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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叫我什麼?”鄧槐靈略顯詫異地皺眉,腦海裡當即浮現的想法是,那人絕不是洛希。就像另一個人的意識附著在洛希身上,透過對方的眼眸表達情緒,操控著唇舌發出恰當的聲音,卻沒有來自洛希本身的任何痕跡。

如同一種擬態,在表面塗上其他的花紋,將真實的自己隱藏起來。

“鄧先生。”洛希溫順地回答,似乎在模仿誰的發音,“你不喜歡他這樣叫你嗎?”

他不解地眨了眨眼,“你不喜歡他……麼?”

那是Rosie會說出來的話。鄧槐靈頓時明白過來,洛希在模擬那個小仿生人的神態語調,不得不說,對方是全世界最瞭解Rosie的人,不需要費力扭曲和迎合,便能扮演得十分自然,好像只是從靈魂中抽取出隱秘的一部分,滴注在一舉一動中。

但洛希為什麼要這樣做?是在向他示好,還是跟他較勁的新形式?鄧槐靈注視著向來冷戾的領袖,有些莫名其妙。不過有一點是確定的,也是他想要提醒洛希的話:

“不必在我面前裝成他。你明知那是程式改造的結果,我是喜歡他,卻不代表我希望你來代替。”

他期盼洛希能領會自己的弦外之意。再往下多說一句,他或許就會抑制不住吐露心聲的衝動,告訴洛希“你真實的樣子便足夠動人了”,把這些天來的思念全盤托出。

然而那不符合獵人的行為習慣,低聲下氣地請求獵物回到身邊怎麼看都愚蠢透頂,他要做的是長久地馴服,而不是貪圖一時之快,沉溺於撫摸獵物溫暖的皮毛。

鄧槐靈說完就朝房間的角落走去,著手翻動置物架和衣櫃,搜尋塞西娜藏在這個地點的線索。他們的時間不算富裕,雖然現在“術”還守著外圍街道,但只要羅伯特重新派遣仿生人進攻,防線崩潰便不可避免。

洛希的眼神黯淡了些,卻沒說什麼,靠近了已經痴呆的塞西娜,拉開她手邊的抽屜尋找線索。

良久,鄧槐靈聽見身後傳來很輕、卻很堅定的一句:“是我學得不像他吧?鄧先生,如果有不像的地方,你指出來,我可以改的。”

洛希平靜地說著,出乎意料地發現自己竟然不感到悲哀。在鏡子的迷宮裡,他已經拋棄了能夠拋棄的一切,親手粉碎了多餘的情感;他開始認識到自己的每一個部分——從精神到身體,都能加以利用,有些可以用來為二區而戰、贖清他的罪孽,而有些可以用來討好鄧槐靈。

二區在他心中無疑重如泰山,可鄧槐靈也同樣重要。他不再糾結那人對他的看法,厭惡也好,將他視作替代也好,都已經無所謂了,他存在的唯一價值,是讓那些重要的人開心。

他精打細算著,在完成目標以後,這副殘軀就失去了作用,不如委託殺手重新改造成仿生人,當然,中間的幾年也不能浪費,既然鄧槐靈懷念Rosie,他可以暫時充當替代品。

“都說了不需要。”鄧槐靈正握著微型手電檢查櫃子內部,淡淡地隨口道。他沒有察覺洛希內心醞釀的計劃,只當對方還為了花園裡那番話置氣。“過來看看這個。”他朝洛希晃了晃手電。

洛希聽話地放下手裡的事,走過來站在鄧槐靈身邊,往衣櫃深處看去。幾件日常換洗的衣物已被鄧槐靈扔到了地上,雪白的手電光束照亮了紅橡木內板,木板上似乎凹凸不平地塗了油漆,溝壑般深深淺淺地反著光。

衣櫃很寬大,從外面看不清楚油漆的痕跡,洛希便踏進最裡面觀察。鄧槐靈也擠進來,無比自然地在他身後舉著手電,氣息稍癢地掃過他耳廓。

洛希的耳尖用不了三秒就逐漸泛紅,卻還是裝作不動聲色,手指劃過那些痕跡,摳了一點乾涸的粉末下來,在指腹抹開:“看著不像油漆,倒像是血。”

他們的目光雙雙轉向了窗邊被鐵鏈鎖住的塞西娜。鄧槐靈問道:“她的活動範圍有這麼大嗎?”

“大概有的,鄧先生。”洛希思忖了一會兒,“我剛才估算過,鎖鏈的長度足夠塞西娜走遍整個房間,只是夠不到房門。”

聽到又一句“鄧先生”時,鄧槐靈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獵人的棕眸裡若有所思。“那麼是塞西娜在囚禁期間用血寫的了?內容是什麼?”

