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4章 符火鍊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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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正好想要去聖山之巔。那塊混沌晶母需要符火煉化，或許他能將這柄黑斧缺口補全，這斧頭可是一件大殺器，有它才可能斬殺主神。

莫天聖城很快沸騰起來，不只是因為血族的欺凌，也不是因為死去了數千城衛軍和聖玄戰團的精銳，而是因為那位暗刺少主莫玄空強勢出現，怒斬主神，以神皇階修為怒斬主神，這是何等不可思議的瘋狂。

主神，在他們眼裡，那是無上的存在，無數年來，莫天神域也只隕落了一位暗刺之主，至於流雲之主失蹤的事大多數人還不清楚。在他們看來，神皇與主神之間，那是不可逾越的鴻溝，可是今天他們見證了瘋狂的一幕，莫玄空以神皇階修為，怒斬主神，更在幾大主神的威懾之下，幾乎屠盡血族神皇巔峰強者，一時間，關於莫玄空的傳奇再度被人們傳頌。

一個瘋狂的名字，讓原本對暗刺一脈有所懷疑的人，再度閉上的嘴，莫天神域有這麼一位天才，在所有人看來，必將是莫天神域之福，原本想要打暗刺一脈主意的幾大分支也全都以最快的速度讓自己的人收斂行動，雖然在暗刺一脈已經沒有主神階強者，但是，卻有一位比主神階更可怕的存在，那就是莫玄空！

如果有一天莫玄空突破神皇，成就主神之位，那麼，他會何等強大？會不會可以與始祖媲美？誰又能說得清楚。這樣的人，誰也不想去招惹，整個莫天神域的未來，屬於莫玄空，這一點，很多人都不再懷疑。

只要給他足夠的時間成長，也許幾百年，也許一千年，莫玄空必可站在整個神界的最巔峰。從神將初階到可以屠殺主神，莫玄空只用了幾十年，再過幾百年，莫玄空可以突破主神也不會讓人意外。

……

聖山之巔，戰無命並沒有在意聖城各方的反應，他來到那片道場，那尊巨大的雕像下沒有生靈，卻有一股浩瀚的威壓一直浮於虛空，彷彿監視著這聖山上的一切。戰無命知道，如果有人存有敵意，這股意志必會化成萬均碾壓而來，聖山是整個莫天神域信仰聚集所在，這裡根本就不需要高手守候，這裡瀰漫的信仰之力，足以守護這裡。

戰無命身上有著莫家的血脈，而且早已吸收了信仰的力量，甚至讓這股威壓生出親近之感，所以，可以毫無顧忌地存在於此地。

“好強大的符火！”戰無命看到那個巨大的祭壇，一個個跳躍的符文彷彿一朵朵火苗，讓虛空陣陣扭曲。

戰無命身上原本有一團神火，藍冥神焰，只是其成長的速度過慢，對他已經沒有什麼作用，畢竟藍冥神焰是從凡火一步步進化而來的，雖然已蛻變為神焰，可是始終徘徊在神王階之下，就算是煉丹和煉器，強度也差了許多，還不如戰無命所修的本命神火，所以，戰無命直接將藍冥神焰留在了仙界神山，留作那些後輩們的機緣。

藍冥神焰也有自己的靈識，也可以修行，只是它為後天神火，根基較弱，想要真正成長起來，並不容易。眼前的這符火卻讓戰無命有種心悸之感。

戰無命想了想，取出那一團混沌晶母，巫祖說過這東西與我有緣，必須符火才有可能融化它，讓他頗為好奇，那柄巨斧之上有著一個缺口，他不知道這柄如此堅韌的巨斧，怎麼可能會被斬出一個缺口。當年在這斧頭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起……”戰無命以自己的意念托起那沉重如山的混沌晶母，只有蘋果大小的一塊黑漆漆的金屬竟然如同一顆星辰般沉重，即便是他的意念托起也頗有些吃力。

戰無命的意念剛剛接觸那符火，立刻傳來一陣灼燒之痛，他的意念竟然瞬間消失，識海中彷彿少了點什麼。

“好強……”戰無命的臉色一白，他的意念和神識根本就不敢接近這符火，只好任由那塊混沌晶母落在祭壇上。

戰無命有些奇怪，那萬神之眼是如何開啟的，這不過是一方祭壇，並沒有感覺到有什麼通道。他們是如何進入萬神之眼的？難道說有什麼開啟方式，讓他們進入另一重虛空。

混沌晶母落在祭壇上，那些符火彷彿一下子找到了方向，瘋狂地向那混沌晶母中鑽了過去，只是那混沌晶母卻像是沉睡的石頭，絲毫沒有反應。

戰無命覺得挺無聊的，他本身並沒有什麼傷，只是想利用這符火來煉化這塊混沌晶母，可是現在看起來似乎沒那麼容易，他想了想，又把那巨斧也拿出來，準備烤烤看，於是伸入符火中。那符火就像是有生命一般，不斷地向巨斧和那混沌晶母中滲入，混沌晶母和巨斧，就如無底洞一般，一點不漏地全部吞噬。

