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 柳晴的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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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之間，柳晴的小臉已紅成了一片。她終於低下了頭，認命般地輕聲嘆道：“表姐，你都知道了，幹嘛……要這樣啊？”

菁菁先是狠狠瞪了我一眼，然後放開了扶著柳晴的手，嚴肅地道：“你找你姐夫幫忙沒關係，但是為什麼要瞞著我？我記得我曾經向你建議過，實在不行就讓你姐夫來幫你做這個輔助治療。你當時為什麼拒絕了，又背地裡偷偷去找他？小晴，咱們是表姐妹，從小一塊兒長大的，為什麼，你要瞞著我幹這些事？”

柳晴頓時眼淚就掉了下來，她雙膝一曲，就跪了下來，泣道：“表姐，是我不對，你打我罷！我這樣做，是怕你誤會我喜歡姐夫，但是我又沒有其他辦法，只好偷偷的來。表姐，我錯了，我保證以後再也不要姐夫幫了。你就原諒我罷，好不好？”

菁菁忙伸手把她拉了起來，嗔怪地道：“你跪下來做甚麼？起來說話！我問你，你到底喜不喜歡你姐夫？”

柳晴被菁菁拉起，一邊抹著眼淚，一邊咬牙道：“表姐你相信我，我沒有喜歡姐夫。姐夫他愛的人是你，我喜歡他幹嘛呀？”

菁菁冷笑道：“這就怪了，你幹嘛讓一個你不喜歡的男人去幫你治療啊？那家美體治療店又不是沒有男醫生，人家還更專業呢！”

柳晴解釋不出來，只好嚶嚶地捂臉哭泣。我看著實在不忍心，便插口道：“菁菁，小晴還是一姑娘，不願意讓陌生男人碰也是很正常的。現在她都已經認錯了，你何必還要咄咄逼人呢？這件事我也有錯，要怪你就怪我罷。”

菁菁轉頭看了我一眼，忍不住笑道：“真是郎有情，妹有意呀！好！既然你要把責任攬到自己身上，那我就對你不客氣了！從現在開始，你立刻在我眼前消失，以後永遠都不要出現在我的面前！”

我一呆，心想菁菁不是已經原諒我了嗎？怎麼……又改變主意了？

柳晴一聽，嚇得馬上扯住了菁菁的手，叫道：“表姐，這完全不關姐夫的事啊！是我求他幫我忙的，也是我求他瞞著你的。姐夫他從頭到尾就沒打算欺騙過你，表姐，你要責怪就責怪我，姐夫是無辜的，真是無辜的呀！”

菁菁看了她一眼，道：“如要我原諒他，你就得和我說實話。若還有半句謊言，休要我善罷干休！我再問你一遍，你到底喜不喜歡你姐夫？”

柳晴真的崩潰了，她又哇地一聲哭了起來，身子一蹲，就哭道：“表姐，你別生氣，我是喜歡姐夫的，但我從來都沒想過要和他好，這是真的呀！唔唔！表姐，你可以恨我，但姐夫是無辜的，他不知道我喜歡她的，你不能責怪他的呀！這件事都是我一個人的錯，是我害了他，你打我罵我都沒關係，只求你，只求你別不理姐夫，姐夫他根本不愛我，他愛的只是你呀！唔唔唔……”

菁菁終於笑了，她轉頭過來，又對我眨著眼睛，似乎在說：“怎麼樣？小晴終於招了罷？哼！還說她不喜歡你，我一嚇唬她，她不就乖乖說出實話了？”

我卻看著痛哭的柳晴，心裡似打翻了五味瓶，啥滋味都有。原來小晴是真的喜歡我，她在我面前保證的那些話，只不過是為了不讓我誤會擔心，為了不讓我和菁菁感情發生變化而故意說的謊。唉！小晴啊！你這又是何苦呢？

