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8章 封神祭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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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居然是一座白玉祭壇，上面刻畫著無數的奇怪的紋路，古老而神秘。不過戰無命無力欣賞這種神秘的紋理，更沒有心情關注這是什麼樣的祭壇，此刻，他彷彿覺得身體就像是一塊稀泥，他知道，這一次只怕是真的慘了，他感覺到自己全部骨骼盡碎，整隻禽體之中連一塊巴掌大完好骨骼都不存在，麒麟的憤怒讓它對戰無命的恨意化成了狂暴的攻擊，很顯然，他並不想輕易讓戰無命就這樣死去，所以，他以最狂暴的手段直接擊碎了鯤鵬身上的每根骨骼，包括折斷了其雙翅……

戰無命從未想過，有一天在肉身的力量之上會如此完敗，不過這也是沒有辦法的，麒麟畢竟生活了百萬餘年的時間，早已是成年體的神獸，雖然其因重創沉睡了幾十萬年，一朝甦醒並未能完全恢復到巔峰的狀態，可是即便如此，其肉身力量之強，完全與還處在幼年期的鯤鵬不是同一個檔次。在肉身之力上敗給了麒麟，他並不覺得冤枉，只是就這樣死去，他心中有太多的不甘心。

“啄傷我眼，我會讓你生不如死！”麒麟的語氣之中透著些許冷酷的殺意。

戰無命咳出幾口鮮血，似乎再也無法保持鯤鵬的身體，化身為人形，身上無數的傷痕，許多斷骨已刺破了面板，猙獰地暴露在外。血水緩緩流出，白玉祭壇之上很快聚集了一攤血水，而後順著那些神秘的紋理流淌，不經意間越流越快，居然迅速被那些神秘而古老的紋理吸收。

“呵，只要我不死，再重的傷勢都可以恢復！”戰無命艱難地咧了咧嘴，彷彿連說話都會牽動身上的傷勢，一股刺骨的疼痛讓他幾乎要麻木了。

“你放心，我不會讓你恢復的，我自己也是神獸，擁有天地之間最高貴的血脈，只要不死再重的傷勢都可以恢復，但是我會在折磨完你之後，再吞噬掉你的血脈，你的生命已不再屬於你！”麒麟獰笑著落在這片巨大的祭壇之上，目光裡充滿了戲謔和嘲諷之色。

“你已完全走入邪惡了，即便是你恢復到了巔峰那又如何，只會是黑暗力量的傀儡，你已經不是你自己了！”戰無命不屑地笑了笑。臉上依然有著一絲絲傲然之色。

“知道嗎？這裡就是精靈一族的封神祭壇，即便是神在這祭壇之上，也會被封印，沒有什麼力量可以破壞他，但也沒有任何的靈魂可以在這個祭壇之上得以輪迴。即便是神也是如此！沒想到，天意居然將你送到這祭壇之上。”麒麟陰冷地笑了。

戰無命並不知道這裡，正是之前青峰傭兵團和幾大傭兵團前來的玄黃谷，只是青峰傭兵團根本就沒有機會深入地進入這片地方，而戰無命卻直接被麒麟一路攻擊的衝擊力送到了這裡，當然，那些靈荒蛇魔樹似乎早已不見了蹤影。整個玄黃谷，那荒蕪的城市輪廓已完整地顯現，到處殘垣斷壁一片淒涼。

“哦，這裡就是封神祭壇？難怪可以在這片天地之中可以架構起九天八極七煞屠神大陣！”戰無命微微錯愕，不過此時他的眼裡並沒悲傷和沮喪，反而泛起一絲絲淡淡的笑意。

“不錯，想來你能葬身於此，必定也可以死而無憾了。”麒麟冷笑著。

“呵，你就這麼自信可以殺死我？”戰無命的語氣突然一改，變得輕鬆了起來。彷彿眼前麒麟的威脅並沒有真正地放在他的眼裡。

“難道你還能夠見到什麼奇蹟？”麒麟不屑地望著戰無命。在他的眼裡，眼前的這隻小鯤鵬不過是一個廢物，渾身骨肉盡碎，若非其擁有神獸的恐怖體質和生靈力，早就死許多遍了，可是眼前的這隻小鯤鵬因其血脈的強悍，所以活了下來。只是也僅僅只是活著。即便是其全盛之時也無法對自己構成任何威脅，更何況此時只怕任何一個人都可以致其於死地。

