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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陳飛立刻彎下腰，慫恿小戴趕緊復原。
小戴無語地看了他一眼，也不知道陳經理明明挺有技術，為什麼完全不肯自己動手，偏要做總裁的狗腿，但誰讓他是底層員工，領導發話只能認命咯。
小戴專注地看向螢幕，手指在鍵盤上飛舞，藍光飛掠，沒一會兒就搞定了。
遠在蘇黎世的李英耀剛下飛機就接到了陳飛的彙報。
“總裁，我們發現那個賬號有刪除資訊的痕跡，其中必有貓膩！”
李英耀皺了皺眉：“刪除資訊？”
“是的，小戴已經著手復原，馬上您就能接收到唐助理刪掉的內容。”
李英耀沉聲應了，沒一會兒手機果然跳出提醒，顯示訊息記錄正在復原中。
李英耀心中存疑，他不記得自己有和這個假冒糖糖AI的賬號聊過什麼需要刪除的東西……
粉色的聊天介面上，訊息一條條飛快地往上滾動，從幾周前到幾月前，一路翻頁，最後定格到十二年前被刪除那段訊息記錄。
¤糖糖不甛¤：藥藥，我買票了，Y9920，晚上五點到雲城南站！
¤糖糖不甛¤：想來想去還是覺得有些話，應該親口告訴你，比較有誠意，所以買了票，希望沒有給你驚嚇~
¤糖糖不甛¤：你會願意見我嗎，如果和你想象中的不一樣，也不準討厭我。
¤糖糖不甛¤：你在做什麼？為什麼不回我呀。
¤糖糖不甛¤：我不管咯，我出發啦！
¤糖糖不甛¤：藥藥，我來了，你要來接我哦。
他從沒有見過的訊息在他眼前閃現，昭示著十二年前的糖糖並非不告而別，而是他錯過了他們的會面，可是為什麼這傢伙會有這段訊息，他不是假冒的，來蓄意接近他的嗎？
李英耀愣了愣，下一秒便脹紅了眼，瘋了一樣不停滑動著訊息記錄，一頁頁飛速掠過的頁面，不是簡單的文字，而是他和那個喜歡看漫畫，不愛讀書女孩子，無話不談的每一天。
蘇黎世四月的春風不夠溫暖，讓李英耀如寒刺骨。
他翻完了聊天記錄，就如同卸了掉了全部的力氣，手機從李英耀的掌心掉落，螢幕上笑容甜美的女孩一下子摔得粉碎。
“藥藥，我回來了。”
“你就不想問我這十二年發生了什麼？”
“如果我騙了你呢？我真的是一個男生，怎麼辦？”
“喜歡你，我一直都知道。”
記憶中的少女和那個滿嘴謊話的傢伙漸漸重合，他們有著相同的笑眼，相同的酒窩，可恨他卻從沒有發現。
原來根本就沒有什麼名叫糖糖的15歲少女，只有一個一直騙他的小騙子。
“怎麼樣復原了沒有？”陳飛問小戴。
小戴看著電腦螢幕上覆原過的聊天記錄，苦哈哈地癟了癟嘴。
這段內容他記得清清楚楚，是他人生中接到的第一個單子，那是他還在破網咖的時候，唐棠請他幫忙刪除的訊息。
他隱隱約約聽小麗說過，唐棠被人甩了，害怕觸景生情，這才要把賬號上的資訊刪了。
小戴還記得，當時他看著唐棠眼下的青影和充血的眼眶，在心裡暗想戀愛真可怕，併發誓未來的他將和程式碼共度餘生，絕不會談什麼戀愛。
完了，商業間諜居然是他的房東，他還親手把證據發給了總裁……
“你想什麼呢？喪著一張臉。”陳飛搓了一把小戴的腦殼。
戴眼鏡娃娃臉的程式設計師唰得轉過頭來，往陳飛懷裡一鑽，悽慘地喊道：“完了，我好像闖禍了，可能要沒地方住了……”
陳飛尷尬地舉著雙手，為什麼氣氛突然gaygay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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