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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枝心從未隱瞞這些孩子的身世。她並不覺得宮中的孩子有資格被隔絕在宮鬥之外藏於一片謊言構成的淨土中長大。與其等他們長大了了解自己的身世再糾結痛苦,不如一開始就接受這個殘酷冰冷的世界的毒打,知道自己的身份,找到自己的路,才不至於日後擺不正自己的位置,自己坑死了自己。

幾個孩子年紀尚小,但並沒有哪個是愚笨的。雖然很多時候不懂皇貴妃說出的話是什麼意思,至少能明白他們的出身本就不同,現在的相親相愛只是因為皇貴妃的一視同仁,卻不代表他們以後都能被這樣一視同仁。

而就算是在冷漠公正的皇貴妃面前也有個備受寵愛的特例——便是一群小皇子小公主裡的“大姐頭”二公主。雖然大皇子比二公主還大了兩個月,然不知是不是小時候病弱的多,倒比不上二公主高也比不上小姑娘壯實。且大皇子還是個沉穩安靜的性格,與咋咋呼呼大大咧咧的二公主截然相反,是以大皇子這個大哥在小群體裡的存在感比二公主可少的多,大夥兒都是跟著“二姐姐”混的。

今日就是“二姐姐”想起自己去年埋在長禧宮那棵桂花樹下的小香包,一時興起想要挖出來看看。她被虞枝心養的自在慣了,說走就帶著一群小孩兒衝到了長禧宮。這本不是什麼大事,也不用唐嬪特意招待,偏那位剛在正月初一生下七皇子風頭正建的唐嬪娘娘一邊推三阻四,一邊話裡話外倒說的像二公主不知禮節不敬長輩一般。

二公主脾氣急是不假,察言觀色的能耐更是天生。她直覺自己練嘴皮子總是要吃虧,不如回去與母妃告狀去!

——與別的孩子不同,二公主雖然十分明白自己的身世,知道自己的生母是已故的宋貴嬪,甚至虞枝心特意召見過宋貴嬪的生母,也就是二公主的親外祖母讓兩人相見,但她就是固執的只稱虞枝心為母妃,而不是“皇貴妃母”。

虞枝心本以為是伺候的下人教的,然來回確認過好幾次,不得不信了是小姑娘自己的主意。這孩子對她的孺慕之情不是作偽,既然這個孩子肯把她當親孃,她自然不會辜負了這個孩子。

她原本只想著將小姑娘嬌養長大,往後給她找個好姻緣,就算是對得起故去的宋貴嬪了。可小姑娘一句句“母妃”叫的她心軟——小丫頭全心全意的愛戴她依賴她,她便恨不得將全天下最好的東西都給她!

就像今兒這一出。若奶孃包庇唐嬪並不礙著二公主,可能虞枝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算了。偏她那些話說出來全是為唐嬪開脫,聽起來卻顯得二公主小氣了。虞枝心哪裡能忍她這個,索性將人拉出去以儆效尤。

“對了,本宮記得陛下說過,唐嬪央他將長禧宮空出來,這次選秀不要往裡進新人?”虞枝心似笑非笑的看看身邊的捻紅,見捻紅忐忑的點點頭,不禁嗤道:“那你告訴陛下,唐嬪不給二公主面子就是不給本宮面子,既然她不給本宮面子,本宮憑什麼要給她方便?”

“長禧宮必然進人,要麼進一個高位壓著她,要麼進幾個位份低的歸她管著。你去問問陛下,就說本宮且沒必要聽唐嬪的無理取鬧,純是給陛下面子,陛下選了哪個,明兒選秀完了本宮就按哪個安排下去。”

捻紅和玉茗都是伺候先繼後孔氏的大宮女,亦是陛下的眼線釘子。虞枝心接手坤和宮後大度的把這兩人都留在身邊,權當個兩頭傳話的傳聲筒用了。

捻紅對這差事早已輕車駕熟,轉身就往外傳話去了。倒是玉茗有些擔憂的看了皇貴妃一眼,彷彿想勸又有些猶豫。

虞枝心微微一笑,也懶得與她解釋。旁人或許顧忌陛下寵愛唐嬪不敢隨便對唐嬪出手,虞枝心卻知道陛下對唐嬪的興趣單純是因為他發現了這個女人在裝——裝的純良溫柔無慾無求只一心愛著陛下,膽小纖弱的需要陛下寵著護著才能安心。

哪怕今日的陛下已經徹底掌握了朝堂,他對後宅手段總是有那麼多興致甚至本能熟稔。他偏愛有手段的女人,尤其偏愛有手段又為他痴狂的女人,在唐嬪徹底被他征服或是徹底被他厭棄之前,他總會用帝寵勾著她,看她要如何表演。

只這種看戲的心情最多玩笑般說一句欣賞,終歸不是什麼愛意歡喜。唐嬪惹了旁人也許狡辯幾句算過,虞枝心若是對付她,就算當著陛下的面抽她的臉,陛下也只會心疼皇貴妃莫傷了手,不解氣只管叫慎刑司來打板子就是。

第146章 .歸平遙(下) · ?

