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章 輪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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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無命微有些失望，他本想如果元界和九玄大世界真的被神界封印了，那麼自己是不是也可以自那無盡的虛空飛渡至仙界之類的，那樣就可以避開眾神的手段。至少目前來說戰無命還沒有什麼信心面對神界眾神，那可不是所謂的戰神之類的凡人偽神。可是實實在在可以毀滅星空，創造和覆滅世界的存在。自己雖然天資卓絕，將來或許能有機會比肩眾神，可是自己又不是個受虐狂，硬要去惹那一堆眾神大敵。不過九炎天尊的話對他確實有些打擊。

先不說他即便是成就戰神之後能否有那種在虛空穿梭的本領？抑或是成為元界至尊又如何？能否有機會穿透界壁，進入虛空，在那浩瀚無邊的虛空之中飛渡呢？這個可是很難說，以九炎天尊所說，即便是仙尊在虛空之中飛渡，想從一個星域抵達另一個星域都需要花漫長的時間，少則幾十年，多則幾百年，更遠的甚至幾千年幾萬年都有可能，一個元界的至尊那又算得了什麼？在這些仙尊的眼裡不過是一群螻蟻而已。如果讓元界至尊去飛渡，只怕得花幾十萬年的時間，可是，即便是元界的至尊壽元也有限，大多不過萬年壽元，至多也不過十萬載的生命，而能超過萬年壽元的要麼是特殊種族，要麼是特殊特異，大多數的人也就萬年的壽元而已，誰有那時間慢慢在虛空之中消耗啊？

“你一個堂堂的仙尊，對這種低等位面的眾生戰場也有興趣啊，不會覺得丟面子啊？”戰無命多了幾分揶揄地問道。

“本尊這輩子就有個遺憾就是沒能有機會進入那不墜星空去感受一下萬族的氣氛，就算是中低等位面的眾生戰場，一樣可以讓人好好感受一下萬族林立的感覺，現在我可不是什麼天尊，還只是一個小小的戰王，即便是涅盤之後也不過是一個戰皇而已，如果能在戰皇之時便去與各族之中同境界的天才一較長短，一樣是一件快事。”九炎天尊大言不慚地笑道。

“我想，你之所以這麼想做這個東江王吳江，肯定還有另外的原因吧？”戰無命看著那九炎天尊將吳江臉上的表情越擠越賤之時，不由得不屑地笑道。

九炎天尊尷尬一笑道：“我查了一下這東江王吳江的記憶，這傢伙真是一個大淫棍，大色鬼，居然家中養了一百個多個女人，全是他一個人的後宮，本尊在想，如果這東江王吳江一死，想來這些女人必然會十分悽慘，甚至有可能被三江堂的其他人給瓜分，那可是一群可憐的女子，本尊實在不忍心看到一群女人生活悲慘，所以，就只好勉強當一回什麼東江王了。”

戰無命頓時張口結舌地望著眼前這九炎天尊，半晌說不出話來，扯來扯去，這老怪物原來自己是個老淫棍，這是撿現成的便宜，省點時間去找女人來著。看來這九炎天尊雖然身為仙尊，卻也不是什麼好鳥。這幾百萬年寂寞的殘魂，一朝得勢，還得去餵飽上百個女人。他不由得以一種十分可憐的眼神望著九炎天尊，不屑地道：“你就不怕死在女人身上啊，一百多個女人，你照顧得過來嗎？”

“嘿嘿……這個你就不用為本尊操心了，本尊很滿意這具身體，真是太感謝你了，這東江王可不簡單，夜御十女根本不在話下，夜十個日十個，一百個女人，五天就能一個輪迴，一百多個最多七八天就能全部輪到……”

“無恥的老色鬼，你沒死在女人的手裡，算是便宜你了！”戰無命頓時對這九炎天尊的無恥十分不屑起來。頓了頓，他不想在這個事情上去糾纏牽扯，早就聽聞這東江王荒淫之極，無女不歡，而且擁有一套極為邪異的採補之法，能夠有這般天賦異稟倒也不足為奇。至於那些女人與他無關，這老妖怪想怎麼辦就怎麼辦，而東江王吳江的這個身份卻十分有利，說不定自己能借這個身份也去那眾生戰場玩一玩，想必那麼一個超然的地方，必定會有豐厚的獎勵和特別的驚喜，說不定真會有極大的收穫呢。

“我感覺你似乎有了很大的變化，整個人的氣息現在連我都有些看不透的感覺，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而且這尋寶豬對你似乎也十分有興趣，不會是你身上又獲得了什麼重寶吧？”九炎天尊見戰無命不再糾纏，再度打量了一下戰無命的身體，繞著戰無命轉了一圈，問道。

戰無命此時才明白，眼前這個老怪物剛才之所以那般奇怪的眼神看他，竟然是看出了一絲不同，果然薑還是老的辣，這老怪物的眼神夠毒，不過他自然不會和這老怪物講在法寶空間之中發生的事情，自己的秘密，越少人知道越好，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有還是怎麼將這夜天堂給搞到手才是硬道理。

“那光明雪姬的神魂俱散，我沒從她那裡弄到什麼口訣，除了擁有光明之力的人才能控制，還有沒有別的辦法？”戰無命頓了一下，想來，那夜天堂之中那凌亂的光明元石地面，這些應該是眼前這個老怪物和尋寶豬的傑作。

