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9章 虛空道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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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之力……”巫行雲失聲低呼，他沒想到自莫天機身體中迸出來的恐怖的力量竟然是荒的力量，一切的本源力量在荒之力面前，就像是被墨水染過的清水，迅速被汙染，即便是他的風之本源和大道，也在瞬間被削弱。

“你是荒奴？”巫行雲一聲惱怒交加地嚎叫，他意識到了什麼。

以莫天機的天賦，或者將來有一天能夠突破得到主神階強者，可是自己在聖山，他大婚時在他心中種下了心魔，就算未來能成為主神，那也需要付出巨大的代價。可是莫天機竟然只用了幾年的時間便突破了主神修為，這已經與天賦沒有關係了。這個人身上必定發生了什麼特殊的事情，現在看到自莫天機身體中迸發而出的那狂暴的荒之規則，他才恍然，對方獲得了荒的加持，才輕易破開心魔，短時間時連連突破。

“死人是沒有必要知道的！”莫天機的臉上閃過一絲猙獰的瘋狂，狂暴的氣勢彷彿要將這片天地擠碎，巫行雲在虛空的速度越來越慢，很快便會被那血色能量包裹。

“想我死，你還不夠資格！”巫行雲一聲冷哼，手中多出了一個古怪的紫金色符文，然一口鮮血噴吐其上。

“嗡……”天地大道剎那間嗡鳴起來，彷彿有陣陣雷暴在耳邊響起。

“轟……”巫行雲的身體驟然炸開，化成道道流光，在莫天機身前消失。

“風！”莫天機的眼裡透出一絲詫異，那是一個代表著風的符文，是一種大道所凝的道痕，一旦道痕炸開，巫行雲的身體便可以出現在任何一處有風的地方。這種瞬息移動之法，可以說是無敵的存在，需要以祖神階強者對大道的感悟，將這種感悟截留下來，凝聚成一張符篆，這可是傷及道根的做法。

這種符篆是一次性之物，他沒想到在巫行雲手中居然會有一張。這張符篆極有可能便是從風祖的道藏中得到的。

“轟……”莫天機狂怒之下，一方巨碑猛然轟出，重重地砸在遊天星上。一聲巨響，遊天星竟然一分為二，在那巨碑的轟擊下，碎裂開來。當遊天星裂開之際，原本星辰錶面上的罡風一下子消失了，此刻的遊天星才真正變成了一顆死寂之星。

“巫行雲，我一定會殺了你！”莫天機憤怒地咆哮。

下一次，他絕對不會再給巫行雲逃離的機會，他也不相信，那種風之道符在巫行雲的手中還會有第二張。

在破碎的遊天星周圍找了一下，莫天機沒找到風祖道藏的痕跡，只得恨恨地離開，這一次，他不僅沒能殺了巫行雲，反而把自己的幾名忠實屬下折損了。這件事情他絕對不能就這麼算了，他找不到巫行雲，莫心容能逃得到哪裡去。莫心容做的事情，天河一脈必須承擔相應的後果！他必要讓莫心容後悔所做的一切。

……

罪淵深處，戰無命也小心起來、虛空中閃爍著一道道古怪的符文，一閃而滅，就像是眨眼的星星，或殘或全，或大或小，每一枚閃爍過的符文中彷彿蘊含著無窮的洪荒之力。戰無命親眼看到一名神皇階強者，在經過一片虛空的時候，突然有一枚殘破的符文一閃而過撞在他身體之上，竟然將其身體撞穿，那名可憐的神皇，居然在虛空中化成了灰燼。

這是一種極為古老大道殘痕，或許比整個神界都要古老。整個神界是自混沌中開闢出來的，但是天地的衍生總有一些意外的東西出現，各種大道皆是源於混沌，這些大道殘痕自太古之時便已存在，也許是天地在衍生時並不健全的道痕，遺落在這片空間，成了罪淵的一道特殊的屏障。

虛空道痕，有些是可以讓人們參悟，讓人們捕捉的，一旦參悟，極有可能會掌握這一條大道之力，但是也有一些是因為不融於這片世界，所以存在就是一個錯誤，一旦與這個世界生成的完整大道接觸，就會如同墨水潑入清水之中，成為毒藥，觸碰者輕則大道盡廢，重則灰飛煙滅。眼前這虛空道痕便是如，比起那些虛空裂縫來，眼前的虛空道痕要恐怖得多。

有些人的劍意可以在某一特定的空間裡存留百萬年而不滅，依然可以斬滅臨近的生靈，罪淵中的虛空道痕則是比這種所謂的不滅劍意更恐怖的東西。

越向罪淵深處前行，這種虛空道痕越密集，最後如同網羅一般。虛空道痕並非固定不變，而是會在劃過虛空的時候，發生短時間移動。當許多符文交織在一起的時候，會如同劃過虛空的刀鋒一般，切碎所有經過的物體。