果不其然, 虞枝心才打發孩子們下去吃糕點沒多久,捻紅就從外頭笑著回來,帶來陛下的回覆:“陛下說多謝主子娘娘肯給他面子, 唐嬪說什麼都無妨, 也沒人應過要聽她的。既然後宮之事都託付給娘娘管,娘娘只按自己的心意安排就是。”

虞枝心點點頭算知道了。便聽捻紅接著又道:“陛下請娘娘去乾元宮幫忙,說他頭疾又犯了,若是娘娘這會兒有空,還請娘娘給他念摺子去。”

虞枝心沒好氣的啐道:“本宮才從乾元宮回來多久, 他又犯哪門子的頭疾!還不是太尉與太保吵起來,隔著摺子罵架呢!”

如今的太尉已不是當初那位周相, 而是陛下的心腹程將軍。周相在隆治十三年十月病逝,空出來的勢力由陛下撐腰的程將軍搶了大半,太尉之職也理所當然的落在了程將軍頭上。只託孤丞相之位卻是不必再有,作為補償便讓他再擔了兵部尚書之位,正好大力推行朝廷的武舉制度。

吳相有自己的人馬地盤,自然不願意被程太尉如此蠶食。程太尉又是個固執的,且有陛下給他撐腰, 兩人可謂是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吵的一干重臣都覺得不堪其擾。

陛下作為拉偏架的始作俑者, 夾在兩人中間被吵的尤為頭疼。不過此頭疼非彼頭疼, 總歸虞枝心更搞不定兩位大人, 才不肯去聽陛下的抱怨。

至於念摺子什麼的卻不是陛下隨口胡說,而是虞枝心真做過這個,且著實做的不錯。起因是去年年初時陛下犯過一回頭疾, 只能躺平了在床上閉著眼,撐起身子就天旋地轉, 更別提批摺子理政事了。可那一會兒也正是他才提拔程將軍當了太尉,又有孔家大老爺即將出三年父孝復起朝堂。皇帝陛下被逼無奈,索性打起了虞枝心的主意——便讓貴妃以侍疾的名義待在乾元宮裡,摺子由她念來聽,對策由她跟著想,最後御筆硃批也是由虞枝心寫上的。

——虞枝心隱約知道這場大病的由來,應是和繼後孔順姝有關。孔皇后蠢則蠢矣,倒有一套樸素的自保方法,便是養著幾個孩子好好過日子,承寵也不忘避孕,免得在生孩子的鬼門關上受了算計。

偏陛下就是要算計。

他倒不全是為了折騰不肯聽話上鉤的皇后,更有孔家即將出孝,不少對孔二老爺諂媚行為不屑於顧的孔家擁躉打算再把孔大老爺豎起來爭權。其實叫虞枝心說,以陛下對朝廷的掌控力,無論前朝怎麼鬧也不至於牽扯後宮。然陛下就是對後宅尤其提防,又正好查到孔皇后與孔大老爺私底下開始聯絡,他哪還能容皇后肆意妄為?

他先是換了孔皇后避孕的藥,後頭又偷偷給她加了利於受孕卻有損身體的藥物。皇后娘娘原本初一十五照著祖宗規矩侍寢,沒想到一朝查出身孕來,驚則驚矣,可當真只有驚嚇沒有驚喜。

接著便是皇后大發雷霆徹查坤和宮,若不是陛下前去“安撫”,怕是她身邊那幾個宮女姑姑有一個算一個都要下慎行司挨板子。

這“安撫”花了陛下多少精力就不得而知,總歸陛下在除夕前還強撐著上了半個月的朝,及過了正月就倒下了。他又是個孤拐的性子,若是自個兒還好且無所謂用上誰,偏這會兒頭痛欲裂心思更是陰沉,除了肯信虞枝心,竟是無論哪個大臣哪個心腹都信不過。

不得已,唯有讓貴妃一邊貼身伺候他起居,一邊幫著他處理朝政。虧得那會兒軍中已有程將軍一系嶄露頭角,武舉選拔出的年輕俊傑蓄勢待發。而文臣系更有陛下早一年安插進各處要職的忠臣撐著,是以虞枝心“牝雞司晨”的行為雖沒少遭朝中某些“夫子”們的詬病,陛下的朝政卻是穩固的。

又有那年初春是貴妃聽了欽天監對倒春寒的擔憂力排眾議說服陛下分撥人手和財力物力用於預防冰雪災害,原本朝中不少大臣是抱著看笑話的態度隨她折騰,沒想到二月十八忽然天降大雪,接連一日兩夜的鵝毛大雪壓塌了不少房舍。

好在京兆尹準備充分才沒釀成大禍,甚至因前頭預防得當,就算有些許受災的百姓也及時得到救治。反而是幾位老大人一開始就不信貴妃的“危言聳聽”,對防寒的聖旨也是敷衍了事,以至於府上不少屋子被壓壞,損失可是真不小。

