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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在旅館的住宿登記簿上,見到湯田真璧這個名宇時,花子心想:真是一個奇怪的名字!

旅館的女服務員幹久了,自然見過不少奇怪的姓名,更有一些一看即知,是嘔心瀝血想出來的名宇,每次碰到這種怪異的名宇,總會引起女服務員的一番談論。而花子一向認為,所謂“命名學”乃是迷信,對替自己的子女,取下這類怪異姓名的人,免不了就帶些輕蔑了。

雖然能夠體會做父母的,總是希望子女幸福的心情,但是,名字只不過只是一種符號而已,簡單地說,和旅館裡用來辨識客人鞋子的編號牌,根本沒有什麼兩樣。人類的命運,怎麼可能受到符號的左右,花子實在無法認同!

她曾對同事說,假定全日本的男人,都取名為田中一郎,那麼,會有當上首相,收受賄賂的田中一郎;也會有因為耍流氓,而被處死刑的田中一郎;會有從谷川嶽①失足墜落,以至於喪失年輕性命的田中一郎;也會有失業流浪,終於落得餓死街頭的田中一郎;更會有娶美女為妻,長壽富裕的田中一郎……對此,研究命名學之人,又該如何解釋?這些就是花子的主張。

①位於日本群馬縣和新潟縣交界處。

但是,寫在住宿登記簿上的“湯田真璧”這個名字,絕非研究命名學的產物,反倒像是一個“化名”。基於職業經驗,花子對於“化名”,自有一番獨到的見解。也就是說,必須化名的人,比如私奔的男女、攜款逃匿的推銷員等,都會選擇極其不起眼的姓名,以便於不至於被人看穿,那其實是個化名。從這一點上分析,像湯田真璧這種特別的姓名,應該不會是化名。

然而,湯田真璧這個男人的態度,實在很難讓人相信,他會是像住宿登記簿上填寫的那樣,就是一個普通上班族,也因此,花子才懷疑,這個名字並非其真實的。

旅館經理或者是風塵女子,通常是根據客人的鞋子,來判斷對方是否是個有油水的肥羊,而花子對此門道也極精通。依她的鑑定,湯田真璧腳上穿的短簡靴,是最高階的馬皮製品;不僅鞋子,西裝也是新近剛出品的昂責化纖產品。另外,帽子、襯衫、領帶等身上穿戴之物,都是高檔貨;再說,投宿的房間,是建在庭院裡的隔離式房間,住宿費相當昂貴。綜合這些方面來看,這些絕非單純的上班族,所能負擔的消費水平。

身材矮胖的湯田真璧,雖然個子不髙,但是臂力似乎極強,加上利落的動作和彎曲的雙腿,看得出他學過柔道。他的鬍子總是颳得乾乾淨淨,濃眉大眼,眼睛中閃著冷酷無情的光芒,彷彿不論遭遇到什麼情況,都能冷靜面對。有這種眼神的人,不可能是尋常的上班族!

湯田真璧是十月二十六日傍晚,住進“芳樂園”旅館來的。訂妥房間後,就說要去東京一趟,於是離開了旅館。當晚,他似乎現賞了戲劇,也在酒吧喝了些酒,然後才搭一點半的最後一班列車,回到旅館。

第二天清晨,花子去他的房間打掃的時候,發現桌上放著劇場的節目表、酒吧的廣告火柴、女服務生的名片等。湯田真璧睡到很晚才起來。侍候對方吃早餐時,湯田對花子說,他想打電話到東京,能否馬上接通?花子回答說,這兒和東京還不能直撥,無法立刻通話。當時,湯田不太高興地點了點頭。或許是他鼻翼兩側的凹紋極深的緣故吧,看起來像是在冷笑。花子望著眼前這位,不停地在咀嚼的客人,內心卻在嘀咕:這男人究竟在想些什麼呢?

這天,湯田真璧幾乎一整天不曾外出,只是穿著浴袍,出去稍稍散了一會兒步,然後就躺在房間裡翻閱雜誌。櫃檯總機的燈泡,一次也沒有閃過,所以,假定他打過電話到東京,一定是在外出散步的時候。若真的是這樣,那麼.絕對是不希望被總機接線員聽到電話內容。

看湯田真璧的年齡,約莫四十二、三歲,也許他打電話的物件是年輕女性,需要和對方說些肉麻的話吧!……不過,花子卻一直認定,那很可能和某件犯罪案件有關,因此,才不願意被接線員聽到。她會這麼想象,也有一定的理由,一是湯田鄙俗的用詞,還有一個是湯田令人害怕的眼神。【賀氏藏書·ll841123精校】二十六日晚上,湯田真璧在東京打發了時間,此後的二十七日、二十八日、二十九日接連三天,他都窩在旅館房間裡,這令花子很在意。客人住哪裡,幹些什麼事情,旅館的女眼務員管不著。這一點,花子當然很清楚。但從大阪刻意來一趟熱海,卻連續幾天,都待在旅館裡,這樣的男人就很可疑了。熱海本來就是享樂的勝地,投宿這家旅館的所有客人,白天都到十國峽賞景,或到熱海灣泛舟。湯田卻對高山、海洋,甚至娛樂場所,都毫無興趣。

