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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希甦醒時身上疼痛萬分,面板彷彿被火燎過,血管隨著心臟每一次收縮舒張而搏動,強調著痛感的存在。神經末梢變得過於敏感,好像一顆壞掉的牙齒,對環境中的任何變化都反應激烈,稍稍一觸碰就讓他疼得緊咬牙關。

不是外傷引起的疼痛,他心裡清楚,這是在他和Rosie之間頻繁轉換的代價。神經系統遭受了程式的瘋狂攻擊,已經不堪重負,假如再在仿生人清醒時強行切換意識,哪怕只有一次,這具軀殼便會徹底崩潰,陷入紊亂狀態。

但意識的自然浮現是被允許的,Rosie進入休眠以後,洛希順利地醒了過來——不悅地發現自己跟鄧槐靈滾在一張沙發上,那人頭埋著他的肩膀睡得正香。

洛希抬手推了推對方,鄧槐靈整個人的體重全壓在他身上,為本來就灼痛的神經末梢火上澆油。他有種要被壓壞的錯覺,神經疼痛令他幾乎二度暈厥過去,可鄧槐靈沒有挪位,反倒在半夢半醒中使勁摟住了他。

他痛得暗自問候了遍對方的祖宗十八代,打算把鄧槐靈踹下去,然後無辜地裝成Rosie,就說對方一不小心掉下了沙發。這個計劃還沒施行便夭折了,鄧槐靈顯然做著噩夢,在夢境中無助地想抓到一根稻草:

“別走。”

懷抱收得更緊了,洛希無比煩惱,他不理解對方這樣的人有什麼可害怕的,要說噩夢,這個A+獵人也該是別人的噩夢,手持唐刀收割生命的那種。倒是他被摟得快要窒息,連氣都喘不過來。

他潦草地拍了拍鄧槐靈的後背權當安撫,思忖著脫離懷抱的方式,這時他聽見對方在唸叨他的名字:“洛,希……”

他條件反射地“嗯”了一聲,隨即感覺到事情不對,大腦嗡地像要炸開來。

鄧槐靈知道他是誰了?什麼時候知道的?要是他的身份早已暴露,為什麼鄧槐靈絲毫沒表現出異樣?

疑問在短短一瞬間佔據了腦海,他僵在那裡,眼瞳中卻掠過重重殺意,隨時做好打鬥的準備。

但對方依舊沉浸在睡夢裡,貪戀著他的肩膀,低聲道:“你……是不是洛希?我調查過了,這片戰場是用來圍獵洛希的,如果你不是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洛希已經探手到身後,握住了戰術匕首的刀柄,聽到鄧槐靈的話怔了一下,緩緩地鬆開手指。他反應過來,對方夢見的是十年前血色聖誕那件事,當時他身陷重圍,“術”中一名素不相識的成員救了他,卻因他而死。

那人年事已高,刀法是洛希見過最出類拔萃的,後來他知道了那是鄧槐靈的師父鄧宣。老人臨死前請求他去找一個孩子,一併帶出戰場,洛希答應下來,那時他甚至連鄧槐靈的名字都沒記住,只是不想欠鄧宣的人情。

所以這麼多年來,鄧槐靈始終在調查這件事嗎?從一個懵懵懂懂湧入城中的八歲孩子,到冷酷強大的賞金獵人,對方居然一直沒忘了他。

洛希不由得想笑,彎了彎眼睛:猜到是我救了你又怎麼樣?我就和你睡在同一張沙發上,你還不是一無所知?

洞悉力再強的獵人也有一葉障目的時候,洛希嘲弄地想著,耳邊卻又傳來一聲夢囈:“別走。”

“別走……我會保護你的。”鄧槐靈一遍遍重複道,語氣格外執著,“你給了我戒指,我就會保護你的。”

辦公室裡異常安靜,白熾的頂燈並未關閉,在洛希臉上投下光輝。他愣愣地盯著天花板,完全感受不到神經疼痛了,腦海裡不斷盤旋著鄧槐靈的聲音,那些字句落在他耳畔如同驚雷轟鳴。

原來“別走”的下一句是,“我會保護你的”。

他沒料到會是這樣,洛希以為鄧槐靈在夢中挽留他是出於恐懼,可對方卻說要保護他。一個八歲的孩子,竟然想要保護叛軍首領。

他又回憶起鄧槐靈從前也做過相似的夢,很難想象同樣的夢境曾多少次在過去的十年中反覆出現,成了鄧槐靈的某個心結。對方的夢魘是他的死,洛希本有希望逃脫敵陣,卻選擇將維繫生存的黑戒送了出去,並往反方向引開政府的軍隊,最後落到了政府手中。

鄧槐靈調查了那麼多年,一定能猜出當時救了自己的是誰;但當他猜出的一剎那,就會知道那個人已經死了,並且是為了救他而死。

怪不得記了好多年,洛希無聲地嘆息一下,忽然覺得壓在身上的小獵人沒那麼討厭了。鄧槐靈肯定對他的死充滿愧疚,念念不忘,然而洛希自己幾乎忘記了還有這回事。

在他看來對方的愧疚毫無必要,在二區的執政生涯裡,他至少隨手送出過一百件比黑戒還要貴重的東西,至於他的死——如果不是洛希自願去送死,有誰能夠殺了這臺恐怖的戰爭機器?

