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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如舊,只是廢宅門前多了一個黃色牌子,“暫停開放”四個黑色粗體字異常醒目。

兩個工人正在一旁砌磚,用一堵矮牆敷衍地將入口截斷,表示禁止入內。

艾默怔怔看著磚頭一塊一塊砌上去,腦中一片空白。

雪白山茶開得正盛,風中花瓣紛飛,有一些掉落在工人的泥灰桶裡,轉眼被捲進灰漿,抹上了磚牆。刮刀一下下抹平灰漿,留下稜稜的印子,金屬與磚石刮劃的聲音刺耳,像是重重刮在心頭,一刀一道深痕。

工人回過頭來看了艾默一眼,木然低頭繼續手上的工作。

“這裡要拆了?”艾默顫聲問那工人。

工人不理會,另一名工人聞聲抬頭,木訥地應了一聲。

“真的要拆?”艾默重複了一遍,似也木訥了。

“不知道。”工人隨口回答,眼也不抬,只顧將磚頭機械地砌上。

艾默踩著地上散磚走了過去,不顧拉起的施工隔斷線,一直走向裡面……工人抬頭嚷道:“喂,不能進去了。”她卻像聽不見,徑自往裡走。工人攔住入口,衝她大聲嚷:“回去!不能進了!”

“不能拆,這裡不能拆。”她搖頭,眼睛泛紅,痴痴的樣子令兩個工人面面相覷。一個工人上前拉住她,她狠狠地推他,爆發出不可理喻的憤怒,“放我進去,我要進去!我要回家!”

工人愕然,心想莫不是遇到了瘋子。

“走開!”工人下意識地將她一推。

艾默經不起這一推之力,跌倒在一地散磚裡,濺了半身的泥水。

“這是我的家……你們知道嗎,這是我的家。”清瘦的女孩跌坐在地,長髮紛披,淚水無聲滑下來,臉上又是絕望又是傷心。兩個工人手足無措,慌忙將她扶起,想趕她離開。她卻怎麼也不肯走,死守在一旁,也不再糾纏,只呆呆地看他們砌牆,看著那矮牆變高,灰漿漸漸抹平,看著他們收拾工具,看著日頭慢慢西斜。

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回的旅館,也忘了是怎麼走下山的。推開房間門,一眼看見桌上的文稿,艾默才覺得全身無力,整個人像被掏空了,連說話的力氣都沒了。倒在床上只片刻,眼前已陷入黑暗。

老闆娘敲門叫艾默下樓吃晚飯,笑說今晚做了拿手的魚丸湯。

敲了半天,艾默才悶悶回了聲:“我吃過了。”

老闆娘有些詫異,往常艾默最愛和她們家一起吃飯的,說她的手藝比外面飯館好多了,今天卻好像有點反常。年輕人的事,誰知道呢……老闆娘搖搖頭,想起那不告而別的小夥子,暗自覺得可惜。

艾默醒來已經是第二天中午,好久不曾睡得這樣死沉,似乎一覺睡死過去也無所謂。

真的無所謂嗎?

艾默睜著眼睛空洞地望著天花板,眼前心底,無數景象掠過。

是不是真的來不及了,真的什麼也不能做了?

艾默死死咬住唇,眼角滲出淚光。

是她太沒有用,還什麼都沒有做,什麼都沒來得及,卻已經要失去它了……失去它,失去一切,連同未解的謎團、未償還的心願、自己的書稿……難道真要就此結束?

那些人,那些故事,還沒有來得及被後世所瞭解。

如果真讓一切就此結束,往日真相便真的會被永久掩埋,那些人的痕跡也就被永久抹去了。他們所蒙受的不公正,將在她的眼前再次重演。

艾默坐起身,長髮披散,臉色蒼白,眼裡卻有決絕不顧的光芒。

這一切,不能就這樣結束。

縱然只是螳臂之力,也要試一試——這念頭從心底萌發,像燃燒的火種,將絕望無助通通燒盡,令她重新有了面對這突如其來的打擊的勇氣。

艾默起床梳洗,收拾行李,將日記本與稿紙一一收好。

有條不紊地做著一切,艾默心情平靜,頭腦清晰,無比清楚自己該做什麼。

當年一把大火,可以將前塵化作灰燼,令他們的身影永遠停留在那一年。

如今一座廢宅,是他們留下的僅有印記,如果連這棟房子也被拆除,他們最後的痕跡也將被抹去。難道說,萬千風流,熬過了時光的侵蝕,卻敵不過後人的斧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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