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1章 涅磐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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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淵中的虛空道痕數量很多，戰無命發現當他將火本源大道吸收到一定的程度的時候，自己神格上的大道之痕便開始傾斜，雖然讓他吞噬火本源道痕的速度加快了許多，可是也讓他感覺到整個神國開始不穩定了。

這一發現讓他吃了一驚，因此，他再捕捉到火本源道痕，只能放棄，他要將保證他根基的五行大道平衡，一旦他完全偏向某一種大道的痕跡，讓其瘋狂壯大，可能會反噬其他道痕，會毀掉他好不容易達成的混沌道基。

於是，戰無命不斷深入，變換位置捕捉除了火本源之外的大道之痕，當他的火本源的大道之痕變得十分強大的時候，這罪淵中的特殊環境對他的神念影響削弱了許多，使得他可以在小範圍內憑藉神念捕捉到那一閃而過的虛空道痕的屬性，這讓他搜尋起來快了許多。

天鯊之主一直守在戰無命身邊，越來越驚訝，戰無命不只是吞噬了火本源的大道殘痕，五行道痕皆可以被戰無命吞噬，當戰無命連風與雷以及光明與黑暗的虛空道痕也能吞噬融合的時候，天鯊之主已經凌亂了。

不過這些時日，天鯊之主並非沒有收穫，當戰無命在融合吞噬那大道碎片的時候，身體中自然散發出一種莫名的道韻，是戰無命對這些虛空道痕殘片的感悟。天鯊之主感受到這些道韻，感覺自己對大道的領悟似乎又有了進步。

戰無命在這罪淵中捕捉虛空道痕已有半年多，這半年裡，天鯊之主感覺自己的境界也有了小幅度提升，戰無命的氣息卻越發深沉。

隱約間，戰無命已經與罪淵的氣息莫名重疊。

天鯊想到了應龍說的那句話，自古至今，只有一位無上的存在曾經在這罪淵修成自己的大道，那就是萬神之神掌命之神。而後無論是太古五大至尊之首的古還是其他什麼人，都沒有人能真正闖過罪淵之地。

因此，這罪淵也就成了煉火真界中的一處禁地，成了龍族流放罪人，關押罪囚之地。龍族相信沒有人能從罪淵中闖出去。

可是現在，眼前的戰無命居然在這罪淵中將各種大道殘痕盡皆吸收入融合，使得自己的大道變得無比圓潤深沉。

一時間，天鯊之主的內心升起了一種莫名的感覺，難道說眼前這位戰無命將來也能達到掌命之神的境地？如果真是這樣，未來就算是荒真的可以恢復到巔峰那又如何！

戰無命若能成為第二個掌命之神，同樣可以再一次將荒鎮壓。想到這裡，天鯊之主內心禁不住激動起來。暗暗決定，無論戰無命做什麼，他都毫不猶豫地無條件支援，一個擁有萬神之神潛力的年輕人，就算他是主神，也有理由追隨他。

一旦將來戰無命真的崛起，海鯊一族也將順勢崛起，甚至取代深海藍鯨一族成為海族的皇族也不是不可能，至少會讓他海鯊一族提升一個大檔次。

現在的戰無命還不過是神皇巔峰，便已經可以力擒應龍，扭轉整個海族的危機，一旦他成為主神階，那誰能是其對手？唯有那些祖神才能勝過戰無命，但戰無命的成長是難以估量的。在這種情況下，戰無命絕對是整個神界最強的潛力股。

戰無命不知道這段時間天鯊之主的內心變化，他一心在這罪淵尋找各種本源的虛空道痕，煉化，他的道痕不斷壯大之後，彷彿可以洞悉這方宇宙的根本，窺見混沌之源的奧秘，他神格上那些秘紋越來越玄奧，當他力量本源的力量也開始壯大時候，他發現一個問題，就是所有的本源力量都開始與力量本源融合，凝結，力量大道就像是一根巨大的樹幹，其他各種大道本源像是這棵樹上散開的各種枝葉，他們透過力量大道之痕形成了一個完美的整體。

戰無命神格上的大道之痕隱約與那氣海中的混沌神樹形成了某種共鳴，十分相似，因為那混沌神樹無數的枝杈上也結著九色巨果，如同星辰一般巨大，代表著天地之間的九種本源的力量，其自身象徵著力量與時空。

戰無命突然明白，這就是混沌的真義，以一棵主莖衍生出無數枝葉，但是其終極依然在於根本。

戰無命已經沒有時間概念，他已經不去計較時間，一心沉醉於那種對大道的感悟之中，不斷吞噬壯大的過程中，一點點地將自己的感悟融入其中，而後成為一棵參天大樹。

大道無形，大道又有形，戰無命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心，他的大道竟然與那混沌神樹十分神似，甚至超那個方向開始演化。在這個過程中，混沌神樹與他的靈魂形成了某種深刻的共鳴，甚至是某種神秘的指引！