戰無命的肉身十分強大，但是想要穿過其中卻依然十分艱澀，開始的時候一個不小心，身上被劃出了幾道傷痕，這讓他對這罪淵中的虛空道痕多了幾分警惕。難怪可以將鯤鵬大聖困於此地。

這裡是龍族罪人流放之地，真正安全的出口在龍界，戰無命必須自罪淵的上空層層破入。

“你根本就進不去！這裡，沒有人可以進入，你不可能比鯤鵬大聖更強，如果你能進去，便可以自裡面破出。”應龍悲摧地道。

他現在與戰無命已經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如果戰無命隕落在這罪淵虛空，那麼，他也會被那些虛空道痕絞碎，最讓他噁心的是，戰無命時常會拿他出來測試那虛空道痕的強度。找出虛空道痕的安全通道。

每當一片虛空道痕斷了前路，戰無命便會將應龍取出來，以其強大無比的龍軀來試驗一下哪裡的虛空道痕對它的身體造成的傷害更大。

每一次應龍都慘不忍睹，身上被削去幾層肉，龍鱗破碎，龍血四濺，所幸應龍的肉身無比強橫，即便是這種環境中，也能勉強撐上一時半會兒，不至於身死道消。可是現在，應龍真的怕了。

戰無命就像是個瘋子。居然準備硬闖這片罪淵，這可是自太古至今，無人可以硬闖，連傳說中的至尊強者古祖都不曾透過的地方。戰無命就算是再強，也不可能比古祖更強吧？

“沒事，如果到時候真的闖不下去，我再退回來就是了。我總得找找看，看看能不能找到一條真正安全的通道吧。”戰無命不為所動，聳肩道。

“你找就找啊，可是你總不能老拿我去測試啊！”應龍幾乎要哭了。

戰無命的話讓他很明確地知會了一個意思，那就是，反正先用他的身體來測試，實在找不到，戰無命自然可以安全退回，但是他應龍怎麼著也要先成為犧牲品才行。

“有你這麼好的材料不用，你當我傻瓜啊，難道你覺得我會親自去測試哪條路安全？”戰無命毫不留情地反斥。應龍一時無語。

他所有有價值的東西都已經被戰無命套出來了，他現在最後悔的是當日真不該告訴戰無命困住鯤鵬的世界就在這罪淵之下，想從罪淵進入那片世界根本就行不通。

“要不，我再想想辦法，看看能不能帶著你從龍界那條安全的通道進去，這樣我們都安全得多。”應龍試探著道。

“你當我白痴啊，從龍界進去，除非哥哥我先把龍界打下來，那裡還有一位天龍祖神。我帶著你去龍界，那還不成了羊入虎口。這種主意虧你想得出來，你還是認命吧。要不你告訴我，除了這裡，還有哪裡有安全的通道！”戰無命不屑地白了應龍一眼，把對方當成了白痴。

應龍這下真的要哭了，這要是還有更安全的道路他早就招了，還用得到現在遍體鱗傷，元氣大傷才供出來，這罪淵根本就沒有其他的路，龍界封界了，就算是他想要回到龍界，也需要以本命真血作引，還得經龍界的老祖確認之後才能進入其中。

那樣一來，龍界的人自然會發現戰無命。正如戰無命所說，誰敢一個人進入龍界，就算是至尊強者進入龍界，面對整個龍界的力量也不可能討到便宜，何況戰無命不過是一名主神都不到的修士，就算是很逆天，在主神巔峰便可以擒下他這龍主，可是在龍界，有千萬種方法可以殺了他。

“真的已經沒有其他的安全的通道了，要不，要不……”應龍苦澀道。

“要不什麼？”戰無命微訝。

“要不你試著感應吸收這些虛空道痕，我聽說在太古的時候，曾經有一個人可以自由出入罪淵，他就是在這罪淵中成就了無上大道。”應龍想了想，有些猶豫地道。

“哦，那是什麼人？”戰無命微訝，有些好奇地問道。

“那個人就是掌命之神，這罪淵中的虛空道痕，雖然殘缺，許多都不屬於這神界的古怪道法，可是它同樣源於混沌，所以當年掌命之神將一些可以利用的虛空道痕吸收，而後從這罪淵中自如透過……或許，你也可以試試！”應龍有些不敢確定地道。

“哦，還有這回事。好吧，念在你有心的份上，哥哥我今天就試試，萬一不行，到時候，還得借你的身體一用！”戰無命心頭一動，這還真是一個意外的收穫。

如果掌命之神當年可以，他倒是也可以試試，以他所修的太虛神經和身體中的混沌神樹，還真有可能做得到當年掌命之神成道時所做的事情。也許，這罪淵正是他成道最好的地方，一旦突破主神，那就是兩個完全不同的境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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