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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恪之遲疑了下,慢慢地放下了雞湯,從床上下來,套上兩個姐姐替自己拿來的衣服,往書房而去。

老馮看著兒子走了進來,朝自己和一旁的長女打過招呼就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這幾天雖然沒親眼去看過他的傷勢,但從幾個女兒的嘴裡,已是收到不少抱怨自己下手過重的暗示。盯了兒子一會兒,想起當年剛得這個兒子時,為他出生大辦三天流水席的熱鬧情景和他小時的模樣,心裡一軟,卻仍是板著張臉,說:“年前和你說過的,上海市政府那邊,你不用去了!”話說完,見兒子抬起頭,似乎就要開口,又立刻說:“你大姐夫和大姐,商量著給你在那邊排了個新的事情。不用你回南京!”

馮恪之的視線,立刻轉向長姐。

馮令儀讓他坐下。見他不動,也不勉強,微笑著說:“小九,你的事,你大姐夫一直也有考慮。前兩天跟我說,你想投軍報國,本是全國青年之表率,當大力宣之,以激勵更多的有為青年投身軍旅報效國家。但綜合考慮咱們家的實際情況,你大姐夫也不贊成讓你直接入伍,所以折中提了個建議,把你調去駐滬憲兵司令部。”

馮恪之一怔。

“憲兵雖說和你先前所望有所不同,但也是正規陸軍,且駕於陸軍之上。以你從前在軍校的成績,本足以扛校銜。但為避免無謂的口舌,你姐夫建議暫時授你參謀,先在司令部幹段時間,等做出了成績,再予以提拔。你覺得怎麼樣?”

憲兵部隊確實如馮令儀所說,屬於陸軍支下的一個分支,但它卻是獨立的,地位也隱隱凌駕於上。除了最高指示,憲兵司令部不受陸軍軍部的指令。

和主作戰之責的陸軍部隊不同,憲兵的日常職責,主要是執行軍事法庭決議,維持軍隊和警察部門的紀律,監督維護社會治安以及保護高官、政府機關安全等等的事。雖然也號稱戰時可以組織成獨立隊伍參戰,但誰也不會真指望他們。從本質上說,這支隊伍,更像軍事警察和司法警察。

這就決定了憲兵隊伍的戰鬥力根本沒法和正規軍相比。加上其地位又凌駕於陸軍,所以憲兵部隊很容易惹來陸軍的譏嘲。

以駐滬憲兵司令部為例。去年,下頭有幫人曾和駐滬陸軍的人在假日一同遇於電影院,雙方為爭奪電影票發生了衝突。憲兵隊在人數佔優的情況下,沒兩下就被幹趴下了,為爭臉面,開槍傷人。

事情當時鬧得沸沸揚揚,輿論譁然,紛紛指責,憲兵部隊成了過街老鼠,最後上頭直接出面,又將帶頭開槍的送上軍事法庭判決入獄,風波才壓了下去。但從此之後,駐滬憲兵司令部的人在上海市民眼裡,就成了沒本事又空吃餉糧的花架子,看著威風,空有其表,更是被陸軍冠以“娘子軍”的稱號,以表蔑視,搞得憲兵團的人灰頭土臉。為避羞辱,看見陸軍的人,能躲則躲,免得受嘲。

馮令儀說完,察言觀色,見弟弟一臉的不願,似乎沒什麼興趣,正色說道:“憲兵部隊雖然和正規軍隊有所不同,但也只是職責擔任不同而已。一樣是軍隊,一樣能為國家民族效力。”

老馮何嘗不知兒子的心願。但從前,只當他是少年熱血,想著壓壓,等過兩年,那股子勁也就過去了。沒想到兒子非但沒有如自己所願,這兩年還越來越混帳,父子關係,更是僵成現在這樣。

老馮其實早已動搖,只是一直以來,心氣很是不順,更沒有臺階可下,有點老子和兒子暗中較勁的意思。

“去的話,等傷養好,隨便什麼時候都能過去。你姐夫已經和楊文昌打過招呼了。”

“你要不去,那就留在南京!”

老馮板著臉,語氣斬釘截鐵。

“我去!”

