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利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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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止血“醫生”去嘔吐了，關心只得暫時停下手來，他眯起眼睛繞著那狼人轉了幾周。狼人早已嚎叫得嗓子都快破掉了，只恨不得立刻就死去。他甚至發誓，如果誰能把他殺死，他願意叫那人親爹。

遺憾的是，狼人所信仰的神並沒有出現，關心依然一根根的拔出他的骨頭然後給他過目。這時，狼人已經虛弱得只剩下一口氣了，基本上，就從心理來說，他已經死了。

被關心那麼看著，狼人的全身骨頭好象都癢起來了似的，他嗚嗚叫個不停。關心撇嘴詭笑不已，取下了其嘴裡的東西：“你想說什麼？”

“求你殺了我！只要讓我去死，你要什麼我都給你！”即便狼人不是感情豐富的怪物，這時也免不了激動得淚水崩潰，他向關心提出了最後一個哀求。

關心微微一笑：“很好，把你的組織的事全部告訴我，為什麼要來殺我們，是什麼人派你來的，你是什麼組織的人，你們組織還有什麼怪物？把你所知道的一切全都告訴我。”

XO三人和聯絡人彷彿乖孩子一樣端坐在外間，他們可不想再進去找罪受。雖然關心也常告訴他們，讓他們試著習慣刑供，不過，亦如千面的說法：“二哥會就行了，我們就無福消受這樣的玩意了。”

良久之後，關心沉著臉從裡面出來了，目光在冷冰臉上停留了一會，然後去洗了個澡。冷冰立刻感到事情可能與自己有關，平白無故的打了個寒戰之後，寬慰的想道：幸虧二哥是沉著臉，要是笑著的話，那就麻煩大了。

如果關心得知冷冰的想法，一定會努力改變這個很不好的習慣。就好象千面常掛在嘴邊的：“如果出了什麼事，二哥還在笑得很燦爛，那麼就大事件了。如果是沉著臉，說明事情還有得挽救。”

“怎麼了？”XO也察覺到關心的目光，待關心出來後，忍不住出聲問道。

關心剛坐下來，眼角餘光再次掃到了冷冰身上，心裡卻在判斷著所發生的事。事情的確跟冷冰有關，儘管關聯並不大，但關心還是盤算著冷冰會不會成為將來的隱患。

他以一個舒服的姿勢躺在沙發上蓄勢以待，沉緩說：“剛才他告訴我，他們是屬於一個叫獠牙的組織。所謂獠牙也就是他們狼人的一個族群，他們接到上頭的命令要來除掉我們。”

XO撫著臉沉思道：“難道他們是知道了美國的事，前來報仇的？不可能，上次他們一個都沒有逃掉，怎可能知道這事。”

關心的眼神不經意的掠過有些驚訝的冷冰，沉下臉繼續說：“據說他們是受軍火商的指使前來的……”

聽到這句話，冷冰終於知道關心的臉色為什麼不是那麼美妙了，他的心臟猛然抖動幾下。關心的目光緩緩投向冷冰，赫然隱有某種壓迫感：“他們的指使是殺光我們所有人，一個不留！”

冷冰再也無法保持冷漠的冰山表情，臉色陡然變得慘白。在他心裡，維特的地位絕對不亞於父母的位置。是維特才使得他活得很好，使得他學會了很多東西，擁有了在這個世界立足的東西。可是，現在維特竟然要連他也一塊除掉……

便是千面這個不愛動腦筋的傢伙看見關心和冷冰間的情況，也漸漸明白髮生了什麼事。冷冰不愚蠢，尤其是在他跟關心相處了那麼久後，他幾乎立刻就明白了話中的潛臺詞：他要你的命，你就得連本帶利的拿回來。這就是關心的風格。

眼裡浮現哀傷神色，他不停緩緩搖頭，關心微微笑了起來，直看得XO和千面心裡猛然大顫。XO更是乾脆喊了出來：“諜變，不要！”

這次他卻的確猜錯了，關心倒不是對冷冰起了殺機，他的殺氣更多還是針對維特和獠牙這個組織。況且，他能理解冷冰的心理掙扎，除非是天生冷血，否則絕不可能如此輕易的放棄親近的人。

關心輕笑著晃晃手指，令XO和千面明白了自己的心意，然後他才站起來對XO和千面說：“我去找獠牙算算利息，你們留下來陪老四好好考慮。”

銳利的眼神掃過遲鈍的冷冰，他在心裡輕嘆了一下：“老四，有些事，你甚至於老三和XO都早晚必須面對的，不要什麼都依靠我。告訴你自己，你想要什麼，你想怎麼做，那就是你渴望前往的方向！”

冷冰嘴巴蠕動一下，卻還是沒有說些什麼出來。他很想向關心他們辯解，這一切與他無關。而且，他的思維現在很亂，非常亂。如果按照關心的思維方式，冷冰知道自己必須得親手殺死維特，但他真的下不了手，甚至於這個該死的念頭都難以成形。

睿智的XO看穿了冷冰心裡的遲疑，和藹的坐到冷冰身邊。他認為冷冰現在最需要的不僅僅是壓力，還需要暖透人心的友情。拍了拍冷冰的肩膀，XO輕柔的安慰：“別擔心，我們不僅是拍檔，還是朋友。你要相信他，也要相信自己，沒有人會，也沒有人能夠逼你做任何事。”

萬分迷惘讓冷冰在迷霧裡找不到方向感，他看著千面和XO真誠關切的神色，喃喃自語：“我知道二哥是為我好，可是殺戮真的可以解決一切嗎？”

“也許殺戮解決不了什麼，可當別的手段都解決不了時，當別人不願意選擇平和手段時，我們唯一能選擇的就是它。作為一個民族意識的執行機器，殺戮是我們手上最直接有效的辦法。其他的手段是政府考慮的，我們唯一能選擇的只有它。”

“有一次二哥自言自語被我聽到了，這些都是他說的。”千面的神情間有種淡淡的憂傷哀愁，因為他在這番話裡感到了關心冷漠背後的自我思索和無奈。

“二哥說，敵人要戰鬥，我們就給他們死亡！”

千面的神色驟然沉重並且堅毅，XO和冷冰眼裡幾分迷亂的眼神也漸漸的堅定起來。有時候，特殊的身份和立場註定他們無法進行選擇，只能在死亡和反擊之間做出艱難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