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9章 我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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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戰無命的身體猛然撞在那顆隕星之上，整個身軀直接沒入隕星之內，他只覺得身上的骨骼一陣脆響，但是還沒來得及回過神，便覺得身體四面的壓力陡然大增，隕星崩潰，他的身體已經出現在玄武的眼前，一隻完全由元素凝聚的巨手將他千丈的身體緊緊地抓在手心，就像是老鷹爪下的小雞仔。

戰無命的口角溢位絲絲血漬，而玄武的眼裡充滿了戲謔之色。

“我說過，你逃不過我的手心，在這片星空之中，我才是真正的主宰，不墜天地的規則，也無法在這片星空之中壓制我的能力！所以，你只好認命吧！”玄武的聲音裡透著一絲絲淡然的得意。

“就算是你吞噬了我的血脈，可惜你的神格不全，根本就沒有可能完成大圓滿涅盤之路。就算是你得以重生，命魂依然不全，苟且偷生而已。”戰無命咳出一絲血絲，眼裡閃過一絲嘲弄。

“我會在你的靈魂深處找到那幾塊神格的下落，我是這片星空的主宰，同樣也是玄武大世界的主宰，只要還在玄武大世界，那麼，必定逃不出我的手心。這個不容你勞心。”玄武不以為然地道。

“有些東西，是命裡註定的，就算是再怎麼苦苦掙扎，也是枉費心機。以你的身份，若是想安安穩穩地做一位神界大能，你會活得很滋潤，可是你卻野心勃勃，算盡天機，結果，你以為你贏了，其實，你已經輸了！”戰無命突然淡淡一笑，說出一通讓玄武有些莫名其妙的話來。

“井底之蛙，我所算計之事，又豈是你所能看透的。一隻小小的螻蟻而已！”玄武不屑。

“不錯，你所算計之事，我是無法看透，但是我卻看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你根本就活不過今天！”戰無命突然詭異一笑。

玄武的心頭頓時升起一絲十分不安的感覺，但是他卻不相信眼前這個已經成了他掌中獵物的東西，還能夠對自己起到什麼樣的威脅。因為他只要稍用力，便可以將這隻小小的螻蟻直接捏死，而不會有任何的機會。但是玄武很快便發現了不對，他的臉色頓時變得異常難看。

玄武發現那隻握著戰無命的元素巨手居然已經無法操控，彷彿已經失去了任何聯絡。

“怎麼會這樣！”玄武失聲驚呼。

“一切皆有可能，沒有到最後出現結果的時候，誰知道誰才是真正最後的勝利者呢？”戰無命猛然一揮翅膀，那隻巨大的元素大手彷彿被擊碎的冰塊一般，化成無數晶瑩的碎片散落在星空之中，變得十分耀眼。

“嗡……”玄武發現說話之時，居然有一股火舌自口中噴射了出來。渾身突然散發出極度的高熱。一股撕心裂肺的巨痛迅速傳遍了整個身體。

“你機關算盡，卻不該偷走了九炎天尊的八朵仙焰，更不該將這八朵仙焰納入自己的身體之中。雖然你以超強的手段降服了八朵仙焰，可惜，當年九炎在剝離九朵仙焰之時，便已種下了暗手，天下間並不是只有你一個人會用這樣的手段的。”戰無命的聲音裡透著一絲黯然。九炎天尊最終還是選擇了以自己的神魂消散為代價，來換得滅殺玄武的最後希望。

“九炎天尊？！不可能，他被我鎮壓在太古戰場，根本就不可能來到此處，就算他在這些仙焰之中種下了禁制，但是真實宇宙之中，是不可能干涉得了不墜星空之中的規則，沒有任何可以例外。”玄武大驚。

“很遺憾地告訴你，我幫助九炎天尊重新奪舍，而後恰好，他也進入了這片眾生戰場之中，現在還在我的身邊。”戰無命說著，化為人身，一條手臂幾乎完全變形，但並不影響他在星空之中安然而立，並將九炎天尊釋放出來。

“玄武大神，我們有太長的時間沒有見面過了！”東江王吳江的身體逐漸乾枯，而九炎的神魂顯然已越來越虛弱。

“你，真的是九炎！”玄武在見到東江王吳江的時候，立刻便認出了九炎天尊神魂的氣息，因為這無數年來，一直是由他親自鎮壓，至於其他的大能，倒並沒有這麼仔細過，只可惜，這幾十萬年來，他自己也身受重傷，根本就沒有時間去注意到太古戰場之中那些殘魂們。他也根本就想不到，九炎天尊居然會奪舍之後還進入了不墜星空之中。

“你只是一塊殘缺的神格，你根本就記不得全部的事情，事實上，這件事情在元皇臺上的玄武星球之上，我有和你講過，關於你所謂的太古戰場，其實現在已經不存在了！”戰無命深吸了口氣，此時，他可以確定，眼前的玄武絕對不是完整體，否則在重新獲得神格之中的記憶之後，不可能會不知道那太古戰場已發生鉅變的事情。