“在我手邊的是‘leave’這個單詞。”那些血跡幾乎和同色的衣櫃融為一體,洛希乾脆閉了眼睛,將手心覆在木板表面。他的五感敏銳程度是常人的數倍,輕易辨別出了細微的起伏,“不,應該說到處都是……這座衣櫃裡,寫滿了同樣的單詞。”

他睜開眼,刺目的紅填滿了眼眶,在看似空無一物的紅色木板上,同樣的詞語密密麻麻地相互纏繞、相互鉤連,像藤蔓一樣垂掛,宛如某種詛咒。眼前閃過相似的畫面,在那個下著滂沱大雨的夜裡,傑森·埃利斯在畫作背後反覆哭號著“救我”。

這看起來是人腦操縱過程中的普遍現象,當原主的意識快要消失時,會猛烈地垂死掙扎,而早已不甚清醒的大腦只能容許他們寫下簡單的句子,不停地重複。

洛希回想起他的意識即將被程式覆蓋的時候,那時他正在想著什麼,已經記不得了。可他能確定多年以後,自己重新被製作成仿生人時,將會思念著誰——內心深處,他依然對這系列過程感到恐懼,但想象著鄧槐靈和Rosie圓滿地生活在一起,害怕好像也被驅散了。

“最後一個地點的線索是這個單詞嗎……‘leave’?”鄧槐靈沉思著,手電的光束在漆面的木材上反射,微光照亮了他的眉眼,“會展中心的線索是什麼?”

洛希轉過身,看到對方面龐的瞬間有些失神。光線交織著將密閉的空間染成紅色,宛如黑暗狹小的告解室,鄧槐靈略微低著頭,淺褐色的眼睛裡倒映出他一個人,專注而又充滿掌控欲,彷彿張開的蛛網捕捉蝴蝶,帶給他不可逃脫的錯覺。

他已經很久沒有見過鄧槐靈露出這種眼神了,是因為Rosie的緣故嗎?洛希模糊地想著,移開了目光,不願注視那人的輪廓:“鄧先生,我們還是先出去……”

“你們在上個地點找到了什麼線索?”鄧槐靈靠近了點,俯身湊在洛希耳邊,又詢問了一遍,壞心眼地讓唇角輕蹭對方耳垂。

在麥吉爾酒吧的失敗經驗使他學到了一件事,和洛希對弈不能步步緊逼,那人在絕境中的銳利程度就像一支箭簇,可是隻需一點挑逗,對方就會變成挑棍遊戲裡一根笨拙的籤子。

洛希的一句“無可奉告”正要脫口而出,卻忽然沉默了,慌亂地抬手阻住鄧槐靈,別過臉去。接著他想起了自己必須扮演的仿生人身份,毫無威懾力地說道:“我不能告訴你,鄧先生。”

鄧槐靈輕輕壓住洛希的後腦,手指插入髮間,戲謔看著對方的眼睛:“線索。”

“我……”洛希咬了咬牙,感到心率陣陣加速,氣管裡彷彿被棉花充滿了,“我……說還不行嗎?”

他把心一橫,“線索是‘you’,‘y-o-u’,可以了吧?快放我出去,鄧槐靈,我從來沒見過你這樣的強盜——”

洛希的話音中斷了,鄧槐靈正似笑非笑地打量著他。半晌,得逞的賞金獵人撲哧一下笑出聲來,鬆手離開了衣櫃,甩下一句話:

“這才是你。”

什麼叫這才是他?意思是他比那個仿生人粗魯暴躁一百倍麼?洛希氣憤地盯著對方的背影,卻不得不承認真相的確如此。他怒氣衝衝地起身往外走,沒留意前額撞在了半敞的門上,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咣噹!”

待鄧槐靈回過身時,洛希已經按著額頭、扶著櫃門蹲在了地上。可還沒等他抓過洛希的肩膀察看傷勢,那人便見鬼般跳起來,渾然不顧磕破的面板,伸手在櫃門表面胡亂摸索:“找到了!這裡不一樣……記號不一樣!”

見洛希疼得齜牙咧嘴、連話都說不清,卻還是一副中了頭獎的模樣,鄧槐靈簡直懷疑對方被撞壞了腦袋。他剛要幫洛希捂住傷口,就被對方猛地拽過了手腕,將手指按到木板上:“我們剛才沒檢查這裡的痕跡,對吧?門上面真的有不同的字母!這才是真正的線索!”

鄧槐靈望著洛希的樣子,好笑地嘆了口氣。他順著對方的意思觸控木板,尋找那些血跡,卻只能感受到不太明顯的起伏。洛希也顧不上偽裝Rosie,埋怨了句“太笨了”,急忙握住他的手指,劃過字元的曲線,y-f-s-n-d。

“也是五個字母?”鄧槐靈想了想,“這讓我記起了一個人……”

“我也是。”洛希回過頭來與他對視,“一起說?”

“蓋烏斯·尤里烏斯·愷撒。”鄧槐靈道。

“愷撒大帝。”洛希同時說,“真是沒有一點默契。”

“那可能是因為我並不看好獨裁者。”鄧槐靈評價道,然後意識到面前就蹲著一位,“哦,應該說我只是不看好長得不好看的獨裁者。”

洛希耐心聽完了這句繞口令似的話,忍住額角的青筋跳動:“……我可不是愷撒,二區也不是古羅馬。”

“我又不關心政治。要不是愷撒發明了那套密碼體系用於軍事通訊,我根本記不住他的名字。”鄧槐靈笑了笑,“總之,來解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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