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勒裡·奎因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二章 威爾頓的新年,埃及十字架之謎,埃勒裡·奎因,大文學小說網),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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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勒裡·奎因對校長被釘在十字架上的案子產生了持久的興趣,這裡面有大把合乎邏輯的理由。他本該身在紐約。奎因警官接到指示必須縮短自己的假期回中心街去,而警官去哪裡,埃勒裡往往追隨其後。但西弗吉尼亞州縣城的空氣中飄浮著某種東西,人人彼此低聲說著什麼,讓整個威爾頓的大街小巷都充滿了這種透過低語傳達的壓抑著的激動,這種激動把他留在了那裡。警官滿臉厭惡地做出讓步,同意坐火車回紐約,埃勒裡開車送他去匹茲堡車站。

“到底,”當埃勒裡把他塞進臥鋪車廂時,老人問,“你覺得自己能搞出什麼來?快點兒,告訴我吧,我想你已經把它解決了,嗯?”

“好啦,警官,”埃勒裡用撫慰的聲音說道,“注意你的血壓。我只是感興趣,我從來沒遇到過如此赤裸裸的狂暴。我打算等到死因調查,聽聽魯登提過的那個證據。”

“你會夾著尾巴回紐約的。”警官陰鬱地預言。

“哦,毫無疑問。”埃勒裡咧嘴一笑,“與此同時,我正文思枯竭,而這事兒有這麼多可能性……”

他們談到這裡就不再繼續。火車開出,留下埃勒裡站在起點站的月臺上,他不再受到拘束,但又隱隱感到不安。當天他就開車回到了威爾頓。

這天是星期二。直到星期六,也就是元旦的第二天,他都有時間用甜言蜜語從漢考克縣的地方檢察官那兒套問訊息。地方檢察官克魯米特是個陰沉的老頭,既精明又雄心勃勃,而且自視甚高。埃勒裡來到他的接待室門前,但不管是苦苦懇求還是連哄帶騙都沒法再往前一步。地方檢察官忙得很,不接待任何人,明天再來吧。地方檢察官不見任何人。從紐約來的——奎因警官的兒子?我很抱歉……

埃勒裡咬著嘴唇在街上走來走去,用不知疲倦的耳朵傾聽威爾頓市民的談話。威爾頓,在用冬青和金屬片組成的熠熠生輝的聖誕樹叢中,沉迷於狂歡以取代恐懼。外頭明顯沒幾個女人,也沒有兒童。男人們匆匆見面,嘴唇僵硬,互相討論處罰兇犯的辦法。有人談到私刑——這種想法很有價值,卻以失敗告終,因為不知道該處死誰。威爾頓的警察不安地在街上徘徊,州警察在城裡衝進衝出。當地方檢察官克魯米特的汽車疾馳而過時,他那瘦削的面孔偶爾會從人們眼前掠過,帶著鋼鐵般冷酷而怨恨的表情。

儘管周圍一片喧譁騷動,埃勒裡還是保持著心平氣和與尋根究底的態度。星期三他試圖去見縣驗屍官斯臺普吞。對方是個胖胖的年輕人,老是不停地淌汗,但也很精明,埃勒裡尚未知道的事情他一概不露口風。

於是埃勒裡把剩下的三天用於盡力搜尋有關安德魯·範這位受害者的情況。令人難以置信的是,關於此人的資訊極度稀少。沒有多少人在他生前見過他。他是個過著隱居生活的紳士,慣於獨處,很少進威爾頓城。有傳聞說,阿羅約的村民認為他是一位模範教師:為人和藹,但並不縱容學生;按照阿羅約村董事會的意見,他的貢獻令人滿意。另外,他雖然不常上教堂做禮拜,卻是個滴酒不沾的人,看來這鞏固了他在一個敬畏上帝的節酒村落中的地位。

星期四,威爾頓主要報紙的編輯們變得文采斐然。第二天是元旦,是個揭露謊言的大好機會。六位對威爾頓人民的精神需要有貢獻的牧師在頭版佈道說教,他們說安德魯·範是個不敬畏神的人。不虔誠的人會因不虔誠而死,然而出自暴力的行為……主編並沒有在此停筆。有篇用十號黑體字作標題的社論充滿低階趣味,它一直在引用法國藍鬍子蘭德魯[1]、杜塞爾多夫吸血鬼[2]、英國魔鬼開膛手傑克以及許多現實生活和小說中的其他怪物,為威爾頓好人們的新年晚餐提供了一道美味菜餚。

星期六早晨,在驗屍官約定的驗屍時間以前,縣法院裡就早已人滿為患。埃勒裡聰明地當上了最早一批來客,他的位置位於第一排,在欄杆後面。離九點還有幾分鐘時,驗屍官斯臺普吞本人現身;埃勒裡迅速逮住他,並出示了一份由紐約警察局局長簽名的電報,憑藉這個芝麻開門的咒語得以進入放置安德魯·範屍體的前廳。

“屍體情況有點兒糟,”驗屍官呼哧呼哧喘著氣,“畢竟我們不能在聖誕節那一週驗屍,等於拖了整整八天……這段時間屍體一直存放在本地殯員的客廳裡。”

