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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所溫泉位在長野縣小縣郡的鹽田町。

《枕草子》裡記載:“溫泉為七久裡溫泉、有馬溫泉、玉造溫泉”。“七久裡”是別所溫泉的古名,據說溫泉開採的歷史可遠溯至景行天皇【注】時代。從信越線上田車站走約十公里,渡過千曲川,穿越左右開展的鹽田平原稻作地帶,眼前會出現一座小型的富士山,那是夫神嶽;後面接著更高聳的山稜線,遮蔽了西南部一帶的視野,那是女神嶽。從兩座山峰分別流下來的河水匯成了相染川,街市就是沿著這條河的兩岸興建起來的。這個地區地處海拔五百六十公尺,晴天時可以望見東方遠處的淺間山冒出來的煙,但是山中的冷空氣似乎還是比溫泉的味道來得濃厚。

【注】:日本第十二代天皇(71-130年)。

旅館相染屋位於這條溫泉街的南端,近幾年來因為旅行風潮,大部分的旅館都重新整修或增建,不論是外觀還是內部裝潢早已失去昔日的風采,只有相染屋堅持不變。這家旅館建於明治中期,有著歷經三代風雪的堅固木造建築和灰撲撲的厚實外牆,彷彿遺世獨立地坐落在溫泉街一隅。

相染屋位於狹窄坡道的盡頭,隨著大型巴士的流行,已經越來越少團體遊客上門。年輕情侶一聽到房間裡沒有浴室,連廁所也必須共用,總是相視苦笑,彷彿事先說好似地立刻轉身走下坡道。除了利用農閒時期來溫泉做療養的常客之外,只有在其他旅館都客滿的情形下,相染屋才會有客人上門。

老闆佐太郎從幾年前就對這份工作死心了。他本來就不適合經營旅館,既不會說話,更不會討好客人,表情又很愁苦,幾乎沒聽他放聲大笑過。

就算有單身旅行的中年客人問他:“老闆,有沒有不錯的女人?”他也只是繃著一張臉搖搖頭而已。其實並不是沒有,但他就是嫌麻煩不肯中介。偶爾有客人喝醉了,將手搭在送晚飯進客房的老闆娘肩膀上,他一定馬上勃然大怒。

“我們這裡可不是那種旅館!”

客人當然立刻縮手了,不過有關相染屋不好的風評,也就隨著那一類客人的批評誇張地流傳出去。

佐太郎擁有廚師執照,但旅館的膳食一概交由妻子多喜和掌櫃留吉負責。他們也曾僱用女服務生,不過總是做沒多久便辭職,主要原因是底薪太少,又沒有什麼小費和服務費可拿。如果一天裡只有兩、三組客人的話,多喜一個人就能應付得來。若是真的忙不過來,也可以臨時拜託附近的農家主婦前來幫忙。比起累死人的農事,一天七百圓工資的旅館工作,對她們來說做得更順手;而且她們的待客之道充滿了家庭主婦的細心,因而這群“打工歐巴桑”反而受到客人的好評。

七月十五日。棒槌學堂·出品

這一天,別所溫泉的狹窄街道上,一早便擠滿了觀光客和來自附近的人們。他們或是各自前來或是組成團體,主要目的都是為了參加祭典。

當地人稱這個祭典為“嶽幟節”或是“嶽幟祭”,是個擁有四百五十年曆史傳統的民間祭典。

以前這個地區曾經遭受乾旱,農民便根據當地的住戶數製作長達三丈的旗幟,拿到夫神嶽上豎起來。雷神看見隨風飄蕩的無數旗幟誤以為是飛到山上的龍,便趕緊招喚夫神、女神兩座山嶽的雲彩,降下了大雷雨。今天的嶽幟祭既是傳統的民俗,同時也帶有觀光宣傳的意味。

祭典從高舉旗幟的行列開始,只見一枝枝高大的竹竿上纏著一整塊布匹,竹竿的總數量超過了六十幾枝。旗幟一受風吹,粗大的竹竿便畫出一道道弧線,前端的竹葉也同時沙沙作響。

扛著旗幟的男人們一路往夫紳嶽山頂走去,長長的隊伍緩緩地在山的斜面上移動。

天空十分晴朗,七月的驕陽在隊伍的正上方閃耀,男人們的身影已融入山裡,觀光客的眼睛只注視著在綠意中翻飛的旗幟。風一吹,旗幟便一起飄動,以藍天為背景,彷彿生物一般地擺動身軀。古時祖先的智慧讓觀者無不感動,無數飄搖的旗幟果然就像是在天空亂舞的飛龍一樣。

“就是像這樣,”老婆婆牽著孫子的小手說,“你爺爺的爺爺們,就跟神明求到了雨哪。”

“真的下雨了嗎?”

