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沉迷學習日漸消瘦（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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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央。”

長久的沉默，等來了聲音，彷彿來自地獄使者，夏未央一哆嗦，“陳阿姨。”

“我就不跟你繞彎子了，直說吧。”陳母語氣雖淡，但面上還算溫和，倒不為別的，因為陳沐晗在陽臺會不時回頭看她。

“阿姨，您說。”夏未央吞口水，頭皮都麻了，心跳得好快。原來，心跳快的方式也有很多種，和禽獸在一起的心跳加很舒服，但現在，她呼吸有點困難。

“我不希望你成為沐晗學習路上的牽絆。”陳母抬眼看陳沐晗，她又在回頭，估計是不放心夏未央，“沐晗應該有更好的未來，她也可以有，但是，作為她的朋友，你如果不能助她一臂之力，至少，不要成為的阻力。”估計是看見她在說話了，陳沐晗乾脆轉過身，看著客廳裡的兩個人，陳母面上一再溫和，語氣卻未變，“如果沐晗因為你而毀了本該優秀的人生，你心裡會好過嗎？你和她關係好，你應該希望她更好吧？”循循善誘的語氣，“我希望你能想明白一些事，沐晗需要的是，能讓她在人生路上越走越寬敞的人。”

陳沐晗已經結束通話電話，陳母也開始做總結，“阿姨不想多說什麼，你自己想想，人不能那麼自私，隨意毀掉別人的人生。”陳母站起身，拍了拍從開始就低著頭的夏未央，“阿姨相信你能想明白。”陳母轉身走了，陳沐晗也進來了。

沒有預期的言辭激烈，夏未央原有的緊張變味了，心裡沉甸甸的。陳沐晗坐到她身邊，夏未央低頭，去擺弄本就沒問題的鞋帶。陳沐晗還輕鬆的語氣，“表姐週末邀請我們去遊樂場，要不要一起去？”陳沐晗還沒有注意到夏未央的異樣，繼續說“說來，我很少去遊樂場，你應該去過很多次吧，好玩嗎？”

夏未央低頭，眼淚就在眼眶裡打轉，鞋帶被她繫上再解開，然後再繫上，陳沐晗終於低頭，“怎麼了？鞋帶系不好嗎？”陳沐晗從沙椅上站起，蹲下，擋開夏未央的手，寵溺的語氣罵了句，“真是個笨笨的小渣渣，連鞋帶都系不好，要是沒了霸霸，可要怎麼生活喲。”

夏未央的淚水奪眶而出，猛地站起身，繞過陳沐晗就往外跑。淚水不顧她的意志往外飆，夏未央一口氣跑到樓下，陳沐晗站在屋裡愣了幾秒，並沒有追出去，知道追不上。陳沐晗到了視窗，看到了邊跑邊抹眼睛的夏未央，陳沐晗心裡一沉。

“進來。”書房裡的陳母停下手裡的動作，看著面無表情的陳沐晗說“你到底跟她說了什麼？”

“只是閒聊而已。”

“閒聊會把人聊哭？”陳沐晗質疑，語氣生硬，“我跟你說過，不需要你管我的事。”

“你這孩子，連自己的親媽都不信？”

“如果在你和夏未央之間選擇，我更願意相信她。”陳沐晗語氣有些激動，“我再說一次，請你不要管我的事，也不要再對夏未央說什麼亂七八糟的話，我知道我自己我在做什麼。”

“你知道？”陳母原本不想繼續這話題，現在將電腦扣上，“既然這樣，你坐下，我們好好聊聊。”

陳沐晗真的坐下，“來吧，聊什麼。”陳沐晗還帶著氣，陳母淡淡地說，“就聊聊你和夏未央。”

陳母說“你們還小，所以，總是容易被一些東西模糊了視線。”

“我承認我不大，但我看得很清楚。”陳沐晗擲地有聲，“對於夏未央，有可能的話，這輩子都不要分開，我想每天看見她。”

“想？”陳母笑著搖搖頭，“女兒啊，你以為人生那麼簡單，你想就足夠了？”

“我在努力。”陳沐晗當然知道，想要一直在一起，她要付出很多努力，“我相信，我可以做到。”具體能做到什麼，陳沐晗沒說，但心裡已經有了構思，她希望夏未央快樂，希望給她好的生活，希望自己能成為她的倚靠。

“好，就算你能做到，那夏未央呢？”陳母知道自己的女兒，和她的性子有一拼，某方面很容易偏執，可就是如此，才容易受傷，“如果夏未央不需要你了呢？”陳母見陳沐晗臉色忽然暗了下去，知道說中了她的痛處，“你堅信你能做到的那些事，如果對於夏未央是一種困擾，你還要繼續做嗎？”

