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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啟稟大人,根據小人初步判斷,這位大人應是自盡而亡。屋裡門窗完好,沒有打鬥的痕跡。死者無外傷無中毒跡象,頸部只有一條勒痕,底下的凳子有站上去時的腳印……”

前來驗證的仵作適時上前稟告打斷了屋內沉重的氛圍。來的這位是刑部的老手,雖只是匆匆看了一圈,已經有七八分篤定了。

“……以目前的跡象看來應是死於上吊自殺,不過具體還需將死者遺體送到仵作房細細檢視。”

仵作說完一段,安靜的退到一邊。齊大人與院正對視一眼,無奈的揉了揉太陽穴:“要不然本官先去向陛下和太傅稟告?太醫院這邊暫且封了此處,另有先前存放香丸的庫房並康太醫的物件兒也一塊兒封了。勞煩院正看著點兒,莫叫不相干的人隨意亂動。”

“微臣省得。”院正老老實實領命,他且想著如何把自己摘出來,雖然孽是康太醫造下的,他作為太醫院的頭頭,怎麼著也逃不出一個監管不力的罪名。

“就此別過吧。”齊大人與院正道別,將認罪書揣進袖子腳步沉重的往外走。雖然案子看起來水落石出,但這給陛下戴帽子的動機實在是不好說出口啊。

“還有一事。”一直沒說話的周仲突然開口道:“按照康太醫的書信所寫,他是看過醫書中記載的獨岑槐與重黃堇之事才佈下此計。然這重黃堇本是我周家培育的草藥,草民確信除了我周家秘傳醫書之外別無分號。不知康太醫所說的醫書是從何而來,是否與我周家有什麼關係?”

“這個——確實要查一查。”齊侍郎當機立斷,順腳一拐往宮外的方向去,一邊讚道:“周神醫提點的是,咱們如今猜測也好,推理也好,都是以康太醫知道獨岑槐之事為基礎。可要是他根本不知道,那一切就有的說了!”

若是查出來康太醫什麼都不知道被幕後黑手嫁禍,他這老臉可往哪擱?甚至打臉是小,萬一被孔太傅認為他為了活命隨意推個替罪羊出來匆匆結案,他的仕途也就倒頭了。

他卻不知周仲始終還有一層疑惑,便是看過周家嫡傳醫書的唯一一個外姓人姚柏到底去了哪裡。先前將姚柏當做兇手確實太過想當然,但有沒有可能姚柏雖然不是真兇,康家卻是從她那裡得來的醫書?

他對姚柏是有愧的。姚柏是他好友姚川的最後一根獨苗苗,也是他曾想過悉心培養的弟子。姚川在獄中鄭重將孫女兒託付給他,他亦鄭重允下,哪裡想到好友沒了不到一年,他就將人給看丟了?

這事兒已經成了他的心魔,雖然所有人都說姚柏死在了那場大火中,可他從始至終都沒相信,他認定姚柏依舊活著。

皇后的死讓他震驚讓他憤怒,讓他無端生出些期盼又更害怕自己猜測的是對的。如若真是姚柏所為,如若他找到姚柏就意味著姚柏要為皇后的死負責,那他到底該不該將人找出來呢?

紛亂的思緒讓這位精神矍鑠的神醫在短短几天內憔悴了不少。可他心中有一個聲音一直迴響,便是無論如何一定要差個水落石出,一定要將姚柏找出來!

第72章 .夜如年 · ?

周仲在一路上想了太多太多, 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跟著到了刑部大堂,怎麼看齊大人升堂審案。齊大人卻是終於回到自己擅長的領域,虛虛實實一番話誘的康家老大人無力招架, 終究癱軟在地, 將十年前的秘密抖了出來。

十年前章家子弟草菅人命被人當場揭發,因一時面子上過不去而將說出實情的大夫冤枉入獄,在京城一眾杏林世家中成為笑柄。只章家並不知姚川是何人物,甚至大多數世家都不知姚川大名,唯獨康家家主與周仲有幾分交情, 曾在某次疑難雜症會診時聽他提過姚家家傳深不可測,比周家尚且淵源許多。

恰逢此時康家正青黃不接內憂外患, 康姓子弟除了一個年紀輕輕的康辰略看得出幾分天賦外皆與廢材無異。而習得康家秘傳的嫡傳弟子卻叛出康家另起爐灶,處處與康家針鋒相對甚至壓上一頭。