天鯊之主感覺戰無命的變化越來越大，他已自戰無命的身上感受到泱泱大氣，就那麼盤座於他身前的虛空中，卻像是一棵頂天立地的參天巨樹。那種感覺無比奇妙，無窮盡的生機彷彿與這整個煉火真界形成了某種共鳴。

戰無命還不曾突破，他不知道戰無命晉階主神時所領悟的大道是何其恐怖的大道，但是可以肯定，必會震驚整個神界。越是強大的大道越是需要更多的時間醞釀，去完善，僅僅戰無命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便已經讓他有種跪拜的衝動。如果戰無命真的突破，又會是何等強大……

又半年時間過去了，天鯊之主沒有半點不耐，一直靜觀戰無命。戰無命就那麼定定地盤坐於虛空，沒有再吞噬虛空道痕，他身後隱約出現了一棵真正的參天樹影，根植於虛無，牽引了無窮的混沌之力注入戰無命的身體，他身上自然流露出來的道韻讓天鯊之主感覺一下子撥開了前面的迷霧，讓他看到了更加深遠的道義。

在這半年的時間裡，他再一次突破，他居然突破了數十萬年都不曾突破的瓶頸，達到了主神中階，在戰無命身上那散發出來的道韻的影響之下，他的大道意境迅速鞏固。

……

“嗡……”又半年過去了，戰無命終於動了一下，不，應該說戰無命的身體並沒有半點移動，但是在天鯊之主的眼裡，卻感覺戰無命的意境和其道韻彷彿在動，戰無命身後那棵巨樹的虛影的枝葉開始倒垂，然後將樹杆根莖緩緩地包裹起來，緩緩地形成了一個蛋的形狀，不，應該說是一個繭。

戰無命的身形沒有動，只是那個巨大的樹繭緩緩地將他的身體包裹起來，剎那間，戰無命身上的氣息變得更加圓滿，而後逐漸消失。

天鯊之主的眼前已經沒有了戰無命，沒有了那個繭，一切都處於一種虛無狀態，若不是天鯊之主知道自己眼睛所見的是真實的，他一定不會相信戰無命還在他身前。

“怎麼會這樣，難道還會有大道涅磐？”天鯊之主的眼裡閃過一抹驚訝，他知道戰無命的身上出現了非比尋常的事，可是他卻不能理解，也無法知曉……

戰無命此刻處於一種無意識狀態，他的神念中只有一個想法，就是他要的不是自己成為混沌神樹，他要的是超脫，超脫混沌神樹，超脫這個世界。

就算他的未來像混沌神樹一樣強大又如何，還不是一樣逃不過被荒吞噬的命運，否則古神祖地也不會一片死寂。混沌神樹的道不是他的道，他要的是更強的，是超越混沌神樹的存在，在這個意念的支撐下，他遲遲沒有晉階主神，而是對自己的大道進行一次涅磐超脫。

他的道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道，就算是太古之時的掌命也不曾領悟過的真正混沌。

戰無命在即將成道的那一刻，便已有所悟，他的宿命不是成為第二個掌命之神，而是要超越掌命之神，不只要掌萬神之命，更要掌自我之命。當年命抽出一縷神魂塑造了他，經歷百世輪迴並不是為了將來有一天能對付荒，而是要戰無命真正融合荒的本源和規則。

荒是這片天地間最奇異的生靈，命的強大在當年或許便可以斬殺荒，但是他沒有，那是因為他希望自己的這一縷神魂在未來的某一天，可以將荒的本源融於一體，那樣才能真正超越自己。

命雖然強大，但是他的神魂和大道早已圓滿，不可能再在其中融入荒之本源，所以，命最後選擇離開，只是想試試能否真正做到超脫於這片混沌宇宙，如果他失敗了，那麼自己就是他留下的一顆超脫的種子。

戰無命知道他該怎麼做了，他需要是更強大的大道，一條超脫於所有生命，超脫於這片天地的大道。因此，他將自己的身體，自己的大道，進行一次前所未有的涅磐！

大道轟鳴，罪淵顫慄，萬里熔岩瀑布彷彿瞬間停滯，蒼穹之上，有萬千祥瑞演化，不只是這煉火真界，而是整個神界彷彿都能聆聽到一種神秘的囈語，如同靈魂的共振，那種大道之音玄之又玄地在眾生的耳畔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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