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宿命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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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飛夜的魂元之中，戰無命感覺到了一絲絲的不同，與破炎大陸之中他所吸收過的魂元不相同，在千飛夜的魂元之中，他感受到了一種天地本應存在的規則加持。

戰無命知道，這是因為千飛夜生長在中央大陸之外，天地之間充斥著元力，在他們的天地之中，天地的規則是相對完善和健全的。就因為他們的魂元之中擁有這一絲天地規則的加持，因此，他們再成為戰神之時，能夠獲得元界規則的感應，從而得以飛昇元界。而破炎大陸只是一個被封印和詛咒的世界，因此，在破炎大陸出生的人之命魂中，天生就有一種可怕的力量阻隔了這股天地規則的加持，讓破炎大陸之中的生靈，命魂永遠也難以真正的圓滿，這也是為何破炎大陸的人根本就極少有能夠突破戰神之上的原因，更不可能會有破界飛昇之人……

千飛夜的魂元之中的元素之力戰無命本不敢吸收，但是卻因為這片天地之間的充斥著無窮無盡的土元之力，與他體內的洞天元素之力達到了一種微弱的平衡，因此，他幾乎可以隨意吸收平日裡根本就不敢吸收的魂元，比方說他現在體內的金火水和黑暗都開闢了洞天，這幾種元素的力量太強大，如果再吸收這種魂元之時，必然會打破命魂之中的元素之力的平衡。

但是現在卻是因為外在的元力太強，壓制了他體內所有洞天之力，以至於他命魂之中的所有洞天聯合起來與外界的土元之力達成微弱的平衡。因此，無論他再吸收什麼元氣，都不可能讓自己的洞天中的元素之力超越這絕望丘陵之中的土元。最多也只會多抵消一部分重力。

戰無命發現確實是如此，當他將千飛夜的魂元吞噬之後，他命魂之中的火與金洞天的元素之力更加濃郁了，對外界的土元之力緩解更有效。他甚至感覺自己的身體更加輕盈，速度也增加了許多。

儀裳被喚了出來，當感覺到這片世界之中的可怕重力加身之時，她頓時明白此時已經身在了絕望丘陵之中。

“這裡已深入了絕望丘陵百餘里，不過離鎮天秘藏還有很遠。”戰無命望著正四下環顧的儀裳，出言道。

“你已深入絕望丘陵這麼遠？我在裡面多久了？”儀裳驚問。

“一天的時間。”戰無命道，他知道在自己的空間法寶之中那裡無日無月，沒有什麼時間概念。

“你將我放出來可是要與我一起共同對付光明神廷？”儀裳想到一件事情，眼裡閃過一絲恨意地道。

戰無命笑了笑，淡淡地道：“可以這麼說，不過此時還不知道光明神廷的具體位置，這絕望丘陵的夜也別有一番韻味，想找個人喝點酒吃點東西聊聊天……”

儀裳的眼裡閃過一絲驚訝，卻不知道戰無命此舉有何深意，不過此時，倒也真是有些餓了，在戰無命的法寶空間之中卻一直沒能吃東西，一天多的時間也確實有些餓了。

戰無命變戲法似的自乾坤戒之中搬出大堆的美食靈果，而後在四周點亮一圈心形的燭火，頓時讓儀裳的眼裡閃過一絲異彩。她似乎沒想到眼前這個男人居然還有這樣一絲浪漫的細胞。

儀裳並沒有覺得戰無命有必要在食物和美酒之中下毒之類的，因為戰無命要殺她，完全可以不用救她，只是當她嚐到戰無命提供的食物和美酒之時，她不由得怔住了，這食物和美酒的味道竟然是那般熟悉。熟悉到她甚至以為這就是母親親手為她準備的最美味的菜餚，這種味道她已經很久沒有品嚐到了，只有在夢裡，還時常夢到母親的影子，還能回想起母親的味道。

“你怎麼了？”戰無命淡淡地問，他自懷中掏出現塊手帕悄然遞給儀裳，因為他看到儀裳的眼角滑下了幾行清淚。

“沒有，是這菜味道太好了。太好吃了！”儀裳笑著擦掉眼淚，這些菜還是熱的，顯然是剛燒好沒多久。而這酒卻似乎是精心準備的。他不由得好奇地問道：“這些菜和酒你是從哪裡來的？”

“酒是我進入戰皇之路前早就準備好了，這些菜的材料也是我在進入戰皇之路前便已經準備好，只是剛剛燒好，就把你叫出來了，所以還是熱的。”戰無命聳聳肩。

“這些都是你燒的？你怎麼會燒這麼好吃的菜？”儀裳有些不敢相信地失聲問道。

“不知道你相不相信宿命。”戰無命突然反問。

“宿命？”儀裳不解，但沉吟了半晌道：“或許會有，如果真有宿命，我恨宿命，為什麼要給我安排這一切。”