這話幾乎脫口而出,完全沒有經過腦子。

說出這兩個字的那一剎那,在馮恪之的心底裡,到底是被壓制已久的願望終於得以靠近一步的反應,還是帶了別的什麼念頭,或許連他自己,也是說不清楚。

他只知道,上海是一定要去的。

那裡不但是他所敬重的八姐夫守衛著的被覬覦多年的要衝之地,在他心底的某個隱秘之地,也隱隱夾雜了另一種嶄新的,前所未有的,想起來就猶如將他置於炭火上炙烤般讓他坐立難安的感覺,強烈地吸引著他過去。

只要能去上海就行。

至於去什麼地方,至少目前來看,並不是最重要的。

二人夫唱婦隨,風雨攜手,已然半生。

他夫婦從前曾見過孟蘭亭的面,此番相見,追憶了些往事,感嘆時光飛逝,悵惘之餘,故人之女已然亭亭,言談應對,淑嘉可喜,很是喜愛,也為老友感到欣慰。又知孟蘭亭去拜望過馮家了,馮家也一口答應幫她尋找弟弟,更是為她高興。

周太太說:“蘭亭,雖說這是個好訊息,有了馮家的相助,若渝的下落,想必不久會有眉目。但話說回來,有時尋人,也是要碰運氣的,即便是馮家出面,也未必就能在短期內尋到。老家的事情既然都已經處理妥當,不如你留下,在我這裡等訊息。我沒有女兒,兩個兒子也早都成家,不在身邊。往後,我就把你當女兒了。”

周教授也含笑點頭。

孟蘭亭很是感動,且周太太的提議,本也正合她的所想。

既然來了,她也是打算留在上海的,等訊息之餘,自己也要繼續打聽。思索了下,說:“蒙伯父伯母厚愛收留,我很感激,也想留下的。伯母說得也對,未必短期內就能獲得我弟弟的訊息,我也不慣無所事事地一味在這裡等待,所以想著順道找點事情做,這樣也能額外得些薪資,以補貼花費。”

周太太問她會做什麼。孟蘭亭說自己從前在女中教了幾年數學等課程。

周教授忽然插話:“蘭亭,我記得早幾年,我和你父親通訊時,有回他曾誇你,說你的數學能力過人,遠超你的弟弟。如今你的數學,已經修到了什麼程度?”

“無須自謙。到什麼程度,就說什麼。”

周教授又補了一句。

孟蘭亭的父親並沒有說錯。

其實三年前,當時孟蘭亭曾和雙胞胎的弟弟孟若渝一道投考過本省針對中學畢業者而舉辦的公派留學資格考試。她的成績名列前茅,數學單科更是獨佔鰲頭,考了滿分,極是耀目,本完全可以和弟弟若渝一道出洋留學的。很顯然,當時考慮母親需要自己照顧,加上孟母也不放心她那麼小就獨自出國,最後放棄了。

但這幾年,孟蘭亭一直沒有中斷對數學的自學和研究。平時教書之餘,一有空閒,就用來鑽研。

周教授既然這麼說了,孟蘭亭也就說實話了:“應當已經修完大學數學的全部課程,也稍微瞭解些現在國外的研究。若渝出洋的頭兩年,總有替我收集資料寄回來。”

周教授看了她一眼,叫她隨自己進了一間用作書房的屋,拿了一張試卷,吩咐她做。

孟蘭亭知道周教授在考自己的水平。雖然還不知道他此舉的目的,但也沒多問。接過坐了下去,一個多小時後,就答完了這份原本額定考試時間為兩個鐘頭的試卷。外頭,周太太也做好了午飯,招呼奚松舟一道留下吃。

奚松舟和周教授夫婦關係極近,自然不會推卻,欣然留下。周教授卻連飯也不吃,先去閱卷,片刻後拿了答卷出來,臉上帶著笑容,說:“蘭亭,這張卷子,是去年清華大學為留美專科生考試而備的卷子。以你的分數,完全可以獲得去年赴哈佛數學系攻讀學位的資格了。”

孟蘭亭笑道:“最後一道題目,我不是很確定,解的法子有些笨,周伯父什麼時候有空,能給我講講就好了。”

周教授連連點頭,當場就要給她說題,被周伯母奪過卷子放在一邊,嗔怪說:“什麼也比不過吃飯要緊。先吃飯。再不吃,飯菜都冷了。”

周教授拍了下額,這才招呼孟蘭亭坐下。

奚松舟拿起孟蘭亭的答卷,視線從卷子上分佈著的一列列用整齊娟秀字型作答的答案上掠過,隨即抬起眼,深深地望了她一眼。

一頓飯,幾人說說笑笑,飯後,因為僱傭的女工人還沒回來上工,蘭亭不顧周太太的阻攔,和她一道去廚房清理碗筷,出來後,周教授叫她坐下,說道:“蘭亭,本校數學系一向人手不夠,本學期要招一個助教,薪水每月三十元,雖然不多,但省著些花,應當也能支撐每月的花費了。去年學期末,有幾人已報名,我擬公平竟考,綜合擇優錄取。你從前本就有教學經歷,看你的水平,也足以勝任這個職位。正好招考定在三日後。我可以將你添入報考名單,到時候和那幾人一道參加考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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