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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的好處和安慰是慧妃娘娘的位份又升了。這一回孔太傅和沈相對慧妃晉位都選擇了默許,只是沒如了陛下給慧妃連升兩級直接升為貴妃的願,以她代管宮權又撫養陛下子嗣有功升她作正二品四妃之一。

其中倒有一條小插曲,便是慧妃娘娘一點兒都不喜歡四妃的封號。容德賢敬固然每一個都是好詞兒,可當朝得此封號的四位娘娘怕是一位也得不了個善終,直讓慧妃在私底下與陛下直說晦氣。

慧妃娘娘甚至道:若是非要從這四字裡頭挑一個當封號,她寧願選擇不升這位份。“慧”字本是陛下為她選的,在她看來可比多幾分月例有意義的多。

陛下原想斥她任性,然聽她這般緣由竟是一句斥責的話也說不出,靜靜想了一夜,第二日讓小崔公公將他親手所書的封妃草詔送到中書省。詔書提及先容妃德妃敬妃皆是陛下心中所愛,雖斯人已矣,好歹留著這封號只為她們來過一遭,不好連這點子痕跡也徹底抹去。至於敬妃被貶為嬪位已是委屈,連她當初的封號都被人頂了,只怕更要羞愧傷心。

慧妃娘娘高風亮節,既體諒陛下的心思,亦是對四位娘娘的尊敬,主動提出仍用“慧”字擬為封號。陛下感慧妃用心良苦,特許她破例沿用先前封號,只將寶冊金印換做正二品,並一應月例待遇提上就可。

要說沈相雖然對慧妃有幾分好感,但若陛下真封慧妃當了容妃娘娘,他老人家心裡怕是還得有幾分膈應。其餘三位相爺也差不多是這樣情況,不想陛下和慧妃如此識趣,自然是絲毫不會為難的一徑透過。

除了禮部的大人們因此舉並無舊曆可尋又頭大了一番,慧妃娘娘晉升一事可謂皆大歡喜。因還在貴妃孝期,慧妃娘娘索性連晉位大典都沒辦,由禮部侍郎在後宮宣旨,接過金印寶冊就算禮成。

雖晉位一事不必慧妃娘娘操心,但來來回回也算折騰了小半個月,本以為塵埃落定一切走上正軌,不想皇貴妃又鬧出么蛾子來。

……

七月十五盂蘭節,當晚剛過子時,皇貴妃娘娘突然從睡夢中驚醒,彷彿著了魔一般穿著一身裡衣赤著腳往外跑,口裡含糊不清的喊著什麼“沈氏回魂了”,“快去找她來”。

坤和宮的姑姑們反應倒快,一邊攔下皇貴妃,一邊請神灌藥燒紙拜佛好一通折騰,但凡能想到的法子無論靠譜不靠譜的試過一遍,到天矇矇亮時好歹讓皇貴妃安靜下來。

也不知是不是折騰的太疲倦,眼神呆滯的皇貴妃娘娘被攙回屋裡躺下,不過一瞬就徹底睡死過去。一直睡到第二日太陽落山才悠悠醒來,卻是不出意外的著了風寒發起低燒。

太醫們都無奈了。夏末秋初的風寒風熱本就不好治,何況皇貴妃娘娘胎相算不得穩,許多藥都得斟酌著用,因此治療起來更棘手了。可這還不是最難的,最難的是皇貴妃又哭又鬧又驚又怕,一口咬定有鬼魂要害她,非要陛下答應讓她徹查後宮。

陛下能如何?子不語怪力亂神,皇貴妃這番話要是傳出後宮,明日就不知道民間要如何謠傳皇家鬼怪之事。他直斥皇貴妃荒唐,斷然拒絕了她的請求,可皇貴妃不依不饒,甚至直接讓姑姑出宮尋孔太傅,只說若不將那害人的鬼找出來,她與她肚子裡的孩子都活不了。

