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怕她的存在令丈夫不喜,时常勒令她照顾弟弟,多做家务。
在这样的生存环境下,养成了赵福生谨小慎微,惯会察言观色的性格。
好在母亲虽说时常叮嘱她,但也怕疏忽了她,对她关注也不算少,平日私下怕她钱不够花,时常节衣缩食,偷偷贴补。
继父为人也不错,工作卖力,养活一家四口。
可惜好景不长,他中道因工出事,老板潜逃,一家人生活陷入困境中。
但她的母亲将生活的重担挑住了。
……
赵福生的过往是大千世界中一个微不足道的缩影,仿佛大时代里的一粒砂砾,可留给一家人的,是真实的窘迫。
“那一天,我还在学堂中——”赵福生此时意识与肉体仿佛剥离,灵魂像是飘在天上,冷冷看着自己叙述:
“学校的老师来通知我,通知我家里出事了——”
“福生,快点,你家里有人来找了。”时隔多年,她已经记不清当时前来找她的人长什么模样了,可这句急促的话,带了些同情之意,变成一种令她窒息的感觉,如同一座大山压在了她的心头。
来通知她的是村中的同乡,面色凝重。
从别人同情的、又带了几分微妙戏谑的眼神里,她猜到应该是有坏事生了。
她家里人口简单,只有一个母亲、弟弟,还能有什么事,大到让村里乡亲来找她呢?
那时她就有不妙的预感,等到赶回家时,才知道是母亲出事了。
……
赵福生述说时,二范面露怪异色。
她所说的情况与二人了解的情况截然不同。
“……村中流言蜚语,说我母亲命克男人,不允许我再接近……”
赵福生的话一说出口,被孟婆搀扶住的王之仪愣了愣,抬起了头,看向了赵福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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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何时已经皱起了眉,不愿意再继续说下去。
厉鬼的法则掌控她身躯,黑气钻入她眼、耳、口、鼻,但赵福生并没有完全受鬼所控,她心生抗拒后,关于自己的生平叙述竟悠悠停止。
同时她的口中又吐出了另一段话语:
“我叫赵福生,生于大汉朝万安县治下九门村——”
这是另一段属于原本‘赵福生’的生平。
“哥——”
范无救压低了嗓音,清了清嗓子,喊了范必死一声。
刘义真、武少春等人俱都面露讶然之色。
孟婆仰头看向赵福生,双掌紧握,作出随时出手的准备。
原本的‘赵福生’生平乏善可陈,与先前每一个村民的人生一样,前十几年的时间除了贫穷,无大事生。
她生命唯一的转折,就是在二范的出现。
“……我死于厉鬼复苏,接着驭鬼复生——”
赵福生说到这里,异变突然生。
她的身体四周,那些淤青斑点顷刻间长出一层透明的水泡,泡内孕育鬼眼,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同时那些暗黑之中的鬼藤上也出现了无数瘤子的影子,这些影子中,有鬼眼苏醒。
鬼藤没能再继续深入,赵福生话锋一转:
“我叫常来春,生于大汉朝隶州——”
“我叫游立元,生于大汉朝常州——”
不同的声音从赵福生口中出,仿佛有五湖四海的人都藏匿在她身体内,此时争先恐后说着自己生平。
每说一段过往,一颗眼珠子随即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