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琮玉以前看電影,多堅定的人在真愛面前都有患得患失的時候,她雖然不自信她自己是不是這樣,但沒想過陳既也會這樣。
大概是陳既給她的第一印象太深刻了,動起手來乾脆,辦起事來利落,什麼都想得周到,什麼都安排得妥當……
這樣野性的人,也會擔心她介意他的年紀。
琮玉把他牽到桌前,讓他坐下來,她站在旁邊,開啟黃皮紙袋。
栗子香氣頓時飄滿了屋子。
琮玉以為是要她剝,還想著剝兩顆哄哄這野人,沒想到都是已經剝好的,她扭頭看他:“你剝的?”
“李西南的,我跟他買的。”
琮玉笑了:“幹嗎搶人家的東西?人家要給常蔓的。”
“你不給他點贊,我也不跟他買。”
“哦,就是怪我。”
“我是在告訴你前因後果。”
琮玉不跟他辯:“你要他就給了?”
“嗯。”
琮玉點著頭,已經想象到他馬不停蹄再去買一包回來趕緊剝了。
陳既沒問琮玉李西南為什麼給常蔓剝栗子,他幾乎不會注意這些旁的事,但琮玉一說,他就懂了。
琮玉餵了陳既一顆栗子,轉身要去搬椅子,陳既一把拉住她手腕,把她拽到自己腿上坐著。
也行。
琮玉胳膊搭在陳既肩膀:“你剛才叫我,我突然想起來一件事。”
“什麼?”
琮玉歪著頭看陳既的俊臉:“之前在青木,我喝多了,臨時找來的司機車技不行,差點把我帶進溝裡,後來有個人英雄救美,特別曖昧地叫了我名字最後一個字的疊詞。”
陳既裝傻:“是嗎?”
“我一直以為我聽錯了,或者是幻覺,就一直沒當回事,剛才好像又聽見了。”
陳既把黃皮紙袋拿過來,示意琮玉:“你還吃不吃?”
拙劣的轉移注意力的手法。
琮玉摸著他的下頜線,挑釁:“你前腳說我是戰友女兒,後腳曖昧地叫我,說什麼讓我知道我們不可能。能不能坦誠一點?”
陳既不說話。
琮玉劃拉他下頜線的手指挪到了鼻樑,他鼻子長得絕美:“你怎麼不看我?心虛了?”
“心虛什麼?”
“那你看我啊。”
“你有什麼好看的。”
“我不好看你叫我濛濛?我媽才這麼叫我,你想當我媽?”
陳既見這情形,是非說點什麼不說了,倒也不扭捏:“順嘴了。”
“寶郡和霓月,沒有人的名字是濛這個發音,既然沒有,你是怎麼順嘴的?”
“我以前一個戰友叫這個。”
“哦,戰友,我認識你的時候你都離開部隊六年了,六年還能順嘴出來,真厲害呢,既哥。”
“有完沒完?”
氣急敗壞了。
琮玉捏著他的耳垂,不挑釁了,輕輕地說:“我一直沒問過你,你是從什麼時候,對我有了別的心思。”
她也不是要陳既回答,但陳既在沉默數秒後,還是說:“你呢?”
琮玉看向他的眼睛,不說話了。
陳既說:“往回看,距離你去焰城都過去了很多年,時間是怎麼沒的,誰都沒注意。”
我從什麼時候開始看你我也沒注意,我只知道,有些目光給出去就沒收回來過。
我越是嘴上嚴厲,行動卻越是妥協時,就已經是在自我博弈了。
陳既只說了半句話,琮玉卻好似聽到了整句,因為他扶著她腰的手心滾燙,就像是心裡在許一個鄭重諾言。
琮玉靠在陳既肩膀,很小聲:“再叫我一聲。”
“什麼?”
“你說什麼?”
“不叫。”
“快點!”
“拗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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