“當然下雨了呀,以前的人很厲害的呢。”

“為什麼今天沒有下雨呢?”

“因為今天是祭典啊,是祭祀神明的重要日子,所以不會下雨。現在你爸爸他們,正在九頭龍神的面前享用敬神酒呢。”

祭典的最高xdx潮是山上的敬神儀式結束,並將旗幟帶回來之後。

小學生們戴著花斗笠、手甲,腳打綁腿,裝扮成童男童女的模樣等待旗隊歸來,然後一邊跳著竹竿舞一邊帶領遊行隊伍前進;另外還有三頭舞獅,以充滿鄉土氣息又威武的舞步,將祭典的亢奮推向最高點。隨風呼嘯的六十幾張旗幟,左搖右晃地上下翻飛;男人們酒醉的臉上不停冒出豆大的汗珠。

大部分的觀光客忙著拿照相機拍下這熱鬧的隊伍,對他們而言,祭典是最佳的拍攝主題;而對溫泉街上營生的人們來說,這一年一度盛大舉行的嶽幟祭是很自然的,也是一種習慣。

拜祭典所賜,相染屋那天從一早便不斷有客人前來投宿。多喜找了附近農家的三名主婦來幫忙,這是她一個星期前就先約好的打工歐巴桑。

下午拒絕了三組客人,入夜之後,多喜又對將近十個客人低頭致歉說:“真是不好意思,我們已經沒有空房間了……”

看著折回坡道的客人背影,多喜興奮地跟丈夫佐太郎說:“要是平常日子也這樣就好了。”

三名來幫忙的主婦用過晚餐、洗完澡後,開始聊起今晚住宿客人的閒話,直到將近半夜一點,才起身說“那我們就先告辭了……”。

“你們其中一位,”多喜看著三個人的臉說,“明天能不能再幫忙一天?”

“我應該可以吧。”三人之中最年輕的志乃說。

說是年輕,志乃也已經快四十了,不過她個性開朗,很會招呼客人,在客人要求下也肯陪著喝一兩杯。今天晚上她就喝了兩、三杯啤酒,臉頰還通紅著。

“那就拜託志乃吧。住宿的客人只剩下菊室的一組,不過明天要洗浴衣和床單,很累人的。”多喜說。

隔天,七月十六日。

志乃遵守約定一早便來報到了。

“今天早上街上很冷清,都沒看到什麼人影。”

多喜聽了志乃的話後,重重地點頭說:“大家都累了,還在睡覺吧。”

祭典過後的山鎮,寂靜得彷彿日前的興奮像是一場虛幻。

直到傍晚,相染屋都沒有半個客人上門。

入夜之後,遠方傳來雷聲。閃電在黑色的雲層中掠過,空氣是靜止的,沒有風。

“今天晚上好悶呀。”多喜正坐在櫃檯抱怨時,忽然,撩起裙襬坐在門口的志乃大叫著:“老闆娘,好像有客人來了!有人正往這邊爬上來!”

坡道的盡頭就是相染屋,陰暗的街燈下映照出一個女人的身影。

那件怪事就是在這之後不久發生的。對相染屋而言,這是個不幸的夜晚。

2

那個女人穿著淡灰色的套裝,上面裝飾著相同布料包著的大鈕釦,敞開的領口掛著一條珍珠項鍊。

志乃像是欣賞時裝雜誌一般地打量著女人的打扮,在黑框橢圓形鏡片下是一張白皙、充滿知性的臉,一眼就給人很都會風格的印象。

“歡迎光臨。”志乃跪在玄關迎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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