玄武的臉色變得無比難看，根本就沒有心思去管答理戰無命的話，拼命調聚神力鎮壓體內即將暴亂的仙焰。

“九炎，我會收集到你的殘魂，必然會重新溫養，再給你找一具更好的軀體給你奪舍。”戰無命看著快速乾枯下去的東江王吳江，深吸口氣道，在最危險的時候，九炎天尊最終還是選擇了犧牲他自己來保全戰無命，這讓戰無命的心頭多了一絲特別的情緒。不過，他對命數的瞭解，只要九炎天尊的神魂還在這片星空之中，那麼，他自信還是有辦法重新將之收集起來。

“呵呵……沒用的，不墜星空之中，任何靈魂都是不入輪迴的，所以，在這片星空之中死去，那麼，即使你擁有神的手段，也一樣無法讓人復生，因為這裡的星空規則會吸乾淨每一滴神魂，化成天地的一部分。這也是為何當年我一直沒能進入不墜星空的原因，其實並不是因為我沒有機會進入，而是因為我不敢進入，這也成了我的一個巨大心魔，所以，一直無法突破仙帝，更無法更進一步成就神位的原因。”九炎天尊苦笑了笑道。

戰無命不由得怔了怔，訝然道：“這個，有這麼回事？怎麼從未聽人說起過？”

“在下界根本就不可能有人知道，也只有在仙界，以如仙界這般高等位面的存在，才會知道這種辛秘。所以，在不墜星空之中，很少有看到大量的高等位面的人進入。除非是那種必須經歷無量劫，以磨礪心魔的苦修才會進入，其他的人都很清楚，即使是神進入這不墜星空，如果隕落，也將永無重生的機會！”九炎嘆息了聲道。

“那你為何還要這麼傻自毀神魂？”戰無命臉色頓時變得蒼白了起來，如果真是如此，那他根本就沒有辦法讓九炎再度奪舍一次，也就是說，九炎這一次是真正的死去了。

“我們還有更好的選擇嗎？不過，以我的命來換半個玄武，也是很划算的，也算是報了當年這奸詐小人誘我下界的仇吧。”九炎天尊深吸了口氣，語氣反而平靜了下來。

戰無命啞然，他們確實已經沒有更好的選擇，至少，在短時間內他們沒有更好的選擇。因為玄武不會給他們太多的時間，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結局。

“玄武，是該你償還當年所欠下的債的時候了。”九炎天尊慘然一笑。

“嘭……”東江王吳江的肉身剎那之間化成碎片炸裂而開，一道火焰小人自吳江的肉身之中飛出，正是九炎天尊的神魂，但是些刻這縷神魂卻似逐漸化成無數的螢火向星空之中散落而去……有如時光之沙，迅速飛逝無影無蹤。

“啊……”玄武猛然一聲慘叫，七竅之中幾股煙柱猛然冒出，顯然體內的仙焰已開始暴動，根本就壓制不了。

“九炎，告訴你一個秘密，其實，當日在太古戰場之上，你我啟誓之時，寄於彼此命魂之中的那一縷神魂。我的本尊早已將你寄託的那一縷神魂剝離，而且已與青冥仙焰結合，寄於青冥仙焰之中溫養。所以說，當年的誓言，對你有效，對我其實無效。”戰無命突然對即將消散的九炎天尊的神魂聳聳肩，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啊……”九炎的殘魂一怔，頓時“哈哈”大笑起來。在大笑聲中，迅速消失無蹤，但虛空隱約傳來一陣輕鬆快意的聲音：“玄武，或許我還有重生的一天，但是，你必然不會有機會看到……”

“玄武，恕不奉陪了……”戰無命說著閃身向遠處逃離而去，天知道這玄武體內的仙焰爆發，會形成什麼樣的災難，如果他不逃，只怕很快會成為被殃及的池魚了。

“啊……我不甘心……”玄武苦苦掙扎，但是封閉了七竅之中的煙柱，身上卻裂開了數道血洞，而自這血洞之中衝出的不是血液，而是恐怖的火焰，此時，玄武的身體就像是被無數熔岩爆發而擠裂的火山一般，處處漏火……

玄武不斷地打出一個個封印，可是卻是補了東漏又有西漏，而他自身的力量在不斷地消耗中，速度越來越慢……

“轟……”一股恐怖的爆炸瞬間讓整個星空化成了無邊的火海。

戰無命勉強祭出開天甲，而那股恐怖的爆炸衝擊波，直接將他的身體推出近萬里，這才停了下來，而當他回頭看時，玄武所在的地方已化成一片無邊的火海，而這火海很快像是無數章魚一般蠕動起來，不過半晌，便清晰地分成一片片，相互之間如同井水與河水一般，有著明顯的界線。

戰無命再度咳出一口鮮血，而後有些目瞪口呆地望著這九塊涇渭分明的火海，頓時明白，這正是九朵仙焰在失去了玄武的壓制之後，因為屬性不相同，彼此之間相互排斥，於是就形成了眼前這種異象。而在此時，戰無命感受到自己空間法寶之中的九炎龍拐變得無比興奮起來，就像是找到了無比可口食物的小狗一般，開始歡叫起來。

戰無命一怔，沒有猶豫，直接拿出九炎龍拐，他知道這九炎龍拐會這麼興奮，必然不會無的放矢。他倒想看看這九炎龍拐究竟想要做什麼。

“嗷……”九炎龍拐一現身，立刻發出一聲龍呤，也不待戰無命說話，直接飛撲向那九團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