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4章 大帝的顧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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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芒城帝宮，在那巨大的雕像所在的山峰上，可俯覽全城。依山而建，一處處宮殿中又另闢空間，那座山峰就像是嵌滿了眾多洞天的華麗飾物。

今日帝宮來了一位不宿之客，一個少年孤身一人傲然聲稱要見無塵仙帝。帝族之人原本覺得此人應該是瘋了，但是很快便發現，這個少年並沒有被驅離，而是被帝族長老親自迎入了山門。

無塵仙帝，並非所有人都可以隨便見到，也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驚動帝族長老，並讓長老親自迎接。

帝宮深處，就在那座深入山腹的大殿中，空蕩蕩的虛空中懸浮著一尊赤金色的巨大龍椅，兩條盤龍雕兩首相交，在那大椅後，形成一個巨大的靠背，龍尾沿著大椅的兩個扶手伸出，栩栩如生躍然欲飛，使得那龍椅多了幾分滄桑威嚴，只是此刻那巨椅之上空無一人。

戰無命就站在那巨殿中心，遙望著那浮於空中像是小山包一般的巨椅，再看看那四周許多高數百丈的巨大雕龍石柱，各種形態的巨龍在石柱上躍然欲飛，相較之下，戰無命就是這大殿中的一粒塵埃。

“戰無命見過無塵大帝！”戰無命並不在意那巨椅之上是否有人，只是遙地向虛空一揖不卑不亢地道。

“少年，你要見我，所為何事？”一個空靈飄渺的聲音悠悠地自虛空傳了過來。彷彿那聲音迴盪在這大殿的每一寸空間，根本就不知道聲音的主人所在何處。

“我要殺人！”戰無命的聲音很淡定，也很坦然，即便是面對仙帝，他也毫不掩飾自己的想法。

“你要殺人？殺誰？”那空靈飄渺的聲音微微一怔，有些錯愕和意外地問道。

“恨天老祖和天合會！”戰無命的聲音裡透著肯定執著。

“少年，我知道你，恭華天的神子戰無命，玄明仙帝很看好你，也曾與我提起過你，今日一見，你讓我覺得意外。”那空靈飄渺的聲音透著一絲濃厚的興致，悠悠地道，似乎看到了一個十分有趣的玩具一般。

“意外？不知道大帝何指？”戰無命微訝，他沒想到玄姬竟然會向無塵仙帝提起自己，這倒是略有些意外，由此可見，眼前這無塵仙帝與玄姬之間的關係應該十分密切，否則玄姬不可能會在一個外人的面前提起自己。

“你比玄明所說的還要肆無忌憚，也比玄明所說的更有趣。”無塵仙帝的聲音裡透著欣賞之意。

“這個……”戰無命覺得意外，他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對方，對方是仙帝。

“我之前見過你，你做得很好，那位天羅死神他現在已經真的成了死神了，不過是死了去見神了。若不是你，本帝也不會知道，莫測閣竟然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搞出如此之多的風雨，而且還如此肆無忌憚。你沒有讓本帝失望，進入日芒城的第一天就前來找我。”無塵仙帝淡淡地道。

“啊……”戰無命傻在當地，他沒想到無塵仙帝竟然在那場雷劫時便見過自己，幸好對方並不知道自己擁有神器。

“你要殺人，為何要知會本帝？”無塵仙帝並沒有讓戰無命繼續說，提出了一個反問。

“因為你是日芒天仙域之帝，日芒城就是你的城，你就是日芒城的天，我要殺人，我來告訴你，是因為我必須尊重你！”戰無命淡淡地道。

“尊重我？呵，尊重我那你為何要破壞我定下來不可以在城中破壞的規矩？”無塵仙帝不以為然地道。

“大帝是說過，不可以在帝城中破壞，但是卻並未說不可以殺人，事實上破壞和殺人是兩個概念，只看大帝你如何看待了。戰無命今天前來，只是為了殺人，而不是破壞帝城！”戰無命認真地道。

“呵，殺人不等於破壞，呵，少年，我喜歡你的狡辯。你來找本帝應該不是隻為了狡辯吧，告訴我，你的真實想法。”無塵人帝悠悠地道。

“大帝真是洞若觀火明察秋毫，不錯，小子我如果只是為了殺那恨天老祖，還真不會來知會大帝，但是小子覺得自己與大帝之間有許多共同的敵人也需要一併解決，或許處在大帝的角度不方便出手，但是卻可以達到大帝期望的目的，因此，我覺得我可以成為大帝的一個合作伙伴。”戰無命灑然一笑，大方地說出了自己的目的。

“哈哈……哈……”無塵仙帝一陣大笑，聲音在巨殿中不斷震盪，使得那些石柱上的雕龍彷彿活過來了一般，竟然隱約在遊走。

半晌，無塵仙帝才停住了笑聲，卻掩飾不住笑意地道：“少年，你真的是很有意思，從來都是像玄明這樣的人和我談合作，一個仙皇敢說成為我的合作伙伴的，你還是第一個。可惜，像你這樣的天才，我芒天仙域卻找不到。我憑什麼相信你，擁有與我合作的資本？你們恭華天的幾位仙尊都沒能活著趕到我芒天仙域，而你，又哪來的底氣？”

