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 妥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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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尼點了點頭表示贊同，如果真有病毒的話，就不需要搞那麼多事了。羅爾凝神回憶著病毒以前的作風以及常常採用的行動手段，半晌後，他搖了搖頭，病毒的行動特徵不多，捏碎喉嚨殺人是其一，每次總是把行動鬧得比預計的大是其中一個。

可他顯然琢磨不透病毒以往的行動手法，好比當初著名的油井爆炸案，病毒之所以這樣幹，只是為了吸引敵人的注意力，從而達到調虎離山的目的。有時候總是極端冒險，有時候卻極端的謹慎，毫無疑問，這是一個難以捉摸痕跡和思路的超級特工。

“我想……”羅爾推測了一下，遲疑了一下才繼續說：“從前段時間中國國安局派出大量病毒攜帶者前往各國試探的動作來看，他們理應不知道是我們策劃了這次事件。這樣看來，病毒沒理由是為解藥而來，難道是為了報復？”

想到這裡，羅爾情不自禁的搖了搖頭，以他對病毒的瞭解來看，顯然不可能會單純為了報復而行動，除非CIA激怒了病毒。也許羅爾不是世界上最瞭解關心的人，可是卻一定是最瞭解以前的病毒的人。

顯然，他的推斷是正確的，就好象瑤瑤被殺後關心一直沒有主動報復一樣，關心需要更大的好處，更有力的理由，才會決定某次行動。對於行動講求效率的特工來說，絕不可能做出漫無目的的事，關心更不可能犯這樣的錯。

這時，一部電話陡然間響了起來，是總統專線電話。菲尼拿起電話聽了幾句便沉下臉來：“總統，解藥我們的確有，但是如果僅僅因為對方的恐嚇就退縮，絕不符合美國精神。”

很明顯，總統是在要求菲尼對此事負責，菲尼冷笑不止，終於還是出言不遜了：“尊敬的總統先生，你恐怕是在擔心中期票選吧。我們絕不能對恐怖分子退縮，如果對方真的投放病毒，我會把那混蛋抓來舔你的屁股！”

“媒體也知道了？”菲尼的臉色越來越難看，終於忍不住一把將電話掛掉了，憤憤不平的吼道：“媽的，那幫見鬼的媒體，早晚我要把他們全都扔進監獄！立刻釋出新聞封鎖令，一定要把這件事堵住。”

羅爾眼睛一亮，猛力拍拍大腿站起來叫道：“我明白了，病毒一定是為解藥而來，他之所以選擇在電視上演講，就是為了引起恐慌。只要我們抵抗不了社會輿論，就得把解藥交出來。那時候他們不論是偷搶拐騙，都可以輕易的拿到解藥。”

“解藥！哼哼，讓那些該死的黃皮猴子下地獄問撒旦要吧！”菲尼神色間全是暴虐之色，看來國安局之前對他的評價也不怎麼正確，只見他咬牙切齒的發誓：“只要我還呆在這個位置上，他們就休想拿到這玩意！”

“你知道病毒是怎樣的性格嗎？任何事，只要他沒有達到目的，而且只要他認為還有繼續下去的理由，那麼他將會不惜一切代價達到預期目的！”羅爾知道自己的脾氣很暴躁，只是他卻沒想到平日挺沉穩的菲尼被激怒後，居然會比他還要像一隻逢人狂叫的瘋狗。

“如果他這次拿不到解藥，你認為他會怎麼幹？”羅爾也很清楚現在自己不是局長了，發號施令由不得他，但他認為自己可以勸勸這位好象瘋子的新局長，如果成功的話，也許會避免很大的傷亡事件。

“他會被激怒，被激怒後的病毒是世界上最可怕的人類，我寧願面對撒旦也不願意面對被激怒後的病毒。”羅爾在為這個國家和人民盡力，就好象打手和飛機一樣：“我想，他一定會發動最瘋狂的攻擊，沒有人能夠阻止他那雙沾滿鮮血的手！”

菲尼胸膛裡的怒火似乎漸漸平息下來了，靜靜的聽著羅爾的勸解。他並非沒有翻閱過病毒的檔案，同樣也非常清楚病毒以前的“輝煌”戰績，以及與其相關的數以萬計的人命。

有時候菲尼翻看著病毒的檔案，甚至產生一種錯覺：並非CIA的威名成就病毒，而是病毒成就了過去十多年裡CIA屹立不倒的威名，維護了CIA特工世界第一的位置。

可是他真的不願意向這樣一個叛徒妥協，尤其是在目前的形勢下，如果他妥協了，就意味著美國向病毒一個人妥協，而不是向中國妥協。作為堅定的愛國者，菲尼如何能夠忍受這種恥辱。

根據檔案記錄，如果病毒使用生化武器，那麼結果……結果……菲尼甚至不敢想象會是怎樣的下場，也許到時候不只是他這個屁股還沒熱的局長就此落馬，恐怕就是現在的總統和其內閣也都會全部下野吧。

“為什麼不用上次那種藥？我覺得很有效的。”

千面看著關心小心翼翼的將幾罐經過壓縮處理的毒氣和毒液瓶提上車，忍不住開口問道。關心此刻的心情很愉快，所以，毫不猶豫的回答了千面的話：“那些玩意殺傷力不夠！只有這些東西才能夠達到預期的成果。”