“我倒是沒有什麼奇蹟可以見證，因為我不相信奇蹟，但我相信智慧，只有智慧才可以超越武力，創造出真正屬於自己的奇蹟。”戰無命淡淡地笑了，這種笑容讓麒麟感覺到十分不適，甚至似乎感覺到一種神秘的危機正在悄然逼近。這種感覺十分奇妙，他不知道為何會有，幾十萬年從未有過什麼危機感，這種感覺卻是來自一個已形同廢人的小鯤鵬身上，想到這裡，他不再猶豫，一聲低吼，猛然向戰無命撲到，為免夜長夢多，他要以最快的速度處理掉這隻看上去幾乎沒有任何威脅的鯤鵬。

麒麟的身形快捷無比，但是戰無命只是笑了笑，就在麒麟的身體撞上戰無命的那一剎那，他突然發現一道恐怖的白色光華再度自戰無命的手中升起。一股聖潔的光華化成了耀眼的光芒，瞬間將戰無命與麒麟一起罩入其中。

“光明淨世符！”麒麟怒吼，在最後的時候戰無命的手中居然還有光明淨世符，很顯然，剛才戰無命的手中還有一些存貨，只是沒有到最緊要的關頭，戰無命不會將最後一點光明淨世符掏出來。

一股劇烈的灼痛讓麒麟的身形微微一滯，但依然是撞在了戰無命那重傷的軀體之上。但這股衝力已被符籙的阻力減弱，但對於戰無命來說，這依然是沉重的一擊，只是戰無命這一次並沒有慘哼，反而猛然伸手將渾身被光明淨世符打斷的麒麟緊緊抱住。

“轟……”就在戰無命將麒麟的身體抱住的那一瞬間，整個封神祭壇猛然一陣震盪，彷彿要被一股巨力撳翻一般，而後整個玄黃谷在瞬間被一股恐怖的光明之力籠罩，無盡的光明元素瞬間爆發，似乎在瞬間將整片空間完全點燃。每一寸空間都充斥著無盡的光明之力，那原本因力量不足即將燃盡的光明淨世符彷彿一下子吃了猛藥一般重新煥發出恐怖的光華。

“怎麼可能！”麒麟一聲慘嚎，這片山谷他無比熟悉，他正是在這片山谷之中沉睡了幾十萬年，而且他前不久才剛剛自這片地方甦醒，在這片空間之中還遊離著不少的黑暗之力，可是此刻怎麼會擁有如此恐怖的光明之力，這種無盡的光明元素之力猶如黑夜裡的明燈。瞬間照亮了無盡的夜空，而他體內那股黑暗之力在這無盡的光明之力前，彷彿被黎明驅盡的黑暗，迅速被消融，而那些原本並不強大的光明淨世符在這片光明元素無比濃郁的天地之間發揮出了超出想象的力量，這股力量無法危及麒麟的生命，但是卻彷彿是無數的利刃快速地切割著他體內的黑暗之力，將這股黑暗之力迅速切割分離，在那無盡的光明之中化為虛無。而那股瘋狂的光明元素爆炸時的巨大沖擊之力如同一柄柄神奇的利刃直接沒入麒麟的身體之中。

麒麟想要掙扎逃離，但是戰無命卻死死地纏住它的身體，而體內光明與黑暗碰撞，所帶來的痛楚使得麒麟無法發揮出全力，一時之間竟然無法掙開戰無命的束縛，他那巨大的身體，在戰無命化為人身之後身體縮小許多，麒麟的身體的而成了其護身盾牌，為其擋住了幾乎所有的光明元素爆炸的衝擊之力。

