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 蓄勢

請關閉瀏覽器的閱讀/暢讀/小說模式並且關閉廣告遮蔽過濾功能，避免出現內容無法顯示或者段落錯亂。

綠衫子跟在後頭，目送著馮安一行人走遠，她搭上綰妍的肘彎，慰聲道“主子別急，事情一定會水落石出的。”

這安慰的話蒼白極了，風聲漸止，天地寂寂。

“回去吧。”

綰妍捏緊了手中的帕子，一步一步往內殿走，那細長的指節按在手爐上，所觸之處燙得微微紅。她看著雪地裡細碎的腳印，她迫使自己冷靜下來。

“本宮送去的平安符裡，究竟是什麼時候多了那東西？”

她聲音很低，天羅地網就這麼撲下來，她心中升騰起深深的無力感。

再加上原本從皇后靈前致禮歸來的睏乏，綰妍現在周身都黏滯著乏倦，除了貼著手爐的幾寸肌膚，其餘地方的四肢百骸裡像灌足了雪水，每走一步都激得冷痛。

“分明就是栽贓。”喬鴦退到綰妍後面去，噘著嘴嘟囔，“可這事又要怎麼查？還不是任由淑妃一張嘴麼？”

“喬鴦姐姐……”綠衫子急忙扯了扯喬鴦的袖子，又氣又怕地瞪了喬鴦一眼。

喬鴦自詡小姐身份，哪裡能忍綠衫子這泥丫頭在別人面前下自己的臉面，她忙不迭將臉一揚，聲音馬上高了幾分“我說錯什麼了？”

“莫吵。”綰妍抽出幾分精神來喝止這兩人，綠衫子與喬鴦知她心中煩惱，不敢再多話。

走到內殿門口，綰妍遠遠望著大門緊閉的偏殿，側過頭去囑咐喬鴦“溫貴人還在月子裡，你吩咐下去，嘴都嚴一些。”

喬鴦領命出去“是。”

宮人上前服侍，雖是做著如往常綰妍回來時一樣的差事，心裡卻直打鼓，耳朵豎得尖尖的。

綠衫子湊過來為綰妍揉肩，見綰妍正閉目享受著，她鼓起勇氣，好脾氣地哄道“主子，要不咱們去壽康宮求求太后娘娘……”

綰妍睜開眼睛，瞥見桌上被扯壞的平安符，最終搖了搖頭。

“還是算了，皇上說父親滯兵不前，是防著鄭家有反意。太后娘娘是姜家女，這個時候就別攀扯她了……”

綠衫子又說“大行皇后喪儀未畢，王妃和命婦們都歇在宮裡，娘娘可以去見一見大長公主，還有裕王妃。”

綰妍聞言苦笑，憐愛地撫上綠衫子的手，倒像是她反過來哄綠衫子似的“阿綠，你彷彿忘記本宮被禁了足。”

“皇上怎麼……”綠衫子聽了這話也是心涼，一面繼續手下的動作，一面氣呼呼地抱怨，“喬鴦姐姐說的真對，情愛都是靠不住的東西。”

“別亂說，到底還是父親滯兵的緣故，不過本宮寧死不信他會做出這樣的事，定是誤會。”綰妍微微一笑“既然是誤會，就會有化解的一天。”

見綰妍笑了，綠衫子趕緊點頭“大將軍王待您如掌上明珠，應該知道假若鄭家謀反，主子您會當其衝，他不會如此行事的。”

“出了這樣的事，大長公主應該比您更急，主子先保全自身罷，淑妃可不是個好招惹的傢伙。”

綰妍點點頭，將手爐遞給她“好了阿綠，去加幾塊炭罷。”

她雲淡風輕的樣子反倒讓綠衫子紅了眼眶，綠衫子忍著淚接了手爐出去，過了迴廊，沒走兩步迎面就撞上雲窈。

“你怎麼了？”

雲窈左手抱著一個小瓷罐兒，狐疑地看著綠衫子紅的雙眼。

綠衫子低頭躲開，打算繞過雲窈，小聲道“沒什麼……”

“沒什麼？”雲窈見她畏畏縮縮，絲毫不客氣地將右手橫亙在綠衫子面前，猛然想到了些東西似的，眼光一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