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裝瘋賣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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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魔女笑了，真真正正開心地笑了，她的眼角有淚光閃爍，激動得竟是半天說不出話來。我笑道：“這下你滿意了罷？好了，到外邊坐著去，我這裡馬上燒好了。”

小魔女又是幸福，又是氣苦。伸一隻手擦自己眼角的淚水，另一隻手狠狠地在我的肩上捶了一下，嗔道：“唐遷哥哥你好壞，就這一句話，讓小欣苦苦等了快五年才聽到。這五年來，我日思夜想的，就是盼著有今天。我……我好高興。”

其實我心裡也是非常感動，真的想象剛才一樣不顧一切的抱她親她，好好地去疼愛她。但是現在冷靜回來後，現實問題又擺在了我的面前。接受許欣，勢必要傷害到菁菁。這個難題不解決，我還不能輕舉妄動。

在我的內心，已經是接受小欣了。我已經明白在我的生命中，已不能少了她。但是我知道，現在還不可以。因為這涉及到了很多問題，有許多難關需要解決。我得和許舒仔細地商量，從長計議，要想出一個最好最合理的辦法出來。在這之前，我還不能立刻和許欣好起來，因為，如果不慎重，萬一走漏了風聲，或者許欣自己沉不住氣，自己控制不住表現出來的話，那就可能壞了大事，使我們大家都陷入被動之中。

於是我笑道：“誰說的？我從來沒說過不喜歡你，你不是很早就知道了嗎？”

小魔女正激動著，聞言一呆，道：“什麼？”

“你這麼可愛，又是許舒的妹妹，我能不喜歡你嗎？我記得很早很早以前，我就對你說過你很招人喜歡的，你忘了嗎？”

“招人喜歡？”小魔女瞪大了眼睛，感覺我的話有些不對頭，顫聲道：“你的意思……是……只喜歡我？你……你不愛我嗎？”

看到許欣忽然間臉色蒼白，驚慌失措，我的心裡有一絲不忍。不愛她這句話我是死也不會說的，那樣對她打擊太大了。但現在就叫我說出愛她兩個字，恐怕又太早了一點。唉！為今之計，也只好繼續模稜兩可，裝瘋賣傻了！

我便咳嗽一聲，道：“對不起，剛才你只說就問我一個問題的，我已經回答了。這個問題，恕我無可奉告！”

小魔女豁然明白過來，她是被我給耍了。剛才只問我承不承認喜歡她，卻沒想到喜歡和愛意思相近，意義卻有著本質的不同，她一個沒注意，讓我鑽了個空子。這下她氣得滿臉通紅，捏緊了小拳頭怒道：“唐遷！你……你耍賴！你明明知道我說的不是那種喜歡！你……你好狡猾！”

菜這時燒好了，我趕緊用鏟子裝進盤子裡，笑道：“好了，先吃飯罷，你看我燒了一大盤蠶豆炒蝦仁，很好吃的，快出來罷。”

小魔女又氣又急，跟著我扯住我的衣服叫道：“不行！你非得把話給我說清楚了。我知道你一定是愛我的是不是？要不然……要不然你能那樣打自己？我不管！你不說清楚，今天我就不吃飯！”

哎喲我的小祖宗，你就別逼我了。我要說了實話，那還不翻天了。你一翻天不打緊，我老婆一回來，還不得把我給撕了？總得讓我考慮考慮，想一個萬全的辦法出來再說嘛！

我苦著臉，掙扎著出了廚房，心想能躲今天躲過去再說罷。你要逼我，我就給你來個裝聾作啞！

小魔女氣苦地跟我出來，傷心地道：“早知道，剛才上了飛機就不下來了。摔死我，也好過被你耍！我就不懂了，你明明心裡愛著我，為什麼不肯承認？難道一定要我死了，你才會表露出來嗎？”

我剛把盤子放在餐桌上，聞言心中一痛。我知道這樣做，對許欣太不公平了。剛才我還想過從此以後要親她愛她，再也不讓她難過。可是……小欣啊！唐遷哥哥有唐遷哥哥的難處，你再多等幾天罷，唐遷哥哥保證，會用一輩子的時間來愛你的。

我轉過身來，輕嘆著氣，伸手輕撫著她的小腦袋，柔聲道：“小欣，別說傻話了。你沒出事，我心裡真是高興。但有些事我自己也沒弄明白，你給唐遷哥哥一點時間，讓我想清楚了，以後再說好嗎？”

小魔女急道：“還想什麼呀？你愛不愛我，你自己心裡不清楚嗎？我知道，你肯定是為了我姐，你怕沒法向我姐交待了是不是？”

我長嘆一聲，心想你還真想錯了，你姐是多好的一個人呀，她還鼓勵我和你好呢。只是你不當回事的華菁菁，在我和你姐心裡，卻是首要的一個問題呀！

我正待要說話，口袋裡的手機卻響了起來。我掏出來一看，是許舒打來的。我對小魔女一笑，道：“忘了告訴你姐了，此刻她一定得到了訊息，焦急萬分了罷？”

