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正確的做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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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聽就急了，一邊暗罵小魔女好奸詐，在這個時候突然問這個問題來試探我剛才有沒有說謊。一邊也暗罵陳丹這種時候分什麼神呀？這麼茫然不知所言的，那不是正中了小魔女的奸計了嗎？

果然許欣一見陳丹一臉的茫然，以為我又騙了她。頓時氣鼓鼓地回過頭來瞪我，喉嚨裡惡寒地道：“唐遷！”

我無奈之下，只好在桌底飛起一腳，踢在陳丹的小腿上，提醒她趕快回過神來。因為這件事如果我先解釋的話，哪怕陳丹再附和，小魔女也是絕不會相信的。到時候只怕又要費好些口舌，又得花極大的精力去安撫她。我光想一想，這頭就要痛了起來。

陳丹吃痛之下，忍不住“啊！”一聲叫了起來，幸好她同時也反應了回來，接著又“啊”一聲道：“你是說我和唐遷的校友劉輝罷？你這孩子，冷不丁的一問，老師還真沒反應過來呢。不過帶不帶你去，你問我幹嘛？問你唐遷哥哥去呀？”

這下小魔女全信了，脹紅著臉，嬉皮笑臉地對我大獻諂媚，恬不知恥地訕笑道：“嘿嘿，嘿嘿，唐遷哥哥，你也知道小欣的心眼小，你大人有大量，就原諒小欣一次罷？”

我故意用鼻子重重哼了一聲，抓起一個燒餅放入口中大嚼，連眼角也不去瞥她一眼。我倒真是沒生氣，小魔女的脾氣我能不知道嗎？我這純粹是要給她一個下馬威，這才剛剛說了喜歡她，她立馬就跟我來耍心計。不教訓她一頓，振一下夫綱，以後那還得了？

小魔女見我不理她，頓時慌了，忙站了起來，勾住我的脖子來回搖晃著，撒嬌地道：“唐遷哥哥，小欣知道錯了啦，你就原諒小欣一次罷？我保證以後都不這樣了，要是再犯，就讓你結結實實打一百下屁股，好不好？好不好嘛？”

我的上身被她搖得晃來晃去，還沒說話，對面陳丹卻忍不住“撲嗤”一聲，捂著嘴偷笑了起來。

小魔女吃不住害羞，只好面紅耳赤地躲到了我身後，被陳丹笑得抬不起頭來。陳丹見她那窘樣，好心地替她說話了：“唐遷，算了罷，你擺了張臭臉給誰看呢？許欣那也是緊張你，你看別人還是堂堂的Z大校花呢。愛慕她的男生少說也有上千，別人想要有這種機會還沒有呢，你就知足罷你。”

我擺足了架子，這才嘆了一口氣道：“小欣，你這古靈精怪的脾氣可得好好改改了。疑心病別那麼重好不好？剛才要不是你陳老師幫你說話，瞧我還理不理你？這次就算了，以後若是再犯，那就不是打屁股那麼簡單了，懂嗎？”

小魔女誠惶誠恐，忙不迭地點頭，道：“是是是，小欣保證以後一定乖，一定相信你，不但不起任何疑心，而且不管什麼事都聽你的，好嗎？”

我滿意地點了點頭，道：“好了，去謝一下你陳老師，瞧她對你多好啊？要不是她，我才沒那麼容易原諒你呢。”

小魔女開心地一笑，又過去摟住了陳丹，親暱地道：“陳老師，跟您學習了好幾年，您一直是我心目中最好最好的老師。以後我一定做一個聽話的好學生，再也不給您惹麻煩了。”

陳丹笑道：“好啊，這句話我愛聽，比你說謝謝什麼的更讓老師開心。以後只要你不給我惹麻煩，那就是對老師的最大安慰了。”

許欣格的一笑，俯下身來在陳丹耳邊道：“我一定會做老師的乖學生的，只是……只是我要乖了，老師在我考試的時候，可不可以……適當的加幾分？”

這下我和陳丹都是哭笑不得，心想這小魔女可真是會順竿子往上爬呀！我笑道：“行了，少在這裡走後門。陳丹你別搭理她，對她跟別的學生一視同仁就行了。小欣，你快點吃，早上不用上課了是罷？你不是還要預習功課嗎？”

許欣看了下時間，也道：“哎喲，真快來不及了。”說著又跑到了我的背後，摟著我的脖子，小聲道：“唐遷哥哥，你和那個校友見面，把我也帶去好不好？我也算是你的校友，我也有資格參加聚會的嘛。”

我被她纏得沒了辦法，只好道：“好好好，我那個同學恐怕下午才會到。那吃晚飯的時候我帶你一起去，總行了罷？”

“格格，謝謝唐遷哥哥，唐遷哥哥你真好！”小魔女開心壞了，扳過我的腦袋，不顧陳老師在場對我就是狠狠一吻。沒等我反應過來，她又抓起一個包子，轉眼跑到了門口，揮手道：“再見，唐遷哥哥。我去上課了，再見，陳老師！”

