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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是這麼說……可是我總覺得,那位領袖不是會把責任推卸到別人身上的人。”格瑞絲點了點頭,卻還是有些不忍心,“得知愛人離世,他應該會很悲傷,把鄧先生還活著的訊息告訴他,能讓他振作起來吧?”

她曾見過鄧槐靈和Rosie在一起時的親密模樣,即便後來洛希恢復了人類身份,這份感情百轉千回也沒有改變。那兩人之間的羈絆不是能輕易斬斷的,她最大的顧慮是,洛希會受不住這樣的打擊。

羅拉低聲喟嘆:“正是因為他悲傷得過了頭,才不能告訴他。你沒看到洛希在全息通話裡要我幫忙打探訊息時的神情,跟平時的他判若兩人,那就好像是……亡命之徒的眼神,因為失去了一切,所以什麼都不管不顧了。”

她從煙盒裡抽出一支細長的香菸,在指尖輕輕捻著,“這種狀態下的洛希,不能用正常人的邏輯來理解。不確定的希望就像毒藥,只要我們給他,他就敢毫不猶豫地飲盡。可是然後呢?如果我們沒法給出解藥,槐靈最終沒醒過來,我們要怎樣收拾殘局?”

羅拉眼裡精於計算的光芒漸漸轉為無可奈何,格瑞絲無言地低下頭去,她意識到老闆娘自保的動機是遠大於算計的。硝煙才剛剛散去,城內的局面動盪迷離,為了確保行會在新的格局中能屹立不倒,再怎麼小心也不為過。

在她們上樓看望鄧槐靈之前,已經去見過負責他的醫療團隊。醫療專家們給出了不太樂觀的預測,先不說鄧槐靈目前還處在生死一線間,就算他的生命體徵穩定下來,大機率也不會清醒。

神經毒素在鄧槐靈體記憶體留了太久,他們已經竭盡全力給他換了血,清除掉所有的毒素,但誰也無法確定在中毒的時間內,鄧槐靈的大腦受到了何種程度的影響。

他被注射了一種由CyberRose研發的合成毒素,按理說應該在中毒的半分鐘內因呼吸麻痺而死。然而令專家們深感意外的是,鄧槐靈堅持了半小時才出現休克的症狀,肌肉麻痺的跡象更是輕微,他甚至還在中毒期間進行了激烈的搏殺。

這並不符合醫療團隊的認知,鄧槐靈身上似乎有著對這種毒素的適應性,使他們不敢斷定他百分之百不會清醒過來。但根據現有的資料來看,清醒的機率極為渺茫,除非有奇蹟發生,鄧槐靈才能找到在死亡和成為植物人之外的,第三種可能性。

“您為鄧先生費心了。”格瑞絲頷首道,“只是您這麼做,同樣不能為行會掙來‘術’的人情吧?重症監護室的費用都是您在墊付,我本來以為您是為了人情投資,才不惜血本。”

“可這次我們欺瞞了‘術’,讓他們的領袖徒勞地擔憂一場,即便鄧先生醒了,洛希的感激之情也會大大削弱。既然您得不到洛希的人情,為什麼還要救鄧先生呢?”出於記者的職業習慣,她求知若渴地問道。

格瑞絲知道羅拉是個出色的商人,不會理不清其中的利害,更不會做無謂的投資。因此羅拉的選擇更加使她感到費解——無論鄧槐靈是否醒來,老闆娘也難以獲利,這注定是筆失敗的生意。

然而羅拉這回沒有像往常一樣分析利害關係,她只是背過身靠在玻璃上笑了笑,指間夾著未點燃的香菸,那雙嫵媚的眼睛望著虛空,似乎很懷念的樣子:“也許是因為……我曾經也有過深愛的人吧。”

羅拉偏過頭,便看到了格瑞絲滿臉“發現,大八卦!”的表情和噌地亮起來的眸子,不由得莞爾,“那是很久以前發生的事,我已經不記得多少了。如果你好奇的話,她當時是個博士生,在塞西娜創立的神經科學實驗室裡做研究,所以她死了。”

“她去世了太久,很多事我也忘得差不多了。但最近我突然想到,如果她死的那年,我擁有了今天的地位和財富就好了。只可惜,那時候我們都太年輕,年輕到不足以和這個世界對抗。”羅拉悠悠地說,嗓音如同陳年的烈酒,沙啞而醇美。

“所以您想幫助同樣和世界對抗著的鄧先生?”格瑞絲若有所悟地問。

“槐靈的人生本就是場奇蹟,我看著小時候的他在城裡摸爬滾打,就知道將來他會比任何人都強大。他能做到我們當年做不到的事,如果順水推舟扶持一把,就能助推奇蹟的誕生,有誰會不樂意呢?”

羅拉側眼望著病房玻璃後,被警示性的紅線標註了滿身的人影,“這些年來,他所做到的事已經遠遠超出我的預期了……只希望這一次,他還能創造出新的奇蹟。”

*

狹窄而略顯雜亂的公寓走廊內,金髮綠眸的青年帶著兩名軍官,疾步經過打量著他們的住戶們身邊,在走廊盡頭的門前停下。他們都配著槍,身著漆黑的軍裝,肩章上的軍銜高得驚人。

這棟破舊的公寓從未迎來過這樣的高官,雖然自從洛希露面演講後,“術”的領袖居住在此處的流言便傳開了,但說到底,開戰後誰也沒見過洛希出現在這裡。

而現在,所有人卻都認識走進公寓的這位高階軍官,那是東4的前任裁決官帕裡薩,目前依然掌握著東4的實權。他的拜訪無疑佐證了之前的流言,在他們來到走廊盡頭時,看熱鬧的人群已經把另一頭圍得水洩不通。