面對無塵仙帝的質問，戰無命沉默了半晌，才淡淡地道：“很多的時候，並不一定越強的人越是好的合作物件，就像現在的大帝你，就算是你知道那些人是你痛恨的敵人，你知道你的敵人就在那裡，可是你卻不能親自出手，因為你太強了，你一動，便有可能會觸動仙界的規則，但是，你很想讓那些敢在你眼皮底下囂張的敵人永遠消失，這個時候，你需要的不是一個像你一樣強大的幫手，而是一個可以無視這仙界規則的刀子，幫你切割掉那些膽敢挑釁你權威的臭蟲！”

虛空中半晌不再有迴音，戰無命並不著急，依然是靜靜地立在巨殿中，目光遊離於那無數巨大的石柱子，那石柱上游走的雕龍，讓戰無命感覺到絲絲生命的氣息，那些雕刻，似乎真的是活物。

“少年，你可知道我的敵人是誰？”片刻，又似乎過了很長的時間。在巨大的宮殿中，戰無命的身體與這宮殿的比例使得這片空間似乎形成了一個時間的錯位。

“所有對芒天仙域心懷不軌之輩，最明顯的敵人自然是莫測閣和奈何堂了！”戰無命淡淡地應道。

“你沒有說錯，最明顯的敵人就是莫測閣和奈何堂，這些年來，他們在仙界中擾風擾雨，甚至擾出一個黑暗聯盟，他們不該覺得我芒天仙域是最好啃的骨頭，拿我的子民去完成他們邪惡的計劃。”無塵仙帝的聲音裡透著一絲憤怒。

“一個混亂的仙界更有利於他們存在和發展，一個有秩序的世界，一切的邪惡都難以遁形，所以，他們並不只是芒天仙域的敵人，而是整個仙界的敵人。”戰無命淡淡地道。

“你說的不錯，我很欣賞你，所以我想勸你一句，保住自己的性命，未來才有更多的機會。”無塵仙帝卻在此時嘆了口氣，十分認真地道。

“聽大帝的語氣，似乎對我沒有什麼信心。”戰無命微微一怔，訝然，他沒想到，以無塵仙帝這樣的身份都對自己沒有什麼信心，倒是讓他有些意外。

“不錯，如果你覺得可以在芒天仙域將那些來的莫測閣或者是奈何堂的強者全都清除的話，我勸你還是好好活著，不要去想這件事情，即便是本帝出手，也沒有十足的把握。”無塵仙帝肅然道。

“什麼，連你出手都沒有把握？”戰無命震驚了，他不相信無塵仙帝會故意說這種話來嚇唬他，以對方的身份根本就無需如此。

“不錯，你當本帝真的只是畏懼仙界的規則而不敢輕易出手嗎？你錯了，仙界的規則既然制定了，那就是用來破壞的，所謂的規則，只是針對弱者的限制，當你的力量真的強大到一定的程度時，所有的規則都是拿來破壞的，所謂的規則，那就是強者的法則。就算是古天界和古仙域，也不會因為我斬殺了幾位或者是十幾位仙尊而對我如何。”無塵仙帝淡然道。

“那為何你不出手？”戰無命怔了怔，有些不太明白。

“因為這次莫測閣和奈何堂的高手中有連我都難以斬殺的敵人，一旦給予對方藉口和機會，那麼，對於整個芒天仙域的子民來說，將是一場巨大的災難。”無塵仙帝深吸了口氣，那空靈的聲音裡略多了幾絲憂慮。

“什麼，莫測閣和奈何堂有仙帝來芒天仙域嗎？”戰無命吃驚地問道，這個時候，他也不得不重新考慮自己的計劃了，如果對方真的有仙帝來，他真要搞出什麼亂子來，只怕會死得很慘。

無塵仙帝因為不願意仙帝之間的戰鬥波及芒天仙域的百姓子民，肯定不敢隨意出手，那時候，戰無命就悲摧了，他雖然很自信，但是還沒有盲目到挑釁仙帝的地步，這仙界的仙帝與那頭巨猿王不一樣，這些仙帝那可是都擁有帝器的，那時候，只怕他想逃都逃不掉。

“這次來芒天仙域的並沒有仙帝，但是在拍賣商中，卻有一位天尊，此人即便是我，也沒有把握在短時間內擊殺，這只是我所知道的，也許，這次來的還不只一位天尊。”無塵仙淡漠地道。

“天尊……”戰無命的心頭泛起了一絲涼意，以無塵仙帝的猜測，對方竟然來的還不只一位天尊。那麼，這股力量還真的可以抗衡無塵仙帝，難怪無塵仙帝不敢隨意出手，看來那莫測閣和奈何堂還真是有備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