我和陳丹只好相顧無言！

許欣一走，陳丹的表情立馬就變了，她皺著眉，忽然彎下腰來，痛苦不堪地撫摸著小腿。牙齒咬著下唇，一付疼痛難忍的樣子。

我見了大吃一驚，心想難道我剛才那一腳，踢到她骨頭了？看她現在的表情，肯定是非常之痛，還難為她剛才死撐著沒表現出來呢。唉！唉！我真是該死！

我又是慚愧，又是歉疚。慌亂之下，忙離座走到了她的面前，誠惶誠恐地道：“對不起對不起，陳丹，剛才我一著急出腳沒個輕重，是不是傷了你？唉！唉！都怪我，能讓我看看嗎？”

陳丹委委屈屈地轉過身來，翹起左腳，無言地看著我。我忙蹲了下來，扶住她的小腿，把她的褲角擄了上去，問：“剛才我踢哪兒了？我幫你揉揉。你看我，真是太不應該了。你這麼幫我，我還踢你，唉！慚愧！慚愧！”

陳丹又默默地用手指了一下小腿的側面，表示我剛才踢到的是她這裡。我歉疚之下，也顧不得避嫌，一手捉著她腳腕，一手在她的小腿側輕輕揉了起來，並關心地道：“還痛嗎？要不要給你上點藥？”

陳丹的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任我不斷地揉著她的腿。一會兒，她輕輕地將手放在我頭上，叉開五指做梳子狀，慢慢梳理我凌亂的頭髮，溫柔地道：“唐遷，你真的考慮好了嗎？許欣的確是美麗可愛，你喜歡她也是正常的。但是，你的妻子和情人，她們會同意嗎？你能處理好她們三個人之間的關係嗎？”

我抬起頭來，卻見陳丹看我的眼神中，充滿了關愛和擔心。這眼神我熟悉極了，似乎我在許舒的眼中看到過，又似乎是我小時候，媽媽看我的眼神。但她的眼神和她們每一位又不盡相同，更似乎是把她們二位對我的感情合而為一了。

我明白了，她象許舒一樣的愛我，又象我媽一樣的疼我。只要是我喜歡的，她就會為我不惜一切。

我心中莫名的感動，而且還有一絲隱隱地害怕。我不是怕她，陳丹永遠不會做傷害我的事，在她這裡，我只會感到溫柔和關心。我是怕我自己，因為我已經越來越捨不得去傷害這個柔情似水的女人，她在我心裡越來越重要了。她對我這麼好，我害怕終有一天，我會控制不住地愛上她。

其實我對我自己很失望，就在幾年前，我還認為我是一個感情專一的人。只要我愛上一個女人，我就會對她至死不渝。但是現在我懷疑了，我愛上了許舒，愛上了菁菁，又愛上了小魔女。我已經不配稱什麼感情專一了，也沒有資格說什麼至死不渝了。難道，我竟真的是一個花心的男人麼？別說其他，就算是眼前的陳丹，我要是再和她多待上一段時間以後，會發生什麼事我自己也沒有自信了。

陳丹仍在梳理我的頭髮，她的動作是那麼的輕柔，神態是那麼的關愛。其中濃濃的感情，如大海一樣包容著我。

很久，我輕嘆著，道：“許欣很小的時候，就對我有了特殊的感情。很長的一段時間，我都視而不見，在逃避著。前幾天發生了一件飛機失事事件，我以為她在飛機裡，那時我的悲痛，使我意識到原來她在我心裡竟是那麼的重要。我再也無法欺騙自己了，我不能忍受失去她的痛苦，所以……我決定要一輩子去愛護她，一輩子把她留在自己的身邊。陳丹，我這樣做，是不是很自私？”

陳丹漸漸捧住了我的腦袋，輕輕地把我摟在了懷裡。讓我的感覺，那竟是母性的懷抱。在她的懷抱中，我感到了包容，感到了理解，感到了疼愛。

她也輕嘆著，道：“唐遷，人都是自私的。只要你覺得開心，想做什麼就去做罷。歲月蹉跎，人生苦短。如果痛苦的渡過一生，那人活著還有什麼意思？我知道你心裡的有愧疚，因為你是一個善良的人，你經常性寧願自己受苦，也不願去傷害任何人。這是你的優點，也是你的弱點。而且，你心中有太多的愛。你愛這個世界，你愛這個人生。你愛這世上所有的平凡人，你愛所有愛你的女人。所以，你活得很痛苦是不是？”

我輕輕離開她的懷抱，真誠的道：“我該怎樣做，才是正確的呢？”

陳丹深情地凝視著我，道：“這個世界上，沒有絕對正確的事。最重要的，自己開心就好。你愛許舒，你愛華菁菁，你愛許欣，你和她們在一起感到開心，那就一起愛了，這就是最正確的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