“這個，我想不出第三種辦法來，這夜天堂那可不是一般的寶貝，那可是光明界之中的重寶之一，若非這光明雪姬當年是那光明界的聖女，其他人根本就不配擁有這樣的寶貝，這夜天堂不只是一個巨大的空間靈寶，更傳說是當年元界光明系的一位鍛造大神以鍛造這件寶貝為突破瓶頸，結果那位大神真的在鍛造之時心有所悟，一朝破道成就神位，卻還沒有來得及給這件寶貝定型，便飛昇神界而去，卻把這件寶貝留給光明界。因此，這件寶貝一直是光明界的重寶，相傳，如果能深悟這夜天堂之中的意境，甚至可以破界成神。還有人傳說這夜天堂還有無限提升的可能，甚至可以化作頂級仙器，成長為神器也都有可能，不過卻不是所有人都擁有那般鍛造之術。”九炎天尊望著眼前這被滿地的光明元石掩去了本來面目的夜天堂，眼裡閃過一絲留戀地道。

不過，他卻知道，他根本就不具備光明屬性，就算是他想要這夜天堂，如果沒有那控制的要訣，也不可能拿得到這件重寶。

戰無命聽到九炎天尊這般一介紹，頓時對這夜天堂更是嚮往，這樣的一件重寶，那必須得控制在自己的手中。想著，他嘗試以神魂向這夜天堂的四壁之中擴散，這種寶貝，必然會有器靈存在，如果能夠溝通這寶貝的器靈，那麼自然可以控制了這件寶貝了，就像九炎龍拐一般。

戰無命的神魂一融入夜天堂之中，頓覺得天地間一片聖潔的光芒將他的神魂籠罩，在那聖潔的光芒之中，無數的天使在飛舞吟唱，在祈禱……那種聖潔的光芒讓戰無命禁不住心神放鬆，而那無處不在天使的祈禱之歌彷彿有無窮的魔力將他的心神一絲絲剝離，彷彿一下子進入了一種極度靜謐而安詳的世界，如同胎盤之中的嬰兒，無喜無憂，無樂無怒，無嗔無慾……紅塵繁華、功名利祿全如過眼煙雲。

“轟……”當戰無命發現自己彷彿變成一個嬰兒之時，突然之間腦海之中彷彿開闢了一扇奇異的門，而後他的身體和靈魂彷彿一下子被這扇門所吞噬，於是他看到了一個嬰兒啼哭著誕生，降臨在一個富翁之家，十數年後，嬰兒已成少年，其自幼讀書習文，直至金榜題名，洞房花燭……一切的美好彷彿在這十數年之中在這個啼哭的嬰兒身上耗盡，洞房花燭之夜，一名邪修屠城滅族，唯這少年僥倖存活，於是少年毅然棄文修武，從此以報血海深仇為目的，直至若干年後，少年成為冷血青年，找到仇人，手刃之。

場景再變，戰無命感覺自己就是那得報大仇的青年，可是當他手刃仇敵之時才發現一切才剛剛開始，無盡的追殺和和血腥的屠殺使得這青年逐漸成長為一方強者，將更多的對手踩在了自己的腳下，而後青年才明白，凡塵不過只是過眼煙雲，他更高的目標是追尋仙路……

許多年的磨礪，各種艱難困苦都沒有讓這青年磨滅求仙之心，或許是苦心人天不負，終於有一天這個青年迎來了仙劫……只是這卻成了悲劇的尾聲。仙劫之時，兄弟出賣，親朋被誅，基業被毀，愛人遭難……

於是到最後，他終於明白，他所謂的求仙之路，不過只是別人安排好的一場遊戲，他的對手，緊緊地逼著他走上這條道路，便是要收集他一世的怨念……於是青年長笑而逝。

沒有人能明白這青年最後因何而笑，因為這個青年在長笑聲之中化為灰燼，在天地之間消散，竟然沒有任何怨念……

天地再度迴歸至一片聖潔的光亮，這一刻戰無命似乎再度化身一個嬰兒，但是戰無命卻赫然發現自己只是一隻渾身無毛的小獸。數月之後，他便可以四處蹦跳，一切彷彿是一場夢一般，他居然成了一隻小小的猴子，或者說他不過只是一隻小猿，生命之中似乎擁有無盡的快樂，在他的周圍有許多的兄弟姐妹和長輩呵護著自己，自己就是猿群之中那隻最愛搗蛋的小淘氣，可是從來沒有長輩責備自己，山中有無盡的靈果和靈泉，他從不會為飲食發愁，除了吃和玩就是睡覺，生活無比的簡單而自在。直到數年之後自己也擁有了可以力拼虎豹的能力，他也會和族群之中的長輩一起去狩獵，也會去那最險峻的山崖之上採摘最好的靈藥，或者是去採摘最美的鮮花送給族中的母猿……

直到有一天，一切都發生了變化，當他去採摘鮮花和靈果回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的族群被人屠盡，整個猿群只剩下他一人，於是他發狂了，他不知道敵人是誰，但是卻能夠追蹤得敵人的氣息，於是他萬里追蹤，但結果卻是被仇敵擊下深淵。僥倖的是他不僅未死，更得到上古靈獸獸修之法，從此走上了修煉之途。

這一切彷彿又一度開始了那少年人所要走過的路，只不過這一次他只是一隻靈猿，他得報大仇，而後追尋仙道，成為一方大能，終於有一天他迎來飛昇之劫，卻發現命運只是給他開了一個玩笑，他一切的經歷彷彿是他人刻意安排，一步一步地殺戮和憤怒及一生的怨念全都成了他人收集的材料……於是他，暴怒奮起還擊，卻於事無補，終在雷劫之中化為塵埃劫灰……

戰無命一驚，這就像是一個又一個輪迴，全都是自己身上發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