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次平又冷笑了一声:
“大人,不知该如何称呼你呢?”
赵福生就道:
“我姓赵,赵福生,我们是受封都所托,前来此处,查探三十多年前程梦茵、伍次平及一干驭鬼者、令使们失踪之谜。”她看着伍次平笑:
“本来担忧这一趟无功而返,哪知一进隶州之地,竟然这么巧合就遇上了。”
伍次平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她:
“你当这是好事?”
从进入隶州之后,一直沉默寡言的丁大同忍不住了:
“这难道不是好事吗?”他这一路心神不宁,连话都很少说。
百里祠村庄的诡异一开始令丁大同感到忐忑,可见到伍次平时,他又逐渐萌生了希望:
“伍大人,我看过你的记录,三十多年前,你就已经位属隶州银将,已经多年时间过去,驭鬼者的性命不到王将的地步,能活这么长时间已经属于很幸运了。”
丁大同急急道:
“你如今看着还安好——”
伍次平诧异的看他,接着笑了一声:
“赵大人的队伍中竟然还有这样的妙人,说的话真是中听极了。”
他言外之意带着嘲讽,丁大同听出来了。
赵福生皱眉:
“别打嘴仗,赢了没用。”她警告伍次平:
“你跟我说说今夜的祭祀。”
伍次平深吸了一口气:
“你们身在局中,也不要想逃出这烂泥了,进了武清郡算你们命不好,下半辈子就困在此处。”
他说到这里,鄙夷的看了丁大同一眼:
“好好的人的日子不过,想来这里当长命百岁的狗?”
“你——”丁大同大怒。
他本该习惯了对上位驭鬼者卑躬曲膝以保全性命,可从昌平郡出来后,万安县的人并没有恃强凌弱,赵福生对他威严有余,却并没有刻意对他进行磋磨,此时听到伍次平的话,一时恚怒竟有些压抑不住。
好半晌后,那口气强行被他咽下去了。
“妈的个巴子,老子该说不该说的也说了,这条命看样子要烂在这村子角落出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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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次元图一时痛快,说完了不该说的话也后悔了,他如破罐子破摔:
“我可能回不去武清郡了,那里我留了一栋府邸,内里藏了三罐金子,你们是封都派来找我的,干脆分两罐给你们,剩一罐如果你有良心,回头送来给我,让我好收买功德——”
他看着赵福生道:
“你能不能答应我?”
他话中之意展示出许多复杂的东西,赵福生将其记住,并道:
“我如果要进武清郡,尽量答应你,但我不保证一定能做到。”
“那也是。”伍次平听闻这话,不怒反笑:
“你要真大包大揽接下我的话了,我倒当你是个说大话的。”
他说完,正色道:
“你想知道什么呢?”
“从功德说起吧?”赵福生道。
伍次平深深看了她一眼:
“赵大人贪心了,功德值这个东西,一时半会儿的怎么说得清楚呢?”他看了看火堆,又看了看地面的黑气。
众人说这几句话的功夫,黑气已经铺延开来,迅往四周扩散,将村庄包围其中。
每个村民脚下阴影攒动,仿佛与黑气相连接,黑影一动,拉拽着村民也跟着晃动——这便给了赵福生一种怪异至极的感觉,好似眼前的血红长凳是一切诡异事物的源头。
这颗摆在地面中间的长凳如同一棵古怪的、阴森的大树,百里祠的每个村民如同树上的‘果实’——亦或是每根树枝的梢头悬挂了一根要命的绳索,将这些村民的脑袋套入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