“先生,您到各處參現過了?”一面沏茶,一面準備茶點,花子試探著問了一句。

湯田真璧頭枕著兩冊雜誌,另一冊攤開放在胸口,頭也不抬地回答:“還沒有。”

“要不要開車去逛一圈呢?……到伊東一帶,距離上剛好合適。”

“不必了!……我不是來玩的,是來休息、靜養的。公司的工作壓力太大,我整個人都要累垮了。”

花子一聽,即知道那是謊言,斜眼瞥了湯田真璧一眼。湯田嘴上叼著一支和平牌香菸,正興致勃勃地看著繪有俊男美女,相互擁抱的插圖的歷史小說。花子把帶去的菸灰缸放妥,帶著擠滿菸屁股的菸灰缸,悄悄地離開了房間。

02

湯田真璧投宿的第四天——也就是說十月二十九日,那天下午。總機接線員叫來花子問:“湯田先生沒有接電話,他是去散步了嗎?”

“這……他並不是常外出散步的客人。”

“剛才外面來了電話找他,我呼叫他好幾次,卻無人應答,會不會是正在午睡呢?”

“我去看看。”

“拜託你了,請快去快回。”一旁的經理說。

花子在後門口,匆匆地穿上了木屐。

這家“芳樂園”旅館的庭院,靠海邊一處,有七間單獨隔離開來的單房,本來是提供給蜜月旅行的新婚夫妻使用,讓新郎新娘能不受任何人打擾地,邁入新的生活,每一個房間的四周,都圍上了竹籬笆。

花子繞過假山,眼前有七間錯落有致的房間。在結婚淡季的現在,七個房間當中,只有“楓葉之家”一間有客人使用。

花子推開木門,站在玄關前。她輕叫數聲,但還是無人應聲。她再叫一聲,之後拉開房門。她提醒過湯田真璧,外出的時候,務必將房門上鎖。而既然房門未鎖,就可認為湯田在房裡了,那也許如經理說的,正在睡午覺了。

脫下木屐,伸手拉開紙門的瞬間,她倒抽了一口涼氣,怔立當場。

湯田真璧倒臥在了血泊之中……接下來的情形如何,花子半點兒也記不起來了。

03

澤檢察官和館山調查課長,自靜岡市匆匆趕抵的時候,玄關的泥土地上,已經擺滿了轄區警員的鞋子。

正面的紙門推開了,有幾面之緣的生方警察署長,面色沉重地走了出來。

“辛苦兩位了。就在這個房間。”等兩人脫下鞋子,生方署長帶他們到現場。

客廳大約六張榻榻米大小,裡面的右首邊有壁龕,左首邊用紙門,隔成另一個空間。正面半開的紙門對面,可以見到一段走廊,紙門和壁龕之間,用書院窗①隔開,窗框上掛著水墨畫。如果沒有屍體,這應該是個住起來很舒適的房間。

①書院格局是日式建築的一種特殊風格。和室裡建有壁龕,佈置書畫以及各種擺飾。書院窗就是此種和室裡的糊著紙的凸窗。

先行抵達的鑑定人員,似乎正好完成了工作,每個人都神色鎮定,拍照的收起三腳架,採集指紋的揮掉沾在手上的白色鋁粉。

房間裡還有另一位穿白衣的男人,背對門口跪著,照理應該知道檢察官進入的他,卻仍然繼續工作,連頭也不抬。瘦骨嶙峋的肩膀,充分顯示出山根法醫一絲不苟的個性。屍體的上半身,被法醫的身子遮住了,只能見到裸露於浴袍外面的、毛茸茸的大腿。

在完成驗屍之前,澤檢察官和館山調査課長,都站在遠處,環顧四周。房間內被翻得一團糟,水墨畫的匾額從中折斷了,桌上是打翻了的茶具,坐墊似乎被腳踩過。以紙門隔出的,大約三張榻榻米大的空間裡,有壁櫥和衣櫃,但衣服和皮箱被拖出來了,隨手丟棄在地板上。

“死者是投宿在這個房間的客人,住宿登記簿上的姓名,寫得是湯田真璧,四十三歲,職業為公司職員。”一旁的生方署長說明道。

“住址呢?……”

“大阪,天王寺區細工谷町九〇一。那一帶是高階公寓集中的地方。”

“死者是否有同伴?……”

“這一點就奇怪了,他是單獨投宿的。我們也聯絡了他在大阪的住處,還是沒有接到任何迴音。還有,我已經吩咐經理,和負責房間服務的女服務員,待會兒過來,聽說死者生前的行動,有些疑點。”

署長還想繼續說下去,但這時法醫正好起身,轉過臉來,所以便閉嘴了。法醫瘦削的身材,使他看起來比實際高;灰白的眉毛下面,一雙陰沉的小眼睛,視線一一看過檢察官、調查課長和鑑定課長三個人——那分明是在比較這幾個人官階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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