“沒關係的。”洛希伸手攬住身上沉睡的人,安靜地做著唇型,“不用記得我,更不必覺得虧欠了我,那本來就不算什麼恩惠。”

然而他仍有些警惕,不排除鄧槐靈裝作睡覺、實則試探他身份的可能。這段時間他幹了太多出格的事,不符合循規蹈矩的仿生人身份,鄧槐靈直覺靈敏,難保沒有發現某些破綻。

洛希費力地抱著對方轉身,僅是調換了上下位置,全身的痛感就讓他額頭滲出冷汗。他試著叫了幾聲鄧槐靈的名字,沒有回應,便又抬手碰了碰對方的睫毛。

鄧槐靈是真的在沉睡,任憑洛希怎樣撥弄都不曾醒來,又刺又硬的睫毛勾得他指腹有點癢,於是在鄧槐靈頰邊擦了擦。下一刻指尖就被咬住了,眼前人側過臉叼著他的手指,含糊不清地問:

“大半夜不休眠幹什麼?”

舌尖帶著溼意掃過指腹,引起過電一般的觸覺。洛希指尖一顫,強自鎮定地說:“鄧先生,現在是清晨六點,不是半夜了,負責二次詢問的警官應該很快會來。”

“唔,不是還沒來嗎。”鄧槐靈鬆開牙齒,又睏倦地閉上眼,抱住他壓在了身下,“再睡會兒。”

洛希忍著劇痛敢怒不敢言,鄧槐靈總把他當作人形抱枕在使用,簡直讓他懷疑自己是不是手感很好。但從客觀角度來看他的身體和一般男性別無二致,因為肌肉強度的關係還要更堅硬一些,並不是做抱枕的好選擇。

不知道鄧槐靈嫌不嫌硌……這個念頭一出來,他突然意識到腿根被什麼東西硌著了。那玩意兒幾分鐘前還感覺不到,似乎是在他觸碰鄧槐靈的睫毛,將對方弄醒之後才慢慢精神起來的,此刻正緊密地卡在他雙腿之間。

洛希尷尬至極,恨不得鑽到沙發縫裡去。他驚惶失措地掙扎著想躲遠一點,鄧槐靈的手腳卻纏了過來,不讓他走。

“被你摸硬了。”對方嗓音低啞,似乎在竭力忍耐,“剛才摸我睫毛不是挺起勁的嗎?跑什麼?”

那根硬挺的東西隔著布料頂了頂他,洛希再也受不了了,提膝狠狠一記膝撞,猛擊在鄧槐靈胃部,然後抓住鄧槐靈的衣領把人從沙發摜到了地上,抬手想再給一拳,記起仿生人不能攻擊管理員這回事,右手握緊了又放開。

這個混蛋。洛希咬了咬牙,起身逃也似的離開了辦公室,留下鄧槐靈一個人在地上發懵。他又羞又怒,對這個獵人剛建立起來的好印象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認定對方就是個色鬼、無賴、地痞流氓。

雖然哪個都比叛軍首領的名號要好一點,他還是無法接受這種行徑。鄧槐靈此前還未經允許親了他——準確地說是親了Rosie,但無論如何都是這具身體,實在是太下流了。

他甚至還沒有親過任何一個女孩……洛希離開了警局,坐在前往歌舞伎町的巴士上絕望地反思這二十多年來的人生,發現戀愛的經歷著實乏善可陳。

二區領袖的職位將他的睡眠時間壓縮到極少,再去費心找伴侶無異於給自己添堵,但洛希十分確定他的性向。他沒法完全控制Rosie的行動,Rosie想要滿足鄧槐靈的一切要求也無可厚非,可是他絕不能由著對方胡來,因為他喜歡的是女人。

得儘快找到殺手,返回二區,讓這場鬧劇結束。洛希靠著車窗想道,還有許多事情要做,包括神明居的打理,不能在鄧槐靈這裡延誤了。

況且他給的希望越多,真正分別時對方就會越恨他。

他這麼想著,伴隨巴士到站的提示下了車,踏入了全息櫻花的包圍中。白天的花街和以往一樣寂寥冷清,霓虹招牌們無精打采地亮著。

洛希向神明居所在的那家風俗店走去,忽然聽見建築之間風聲厲響,彷彿有人極快地在牆壁之間彈跳穿梭,直向他襲來。他不動聲色地摸到了匕首,感受著空氣的流向,趁身後氣息擾動時驀然轉身出刀,刀刃一劃——

半空中卻只有一張精美的紙箋滾了下來,輕飄飄地墜在刃口,差點被切成兩半。他掂起那張紙,它散發著淡淡的香氣,上面只寫著“抱歉”這個單詞,所有字母大寫,用純銀燙在上面。

高處趴著一名義肢改造的賞金獵人,正用肘部和膝部的吸盤附在牆壁表面,倒懸著看向他。

“任務完成。”那人朝他豎起拇指,“一位叫作鄧槐靈的獵人委託我向你說句道歉,不知道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麼,總之對不起啦,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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