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2章 人魚夜遊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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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天機搶走了自己的女人，不，應該說是莫家聖祖莫搶走了他的女人。這世間除了莫之外，沒有人可以左右他的決定，至少沒有人能左右他父親天聖之主的決定，只有聖祖莫，天聖之主也無能為力。

天聖之主自然知道兒子的心思，但是莫天神域不是他的，身為天聖之主，他明白天機聖子對於聖祖莫的重要性。等了無數歲月，聖祖可以為這個目標不惜一切，如果莫心容真的阻礙了他的行動，就算是天聖少主，也會被聖祖廢掉。

聖祖是莫天神域的始祖，有無數子孫，他不會太在意某一個人，即使是天才。他見過無數天才，又怎麼會真的在意一個後輩。

在聖祖的眼裡，只有大道，其他的一切都不過是大道的基石而已，天聖之主卻做不到，莫心容是他的兒子，還是最有天賦，最疼愛的兒子，他不想因為一個巫女而讓聖祖莫廢了莫心容，所以，他不得不阻止莫心容與巫女之間的糾纏。

如果說他對莫天機沒有一點兒不快那是假的，讓他兒子不快的人，他自然也心中不快了。

接天樓外，莫心容猶豫了一下，大步走入其中。

“天聖少主！”接天樓的掌櫃一眼便認出了莫心容，驚喜地上前迎接，對於莫心容這般的貴客，即使是接天樓也不敢怠慢。

“我要見夜遊者！”莫心容淡淡地道。

“莫少主請隨我來！”掌櫃立刻一臉笑意地將莫心容接了上去，夜遊者是接天樓的總管，也是一位神秘的強者，不過他並不屬於神土哪方勢力，而是四大隱族的強者，所以，在莫天聖城能將接天樓經營得這般順暢。

換作普通人要見夜遊者，掌櫃能將其轟出去，但是莫心容不同。

夜遊者住在接天樓最頂層，那是一處美麗的海灘。進入其中便有撲面而來的水之本源讓人心神大振。莫心容進入這片空間，就看到海灘礁石上一條美麗的人魚側臥其上。

“大總管，天聖少主想見你！”那掌櫃的看到人魚，極為恭敬，雖然人魚的美足以讓任何人失神，但是掌櫃顯然對自己的情緒控制得很好。

“天聖少主！”人魚慵懶地扭過頭來，那明媚的眸子裡彷彿透著火熱，而後落在莫心容的身上，淺淺地笑了。

“心容哥哥怎麼會有閒心來看我，這麼久了，妹妹還以為哥哥已經把我給忘了呢！”人魚夜遊者輕輕地揮了揮手，身體一扭，尾巴化成雙腿，嚴然一個花季少女。很難讓人從那如花一般的面容中想到她是接天樓的大總管。

掌櫃的很知機地退了下去，他知道這裡已經不需要他了。

莫心容不為所動，淡淡地道：“我要你幫我找一個人！”

“哦，哥哥要誰呢？”人魚夜遊者淡淡地笑了，悠悠地反問道。

“巫行雲！”莫心容深吸了口氣，認真地道。

“巫行雲可不是那麼好找的哦！”人魚夜遊者如花兒般地笑了，隨後又悠悠地嘆了口氣道：“哥哥還是那麼死心眼，為了一個女人這麼做值嗎？如果哥哥願意隨我去海族，那麼……”

“我的事情你不用操心，我只想知道，你能不能找到巫行雲！”莫心容直接打斷了夜遊者的話，略有些不耐地道。

“呵，看哥哥急得，我們之間有這麼生分嗎？妹妹剛才只不過是開個玩笑，堂堂天聖少主，又怎麼可能成為海族的一員，不過妹妹倒是想做天聖一脈的少主夫人，可惜哥哥不喜歡妹妹……”夜遊者嬌笑道：“哥哥可否告訴我你想找巫行雲做什麼？如果你是要殺他的話，那麼，妹妹也很難做。海族通常不能涉足神土的爭鬥，巫氏一脈與莫天神域都曾是我們海族的朋友。”

“你告訴巫行雲，或許他需要我這個合作伙伴！”莫心容長長地吁了口氣。

海族與各大勢力的關係都很不錯，這一點他自然明白。巫行雲在莫天聖城能長久隱身，背後定然有其他勢力掩護，接天樓的海族是最大的嫌疑人。海族的地位特殊，沒有證據誰也不敢拿他怎麼樣。

“合作？”人魚夜遊者笑了，意味深長地望著莫心容，半晌之後才道：“我相信哥哥，哥哥請回吧，巫行雲會去找哥哥的。”