康家一時之間是連點兒家底子都沒了,眼看就要被京城杏林圈排斥在外,忽然聽聞姚川落難的訊息,康家家主不免病急亂投醫,動起了歪腦筋。

他先時的想法雖不算光明磊落,但也不是立時要了姚川的性命, 只是發動關係讓人帶話,以救姚川為代價換取姚家的醫書真傳。

帶話的人卻是個拎不清的, 威逼利誘幾句話說的嚇人, 卻讓姚川徹底誤會了, 只當害自己入獄的就是這家人,非但害了自己入獄,還要謀奪自己家傳的醫術。

帶話之人無功而返, 老康太醫細細一聽回報更是心亂如麻。自己不過一時貪心,可要讓周仲聽信了姚川的說辭, 那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正所謂福無雙至禍不單行,他這兒哄騙姚家醫書尚未成功,那邊周仲已然請了孔家出山平事兒。章家自然沒膽子和孔家對著幹,緊趕慢趕的要去刑部銷案。

老康太醫正後悔自己多此一舉招惹了姚川,更害怕姚川出來後與周仲一通氣,康家在京城就當真沒有立錐之地了。這時候卻是他心腹老管事獻上一計,索性下手狠一點兒將姚川滅口,總歸有章家在前頭背黑鍋,只管將姚川被抓和被殺都扣在章家頭上就是。

彼時在刑部掌著牢獄的宋大人曾受過老康太醫救命之恩,對老康太醫頻繁派人進出且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甚至還幫忙打個掩護。直到姚川死在牢中才知道自己這回被老康太醫給坑慘了,可兩家在這件事上早已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什麼怨念都得先壓下,對好了口供應付孔家的怒火是正經。

由宋大人言語精巧的暗示授意,不明真相的獄卒只當前幾回過來“看望”姚川的果然是章家人——原本姚川就是被章家害進來的,章家人為了人家醫書幹這一場,總比單純為了出口氣就槓上周神醫和孔家來的有說服力。

那會兒正是當今陛下繼位前一年,先帝爺重病在床卻無子嗣,以孔家為首的朝臣派和當時的皇后娘娘麾下外戚派斗的難捨難分。雖周仲始終覺得姚川死的有幾分蹊蹺,然他再如何有名望也不過是個大夫,孔家且沒那麼多閒暇陪下去。既然刑部給的人證物證俱在,姚川被殺一案便以譚家家主革除功名流放塞外為終結,沒有再深究下去。

康家死裡逃生躲過一劫,心有餘悸更不可能再招惹周仲與姚家。然而康家每況愈下的處境卻並未改變,幾家藥堂醫館的生意日漸冷清,只待哪一日老康太醫致仕,怕是家族興旺也要走到盡頭。

就這麼捱過了兩年,某一日康家的老管事——正是兩年前慫恿老康太醫對姚川暗下殺手那位——在茶館中喝茶,不經意聽到兩位面生的管事喋喋不休的抱怨。原也沒當回事,直到姚川的名字從他們口中蹦出來,才讓老管事突然警醒凝神細聽。

這兩位卻是姚園的大管家和採買管事。姚園本是周仲的園子,兩三年前周仲為好友姚川能在京中順利落腳特意收拾了這麼一所京郊的大宅,既可以安心居住又有足夠大的地方種種草藥養養花木。不想造化弄人,姚川去的蹊蹺無福消受,周仲愧疚之餘索性將宅子過到姚柏名下,從此成為姚柏的住所。

然對於園子裡的管事來說,周家下人和姚家下人是完全不一樣的。兩位管事靠著周仲的名聲,哪怕走在人群中也受幾分愛戴。可如今成了一個名不見經傳還脾氣怪異的小少年的手下,非但待遇不如從前,乾的活計還多了不少,也難怪他們會破罐子破摔的在外頭抱怨起來。

——小少年姚柏雖是個小小少女,但自小就習慣做男孩兒打扮跟著姚川四處行走,到了京城後為方便學醫更是一直打扮成小藥童的模樣。是以除了周仲,知道姚柏是個女娃娃的人當真不多。尤其是姚川死後,小孩兒再如何鎮定如何早熟也受了些影響,尤其懼怕陌生人,姚園的大部分下人都被裁撤,除了十來個護院外只留了大管家和兩個外管事,並內院兩個嬤嬤和七八個粗掃下人。

姚園伺候的人少了,許多事便得管事們親力親為。大管家本來過著舒服又體面的日子,這會兒倒要和採買一塊兒上街置辦家用,可謂是憋了一肚子的氣。康家老管事三言兩語聽了個明白,一絲絲邪念也在同時燃起:按這兩人的說法,姚園地處偏僻人手不足,正是趁火打劫的好去處。

