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我霸霸不讓我談戀愛（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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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都快要砸漏了，也沒人應，夏未央不得不接受一個事實，陳沐晗不在家，不，是陳沐晗家裡根本沒人。夏未央下樓，站在樓下，仰頭望望高樓，不少家已經亮了燈，而陳沐晗家是個黑黑的小格子。

算了，那就給陳沐晗打電話，這一打，提示已關機，夏未央真是絕望。

回到家，夏未央連飯都沒有吃，回自己臥室去了。夏父夏母怎麼哄也不管用，最後只能把好吃好喝擺在桌上，指望她餓了能自己吃，“我跟你說，你姑娘肯定是戀愛了，之前哭得死去活來，很有我當年的風範啊。”

夏父也是無奈，“這麼早就戀愛，多影響學習。”

“拉倒吧，你姑娘的學習還用影響嗎？”夏母憤恨怨念，“上次模擬考一結束，老師就給我打電話，公佈噩耗，你的寶貝女兒當之無愧拿了最後一名。”

“……”夏父扶額，“說得好像未央不是你女兒，唉，”夏父嘆氣，“這孩子的學習實在不像咱兩啊。”也是，夏父和夏母當年都是學習的好手，還是校花校草的存在。夏未央倒是完美地繼承了美貌，而且還青出於藍，夏父也坦然承認，女兒比媽媽年輕還要漂亮，夏母也認可。可能是美貌繼承太多，導致腦子不太夠用，尤其是數理化。

“咱家不缺錢，未央學習不好，我也不想太管著她，”夏母倒是想得開，“只要她開心就行。”

“那也不能慣著孩子，你和她聊聊，不能早戀。”

“……幹嘛是我聊，你怎麼不聊？”

“女王大人，咱兩一起聊，你看成嗎？”

“准奏。”

當然，現在不是個好時機，夏父和夏母打算等孩子平復一陣子再說。夏未央在臥室裡，關著燈趴在窗前，就一直盯著陳沐晗家所在的那棟樓，腦子裡都是在胡思亂想，禽獸是不是真的有事了？她是不是再也不要自己了？自己還寫了訣別信，嗚嗚，夏未央越想越難受。

其實，就算被討厭著，也不願意和禽獸斷了聯絡啊，夏未央正黯然傷神，睜開眼一看，誒？對面的亮格子多了一個，還有一個人影在走動，誒？怎麼那麼像禽獸啊！夏未央趴在那沒動，瞪大眼睛看，第一次現，原來兩棟樓的距離並不遙遠，她甚至可以看清，陳沐晗丟掉書包，脫掉了黑色毛衣，穿著薄薄的襯衫，盤腿坐在了窗前，似乎……是在看著她的這個方向？

夏未央多想立刻跑過去，但是，又不捨得就此讓陳沐晗消失在她眼前，夏未央在黑暗中，陳沐晗在光亮中，在看不見的地方，目光或許是交匯的。

禽獸似乎心情不好，夏未央看見她坐了一會，起身離開片刻，夏未央還猶豫要不要過去……但是，她實在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陳沐晗，連訣別信都了。那個年代，不能說一言九鼎，但也不能如此地打臉裝作沒生，夏未央後悔極了，她不該那個破信，萬一陳沐晗真的再也不理她怎麼辦？

陳沐晗又坐到窗前了，一手拎著個瓶子，好像是酒瓶子？另外一隻手拿著的……好像是泡麵？夏未央就看見，陳沐晗撕開袋子，盯著袋子裡看了半天，然後抓起一旁的瓶子灌了一口，然後劇烈的咳嗽。

夏未央有些坐不住了，那個是酒，是不是？事實證明夏未央的猜測是對的，還真的就是泡麵，就著酒瓶子裡的液體，陳沐晗幹嚼泡麵。距離雖遠，但夏未央彷彿能看清，陳沐晗此刻是面無表情。

這個禽獸，老是吃這麼不健康的垃圾食品，這要怎麼長身體啊？難怪胸那麼小，肯定是吃了這些亂七八糟的，因為有激素所以只長了個子。要不給禽獸送點吃的過去？夏未央絞盡腦汁，終於想起這麼個藉口，但是……見了面，她要怎麼面對禽獸啊！訣別信怎麼解釋嘛！糾結死了。

誒誒，她在幹嘛？夏未央看看自己手裡裝得滿滿當當的包裝盒，要去嗎？要嗎？還是算了……

“你要去哪？”夏母在後面追問，夏未央兩手拎著大手拎袋，“我去找陳沐晗！”麻蛋，怎麼就出來了啊！夏未央站在樓下，東西好重！不管了，都到這裡了，夏未央氣喘吁吁站在門口，呼呼呼，夏未央調整呼吸，手勒得生疼。

“不用看了，這裡沒有，你姑娘把所有的東西都拎走了。”夏母把扔在地毯上的裙子撿起來。

“問題是茶葉也不能吃啊。”夏父從國外帶回來的茶葉不見了，還沒來得及喝一口。

“你是沒看見，你姑娘每次去，恨不能把家搬過去的樣兒。”夏母想起夏未央手忙腳亂塞東西傻乎乎的樣子直想笑。夏父也跟著笑，嘆了一聲，“這孩子啊。”

