近日南征大軍在輿陵磯受阻的訊息傳來,令人憂煩焦慮,他更是一連數日未曾睡過好覺。正欲問他今日可有進展,卻聽簾外傳來通稟,“啟稟王爺,諸位大人已在府中候著。”

“知道了。”蕭綦淡淡答道,卻是無動於衷。我看向簾外的驟雨急風,“南邊還是僵持著麼?”

“這些事用不著你胡思亂想,自己好生歇著。”蕭綦笑了笑,幫我攏起散落的鬢髮,徑直起身離去。我望著他背影頭,心中思緒紛亂,盤桓許久的話,到了唇邊卻又遲疑。哥哥的書信還在枕下,取出又讀了一遍,薄薄的一紙書信,捏在手中,竟重逾千斤。

南征大軍一路南下,勢如破竹,到了輿陵磯,卻遭遇連日大雨,江水暴漲,先前預備的小艇根本無法渡過湍急的江面。而輿陵守將棄城南逃時,已預知雨季將至,竟將沿岸高大樹木盡數伐去,令我軍不能造船渡江,以至在輿陵磯被困多日。而胡光烈的十萬前鋒,與敵方對峙已久,糧草將盡,急盼大軍來援。如果輿陵磯不能強渡,唯一的辦法就是繞道愍州。愍州是晉安王封地,地勢險峻,易守難攻,若非晉安王開城借道,要想強行攻城,恐怕比渡江更難。而晉安王與建章王更有姻親之盟,一面假意上表朝廷,聲討逆臣,以忠良自居;一面卻又扼守愍州,拒不開城,對朝廷陽奉陰違,實在可恨之至。

哥哥在信中稱,拖延多年的楚陽大堤,在他到任後幾經艱難,終於修築落成。楚陽大堤一旦建成,下游為害多年的洪澇之患,幾乎化解大半,可謂功在千秋,澤被蒼生。這道大堤非但是哥哥的心血,更是投入無數財力,耗費數千河工血汗所成。

然而我也知道,正是大堤連日搶工,而三條導引副渠還未來得及完工,才使得上游江水遇雨暴漲,無法洩洪,江水上漲到前所未有的程度,阻礙了大軍渡河。

連日暴雨,毫無消停之勢,唯今之計只有毀堤洩洪,讓能令江水回落。築堤難,毀堤更難,一旦毀堤,就意味著楚陽兩岸近三百里平原將被盡數淹沒,萬千百姓將遭遇滅頂之災,稼穡譭棄,家園不再……那哀鴻遍野的慘景,令我不寒而慄。眼下宋懷恩與子澹困守在輿陵磯,於數日前上奏蕭綦,要求立即毀堤洩洪,讓大軍渡河。哥哥得知此事,一面緊急上書朝廷,一面修書給我,要求無論如何不能毀堤,務必再給他一些時間,將導引渠完工。

然而,我們都不知道三條導引渠究竟還需多久的時間,也不知道南征前鋒還能不能等到那麼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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