莫心容沒有多說，轉身離去。只留下人魚夜遊者臉上帶著幽怨，不過很快，那絲幽怨消失，自顧笑了，自語道：“有點意思，天聖少主要與巫家少主合作，看來，還真得感謝那位天機聖子了，否則怎麼會這麼精彩呢！”

……

聖山上，彷彿籠罩著重重光輝。莫天聖祖莫出關。萬千莫家子弟都向聖山的方向朝拜。莫天機的傷也養得差不多了，得到了聖祖莫的賜婚，於是巫神域大量高手向莫天聖城趕來，巫女與天機聖子聯姻，對於莫何兩家來說，都是一件重大的事。

莫天神域的聖祖就是一個傳說，神土的最強者自然是神王殿的至尊強者道，但是即使是道也不敢說就比莫強大，傳說莫與巫和道是同一時期的強者，莫與巫，曾是萬神之王的兩位童子，因此，算起來莫與巫比道的來歷更高深莫測。

巫神域的始祖巫已經沉寂了無數年，沒有人知道他是死是活，但是莫卻一直在，雖然極少離開聖山，但人們能感受得到他的存在。這也是為何莫天神域能在神土屹立不倒的原因。

聖祖出關，聖城沸騰。天機聖子莫天機大婚之日確定在半年之後，莫天神域與巫神域聯姻，這在整個神土，都是一件大事，整個神界都傳開了。聽說大婚之時，連冥土都將派人送禮，畢竟莫天神域在這無數年，與各方勢力多有交集，除了神魔兩族之間因為不斷戰爭而沒有什麼交情外，其他都還不錯。因此，莫天神域為各方勢力留下了足夠的時間讓他們能趕到莫天聖城。這注定將會是一場引得全神界矚目的婚禮。

……

血海依然是那片血海，巨大無邊，一方世界就是一片海，也不知道空間積蓄了多少年的鮮血，或者當年荒的體型何等巨大，不過是一小塊血肉便已經化成了這片無邊的海洋。

與之前不同的是，這次戰無命沒在這血海邊，而是像一條魚一般向血海中心遊去。

荒古蟲巢已經離開，它破開空間沒什麼難度，或許是因為荒古蟲巢體內原本就有荒之血，所以與這片世界親近，不會受到這片世界的排斥。這是一個特殊的存在，蟲巢自身有自己的意識，也可以被人操控，內部巨大空間甚至可以駐紮大量高手，成為一艘如同運兵艦般的存在。

這種特性註定蟲巢的優勢比主神強者更重要。這片血海，莫天神域不希望被人發現，所以，在蟲巢內自然不會有人，這血海中的戾氣也不是誰都能承受得了的。所以，蟲巢進入血海時，戰無命肯定蟲巢內沒有其他生靈，於是這便成了蟲巢自主意識與噬神蟲自身的戰鬥，結果如何，戰無命已經不再理會，他將更多的心神用在瘋狂地吞噬這片血海中的戾氣能量上，同時將血河舟釋放出來。在這裡，血河舟可謂如魚得水，比戰無命更加歡暢。

血海中的能量依然無比磅礴，也許對荒古蟲巢的效果不大，因為荒古蟲巢的體積太大，相當於主神層次，對於主神效果不佳的血海能量，對於神皇初階的戰無命卻異常充沛。甚至比荒古蟲巢更野蠻，因為他連這血海中的戾氣也吸收了。

這血海中的戾氣也是對他心性的錘鍊，玄玄塔下的血海中戾氣比這裡更加狂暴。如果連這裡的戾氣都不能承受，他根本就不用指望玄玄塔內的玄道藏。

血海深處，壓力如山，海水數千裡甚至是數萬裡深，戰無命不斷地讓身體下潛，進入更深的地方，已經看不到血色，只有一片黑暗，眼睛在這片世界已經無法起到作用，但是戰無命的靈覺反而更加靈敏，他感覺自己的身心彷彿已經完全融入了這片血海，有海水的地方，就有他的意識。

海底深處，無數的枯骨沉於其間，能沉入海底至深之處的枯骨大多是非常強大的存在，否則那些骨骼還未到海底便被那有如星辰般沉重的壓力給擠成碎片了。越向深處，戰無命越發清晰地感應到那特殊的呼喚，或許是因為他身體中渾天魔神的血脈，讓他對這血海中那的呼喚更加清晰。

半個月過去了，戰無命已經不知道自己究竟深入血海多深了，這片血海中似乎沒有生命，也沒有任何生靈。終於，戰無命感覺壓力猛然一輕，他意外地出現在一個小氣泡中。

相對於這片血海，這是一個很小的氣泡，但是對於戰無命來說，這個氣泡卻如一座宮殿一般，方圓數十丈，有微弱的血光，與外圍一片漆黑不一樣。氣泡的頂部彷彿承受著巨大的壓力，有些下沉，不過並不影響裡面空間的完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