埃勒裡硬起心腸移開蓋著屍體的布。這是一副令人噁心的景象,於是他又迅速把布蓋回去。這是一個大個子的屍體,頭不見了——只剩一個張開的大洞。

附近一張桌上放著男人的服飾:一套樸素的深灰色衣服、一雙黑鞋、一件襯衫、短襪、內衣——全都沾著淡化了的血跡,顯得又乾又硬。從死者衣服裡發現了一支鉛筆、一支鋼筆、一隻錢包、一串鑰匙、一盒揉皺的香菸、幾枚硬幣、一隻廉價手錶、一封舊信——就埃勒裡所見而言,這些全都索然無味;除了幾件物體上署有姓名首字母AV[3],和一封來自匹茲堡一家書店的信,寫著寄給安德魯·範先生之外,它們中似乎沒哪樣對此次檢查有重要意義。

斯臺普吞轉身介紹一個剛剛進來,正用懷疑的眼神看著埃勒裡的高瘦老頭:“這位是奎因先生——這位是地方檢察官克魯米特。”

“誰?”克魯米特嚴厲地問道。

埃勒裡微笑著點頭致意,然後回到審訊室。

五分鐘後,驗屍官斯臺普吞開始用小槌嘭嘭敲了幾下,人滿為患的法庭頓時安靜下來。迅速將常例的準備工作安排就緒後,驗屍官傳喚邁克爾·奧金斯站到證人席上來。

奧金斯笨重地沿過道走來,隨之而來的是人們的耳語和目光。他是一個駝背的蒼老農夫,面板被陽光曬成紅褐色。他緊張不安地坐下,一雙大手交叉相握。

“奧金斯先生,”驗屍官喘息著說,“告訴我們,你是怎麼發現死者屍體的?”

農夫舔舔嘴唇說道:“好的,先生。上星期五早晨,我開著自己的福特車進阿羅約。就在開近阿羅約峰時,我看見老皮特邁著沉重的腳步從山裡走來。我捎帶上他,然後開到了路的拐角,那……那兒就能看見屍體掛在路標上。應該是釘著,從手和腳的部位。”奧金斯的聲音中斷了,“我們……我們馬上飛快往鎮裡去了。”

聽眾中什麼人偷偷一笑,驗屍官敲槌要求安靜。“你們碰屍體了嗎?”

“沒有,先生!我們連車都沒下。”

“好,奧金斯先生。”

農夫忽然嘆了口氣,慢條斯理地走回過道處,然後拿一塊紅色的大手帕擦了擦額頭上的汗。

“嗯——老皮特?”

在法庭後方突然起了一陣騷動,一個奇怪的身影站了起來。老人長身直立,長著一叢濃密的灰色鬍鬚和長長下垂的眉毛。他裹在一大團過時的舊衣服裡,衣服破破爛爛,沾滿汙漬,還打滿補丁。他踉蹌著沿過道走來,滿面遲疑之色,接著搖搖頭,在證人席上坐下。

驗屍官似乎被激怒了,“你全名叫什麼?”

“嗯?”這老人睜著明亮的眼睛,擺出一副視而不見的樣子凝視著旁邊。

“你的名字!是什麼——皮特什麼?”

老皮特搖搖頭。“沒名字,”他說,“老皮特,那就是我。我死啦,我死了二十年啦。”

周圍陷入一陣恐怖的寂靜,斯臺普吞迷惑不解地左顧右盼。坐在靠近驗屍官講臺處的一位個頭矮小、滿臉警惕之色的中年人站了起來。“好啦,驗屍官先生。”

“怎麼了,霍利斯先生?”

“好啦,”說話人大聲重複道,“這老皮特已經瘋瘋癲癲好多年了——從他自山裡突然出現以來就如此。他在阿羅約附近什麼地方有間簡陋小屋,每兩三個月來一回,估計是要弄些捕鳥獸的陷阱。他對阿羅約的日常運作十分熟悉,是這兒的常客,驗屍官先生。”

“我明白了,多謝,霍利斯先生。”

驗屍官擦擦自己的胖臉,同時阿羅約的鎮長在一陣讚許的低語中坐了下來。老皮特臉上放光,朝馬特·霍利斯揮了揮自己的一隻髒手。驗屍官粗暴地繼續提問。老皮特的回答含糊其辭,但所講的內容足以確認邁克爾·奧金斯的經歷,於是老山民被允許離開證人席。他慢吞吞地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眨巴著眼睛。

霍利斯鎮長和魯登治安官複述了他們的經歷——怎樣被奧金斯和老皮特從床上叫起,怎樣去交叉路口辨認屍體,拔出鐵釘,用貨車運走屍體,怎樣在范家看到宛如屠宰場般的景象以及門上的T字……

一個肥胖壯健的德國老人被叫上來。“盧瑟·伯恩海姆。”

他微笑著露出金牙,晃了晃肚皮,然後在證人席上坐了下來。

“你在阿羅約開了那家雜貨鋪?”

“是的,先生。”

“你認識安德魯·範嗎?”

“認識,先生,他在我店裡買過東西。”

“你們認識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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