當然，千萬別以為關心料事如神的推斷到菲尼會或者不會交出解藥。他只是認為，不論做任何事，事前做好一切準備，那麼事情也就成功了一半，至少不會像被逮住的章魚那樣手忙腳亂。

殺傷力不夠！這個簡潔的回答令千面情不自禁的匝舌不已，如果他沒記錯的話，上次使用的毒氣就已經非常猛烈了，只是少許就令得一間學校幾百人中毒。

而現在這個比原來那種還要猛烈，那麼關心還特地找到醫藥廠，在精密儀器上製造了這幾大罐毒氣和毒液。難道還真是想讓美國亡國滅種嗎？千面膽戰心驚的看著關心的動作想道。

把東西都放穩妥了，關心回頭看見千面那吃驚得好象看見外星人侵略地球一樣的表情，微微一笑：“沒那麼誇張，不過，我想如果美國政府及時反應的話，至少也能令五十萬人喪生吧。”

只不過是五十萬人吧，這……千面甚至無力苦笑了，他不知道關心到底是怎樣想的。五十萬人，那是怎樣的概念？如果把屍體堆在一起將會是多麼恐怖的事。

他無法想象關心居然能用那麼輕描淡寫的語氣說出來，同樣也無法想象像關心這樣輕賤生命的人居然會愛護本國人民。在千面這顆相對單純許多的腦袋裡，原本只是戰鬥和殺人機器的關心變得複雜起來。

人性往往都是複雜的，思想更是複雜。平常是人，執行任務就是機器，關心以前在CIA時本來就有點人格分裂的傾向了，只是後來叛逃了，在家庭和親情的溫暖下漸漸治癒了這條分裂人性的裂痕。

當然，幸運的是，兩種人格漸漸在他身上融合了，所以，以前的病毒身上那涇渭分明的性格如今變得模糊不清，並且矛盾異常。但是人性往往是在掙扎裡彰顯出其矛盾性。

這就是特工的本質，他們的人格被強行分裂了。可是這些卻是必要的，就好象關心在對敵時從不需要感情一樣。只是關心幸運的融合了這兩種人格，當兩種人格交替出現時，更是顯得矛盾無比。

把汽車開到匯合地點後，關心和千面一起在欣賞著主持人異常興奮的新聞報道。這時，冷冰和XO都回來了，他們是去找情報歸來。看著他們風塵僕僕的疲倦神色，就知道他們此行必然頗有收穫。

“符合你的要求的飲水廠不多，在紐約附近的更少。只有三個品牌是最受歡迎的，其中一個品牌在紐約市外有工廠，紐約的城市用水系統的平面圖也搞到了。”XO一臉無奈的把得到的情報說了出來，儘管他也痛恨在國內製造高熱病毒事件的美國，可是他還是以為這樣幹太殘暴了。

“我的調查結果是，紐約有幾個飛行俱樂部，還有一些租貸的飛機，相信足夠噴灑藥物的。”冷冰很無所謂，失去了瑤瑤後，他就變得越來越冷酷了。

只聽他們的調查結果，便可知道關心是企圖讓傷亡最大化，否則為什麼要調查哪個品牌的飲用水最受人歡迎。當然，這才符合關心的性格。

可是，就當他們正在策劃具體行動方案時，新聞節目裡忽然有了一些有趣的進展：“上帝才知道，為什麼以往威風八面的CIA和FBI的負責人為什麼沒有露面。不過，據說白宮發言人將要就有人揚言要發動恐怖襲擊的事件召開新聞釋出會，也許我們可以呆會再見。”

“新聞釋出會？”XO嘀咕了幾句：“他們在搞什麼鬼？”

關心眯起眼睛思索了一會，卻得出了無數個可能。可能表示絕不妥協，可能澄清這件事，可能……有若干個可能。所以，關心自然不會浪費腦力去思考很快就知道的事。

不久後，果然召開了新聞釋出會，那些記者們興奮得險些心肌梗塞，紛紛將那些類似手雷的物體放到嘴邊提出無數個刁鑽而且刺激的問題。

“請問那個男人說的是否屬實？那種高熱病毒是CIA研製出來的？那麼中國的高熱症爆發是否……”

那發言人倒是穩如泰山，確是經過大風大浪的人物，只見他面不改色的笑了：“這位小姐，你提的是三個問題，而不是一個。我想我只能給你回答一個問題！”

毫無疑問，發言人自然是將一切不利於美國的問題一一否認了，關心對這些擺明了不會真實的外交辭令般的話不會有任何興趣。他只對隨後的話表示了好奇，他很清楚，對方絕不可能只是純粹的為了敷衍記者，其中還會透露出不少訊息，這就需要內行來分析了。

否認了一切指控和置疑之後，發言人笑得極是燦爛的正色說：“由於高熱病的擴散性和危害性，早在我們知道它的存在時就開始研製疫苗和解藥了。今天，我很榮幸的告訴大家，解藥和疫苗已經成功的被我國科學家研製出來。出於國際人道主義，政府決定將這種解藥的配置方法無償交給中國政府，救助那些值得同情的人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