大夥兒雖然讀的聖賢書,對於運勢一事多少還是有點兒“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貴妃連天家的事兒都能鐵口神斷的言中,至於她替天子代個筆——想想似乎也沒那麼不能接受了。

且最重要的是,貴妃娘娘並不戀權。及六月中旬陛下好全了,虞枝心立刻把一應政務都丟回他手上,寧願去幫皇后安胎和協管宮務也不想再給他打白工。

皇帝陛下哭笑不得,還在前朝與眾位愛卿吐槽了好幾回。朝臣們倒是心安了——只要不是後宮爭權插手朝政,而當真是陛下偏愛讓她幫著幹了點兒傳話書寫的活計,大夥兒自然不會拿這種小事與日漸威嚴乾綱獨斷的皇帝陛下苦口婆心上綱上線的勸諫。

他們就不知道虞枝心走的乾脆利落,卻給陛下留下了一道密摺,將她當面見過的諸位官員一一點評,其中不乏兩面三刀隱藏至深的人物。陛下雖是信任貴妃看人識人的能耐,看到摺子也是有點兒驚了,貴妃娘娘倒是直白,只說都是她瞎想的,陛下不可先入為主,只給陛下當個參考罷了。

若她是為了舉薦什麼人,或是與其中某些人交好,陛下或許還要防著她點兒。偏她對朝堂無慾無求全無興趣,真就是看在陛下的面子上花這番腦筋,也不在乎陛下領不領情。

陛下自然是要領情的。尤其是發現虞枝心所寫的十之八丨九都能透過蛛絲馬跡查證,另有十之一二雖無實證也能看出些端倪。趙熠挑著其中有把柄能威逼利誘的威逼利誘,其中面忠心奸不擇手段的拿來當剷除異的刀子,老成持重認死理兒的正好拿來當喉舌和擋箭牌,而被貴妃特意標註了忠誠忠心且有本事的,他在考核過後也不憚於讓他們放開手腳幹去。

不過半年時間,朝堂上已然煥然一新。更令趙熠驚喜的是虞枝心看武將的眼光之準,她十分欣賞和推薦的幾名年輕將領外放邊軍作為磨礪,非但沒有淹沒在吳相班底的那群老油條裡,反而對吳相的地盤分而治之,一邊收攏心腹一邊整治貪墨,最後連打了好幾場大勝仗,甚至帶兵奇襲一舉端了西北遊族的王帳。

這一舉可謂徹底折服了桀驁不馴的邊軍將士,讓這群“只知有吳相不知有陛下”、聽調不聽宣的的精銳之師迴歸到朝廷的掌控之下。彼時正是繼後生下七公主新喪不久,皇帝陛下拿著戰報興奮的連被朝臣催婚再娶新後的煩惱都忘了,一拍桌子決定——立什麼新後,就讓貴妃當皇后挺好的!

皇帝想的是挺美,朝臣們可不樂意。硬算起來貴妃要家世沒家世,要生育沒生育,要功勞——好吧,興許有些微功勞,但絕對不夠讓她直接登上皇后的寶座。

最後是陛下挾大勝獻俘之威將貴妃升作皇貴妃,一干文臣也退一步不再逼著陛下迎娶繼後才算了結此事。作為交換,陛下定下今年三月再選秀,這一回便不再是小打小鬧的選幾個伺候的人,而是朝中重臣的嫡出女眷參選,於情於理,陛下都要給她們一個不錯的位份。

虞枝心對選秀倒沒什麼心結,更不存在什麼膈應不膈應的。這兩年裡說是陛下獨寵她,可後宮這些女人該承寵的還不是承寵,該生孩子的還不是生了。

甚至那位唐嬪——便是當年虞枝心晉封妃位時封妃大典上看著靦腆膽小實則野心宣誓的唐選侍——還在今年正月初一大吉的日子生下皇七子,可算是膝下兒女雙全好不得意,還哄的陛下把長禧宮都給了她。虞枝心都不得不承認她是個有幾分能耐的,可惜還是眼皮子淺,這時候就耐不住竟然敢拿二公主當筏子試水,就別怪她不客氣的剁了她伸過來的手!

至於其他幾位——虞枝心掰著手指算下去:長樂宮的魏嬪自生了五皇子後就纏綿病榻,別說侍寢,能隔兩日不喝藥都算奇蹟了。潘寶林生過六公主後身材走形被陛下嫌棄,基本是守著女兒過日子,卻沒多少聖寵了。

明粹宮的紀寶林去年病逝,留下的四公主由韓貴人撫養。另一位由選侍升上來的戴寶林在去年五月生下皇六子,算是唐嬪之下另一位有幾分聖眷的。

再有——虞枝心苦笑,再有就是永安宮裡剩下那幾位選侍。她們剛入宮時鮮花一般青春靈動尚得不到陛下的青睞,及宮中磋磨了這幾年,就算偶爾被陛下翻了牌子,恐怕陛下還鬧不分明誰是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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