菁菁慢慢蹲下身來，輕輕幫柳晴擦去了臉上的淚水，笑道：“都二十四歲的人了，還哭鼻子，倒不倒黴呀？喜歡你姐夫又不是什麼丟人的事，幹嘛不敢承認呀？當年表姐愛上你姐夫的時候，就勇敢的向他表白了！要象你這麼扭扭捏捏，只怕他早娶了別人做老婆！當年你姐夫可是很吃香的，不但有一個女朋友，而且還有一個大明星暗戀他。但表姐我從來沒認過輸，也從來沒有放棄過，所以才有今天的幸福生活。小晴呀，其實姐老早就看出來你喜歡他了，但姐心裡只有高興，從來沒有怪過你。你姐夫雖然花心好色，但他的確是一個好男人，一個值得女人愛的好男人。不哭了啊？”

柳晴抬起了頭，淚水仍是模糊著雙眼，卻奇怪的小聲道：“表姐，你真的不怪我麼？我瞞著你做了對不起你的事，還死撐著不承認。這樣，你也不怪我麼？”

菁菁笑著把她摟入了懷裡，笑道：“傻丫頭，喜歡一個人又不是你的錯，我怪你幹什麼？而且我知道你瞞著我，是怕我多心誤會，不想讓這件事影響了我們姐妹之間的感情。你可真傻呀！換了以前我也許會生氣，可你也知道，你姐夫現在有兩個女人。我和許舒共同愛一個男人，也沒見我和她感情有什麼影響啊！你姐夫可能前世積了大德，這一輩子特招女人的喜歡，我早已經習慣了。要是你真愛他，那就大膽去愛罷！反正呀，愛他的女人可多了，姐也不在乎多你一個。只要你有本事讓你姐夫愛上你，姐不介意和你一起愛他的。當然，你姐夫要是不愛你，那我也沒辦法。這事，就看你們倆自己的意願了，好嗎？”

我和柳晴同時驚呆了，菁菁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寬容了？這……也太反常了罷？

柳晴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道：“表姐，你不是真的罷？你不介意……我喜歡姐夫？”

菁菁笑道：“是啊！我反倒怕你介意呢。實話告訴你，現在你姐夫除了我和許舒，還準備要一個女人。如果加上你，那就是四個了。要是你覺得受不了，我也不會勉強。畢竟，這太駭人聽聞了，而且你爸媽也可能不會答應。到底該怎麼辦，你自己決定，啊？”

柳晴脹紅了臉，仔細地看著表姐的眼神，確認了她不是開玩笑，便小小聲聲地道：“真的？”

菁菁笑道：“姐什麼時候騙過你？這樣罷，現在我出去，你和你姐夫好好談一談。順便，你不是還要按摩的嗎？就讓姐夫幫你罷！”

柳晴忙低下了頭，扭捏地嗔道：“表姐，你別取笑我了！”

菁菁一笑站了起來，對我道：“唐遷，我去找馮阿姨聊聊天，你和小晴就好好談談罷。”說著她大步走向了書房門口，忽然停住，回頭笑道：“對了，給小晴按摩的時候，只許摸上面，不許摸下面！小晴，你也不許發出奇怪的聲音，免得讓馮阿姨聽到了懷疑！”

柳晴羞得話都說不出來了，只好雙手捂臉，轉身不敢看我們。我見菁菁開啟門走出書房，忙趕緊跟了過去。在門外拉住了她，一邊關門一邊低聲道：“菁菁，你搞什麼鬼？小晴和範雲婷可不一樣，她還那麼年輕，咱們可不能害了她呀！”

菁菁笑著回頭道：“我說了要收她了嗎？我只是表態不介意她喜歡你而已。到底該怎麼辦，你們自個兒商量著解決。說實話，我是不忍心小晴年紀輕輕就這樣毀在了你手裡。所以你要明白的告訴她你到底有多少女人，而她想和你在一起是沒辦法獨佔你的，並且可能只做情人，一輩子永不能見天日。只要你把話說清楚了，她不會不仔細考慮的。當然，她要是鐵了心想跟你，我也沒意見，只是小舒那裡不太好交待而已。不過你放心，小舒這個人我瞭解，她不是一個小心眼的人。我有把握勸得她同意的，你別擔這個心。”