孔太傅當然不信什麼鬼神之說,可與孔家血脈的陛下嫡子相比,皇家臉面就顯得沒有那麼重要。他能為了查先皇后的死因乾脆的繞過陛下將外男送進後宮,也不在乎在朝堂上再踩一次陛下的面子。由孔尚書與孔家幾位親信扯一通之乎者也,說到最後反而成了陛下不仁使宮中作祟,要是不根除邪祟平定怨靈,怕是連陛下的安危都難保了。

皇帝氣的臉色鐵青,在朝中大臣要麼附議要麼沉默的情形下唯有鐵青著臉默許皇貴妃搜查後宮。本以為皇貴妃是無理取鬧,誰知她查來查去,居然意外在明純宮裡查到許多收穫——

慎刑司的老手們在明純宮西北角一處雜草堆中找到了李嬪鎮魘皇貴妃的證據,還一併翻出了李嬪用厭勝之術謀害貴妃的法器。年長的老管事越看越心驚越看越覺得蹊蹺,順著極其隱蔽的挖掘痕跡繼續找下去,更多東西出現在眼前,拼湊出的真相完全稱得上一句喪心病狂駭人聽聞。

當初與李嬪一同進宮的先德妃周氏懷上陛下子嗣卻生出死胎,後又莫名衝撞懷孕的先皇后導致先皇后小產並一病不起。雖所有人都知道周氏被人算計,但究竟是何人所為卻始終沒有查到一個結果。

彼時謠言是孔皇后害怕周氏有寵有孕威脅後位,先手害了周氏肚子裡的孩子。及皇后懷孕後有人將真相告訴周德妃,周德妃憤怒之下失了理智才在宮宴中不管不顧的撞倒皇后致皇后小產。

而這一日掘出的證據看來,這一切都與李嬪脫不開干係。憑几位公公的經驗,他們挖出的土層有新有舊,其中針對貴妃與皇貴妃的鎮魘之物確實是新埋。可隨後他們挖到的屍骨與物證卻絕對是好幾年前就被埋下,絕不是近期可以作假的。

“……請孔太傅、沈相和李相入宮,將李嬪先押入宗人府,著三司會審。”

趙熠看著眼前這一切只能無力的揉了揉額角,當憤怒和驚嚇達到頂點,再往下有的只是麻木。

“小崔子,你陪朕去一趟長禧宮。”

第123章 .鳳仙引 · ?

皇帝陛下大步流星的往前走。於他看來這自然是慧妃娘娘的手段。他不想知道慧妃是怎麼安排的這一切, 他只想知道慧妃為何要在此刻揭盅。他不在乎李嬪的身死,但李嬪的用途不止於此,慧妃提前將李嬪暴露出來是有什麼緣由?

更何況涉及到周氏那個孩子。陛下心中有無數煩悶滋生。那個孩子之所以會是死胎, 是他利用周氏對他的信任和愛意偷偷換了周氏的安胎藥;之後周氏衝撞皇后亦是他的授意與引導。那時他在宮中勢單力薄處處掣肘, 唯有將掃尾的事兒交給容妃來辦,他哪裡知道容妃的辦法就是將秘密藏在李嬪的院子中?

“沈氏……”

趙熠心中升起不好的預感。周氏與先皇后這筆亂賬唯有沈氏明白,卻被虞枝心出手暴露在陽光之下嫁禍李嬪,莫不是,莫不是她嘴裡說著忠心與自己, 實則偷偷和沈家的人勾搭上了?

他一邊想著,一邊已到了長禧宮的門口, 尚未進得大門,就見慧妃一襲半新的長裙從門檻踏出。定睛一看,慧妃娘娘頭上珠釵配飾都未齊全,神色不耐腳步匆匆,好是一副火急火燎措手不及的模樣。

與陛下打了個照面,虞枝心先是一愣,便顧不得許多的草草行了個禮, 忙將陛下拉到一邊樹下小聲問道:“陛下不是說李嬪留著等對付皇貴妃時再用麼?怎麼這麼早就出手了?臣妾人手還沒安排妥當,這可如何是好?”