手裡東西太重，夏未央快拎不住了。心跳的太快，幾乎快耳鳴了，誒，禽獸怎麼不關門，萬一有壞人進來怎麼辦？夏未央進去後，只覺得房間裡冷清，一點人氣兒都沒有，幸虧她來了。

有禮貌地用腳敲了半天門，都沒人應，夏未央一腳踢開門。陳沐晗也回頭了，她漠然的表情，彷彿不認識夏未央。夏未央被冷冰冰的眼神盯著，覺得有點毒辣，心裡頓時就慫了，下意識想逃跑。這樣想，也真的丟了東西扭頭就跑，“站住！”身後傳來陳沐晗的高喊聲，聽話的好孩子夏未央真就停下來了。

“你進來！”還是命令的語氣，夏未央不情願，不過還是挪著小碎步進去了。陳沐晗完全轉過身，冷淡的目光盯著她，勾勾手指，示意夏未央過來。夏未央不自在地咳嗽一聲，猶豫一秒，還是蹭過去了。

沒敢靠得太近，陳沐晗微微仰視，“坐下。”帶著一絲孤傲，坐著卻又透著高高在上的意味。夏未央有些侷促，不過還是盤著小腿，坐下了。

“過來一點。”

夏未央再蹭蹭蹭，蹭過去一點，連頭都不敢抬了，不知道要怎麼面對。陳沐晗也突然不說話了，夏未央感覺頭頂都要冒汗了，靠得近了，看見了xx啤酒字樣的瓶子，也聞到了酒味。夏未央偷偷抬眼看，陳沐晗的臉頰也有一抹很淡的紅。

此刻的靜謐就是一種尷尬，夏未央耐性不就不好，忍不住了，再次抬眼看，陳沐晗胸口起伏，呼吸似乎急促，臉頰比剛才更紅了。這個禽獸，喝酒上頭了嗎？算了，她寫訣別信是她不對，她主動點好了，夏未央主動湊過去，下意識做出的動作嚇了自己一跳，納尼！她剛才是想親陳沐晗嗎？主動就主動，幹嘛親人家？夏未央怒斥自己之後，壓下躁動，伸手拽了拽陳沐晗的褲腿，“霸霸~”

“霸霸霸霸~”

“霸霸。你別生氣，是我不好~”

在夏未央撒嬌帶著委屈的口吻之下，陳沐晗終於開口說話，“渣渣，真的是你？”她不敢相信一樣，眯著眼睛細細打量夏未央。

“霸霸，是我~”夏未央見陳沐晗沒有更加生氣的跡象，心底想要靠近的念頭壓不住，她們真的好久沒有接近彼此了，很渴望很渴望，如果你不推開我，我就靠近一點點……一點點，我不會做什麼的，夏未央告訴自己。

夏未央爬到陳沐晗的腿前，半跪的姿態，陳沐晗的視線隨著她移動，等人到了跟前，陳沐晗抬手撫上夏未央的臉頰，那一抹紅似乎會傳染，瞬間，夏未央的臉紅得比陳沐晗還甚。

“有溫度的。”陳沐晗露出一絲很淺的笑，死禽獸，笑得好傻……笑得真好看，夏未央羞紅的眼睛捨不得移開，陳沐晗突然捏了她的臉蛋，“啊~”有點疼，夏未央輕輕叫出聲，陳沐晗品評，“柔軟的。”

“霸霸~”

“渣渣~”

“你不生氣了嗎？”

“生氣？”陳沐晗縮回手，有些茫然，低頭看看自己的雙手，有些抖，“渣渣~”

“嗯？”

陳沐晗低頭看了很久很久，她緩緩抬起頭，淚水充盈了眼眶，她笑著說“我沒有家了。”

夏未央一瞬間愣住旋即明白過來，陳沐晗的父母離婚了？小小的夏未央也有些無助，不知道要怎麼做，但是，她明白，自己想要安慰陳沐晗。陳沐晗張開雙臂，哭聲說“渣渣，我只有你了。”

多麼動聽的句子，如果不是在這樣傷心的情況下說出來該多好。多少年後，夏未央還是遺憾，她沒能讓陳沐晗一直一直開心下去，她沒能分分秒秒陪在陳沐晗的身邊。夏未央抱住陳沐晗，抱緊，再抱緊，“全世界都可能不要你，但是我不會，陳沐晗，你記住。”

夏未央知道自己還很弱小，我還不足以支撐你的世界，但是，我會把我的世界給你，我的，就是你的，我會保護你的啊，陳沐晗，夏未央雙手捧著陳沐晗的臉，親在她的額頭上。

沒有躁動，只有心疼的一個吻，陳沐晗哭得像個小孩子，這是夏未央第一次看見她哭成這樣，也許是為逝去的親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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