陳沐晗咬唇不說話了，她能管住自己，但管不了夏未央。夏未央性格開朗，和班裡的同學都能迅打成一片，別管同性異性，夏未央都吃得開。相比於夏未央，她自己反倒是不善交際，除了學習，她愛做的事不多，和同學的交流，也是出於必要和禮儀。她真是……陳沐晗突然覺，除了夏未央，她似乎對什麼都沒有太大興趣，縱然愛學習，也是因為，她想學到最棒，深層原因是不喜歡夏未央去問別人題目。

“什麼事，都不要想當然。”陳母緩了語氣，“人都是會變的，別看你現在說的信誓旦旦，將來，可能先變的人是你，也許以後你會遇見比夏未央更好的人，有了更好的朋友。”陳母語氣一轉，“當然，夏未央也有可能遇見比你更好的人，人外有人。”

陳沐晗面色凝重，陳母知道她的話奏效了，“女兒啊，媽不會害你，也不想打著為你好的名義，讓你去做你不喜歡的事。”這話，讓陳沐晗更加有了同感，是的，她是討厭家長一副我為你好，你必須得聽我的態度，母親確實不是這樣的，她看似冷漠但卻細心，大多時候，都給她足夠的自由，只要不過分，母親很少管她，陳沐晗微微低下頭，看著桌下的燈光的投影，灰濛濛的，像她現在的心情。

“你記住媽這一句話，人必須足夠強大，才能保護自己想要的。”陳母似乎怕陳沐晗不能更好地理解，補充說“就像你一樣，你是我想保護的人，我必須得比陳樹更強大，才爭取到了你的撫養權，我可以說，我可以給我女兒更好的生活，我會把她好好撫養成人，她想要的，我都可以滿足她。”

陳沐晗的心，更加沉重了，陳母說“這話，不是光說說的，人不能貪戀魚和熊掌，我捨棄了太多陪伴你的時光，媽媽心裡也很歉意，但是，媽不能每日和你呆在一起，不管自己的工作，更為重要的，”陳母語氣一頓，咳嗽了一聲，陳沐晗抬頭看她，陳母笑了，很溫婉，一時讓陳沐晗有些挪不開眼，很少看母親笑，原來，笑起來這麼好看的，“女兒，媽也有自己的人生目標，你也要自己的目標，這個目標，不因為時間的流逝，也不會因為環境的變遷，而有所改變。”

陳母的語氣可以說是自豪，也可以說是自信，她說“媽媽在大學時就有了自己的目標，直到現在，我也一直在為此努力，而且，媽媽離這個目標越來越近。”

“媽媽的目標是什麼？”陳沐晗此刻，不僅是心裡沉重，而且有些茫然，母親的話，讓她意識到，自己想的還是太少，所謂的將來，猶如水中的月亮，風一吹，就會破碎。陳沐晗想從母親的話裡尋到勇氣，陳母說“簡單來說，媽媽的目標，就是建立屬於自己的公司。”

公司？陳沐晗對於公司並沒有太大興趣，哦了一聲，又低下頭。

“媽不想多說你什麼，你雖然是孩子，但思想比較早熟，媽希望你自己能做個決定，”陳母站起身，繞到陳沐晗身邊，牽起她的手，“人生苦短，別荒廢了，未央那小孩，媽不是不喜歡她，而是覺得，她的生活一直過得順風順水，人人寵著，總有一天，是要摔跟頭的，到那時候，她還這麼柔弱，怎麼承擔風雨？”

道理啊，其實陳沐晗都懂，但是陳沐晗就是做不到，讓她不理夏未央？她怎麼可能做到。晚上，陳沐晗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想母親說的話，不能否認，母親說的都對，怎麼辦呢？渣渣那麼傲嬌，又愛耍小脾氣，自己要是不理她，她會不會哭死啊？

陳沐晗真的困擾了，想在一起，又不敢在一起，因為害怕將來不能在一起。所以，到底是要我怎麼樣？陳沐晗煩躁地睡不著，畢竟還是孩子，心裡裝不了太多的事。現在的她，還是太弱雞了，就是因為她不夠強大，才會被母親的話左右，恩，母親說得對，她得強大。

渣渣，對不起了，也許，以後我要變得不一樣了，不過，我會一點點變化，不會一下子變太多，說到底，還是怕你不適應，怕你難過，可是，我更怕我的將來沒有你啊。陳沐晗做了決定分，也就睡著了，睡之前安慰自己，或許，這也是考驗她們的一個機會，如果不能一直在一起，早分開早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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