趙熠腳步一頓, 腦子裡就是嗡的一聲, 一把捏住虞枝心的肩膀顫聲問道:“不是你安排的麼?”

“臣妾哪有這個本事?且不是陛下說了您會安排麼?”

虞枝心下意識的反駁, 及話說出口才猛地愣住,抬起頭不可思議的看向陛下,試探著問道:“不……不是……”

“不是朕。”

趙熠的聲音在顫抖, 渾身都在顫抖。說不出是驚恐還是憤怒,他只希望慧妃是在開玩笑。然盯著慧妃眼中同樣的茫然驚惶, 他知道這不是玩笑。

“不是你,也不是朕。”他幾乎是從牙縫中擠出字來,死死盯著虞枝心問道:“所以——到底、是誰?”

……

李嬪的案子審的極其艱難,李絮竹對一切指證矢口否認,咬定自己毫不知情,定是被人栽贓嫁禍。然一切證據都如此清晰的指向她,顯得她的辯解之詞如此蒼白甚至無賴,連李相都不敢相信他的女兒是否無辜。

更何況李嬪也並不是真的純白真的無辜。當初孔皇后與四妃之間的關係錯綜複雜,更遑論身後家族且盼著她們生下一個皇位繼承人來,是以誰都沒少在別人身邊埋下暗子伺機動作。隨著這次三司會審不少密幸被從頭拔出重見天日,其中不少手段都讓審訊的官員心驚膽寒,只道若是發生在自家後院,恐怕他們早已家破人亡。

偏事態發展至此牽扯良多,無論孔太傅還是四相都再沒法兒將事情掩蓋過去,恐怕只有徹查到底才能挽回幾分體面。刑部官員更是恨不得自己從未在此案審訊中出現過——聽了這麼多皇權貴胄的骯髒血腥不擇手段,他們還有機會見到明天的太陽嗎?

所有人都在盼著李嬪趕緊認罪結案,連李相都漸漸動搖,寧願犧牲一個女兒保全家族也不想再繼續槓下去。李嬪收到李相親筆所書的信箋唯有冷笑連連,反正她已經再無翻身之日,何不乾脆將這塘深水中的汙泥全部掀出來看看,大家一塊兒不得好死?

次日,李嬪,歿。

李嬪鎮魘已故沈貴妃和皇貴妃,證據確鑿畏罪自殺,依律將其貶為庶人,在妃陵附近草草安葬。這般下場為李絮竹的一生畫上一個並不光彩的句號,可所有人只是冷冷的看著一張薄棺送出宮,便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這案子終於可以了結了。

然而案子雖然結了,皇貴妃處卻並無好轉,甚至夜裡噩夢驚醒的頻率越來越高。她如驚弓之鳥一般惶惶不可終日,寢食不安日漸消瘦,愈發顯得肚子大的可怖起來。

這一回不僅孔太傅,連四相與陛下也難得的摒除嫌隙聯起手來徹查後宮,非要將操控這一切的幕後黑手找出來。然日子一天天過去,眾人幾乎將前朝後宮翻了個底朝天還是一無所獲,不由得開始懷疑是不是真的非人力所致,而是鬼神所為。

偶爾慧妃娘娘和陛下各自盯著一雙黑眼圈兩兩相望無語凝噎,心中苦悶簡直無以言表。本以為貴妃死後宮中就在兩人兩人掌握之中,從此能過上些鬆快的好日子。誰知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望不到頭,兩人竟是累的好久沒睡個安穩覺了。

拖到九月底時,非但慧妃和陛下,便是前朝幾位大人也都徹底疲憊了。朝會上商議一番後,索性讓欽天監安排一場除祟儺戲,算是死馬當成活馬醫。

除祟儺戲安排在十月初五,陛下並朝中重臣宮中妃嬪和位列三品上的外命婦皆入宮參與這場盛大的祈福消煞之典。法會持續了整整三天,一直忙到十月初八過了午時,所有人心滿意足的看著紙紮的煞神消失在赤色火焰中,彷彿身上真的輕鬆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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