我的心中感動莫名，不是為了她不介意柳晴，而是因為她為了我，竟然改變了她原本的脾氣。這段時間來我一直擔心害怕我的那些風流事會給她帶來傷害，所以一直什麼都瞞著她。現在想來，我真是以小人之心，渡君子之腹啊！菁菁她愛我，已經到了這步田地，我還有什麼理由再去欺騙她？

我心裡柔情湧動，輕輕將她擁入懷中，吻著她的髮際，低聲道：“菁菁，你老公是個這麼花心無恥的男人，難道你不恨我麼？你對我這麼寬容，真是越發讓我慚愧無地呀！”

菁菁將頭靠在了我胸膛上，輕輕地笑道：“你花心好色，早在一年前我就知道啦！但我還不是無怨無悔地嫁給了你？我知道，你雖然花心，可對每一個女人，你都是真心的，絕不會去故意玩弄她們的是不是？如果我的縱容能帶給你快樂和幸福，我就滿足了！”

我心中一酸，終於忍不住道：“菁菁，我對不起你，其實我……”

話剛出口，斜對面臥室的門卻開了，馮小翠剛探出個身來，看到我們又馬上想溜回去避開。菁菁聽到聲音，忙笑著離開我過去打招呼：“馮阿姨，昨天因為要下雨了，所以我沒留下來陪您說說話，今天我可是專門來陪您的。您在這兒，還住得慣嗎？”

馮小翠只好站住了哈哈一笑，道：“菁菁來了？阿姨正好無聊著呢，你來陪我正好。”

菁菁笑道：“那我陪您聊會兒罷，我們到屋裡去！”

馮小翠苦著臉，道：“還是……到樓下去罷，阿姨有些餓了，正好想吃點東西。”

“是嗎？那我陪您下去罷！”

兩個人並肩走下了樓，我只好嘆息著，打消了現在就向菁菁坦白一切的念頭。回過身來，我心想：“雖然柳晴喜歡我，但她畢竟不象範雲婷陳丹她們經過了多年的考驗還始終無怨無悔地愛著我。她應該還有救，只要我和她講清道理，說明厲害，應該不至於深陷進來。我害了那麼多女人已經罪大惡極了，如今能勸一個就勸一個罷！”

嘆了口氣，我推開了門，看到了柳晴已經站了起來，默默地背靠著書桌發愣。見我進來，她馬上低下了頭，紅著臉不敢見我。

我走到她的面前，沉吟了一下，道：“小晴，對不起，剛才讓你難堪了。不過你表姐只是氣你不對她說實話，沒有別的意思。我也是被她猜到後才不得不承認的，你別怪我，好嗎？”