“哈哈，麒麟，我這是在救你，你又何必苦苦掙扎，驅除黑暗，歸還本真，做回真正的你自己有何不好？”戰無命強忍著渾身被衝擊的巨痛道。

“放屁，黑暗才可以讓我擁有更強大的力量，才能讓我為所欲為……我不要做那怯懦顧忌的麒麟，我要做一個完全屬於我自己的強者……”麒麟嘶吼著，掙扎著，暴怒之下，一顆巨大的頭顱猛然向戰無命撞擊而來，但是戰無命此時的身體相對於麒麟來說太小，幾乎是鑽入了麒麟的胯中，麒麟的大頭根本就咬不著戰無命。

“轟……轟……”狂暴的麒麟，猛然躍起又再度落下，就像是一柄起落的大錘，狠狠地將戰無命砸在這封神祭壇之上。

一下、兩下、三下……戰無命死死地抓住其利爪不鬆手，也不知道麒麟究竟發起了多少次衝擊，戰無命心中一陣無奈，他突然想到了死亡，只是他沒想到自己會是以這樣的方式死亡，他原本以為會形勢逆轉，可是他知道，他終究還是無法支撐到最後，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終於意識迷糊，隱約之中彷彿有聽到一些聲音在嘶吼，還有一些聲音在呼喚，似乎是在喊他的名字，又似乎是在叫著其他人的名字，但是這一切，似乎已漸漸離他遠去。

……

恍惚之間，戰無命似乎看到了本尊，又看到了死去的九炎天尊，甚至是看到了玄武等一切過去經歷過的人，生命就像是進行了一場時光的回流，讓他的思維和記憶慢慢地重現，他不知道死亡會是一種什麼樣的過程，但是他卻知道，無論是九炎天尊還是玄武都是已經死去的人物，或許自己正在走著他們死亡之後走過的路，所以，他看到了這群人的存在，又或許是因為靈魂在逐漸消散，而使得他對這些印象變得有些模糊迷離。

死亡，也是一種歸宿，不過戰無命卻知道，在這片星空之中，無論是誰，死亡後便不再進入輪迴，不知道有前世，不會有來生，或許這會是一個更好的選擇，不希望在無盡的輪迴之中受盡那命魂重複的苦楚，不會生生世世去被人算計，到最後功虧一簣，化成了滿心的怨念和憤恨……而在此時，戰無命的腦海之中似乎又有一個聲音在迴盪——我為神，可破天道否？

若不能！那我寧入輪迴，歷萬世劫。即使為魔、為獸、為凡，也必逆天而行、與天爭命、鑄我不朽……道、究竟是什麼？是紅塵萬丈、是眾生信仰、是六道輪迴……而我、不求道，只求超脫！

如此宏大的願望，一個孤寂於星空的強者，那是何等豪氣萬千……不，我還不能死！戰無命的鯤鵬分身之中的意識猛然一震。

突然，他發現在流水一般流失的記憶再度逆轉，他居然發現自己化身成為了一個蛋，就如同還未孵化，於那鯤鵬道場之中等待新生一般，這是一種無比玄妙的感覺。

如真似幻，他甚至分不清此時是死亡了還是活著的，但是他卻發現自己的這縷意識在獨立思考，在看著這枚奇怪的蛋，開始像一個旁觀者一般思考著眼前發生的一切……

他感覺，自己或許真的死了，只是自己的意識依然存在，並未被這片天地給吞噬，抑或者是說他並未死，他的身體再度化身成了一枚蛋，所以，他的神識依然可以得以倖存，只是他感覺到越來越虛弱。

如果不給這絲神識尋找一個寄生體的話，只怕會很快被這片天地的規則消磨，而此刻，他感覺到了一股隱約傳來的生機，熟悉而親切，他又看到了另一枚蛋，一枚青綠色，在一個奇怪的盒子之中裝著，看上去生機無比強盛的蛋。似曾相識的東西，他已無暇多想，神識猛然便鑽了進去！頓時，一股無邊的暖意讓他這一縷意識猛然得以滋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