我隨既開啟翻蓋，放在耳邊道：“喂，許舒！”

手機裡傳來了許舒顫抖地聲音：“唐遷，我……我妹妹……她……她是今天早上，還……還是下午走的？剛剛我聽說了，下午……下午有架飛機失……失了事。我妹妹……我妹妹……”說到這裡，她竟已泣不成聲，話語裡，透著巨大的恐懼和害怕。

我忙道：“別擔心，許舒你別擔心，小欣沒事，她好著呢。她現在就在我身邊，我讓她跟你通電話。”

說著我趕緊把電話遞給了許欣，許欣哼了一聲，接過手機道：“喂，姐……我不是好好的嘛，你哭什麼……是呀！差一點就掛了……本來就是乘那架飛機的，可是臨時又改變了主意，嘻嘻，我是不是命很大……哼！他還會挽留我？要不是他趕我走，我會在鬼門關前溜一圈？我要真出了事，唐遷哥哥就是殺人兇手！哼……我知道啦，你不說我也會做火車的，出了那麼大的事，誰還敢再去坐飛機……哦！”

小魔女聽完，把手機遞還給我道：“我姐還要和你說話。”

我嗯了一聲，接了過來，對她道：“飯在廚房裡還熱著呢，你自己盛一碗吃罷”說著我轉身向門外走去，有些話，不方便在小魔女面前說。

開啟房門，耳聽得身後小魔女傳來了哼一聲，小聲地道：“打個電話還要揹著人，噁心！”

我走到外面院子裡，才把手機放在耳邊，柔聲道：“許舒，對不起，害你擔心了！”

電話裡許舒還在一下一下小聲的抽泣，嗔道：“你還說呢，這麼大的事，也不早點告訴我，害得我……害得我差點和我爸一樣，心臟病發作躺下。你個死沒良心的，有了小的，就忘了我這個大的了是罷？”

我汗！忙道：“哪兒呀，我也才剛知道的，小欣回來也沒多久。我光顧著高興，還沒來得及打電話通知你呢。”

“真是的，現在的交通真是太不安全了。連坐飛機都會出事，剛才我聽到醫院護士們正在議論，說今天一班飛往杭州的飛機失事了。當時嚇得我差點小……那個都失禁了！你……你還笑？我告訴你唐遷，今後我妹妹要有個三長兩短，那就一定是你害的！我不活扒了你的皮，我就不叫許舒！”

我忙忍住笑，正色道：“你放心罷，這次我不會讓她一個人回去了。我明天親自陪她上火車，一路護送她到杭州。親眼見她進入學校，這樣你總放心了罷？”

“送她回去？也……好，省得我再提心吊膽的。唐遷，我可把她的安全交給你了，她要是少了一根頭髮，我都唯你是問！”

我嘆了一聲，道：“許舒，你對你妹妹，可真好！”

“哼！你才知道嗎？”

“是啊！不瞞你說，剛才我在電視上看到了飛機失事的報道，也以為小欣凶多吉少了。我當時心裡那個害怕後悔呀，就別提了。那時候，我還想過從此以後，真沒臉見你了。乾脆拿把刀在你面前自殺謝罪，以恕我的罪孽。”

“胡說！你敢！”

“幸好啊，小欣真是福大命大，關鍵時候下了飛機。這下不僅救了她自己，也救了我。不然我哪兒還有臉，和你現在這麼心平氣和的通話呢？”

“嗯，真是太幸運了！我到現在還不敢相信這是真的呢？對了，她好好的，為什麼突然下飛機回來？這麼英明的決定，是怎麼產生的？”

“她……說她捨不得離開我，所以……”

“是嗎？唐遷，這麼說我還得謝謝你了。要不是我妹妹喜歡你，怎麼能逃過這一劫呢？”

我汗：“許舒，這……這是從何說起呢？”

“唉！我的意思你還不明白嗎？這是天意呀！要不是我妹妹喜歡你，她怎麼能回來呢？這是老天在告訴我們，你不要她，是會遭天譴的！這是老天爺的一個警告！唐遷，我不想以後再發生這種事了，我不能眼看著我妹妹帶著遺憾離開我們。你別再顧慮了好嗎？給她你的愛罷！好好地去愛她罷！讓她開心，讓她幸福罷！唐遷，我求你了！好嗎？”

我沉默了一會兒，道：“許舒，你不說，我也會這麼做的。剛才我不知道小欣沒在飛機上，我心裡也在痛悔。不怕你笑話，那時候我才知道，失去她竟是一件那麼痛苦的事。我正想對你提出來呢，即然是天意，那我就厚著臉皮，要她了！”

“哼！哼！狐狸尾巴露出來了罷？本來我還蠻佩服你是個正人君子呢！現在……哼！唐遷，你嘴裡口口聲聲說只愛我一人，現在沒話好說了罷？你……你也真算對得起我，枉我對你一心一意，從無二心。可你呢？我告訴你，我……我可跟你沒完了我！”

我一時間當場愣住，冷汗一下子流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