讓戰無命錯愕的是，巨斧依然冰冷，那狂暴的符火連讓它變熱都做不到，戰無命撇了撇嘴，斧頭唯一的變化是，稍微亮了一點，黑得發亮那種，彷彿漆黑的夜晚，在不斷地收集絲絲螢火，無論螢火數量多少，都不可能照亮整個夜空，但卻能讓夜空區域性發出微弱的光華。

……

在無盡時空的某一點，彷彿是一條無盡的腸道，穿越了無盡的時空，在這裡，時間，空間，已歸於混沌，無法計算，天地已經無法感應到任何靈能神力，一切，如同回到了宇宙之始，天地未開之前……那是鴻蒙之力，卻無法讓人吸收。

在這片時空腸道中，虛空飄浮著無盡的符火，透明、飄忽、虛無……就像不是真實存在的，但卻讓這片時空透著無法想象的高溫，可以梵滅一切，包括大道之痕，本源之力，天地規則，在那符火之中，一切都歸於虛無。

在這腸道中，有一個微如塵埃的顆粒，隨著時空的動盪而無意識地飄浮，向著腸道更深處，無盡時空的最底端，緩緩飄去，那符火與那微粒相觸時，彷彿有一縷微光自那微塵中散發出來，而後便藉助符火之力向更深處飄浮得更快了。

如果此刻有人用神識可以掃過那粒微塵，必然可以發現，那粒微塵是一方世界，只是此刻在那方世界中，只有數十人，正是道至尊，莫、羅與罡等人，其他幾人是莫天神域和巫神域，以及其他幾大勢力的主神階強者。

此刻，他們團團圍坐在一個小小的盆地周圍，時不時地將一道道神光打入那盆地中心，彷彿是在不斷地提取混沌之中的某種力量，而後注入那盆地中心一隻巨繭中。

似是一縷縷符火，又似乎是一道道符文，無論如何，那符火從未間斷地向那繭中注入。

“通道中的符火似乎變得更加狂暴了！”一直閉著眼睛的莫，驀然睜開了眼睛，臉上閃過一絲疑惑之色。

“嗯，還在不斷提升，如果再這樣下去，只怕莫天機與巫女二人受不住這種衝擊，誕下聖嬰的時間會更久一些了！”羅的神情中滿是錯愕，這裡便是萬神之眼的通道，沒有人知道這裡究竟有多長，更沒有人知道究竟會通向何方，有一點可以肯定，在這條通道中，時間概念已經完全混亂，時空與神界的時空並非同一個緯度。

他們也許在這裡過了漫長的數十年，在神界才過了幾日，也有可能在這裡面才過了幾日，在神界的時空裡，已過了幾十年。這裡像是宇宙初開之前，天地籠於符火之內，規則、本源與大道盡皆虛無，誰能確定時間呢？

除了在這片小世界中的他們還保留了時間觀念之外，時間毫無意義。

“如果再這樣提升下去，只能請至尊大人親自出手相護了！”莫深吸了口氣，他感覺這方小世界之外的符火非常狂暴，那恐怖的勢力已直接滲入其中，他們還好，那些主神階的強者也能扛過得過去，但是巫欣和莫天機的修為太弱，還只是神皇中階，根本就無力抗拒。可是他們卻必須保證讓莫天機與巫女的安全，因為想要真正開啟萬神之眼，還必須靠這二人在這符火中結出的聖嬰。

二人在聖山之巔也可能誕出聖嬰，但是他們命魂有缺，如果就那樣誕生的聖嬰，只怕也難承受符火之烤，因此，他們才將二人帶入符火通道，在這裡生下來的聖嬰必然更加適應這種符火環境，讓他們開啟萬神之眼，更有把握。

“不用顧忌本座，該出手的時候本座自然不會含糊，似乎是有人在外面吸收符火，這才使得附近通道的符火正在向這條通道匯聚，大家都保護好自己就行了！”道至尊的聲音在眾人的心頭悠悠響起，彷彿這一切早已在他的掌握之中，並沒有什麼意外。

“有人在外面吸收符火，這怎麼可能，這種符火足以梵滅天地間的一切。”

“也許並不是他自己在吸收，而是他手中的某種寶物。”罡想了想道，眾人心頭升起一絲陰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