“宿命是給我們安排了一條道路讓我們走，在這條道路之上，我們註定會碰到一些人，因為許許多多的人都各有自己的道，總會有許多人的道會在某一個節點交匯在一起，於是在這一個點的時候，這兩個人相遇了，宿命便給了這兩個人兩個選擇，一個是繼續走自己的路，無論好與壞，另一個便是走另一個人的路，無論好與壞……你的宿命前半生或許艱難，但後半生卻是可控，只看你是否願意去改變。”戰無命對儀裳的話並不以為然，只是笑了笑道。

儀裳的眼裡閃過一絲思索神情，戰無命所說的道理無比通透。確實可以去解釋宿命，於是長長地吁了口氣道：“戰兄看得十分通透，儀裳佩服。”

“我相信宿命，所以我一直在揣摩他，在研究它，我想找到一個可以改變自己宿命和窺探未來的機會。於是有一天，我做了一場夢，像是宿命在預演我的未來，在這一場十分長的宿命之夢中，我遇到了許許多多的事情和人，最後，我成為了一方世界的一方霸主，可是在最後我才發現，自己的命運實際上被他人一手操控，我所有的一切，都似乎在按照他們設定好的軌跡在走，所謂的成就和喜怒哀樂，不過像是被人操控的木偶，於是我醒了。我知道我的宿命是如何給我安排的前路，於是我便想盡辦法逆轉他，我要走出一條屬於自己的宿命之路……”

“這只不過是一場夢！”儀裳不由得笑了。

“也許是一場夢，也許不是，但是在這場所謂的夢中，我遇見了一些人，讓我刻骨銘心，而這些人卻陸續地出現在了我的現實生活之中，竟然如同夢中所見，而在夢中我也看到了他們宿命的結局，於是在我遇見她們的時候，我便忍不住改變了軌跡，直到出現了許許多多夢中曾出現過的人，而在這之前我與他們從無交集之時，我便覺得，我所做的並不是夢，而是我幸運地窺探到了未來。”戰無命神態很平緩，就像是在訴說一個很平靜的故事。

儀裳有些牽強地笑了笑，卻不知道說什麼。

“在夢裡，我曾有這樣一位愛人，她自戰皇之路上穿過了空間的禁制，抵達了我所在的大陸，於是我們一起闖蕩江湖，一起被一群神秘的人物追殺，直到我們一起躲進了一處秘地，而後意外地穿越到了元界，可惜由於我們的修為太低，被人抓去挖礦數十年，這個女人始終與我相依相伴，直至有一日，發生意外，最終她不甘受辱自殺而亡，雖然後來我將所有欺辱過我們的人誅滅九族，可是伊人不再，唯恨長留，因此，我對夢境之中，當年在下界追殺我們不放的那股神秘力量一直耿耿於懷，所以，我發誓，如果給我一個重來的機會，我必將這股勢力連根拔起，雞犬不留。”戰無命眼裡閃過一絲狠厲的殺機。

儀裳為戰無命身上那股濃郁的殺機刺激身遍體生寒，她感覺到了戰無命內心那股真正的仇恨。此時她卻不知道該如何去說，因為她也說不清楚戰無命的夢究竟是真還是假，因為戰無命夢境之中的人居然——出現。

“上天給了我一次機會，那一切的殘酷經歷都只是一場夢，因此，我決定必定要讓夢裡的一切不能重演。這也是我這次要進入戰皇之路的目的之一，我要找到她，於是我帶了許多夢中她最喜歡吃的菜，她最喜歡喝的酒，我要找到她，找到那在未來會讓我們經歷如噩夢一般慘劇的神秘勢力。將一切宿命給我們安排的軌跡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戰無命說到這裡，儀裳的臉上表情微變，但是卻並未插話。只是靜靜地望著戰無命，似是想自其表情之中找出所說的一切是真是假。

“在夢裡，她最喜歡吃這些菜，於是我也就只有做這些菜比較拿手，今天就順手做了。她有一些不好的壞毛病，喝完酒之後就喜歡唱歌，而且還只會一首唱得很難聽的兒歌。她說，那是她母親在她很小很小的時候經常在她的搖籃邊輕唱的歌曲……她說，那年，她不小心摔碎了父親的一件漂亮的瓷器，父親居然要殺她，於是母親帶著她逃出了家，那是一個冬天，外面下了很大很大的雪，她與母親無家可歸，她又餓又冷，於是母親抱著她，在她的耳邊輕輕地唱……美麗的天使在搖籃邊輕輕地飛舞，天上的月兒像是你的漂亮的眼……不要嘟著你的嘴，不要皺著你的眉……我的寶寶，你是我的天……”

“不要嘟著你的嘴，不要皺著你的眉……我的寶寶，你是我的天……”

夜空之中儀裳與戰無命的歌聲相合，遙遙地傳開，而儀裳的眼裡卻盡是淚光。望向戰無命的眼神卻有著無限的迷離和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