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想死，成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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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無命與莫長春安然對視，感覺眾聖已迅速退出了白骨戰場後，莫長春長長地鬆了口氣，似笑非笑地望著戰無命，他很想知道眼前這年輕人的腦子之中究竟裝著些什麼，居然做出這般的選擇，現在他不過距戰無命數尺之遙，只要一出手，戰無命便必死無疑，可是眼前這小子哪來的底氣說今日他必死呢？

“有什麼想問的，你儘快問，不然你就沒有機會了，我不會留給你太多的時間。”戰無命戲謔地望著莫長春，淡然一笑，再一次恢復了一貫囂張的語調。

“你是我見過最囂張，卻又最有天賦的一個人，我知道你近來所做的一切，原本想，你可能會是一個很好的棋子，可惜，你卻走上了死亡之路……”

“廢話真多，如果這就是你要說的話，那讓我有些失望。”戰無命打斷莫長春的話，沒好氣地道。

莫長春的眼裡閃過一絲凌厲的殺機，他沒想到戰無命居然如此狂妄，完全就視他如無物一般。

“祝芊芊身上的禁制究竟是誰解開的？”莫長春強壓下殺機，冷然問。

“是我！”戰無命答。

莫長春有一絲驚訝，又問道：“這萬靈祭天大陣，是誰佈下的？”

“是我！”戰無命又答。

“你耍我！”莫長春怒了，戰無命的回答讓他覺得自己像是被人戲耍。

“沒有耍猴的習慣！所以，我說的全是真的！”戰無命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冷然道。

“看來你真是一心求死，那我就成全你！”莫長春大怒，驀然出手。

戰無命只覺得空間被禁錮，而後一隻鋪天蓋地的大手直接自天頂砸落。之前聖者們都在天空之中交手，戰無命並無直觀的感覺，而此刻直接面對莫長春的時候，卻發現聖者果然非同一般，這種攻擊竟然能夠直接影響心神。

天地間的戰氣雖然是極為低端的靈氣，但是當戰氣足夠濃郁和凝實之後，同樣可以干擾這片天地的意志，這就是所謂的強者的威壓。聖者幾乎就是這片天地間最頂尖的強者，其戰氣之漲實與濃郁，足可與天地相合，受天地所感，因此，聖者的攻擊，更多的便是帶著無窮的天威，這對人的心靈有著極可怕的影響。

莫長春的手掌，將這片海域的水流，重重地按下一個巨大的凹陷。一個方圓數十丈的巨大手印直接摁入海水之中，海面之下的一塊暗礁“轟”然而碎，但是莫長春卻駭然發現戰無命毫髮無損，因為戰無命根本就沒有在他的掌勢範圍之內。

就在莫長春一掌擊下的那一剎那，戰無命居然已經閃身到數十丈之外，身形恰好就在掌勢之外的邊緣，莫長春的一掌幾乎就是擦著戰無命的鼻子落下，但終究是未曾擊中。

“哇……你不會這麼小看我吧，就這麼一下，拍蒼蠅還差不多。”戰無命笑了，語調之中多了一絲調笑之意。

莫長春的臉色微有些難看，他並未真的想一擊而殺戰無命，只是想給此子一些教訓，但卻沒想到自己的攻擊居然根本就沒有讓對方產生威脅。

“想不到我們都小看你了！”莫長春眼裡閃過一絲驚訝，一個小小的戰宗，就算是他未盡全力，也隨便可以拿捏，可是剛才戰無命居然似乎不受自己的威壓影響，甚至那移動的速度之快甚至都可以比得上玄玄子的凌虛幻影，這讓他不能不驚訝。

“是你根本就沒有看明白過我。”

“看來今日之局確實有是你所設，我想知道你是如何破除，祝芊芊命魂之中的噬魂靈陣的。”莫長春突然想到剛才戰無命所說也可能真的是事實。

“很簡單，只要有足夠的能量，足夠到讓你所精密佈置的靈陣，根本就來不及吞噬，那麼所謂的靈陣自然就會爆掉……”戰無命聳聳肩，並未拒絕回答莫長春的話。

“這萬靈祭天大陣就是為了給祝芊芊破除命魂中噬魂靈陣的？”莫長春頓時有所悟，驚問道。

“你猜對了！”戰無命笑了：“這一切其實都是為你準備的，你們莫家人一生都在算計別人，幫人逆天改命，卻又留下暗手讓其成為自己的運程棋子，哥最看不慣的就是你們這群表面清高，內心骯髒的小人。所以我想將這片大陸之上所有的莫家之人全都清理出去，因為這片天地，不屬於你們。”

“就憑你！”莫長春不屑地笑了，剛才他不過只是隨意一擊，雖然讓戰無命躲過了，可是如果戰無命認為僅此而已，那完全是一個笑話，在他的眼中，戰無命依然只是一隻螻蟻，若非他想知道一些事情的答案，只怕他根本就不容戰無命活到現在。