柳晴抬起了頭來，她的目光中，已充滿了深情。凝視著我，她輕輕地道：“第一次聽到姐夫的名字，是在美國的時候，聽表姐說起你們倆人之間的故事。那時候，我深深地被你們那堅貞的愛情給感動了。我從來沒有想到過，愛一個人，會象你們那樣無所畏懼。不怕艱難，不怕困苦。金錢不能移，分離不變心。尤其是我聽到了姐夫你拒絕了我姑父的收買，並且被打成差點殘廢也絕無退縮時。我就在想，這是多麼偉大而堅強的男人呀！表姐真是幸福，有一個這麼好的男人這麼愛她。我要是有一個這麼愛我的人，那就好了！姐夫，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嗎？那天我開車回來，老遠就看到一個穿著病服，柱著柺杖的男人站在我姑父家門口痴痴的遙望。當時我一眼就認定，這人就是姐夫你。我給了你表姐的信，第一次看到一個大男人邊看信邊淚流滿面，泣不成聲。那種無盡的思念之情，至今還深印在我的腦海裡。這是一個多麼好的男人啊！那時候，我真的為表姐感到高興，感到自豪。甚至……還有一點點嫉妒！因為，從來沒有一個男人象你愛表姐一樣的愛過我。後來，你終於和表姐結婚了。我一直幻想著，有一天，也有這麼一個男人不顧一切的愛上我，也能有這樣驚天動地，流芳百世的愛情。可是，那個男人，一直沒有出現過。漸漸的，我也不再做夢了，只想著平平常常，找個過得去的男人談談戀愛，然後結婚生子。可是，今年二月，我們去仙霞山莊泡溫泉。你還記得嗎？我由於缺癢而暈倒了。其實……我很早就醒過來了，但是我發現我被你抱在了懷裡，害羞……不敢動。但是……我偷偷地眯著眼看你，那時候的你，奔了一段山路，大冷的天身上只穿著一件單衣，卻滿頭大汗，神情焦急。雖然你抱著我，但你跑得比誰都快，表姐姑父他們，都被你遠遠的甩在了後面。我知道，你這是在搶時間，好早一點送我到醫院搶救。我也知道，我們包下的溫泉別館，遠離山莊，只有一條陡峭的山路相通。你跑得那麼急那麼快，所以你摔倒了。我清楚的記得你為了不讓我受傷，緊緊將我摟在了懷裡。一轉身揹著地，就這麼滑了下去，一直滑到了坡底。你的身上被無數的小石頭劃得鮮血淋淋，你的頭，還在一棵樹上重重地撞了一下。可是我被你保護著，一點兒也沒有受傷。你知道嗎姐夫？那時候我在你懷裡哭了，因為……我一直苦苦尋找著，幻想著能為我捨生忘死，不顧一切的男人，不已經出現了嗎？那一刻，我好快樂，好幸福！但是……又馬上好難過，好心疼。因為，你為我流了那麼多的血，卻一聲不吭，爬起來就往停在山莊裡的汽車跑。因為，你已經是表姐的丈夫了，就算是那麼拼命的救我，那也只是愛屋及烏而已。姐夫，從那時候開始，我就已經無可救藥的愛上了你。但你是我的姐夫，我好痛苦。回來後我一個多月不敢見你，大家以為我是因為被你看了身體而害羞。其實不是的，我是怕見到你後，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姐夫，我知道愛上了你是不對的，我天天逼自己去忘記你。可是姐夫，忘一個人好難。每當我看到你和表姐幸福的在一起，我就好嫉妒，好難受！我恨不得……當年和你生死分離的人是我，也恨不得，和你生死相依的人不是我表姐。那樣，至少我不需要把這份感情深埋在心底。甚至被表姐懷疑了，也死都不敢承認。”

我聽著聽著，漸漸明白了小晴的痛苦和她對我說不愛我的原因。這個可憐的小傻瓜，就因為我抱著她送她去醫院，就這麼容易的愛上了我。唉！其實那都是我應該做的，你是我的家人，保護家人不是一個男人最基本的責任嗎？

我看到柳晴痴痴地看著我，淚水，正無聲地在她臉上流淌。一剎那間，我的心被刺痛了。輕輕地伸出手來，抹去了她臉上的淚水，我輕聲道：“小晴，姐夫保護你是應該的。換了別人，我一樣會這麼做。但是……”

小晴打斷了我，道：“姐夫我明白，你是一個好人，你有一顆金子般善良的心。這幾年我雖然和你見面的次數不多，但我親眼看見了好幾次你在無私的幫助別人。前年我經過橫街口，看到有一輛中巴出車禍翻倒在地。汽油流得到處都是，隨時都有可能爆炸。可裡面都是一些孩子，人們因為害怕爆炸而不敢過去救人。不正是你，第一個挺身而出，勇敢地鑽進車內，把那些孩子一個一個抱出來的嗎？去年表姐回來的時候，那天許舒演唱會，你不是駕車直闖三林鋪，救出了差點被壞蛋汙辱的範雲婷嗎？今年上半年，你不是救了一個撞了你車的女孩嗎？這些事情，我都一一看在眼裡，我知道，姐夫是一個值得任何女人愛的好男人。表姐、許舒、範雲婷她們愛上你一點都不奇怪。現在……我也愛上你了，姐夫，能允許我，向你表白嗎？”

我輕嘆一聲，無奈地道：“小晴！”

柳晴的眸中透出了無限的深情，輕輕地道：“姐夫，我愛你！”說著，她閉上眼揚起小臉，深深地吻在了我的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