老管事是個周全人,先假借了身份與姚園兩位管家攀談起來,又是同仇敵愾又是拍馬請客,很快將姚園的具體情況摸了個一清二楚,亦知道周仲出門訪友採藥,沒個小半年不會回京。待時機成熟,他立刻化了個妝找上京城一夥偷盜的強人,別的且不管,只要他們將姚園所有書籍都給搬出來。

為穩妥起見,他竟是連老康太醫都沒說,自己一個人暗中把事兒辦了。那夥強人本是做慣了打家劫舍的生意的,又有僱主給了準確的資訊,不費勁兒就把蒙丨汗丨藥灑進了姚園的水缸中,趁著夜黑風高掐著點兒翻牆撬鎖進了姚園。

按照僱主提供的資訊,幾人進了姚園直奔書房的位置去。推開門果然見著不少書本典籍,正急急往布袋子裡塞,不想聽著細碎的腳步聲由遠及近,且來不及躲閃就見一名七八歲的小少年舉著燭臺跨進門來。

天知道川蜀姚家就是毒醫出身,家中嫡傳從小就被餵了不知道多少解毒的好東西。那點子蒙丨汗丨藥放倒幾個護院不在話下,對姚柏來說卻根本沒什麼用。她在隔壁院子裡聽著書房的動靜,只當不長眼的下人不顧她的禁令過來偷東西,誰知道竟遇上了外頭進來的強盜小偷。

黑衣強盜與姚家小主人一同愣在當場,到底是強盜先反應過來,衝上幾步就要將姚柏拿下。小女孩兒怎麼會是好幾個身強力壯的大人的對手?沒幾下就被逼到絕路。面對對方手中寒芒畢露的冰刃,她一咬牙錯身用肩頭接下一刀,手中磷粉呼嘯著丟了出去。

這是她最後保命的手段——與其說保命,不如說同歸於盡。大火瞬間點燃了地上的書本,蔓延著吞噬了書房的屋樑門框。趁著強盜失神的瞬間,姚柏捂著肩上的傷口,拖著方才被打的生疼的腿,拼盡全力跑了出去。

姚家小主人最終活了下來,只是已經拋棄了姚姓,歷經磨難又陰錯陽差的成了虞家的丫環。此事暫且不提,幾名強盜對著滿屋子燒燬的書籍也是無可奈何,只能拎著最前收進懷中的幾冊書本去找僱主交差。

許是他們運氣不錯,雖然沒拿到姚家的醫書,卻順手拿了桌上一本週仲手抄的書本,裡頭記載的乃是周家壓箱底的不傳之秘。老管家與他們討價還價一番,到底是付了錢心滿意足的離開。他本是個老江湖,並未直接回到康府,而是先大搖大擺繞道章家——便是之前為康家背了一回黑鍋的那位——附近,見左右無人才抽冷子卸了偽裝,抄小道溜回了康家。

另一邊,姚園一晚上著火將園子燒了個乾淨,院子裡的管家護院都慘死在火海,姚園唯一的小主人姚柏不知去向。周仲雖不在京中,周家的大管家卻不敢怠慢,立刻往京兆府報了案。

偷盜與殺人放火可是完全不同的概念。哪怕不考慮周仲的名聲京兆尹也不敢怠慢,點了有經驗的捕快查明真相。幾名捕快亦是有本事的,很快發現死了的幾位都是先灌了蒙丨汗丨藥睡過去才被燒死,直接接將案子定為有預謀的滅門慘案。

這性質就更惡劣了,京郊乃天子腳下,怎容許如此惡行發生?有官府全力搜尋抓捕,被僱傭的一夥強盜很快落網。幾人架不住審訊,將作案經過老老實實交代了。唯有說到僱主時一問三不知,只道這是江湖規矩拿錢辦事,被賞了好一頓板子“漲漲記性”,才支支吾吾說出僱主的長相,並透露出僱主拿了醫書是往章家的方向去了。

京兆尹聽完回報就是一愣:身材臃腫面板黝黑臉上一個大痦子的中年男人,不就是被髮配塞外的章家原家主的堂兄、現任這位章家家主的樣貌麼?

第73章 .畫樓空 · ?

雖然案件從殺人放火的滅門案變為一樁意外失火的案子, 但真相已經近在眼前,只差找來章老爺與幾位強盜對峙。可章老爺一問三不知,打死不承認自己僱人偷盜。而強盜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幾分不確定:雖然看著就是這個人, 但怎麼看著又不太像是這個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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