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八章 ？不同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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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城。

或許這裡已經不適合被稱為“城”了，綿延的建築在蒼茫大地上向遠處無限延伸，作為最開始的地方，這裡已經很少有人居住了。

這裡更多的是不同的魔導工廠，每一座工廠就如巨大的齒輪一般，構成一隻概念上的洪水猛獸。

這就是現在的新城，冰冷的鋼鐵和大理石堆砌而成，工廠裡半自動魔導裝置日夜不停的運轉著，只有少數的工人負責把控程序得順利。

更多的平民搬到了更遠處的離火城居住，新城的行政機構和權利中心也移動到了離火城。

而在原城主府的舊址，昔日這裡是最早安裝星燈的建築，那時候人們還會為那夜裡能長時間散柔和光暈的玻璃球而驚歎不已。那時候整個新城一到晚上一片漆黑，平民捨不得用昂貴的煤油燈，他們也早已習慣夜晚的一片黑暗。

所以那時候的城主府璀璨得耀眼，那年輕的城主大人也在短短几天內就普及了星燈，驅散了夜間城市的黑暗，對於普通人來說，這就是“奇蹟”。

而在之後的每一天，伴隨著新城人民的就是數不盡的“奇蹟”，最後他們都麻木得不再去糾結城主大人搗鼓出的那些奇形怪狀的“魔導機械”。

平民看不懂高深的魔法，簡易版的魔導機械同樣看不懂，但他們卻能直觀的感覺到生活上的變化。

生活上他們能夠吃飽穿暖，不用再夜害怕魔獸的襲擊，他們可以毫無顧忌的走在那曾經對於他們遙不可及的城市青石板街道上，不用擔心“凡者”大人的喝罵。

所以他們從心底覺得那位年輕的城主是一位“偉大的人”，他帶來了如他所說的美好，平等生活。

只是近幾年來，年輕的城主退位，不再帶領新城往前走，而是回到只剩幾個人的城主府。

看著那城主府只有少數幾個房間還亮著燈火的光輝，和昔日的輝煌比起來無疑有些淒涼，過往的工人和職業性都會在心中默默一嘆。

不過缺沒有人說什麼，畢竟新任城主同樣的謙遜富有理想，他規劃了更加美好的未來，儘管每個人的工作都更加的繁重。

蘇啟然躺在城主府最頂層的磚瓦上，出神的看著天空中很少的星星他的身邊有一塊木板，上面放著泡好還在冒著些許熱氣的茶水。

現在的新城已經看不到以前那燦爛的星空了，魔導工廠派出的大量工業廢氣充斥在新城的高空中，越來越差的空氣質量讓白天有了霧霾，夜晚也很少能看見星空。

附近的森林已經被全部砍伐，現在新城需要的木材原料得從混亂之地運送過來。

經歷過另一段人生的蘇啟然當然知道這是什麼，過渡的開採資源讓環境急劇惡化，如果就這樣放任下去，預言中的末日就算不生，世界也會毀滅在人類的手裡。

“在想什麼呢？”有人從一邊的天窗跳上來，她穿著潔白的長裙了，一如月色下起舞的天使。

“沒想什麼。”蘇啟然坐起來，端起一邊的茶杯。“星竹帝國已經開始了行動吧？”

“嗯。”秦小桐點了點頭，旋即也不管弄髒長裙，就在蘇啟然的另一邊坐下。

說到底她根本不是什麼優雅高貴的公主嘛，她的眉目間沒有什麼溫柔氣質，只有冷冽的殺氣，及時打扮得像個公主，但…所有人都相信這個女孩生來就應該在戰場上揮舞刀劍，敵人的鮮浸紅的戰甲就是最美的裝飾。

她最近之所以一改常態穿著這麼純淨的長裙，只是某人誇獎過她這樣還蠻好看的。

“他們主動起了對死靈厄土的戰爭，從最新的情報來看，他們在昔日的永痕森林中部陷入了苦戰。”秦小桐仔細的彙報著情況，“其實我比較在意的是，為什麼你沒有響應星竹帝國的號召，雖然如今的大權都在林進身上。”

“我沒有選擇星竹帝國的那條路。”蘇啟然輕聲說，“那時死路，劍凌天和木清河都明白，只是他們渴望【奇蹟】，希望在死靈之地找到不可能的救贖。”

“你選擇的道路就一定對嗎…？”秦小桐略微有些猶豫，但還是無所顧忌的說了出來。“起源之地那裡，星諾早就醒了過來，而且還和新世界的小小取得了聯絡，但小小已經在異世界闖蕩了十年，她依然沒有找到起源座標。”

“或許我們現在集合所有力量一起進攻死靈厄土才是正確的？”

“…誰知道呢。”蘇啟然輕輕吐出來幾個字，這幾年來他的成長是不需要置疑的，他的實力增加到了這個世界能夠允許的巔峰，雖然沒有魄力像劍凌天那樣逆天挑戰成神路。

更大的變化是他的氣質，以前的他對待什麼事情都不是很認真他偽裝成懦夫逃避著責任與仇恨，又極其自私的暗自狠，而現在的他更多的沉穩內斂，有再多的感慨也不會跟任何人說，一向討厭酒的他現在嗜酒如命，特別是那種可以麻醉職業者神精的靈藥陳釀。

秦小桐有時候會覺得自己對面坐著的是已經活過一生的老頭子。

“這裡是我們的建立的城市，我們用新的秩序替換了舊的秩序，有人高興有人失望，我們這一路跌跌撞撞走來，不知道犯了多少錯誤，我曾很多次想要推倒重來，但現實卻不給我這個機會。”蘇啟然幽幽的說，“所以不管是星竹帝國的路還是我自己選擇的路，哪一條是對哪一條是錯我判斷不出來，索性就按照自己的判斷吧。”

“怎麼樣，是不是很任性的言？”蘇啟然淡淡的笑道。

“嗯。”秦小桐默默的點頭。

“我們這邊也該準備起來了，無論星竹帝國是成功還是失敗，留給這個世界的時間都不多了。”

“我們現在要戰爭動員的話…最大的阻礙者是林進。”秦小桐有點無奈，“他不像是那種會乖乖把得之不易的權利交還我們的人。”

“沒事，林進他不是一個愚蠢的人，他會同意暫時把權力還給我們的。”蘇啟然灑脫的笑了笑，旋即在月光下的屋頂上站起身來，抬頭看像更北方的天空，那裡有著血紅色的光輝照耀小半邊天際，即使在夜裡也是如此的奪目。

“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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