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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剛說完,那白玉窗就從裡面開啟了,一個女人嬌滴滴的聲音說道:“哼,原來只是師徒,那就快進來吧,省得叫小輩笑話我待客不周。”
芳準又無奈地笑了笑,轉頭對胡砂說道:“把鞋脫了,眺望塔裡潔淨無比,可別讓泥弄髒了。”
胡砂趕緊脫掉腳上泥濘的鞋,與他的一起,放在窗臺上,這才輕飄飄地進了窗。
地上鋪了一層地毯,踩著感覺怪怪的,胡砂用腳底蹭了蹭,發現不是用動物皮毛織就的,只怕是抽了樹皮與樹葉裡的絲編成的。不遠處還有一扇窗,窗前放著一座巨大的青銅鼎,一個年約二旬、面容姣麗的綠衣美人正倚在鼎上回頭看他們。
“芳準,天底下最沒良心的人就是你。上回你們在桃源山玩得痛快,居然也不叫上我。你以前答應過的,一年至少見一次。如今呢?咱們有幾年沒見了?”
她一見到芳準就開始大發嬌嗔,又是跺腳,又是擺手,全然是小女孩的姿態。
芳準笑了笑,道:“我不找你,你不會去清遠找我麼?何況,我也沒說過一年至少見一次的話,你又是與誰許下的這種約定,賴在我頭上,很不像話。”
那女子撅嘴道:“自己沒良心,還說人家不像話。你們清遠進進出出都要通報,門口那幾個人一副晚娘臉,看著就煩,我去那裡找氣受麼?”
說著走了過來,見胡砂滴溜溜轉著眼珠看自己,她不由笑了起來:“你新收的弟子?怎麼想起來收個女弟子?”“女弟子”三個字故意說得很重,那笑容看著也不太親切,胡砂不由縮了一下,很無辜地對望過去。
芳准將她輕輕推過去:“這是胡砂。去,拜見語幽元君。”
胡砂趕緊過去跪下磕頭:“胡砂拜見語幽元君。”
“元君”是專門賜予女神仙的稱號,得到元君稱謂的,甚為稀少,可見此人必然有厲害之處,不可小看。
語幽元君笑吟吟地把她扶起來,倒沒像其他神仙說點客套話,只道:“這孩子年紀不大,教起來只怕要吃力。”
芳準笑道:“還好,胡砂非常用功努力。”
胡砂心中頓時一喜,她被師父誇了!這還是師父第一次誇她用功。
很快便有綠衣小童送上茶來,芬芳馥郁。語幽元君喝了一口茶,突然道:“你主動來找我,必定沒好事。這次是闖了什麼禍?”
芳準那標準的無辜神情登時浮現出來,奇道:“你怎麼知道?”
語幽元君臉色發青,惡狠狠地瞪著他,像是恨不得把茶水潑他臉上似的,怒道:“你不會說話最好少說!聽著就討厭!”
芳準果然乖乖閉嘴,低頭喝茶。
那元君自己在那邊糾結了半天,最後只得沒好氣地說道:“我都聽說了,水琉琴被你家好徒弟給弄壞了,這次來,是找我幫你修好?”
芳準毫不客氣地點了點頭:“沒錯,你開個價。”
語幽元君也不含糊:“先把水琉琴拿來我看。”
兩塊碎石被攤開放在石桌上,語幽元君的眼珠子差點掉下來:“都成這種模樣了,你讓我修?”
芳準氣定神閒:“我知道你有辦法,無論多少錢,不必客氣,儘管說。”
語幽元君只得把兩塊碎石抓在手上左看右看,忽見琴面上有乾涸的血跡,她不禁用指甲摳了兩下,卻沒摳下來,那血跡像是滲透進去一般,甚是古怪。
“這是你的血?你把水琉琴砸壞的?”她捧起碎琴,一本正經地問著胡砂。
胡砂點了點頭。
語幽元君轉頭望著芳準,笑道:“那好,我要你在這裡留下,住三個月。若能做到,我便保準還你一個完好無損的水琉琴。只是要弄好它,需要一些時日,只怕你的徒弟躲不過第一道天罰,須得想個法子讓她藏起來。”
胡砂耳朵尖,聽到了“天罰”兩字,抖了一抖—看樣子師父果然沒騙她,當真有天罰呢!
芳準淡道:“天罰的事自有我來解決,水琉琴就麻煩你修了。三個月之內能修好麼?”
“那就要看你家徒弟了。”語幽元君朝胡砂指了指,“是她把神器砸壞的,用血汙了神光。要修好水琉琴,只能讓她用血繼續養著。每七日放一碗鮮血供養水琉琴,七七四十九日之後,水琉琴便可恢復雛形。此時不需鮮血,只需活人生氣,你要時刻放在身邊,不能丟下,五年之後,水琉琴自然恢復原狀。”
五年!胡砂又是一驚,不由自主想到當日在碧波鎮,那個三尾狐仙給她算命,說五年後才能見分曉,莫非指的就是這個?
芳準皺眉道:“那神器會射出寒光傷人,只怕不能近身。”
語幽元君露出一副“你真可愛”的模樣來,柔聲道:“傻子,是她用血肉來供養水琉琴,琴怎麼會傷她?與其擔心這個,你還不如擔心一下天罰的事情。雖說天罰五年落下一次,但神器要五年方能徹底復原,近期這第一道天罰,絕對無法躲過。”
芳準見胡砂臉色忽青忽白,顯然是心神不寧,不由反手在她頭上摸了摸,道:“不怕,有師父在,死不了。”
胡砂默默點頭,想到他說天罰是天雷劈她,天火燒她,天河水淹她……她覺得不需要天火來燒了,只要天雷一道,她就必死無疑,死得倒也痛快。
“好了,閒話說到這裡吧。”語幽元君拍了拍手,小童們立即上來把茶杯撤走了。她捧著水琉琴的殘骸,走到青銅大鼎前面,隨手就丟了進去,也不怕再砸出個裂痕來。
“放血吧。”她從袖中取出一把鋒利的小刀,朝胡砂招了招手,神情輕鬆得好像不是要給她放血,而是要幫她梳頭似的。
胡砂顫巍巍地伸出一條胳膊給她,只覺手腕處一陣冰涼,還沒來得及感到疼痛,鮮血就泉湧而出。語幽元君也不知何時捧了一隻白玉碗在手裡,直等鮮血裝滿一碗,才用手在她傷口上一抹,幾乎要見骨的傷口就這樣被她抹好了,連個紅痕也沒有。
她揚手將碗中的鮮血倒進青銅鼎裡,水琉琴一沾到胡砂的鮮血,立即發出輕微的鳴聲,鼎中亦有微薄的光芒滲透出來。
“今天就到這裡了。”語幽元君拍拍手,笑眯眯地一把挽住芳準的胳膊,嗔道,“你要我幫你修水琉琴,我已經辦了。眼下你可得陪著我了吧?”
芳準未置可否,只轉頭問胡砂:“難受麼?”
胡砂還沒反應過來,呆愣愣地搖搖頭。她連疼痛都沒感覺到呢,就一下子結束了,仙人仙法,果然厲害!她朝語幽元君彎腰行禮,正要說點感謝的話,忽覺腦子裡“嗡”的一聲,眼前不知怎麼的就金星亂蹦,一個踉蹌便要栽倒。
芳準扶住她的肩膀,柔聲道:“流了那麼多血,怎可能不難受?”
他從懷中取出一個琉璃瓶,倒了兩粒藥丸塞進她嘴裡,回頭和和氣氣地對語幽元君微笑:“抱歉,語幽,我弟子身體不適,且讓我送她去客房休息,再來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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