“你不會看到的，因為我答應過那些老怪物，你今天必死，所以，你也不用考慮太多。”戰無命搖了搖頭。

“無知小輩，不過我倒是有些不捨得殺你了，我覺得你活著比死了的價值更大，當然，我會讓你聽話的。”莫長春說話間，雙眸之中頓時泛起一絲詭異的紅光。彷彿一片迷霧般籠向戰無命。

“轟……”那紅光就在將要觸及戰無命的時候，突然暴散，化為一縷青煙消失得無影無蹤，戰無命的身邊彷彿籠罩著一層無形之火，居然是萬邪不侵。

“怎麼可能。”莫長春只覺得心神一震，那股散出去的元神居然被焚燒乾淨，只讓他的神魂一陣刺痛，一個小小的戰宗居然能夠擁有如此可怕的靈魂之火，居然可以焚燬自己的元神，使自己根本就不可能控制戰無命的思維。

戰無命覺得莫長春的氣勢在瘋漲，他知道莫長春已經失去了耐心，對於一個不可控的因素，莫長春已經不覺得有留下的必要。

“讓你見識一下聖者真實的力量，這是你想象不到的……”莫長春一聲低喝，天地之間的戰氣彷彿聽到冥冥之中的召喚，全都向莫長春瘋狂聚集。

白骨戰場，所有的死氣都在轉化，萬靈祭天大陣的煞氣似乎也無法阻止天地之間的變化。

遠處，末日城遙祝望的群雄發現末日海域的海浪似乎一下子被抽離，整個海岸線猛然降下數丈。

“快看，那是白骨戰場的方向！……”有人驚呼。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有人驚呼著，因為白骨戰場那邊似乎整片海域全都開始暴亂了，末日城的海浪彷彿全都聚集向白骨戰場，無盡的海濤如一堵堵無邊的牆，似要將整個白骨戰場全部碾碎。

“無命……”天禪祖師和嶽凌山皆為之色變，這是莫長春的手段，一個聖者的全力攻擊才有可能天地交感，元素呼應。

“二位就算此時去只怕也無用。”衍道子一把攔住嶽凌山和天禪子，道：“二位應該覺得高興才對，試想，莫長春為何要全力攻擊？這說明什麼？”

嶽凌山的臉色頓時一緩，衍道子的話讓他想到了另一個可能，莫長春需要以全力攻擊一個戰宗嗎？一個戰聖殺死一個小小的戰宗，那隻需要伸出一個小指頭，而後在對方毫無反抗之力的情況下直接摁死在地……就算是面對一個位戰帝，莫長春也根本不需要全力以赴，可是現在莫長春的攻擊似乎正在全力凝聚天地之力……，這反倒讓嶽凌山微幾天鬆了一口氣，因為這表現莫長春遇上了一個需要他全力以赴的對手……至於這個對手是不是戰無命，或者是其他的什麼，他們無法猜測。

“怎麼可能，莫長春居然全力攻擊，這究竟是什麼情況……”至上老祖看著那瘋狂凝聚的天地之力，微微皺眉。莫長春的這種攻擊與一群聖者在天空之中的戰鬥完全不一樣，在天空之中，沒有人能夠完全調集得到天地之力，因為所有人都是聖者，相互之間根本就不可能給你有凝聚天地之力的機會，同時，所有聖者之間的領域是相互干擾，相互抗衡的，因此，想要在氣勢上完全的優勢，那絕不可能，而在攻擊和借用天地之力的機會上，也不可能有多大的優勢，所以，一群聖者的交手反而更加平淡，更趨於力量與戰技及秘術的運用之上。像此時莫長春這般瘋狂調集天地之力，那是因為戰無命給了他足夠的時間和足夠的機會，可是這種變化讓人有些莫名其妙。

南宮流雲也微微皺眉，他實在想不能為何莫長春對付一個如此弱小的戰宗居然還需要如此大動干戈，不過對於白骨戰場之中的一切，有那萬靈祭天大陣的影響，他們的視線根本無法延伸進去，那片海域此刻唯有一片濃郁的煞氣所化的霧氣，不僅隔絕了眾人的視線，還隔絕了眾人的神識探查。

對於獵殺莫長春，他們已經不再指望，其實戰無命說中了一個他們內心深處害怕的東西，他們害怕的不是莫長春本身，而是其控制他們的詭異手段，作為這片大陸的幾大頂級宗門之一，宗門之中雖然一直以聖者為尊，但宗門深處依然有戰神老怪坐鎮，只是戰神從不輕易顯身和出手，如果莫長春真敢進入各大宗門的勢力之中，那麼必然會遭受戰神的重擊，就算莫長春是巔峰戰聖，可是想要成為戰神，天下間能有幾人可以邁過這一步？

如果戰無命真的知道莫家控人之法，各宗門有所提防，那麼日後自然會更加小心。眾聖心中知道，戰無命就算死了，那麼他也必然會早已有辦法將這秘密留給了役獸宗，到時候役獸宗也必然會公佈此事，這一刻，他們唯有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