“去清場,別讓任何人窺探到這裡發生的事。”帕裡薩冷冷地抬起綠眸,看了眼圍觀的民眾,命令身後一名隨從道,“他們都是樓內的住戶,我沒資格請他們離開,但是我不想聽到有任何訊息傳揚出去。”

他身後的隨從領命而去,人群很快便散盡了。帕裡薩走近面前緊閉的門,揚起戴著黑手套的手,按下了門鈴,又禮貌地輕敲兩下門,低聲道:“洛希,是我。”

門後靜悄悄的,躲在裡面的人毫無反應。他並未著急,耐心地又問了兩遍,裡邊還是沒有任何動靜,他才有點無奈地揮手,示意另一名隨從上前把門撬開。

這棟老舊公寓使用的是最簡易的門鎖,鐵絲剛鑽進鎖眼轉了圈,門後便傳來了窸窸窣窣的響動。在鎖孔被撬壞之前,門扇被嘩地拉開,洛希垂著眼睛出現在門後,嘶啞地說:

“……你怎麼來了。”

帕裡薩沒有說話,他的視線落在對方臉上,那張臉是他從未見過的憔悴軟弱。那個眸光明銳、意氣風發的領袖消失了,只剩下失去伴侶的普通人站在那裡,漆黑的長髮凌亂披散,通紅的眼眶像是剛剛哭過,頰邊還有未乾的淚痕。

濃郁的酒氣和灰塵的氣味撲面而來,洛希背後的客廳裡沒有亮燈,窗簾也緊緊閉合。他像是陷在陰暗的深淵裡掙扎,或許根本就沒有掙扎,只是在安靜地等待時間流逝、生命終結,直到完全沒入深沉的黑潭。

“我似乎說過我要來的,我的領袖。”帕裡薩毫不意外,他知道洛希沒把他的話聽進去,“在兩天前的會議上,派珀出發之後,我問過能不能來東1找你,你點頭了。”

“是這樣嗎……抱歉,我當時沒聽清你在說什麼。”洛希的神情沒有變化,依舊低垂著眼瞼。他想起自己的通訊器好像關閉了,帕裡薩就算到了東1也聯絡不上他,“你找到這裡來,是有事要對我說麼?”

“是的。派珀已經拿下了繁華區,基本肅清了羅伯特的勢力,她的軍隊半小時前剛抵達行政中心樓下,此時此刻應該見到羅伯特了。在我們兩天前定下的計劃裡,剛才你本該在行政中心的陽臺上發表演講,向民眾告別,再統率軍隊開拔進城。”帕裡薩提醒道。

“演講?”洛希怔了下,才反應遲鈍地想起還有這回事,“我錯過了嗎?演講有沒有取消?”

“我擅作主張,替你去了。”帕裡薩擔心地嘆了口氣,他印象中的洛希從來不會因為私人情緒耽誤政事,更不用說全然遺忘,“對外的藉口是你指揮作戰過於操勞,戰爭結束後病了一場,當心不要露餡。”

“謝謝。我不是個稱職的領袖,今天麻煩你了。”洛希輕聲道,見對方說完了,便退後一步,身影重新藏進了黑暗中,握著門把就要將門關上。

帕裡薩立即伸手抵住了門。他終於剋制不住深切的擔憂,眉眼蹙起來,優雅疏離的語調帶上了急躁:“兩天了,洛希,你從指揮中心跑出來躲在這裡,就是為了把自己弄成這副樣子麼?所有士兵都在等待你的命令,等你領著他們前往主城區享受勝利的果實……”

“‘術’好不容易才取得了勝利,你打算看也不看就把它丟掉麼?為什麼要這樣折磨自己?為了鄧槐靈,你連未來都不要了,是嗎?”

洛希盯著面前很少會失態的青年軍官,一言不發。聽到對方丟擲最後一個問題時,他的眼中驀地出現了防備之色,他冷淡地勾起唇角,自嘲道:

“是啊,這副樣子,讓你見笑了。我不是你認識的那個洛希,自然沒有他的未來……帕裡薩·西蒙斯,你還是走吧,你所謂的‘未來’,對我來說沒有任何意義。”

帕裡薩的話不得不讓他想起從前剛到失落之城的時候,對方在他和鄧槐靈之間的挑撥。雖然他不在意除了鄧槐靈之外所有人的喜歡,但帕裡薩對他的心思昭然若揭,在剛剛失去愛人的這個節點,他時刻警惕著對方出於私心設下的圈套。

“洛希,我沒有那個意思。我不是來勸你忘掉他,然後取代他的,”帕裡薩似乎被他冰冷的語氣刺痛了,碧綠的眼睛顫慄般眨了一下,“我……也沒有那種本事,不是麼?我知道即使在戰爭期間,你最信任我的時候,也沒有忘掉之前的芥蒂,所以我不會再越界了。”

“……”洛希微微鬆開了門把,他沒有想到帕裡薩會如此直白地把他們的關係敘述出來。所謂的戰友和夥伴,本質上是他用信任交換對方的忠誠,在他心裡,對方跟殺手和派珀始終有著細微的差別。其實帕裡薩一直都知道,他付出自己的信任,到底是為了換到什麼。

“今天本不該輪到我來這裡找你,但是殺手犧牲了,派珀去了主城區,那個瞭解你的過去的人工智慧女孩,也完全不記得現在的你。你身邊已經沒有值得信賴的朋友,雖然戰爭結束了,你不需要也不願意再信任我,但十年前與世無爭的帕裡薩,你應該不算討厭吧?”

帕裡薩長久地注視著他,碧玉般的眼眸裡有罕見的真誠,“等到‘術’在主城區站穩了腳跟,我會辭去所有職務,當回那個演奏家,不再出現在你身邊。我已經把小提琴找出來了……所以,也請你聽我說幾句話,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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