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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梅只知哭叫,已近崩潰,而那士兵臉色蒼白,眼睛赤紅,神志已然是混沌了,癲狂地抓住阿梅,反反覆覆朝她吼叫著同一句話——那句話說得又快又急,雲漪心知這話十分要緊,卻怎麼也聽不懂他的意思。

僵持之際,眾人一籌莫展,雲漪急出一身冷汗。

忽聽嗒的一聲輕響,兩邊的人卻霍然驚叫著閃開,雲漪抬頭,只見一個高大身影越過眾人,手中烏光鋥亮的德國造手槍已經上膛。

“不要開槍!”雲漪駭然驚呼。

旁邊數名修女一起驚呼上帝,連連在胸前畫出十字。

雲漪情急,搶上前拽住那人手臂,“別殺他!”

那人無動於衷,語聲冷硬裡透出沉痛,“他是軍人,死,也要有尊嚴地死!”

恰在這時,那士兵又哀急地說了一遍,這次終於聽得分明。

“他在說,阿珍再唱一次歌給我聽!”雲漪一震,心念電轉,頓時明白過來。

那人略有遲疑,卻仍未將槍放下。

“他將阿梅當作了另一個女子,只想死前聽她再唱一次歌,不是要殺她。”雲漪急急開口,心頭髮顫。那士兵本已是迴光返照,拼著最後一口氣折騰下來,此時臉色青白,全身抽搐,漸漸倚牆癱倒,只是死死抓住阿梅,手中玻璃雖貼在她頸上,卻是滿臉哀切之色。

眾人都沉默了,那人終於垂了手,緩緩將槍放下。

一個垂死士兵最後的心願,僅僅是聽他心上的女子再唱一次家鄉小調……雲漪眼中發酸,喉頭緊澀,終於聽懂了他的話,卻無力替他完成心願。

或許,只能給他些微的慰藉——

雲漪含淚望過去,喉頭略哽,啟唇唱道:“今古河山無定據,畫角聲中,牧馬頻來去。滿目荒涼誰可語?西風吹老丹楓樹。”只唱得前人半闋《蝶戀花》,曲未盡,淚已落。

那士兵怔怔轉過頭來,望住這唱歌的修女,手中玻璃墜地。

曲調悽愴,歌喉哀婉,聽在眾人耳中,似雪水浸透心扉,無不悲涼沉默。

雲漪再唱不下去,那垂死計程車兵卻艱難地咧了咧唇,終於放開了阿梅,朝雲漪奄奄抬手。

阿梅踉蹌奔過來,被兩名修女扶住,立時昏厥過去。

雲漪走到那士兵跟前,屈膝跪下來,握住他的手,替他拭去臉上血汙,也看清他面容——原來還如此年輕,或許不比念喬年長……此刻安靜地閉上眼,宛若江南鄉間的文秀少年。他閉上的眼忽又睜開,瞳光漸漸渙散,卻還極力睜大眼睛,想要看清雲漪的臉。

雲漪遲疑了一刻,拉下頭巾,任長髮披散下來,面容再無遮掩——可惜少年已經看不到了,那雙深凹的眼裡已蒙上一層死灰。

幾名修女走到跟前,唸誦主的名字,默默在胸前畫下十字,求主寬恕罪人。

雲漪握著他滿是血汙的手,心神恍惚,久久不忍鬆開。

她是皇帝的夜鶯,在滿堂金玉下歌唱,用歌聲美貌邀寵於權貴;他們追逐她,視她的歌聲如天籟,笑容如珍寶,她卻從未因此而快樂……直至今天,為一個垂死計程車兵歌唱,才第一次知道,原來自己的歌聲真的可以給人愉悅安慰。

“從前幽怨應無數,鐵馬金戈,青冢黃昏路。一往情深深幾許,深山夕照深秋雨。”護工上前抬走了士兵的屍體,儘管他已聽不到,她仍要將這支曲子唱完給他。

一方雪白亞麻手帕遞到眼前。

雲漪猛然抬頭,眼前模糊一片,這才驚覺自己淚流滿面。

見她怔怔沒有反應,那人捉住她的手,親自用手帕擦去上面血汙。雲漪忙抽回手,淚眼迷濛間看也未看那人,只低頭道了聲謝。

那人沉聲開口,“應是我向你道謝,修女。”

雲漪呆了呆,陡然記起自己眼下的身份,忙側首拭淚,避開他目光。

“我曾以為宗教只會給人麻痺的安慰,你的善行卻是真正的仁愛。”他的語聲如磁石,威嚴裡流露出誠摯,對她緩緩說道,“我為我計程車兵感激你。”

他站起身來,向她微微欠身,轉身大步而去。

雲漪終於從震驚裡回過神來,脫口驚問,“你是誰?”

那人回過頭來,面容已不年輕,濃密鬢角潛了不易察覺的銀絲,年少英俊歷經了風霜,煉就內斂光華,古銅膚色更添滄桑。他微笑,濃眉上一道細淺的傷痕越發醒目,將這張面容深深刻進她腦海——

“我是霍仲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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