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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上近來這麼累,還要花心思在我的身上,連總管都會心疼您,我自然……”她滿面酡紅,大約是羞於將少女隱秘的情思說出口,只是催促他嘗一嘗這貢品,“我瞧見聖上吃,比我自己享用更歡喜百倍。”

皇帝將全部貢品賞賜給她,不是像她夫君那般捨不得吃而讓給她,而是天下可供他擇選之物實在是太多,一個桃子就算是再怎麼名貴,也不過是千金換一笑的隨手之舉。

她的羞怯之語比金桃的果肉更加甜蜜多汁,聖上知曉她的過往,或許因為這是他如今喜愛的女子,並無多少不悅,反而覺得她一片赤誠之心。

若是她早早就進了宮,哪裡還會是為了一塊桃子斤斤計較的姑娘,但想一想若不是玉磬寄人籬下,也不會因為別人對她一點點的好而時時惦記。

從前沒有人對她好,之後總有人加倍補償給她的。

他其實對這桃子並無多少在意,但鄭玉磬都這樣說了,便將桃肉送入自己口中,他自己吃當然不像是投餵美人那般精細,切割桃肉的匕首放到了一側,美人說完話之後面上含羞,不去瞧聖上,反而在看那柄寒光凜凜的匕首。

聖上是個多疑的人,即便是道觀的守衛已經足夠叫人放心,也不會改變自己刀不離身的習慣。

她這番柔弱作態同宮變時取了他衣物穿上引開叛軍的決絕果斷不同,愈發叫人憐愛,聖上卻覺得他身旁這個柔弱的女子還是心有餘悸,便靠近了些輕輕攬住鄭玉磬的身子,“朕今夜不走,留在這裡陪你和孩子。”

這可不是鄭玉磬想要看到的事情。

“我這些日子心慌得厲害,總是夢見那日的事情,”鄭玉磬抬頭望向他,美麗的眼睛中微含憂慮之意:“可如果不是留在我這裡過夜,您也不必潛龍遭困,來不及折返回皇城坐鎮排程,怕您不來,又怕您來。”

這事已經過去了許久,自然沒人在意,聖上見她面容皎若明月,雖是素衣亦不減國色,更是絲毫無責怪之意,只是笑著安慰她道:“朕今夜帶來的禁軍足有原先的三倍之多,京城內也是嚴加戒備,音音有什麼好怕的?”

鄭玉磬從一開始就像是犯人一樣被聖上派人嚴加看守,對外面的事情一無所知,只像是沒見過世面般瞠目結舌:“聖上微服出宮,白龍魚服竟也是這麼大的排場?”

她料到了皇帝惜命,但也想不到會到這種高調的程度。

“你住在這裡,朕不多派些人手怎麼放心得下?”聖上確實是有些倦了,他命人除衣,同鄭玉磬調笑道:“如今也沒有什麼可瞞的,稷兒都明著將你送回來了,還會有誰不知道?”

長安勳貴不少對聖上現下在外面金屋藏嬌之事心知肚明,聖上行事的時候也少了許多顧忌,鄭玉磬知道他已經徹底撕下那層明君溫情的面紗,叫宗室見識到了皇帝對待覬覦皇位之人的鐵血手腕,沒有遮遮掩掩的必要了。

“聖上來這裡固然叫我高興,可妾如今有身孕,大夫也說不宜與夫君同起居……”

鄭玉磬索性挑明,她忍著厭惡將手抵在聖上的胸膛,面露忸怩,輕輕往外推人:“聖上正當盛年,這裡又是供著神佛的地方,您要是想得緊了,我也伺候不來,還不如去尋什麼麗妃華妃,好歹是伺候陛下的老人,知道聖上更喜歡怎麼來,到底更得聖意些。”

從前她剛烈不肯順從,若是有什麼不情願之處聖上反而愈發惱怒,但是現在兩人尚能溫情相處,若是難為情一些,皇帝也得瞧在她腹中“皇嗣”的份上多少顧慮點。

“音音說得也對,麗妃她們確實是比你這個又呆笨又愛吃醋的妖精更知道朕喜歡什麼。”

聖上還是頭一回見她這樣嬌怯,眼神掃過被美人緊咬著的唇瓣時,終於在她眼淚重新滴下來的前一刻打消了她的醋意,“她們都說朕喜歡你喜歡得也太過了些,冷落了後宮這些正經嬪妃,偏你還把朕往外推,叫人心煩得厲害。”

“我就說呢,娘娘們不叫聖上煩心,您也不會到我這裡來,”鄭玉磬啐了他一口,回身過去拿帕子拭眼淚,半真半假道:“那聖上還不快些回宮去,馬滑霜濃,街上行人漸少,您再不回去,宵禁之前可就趕不回去,明日上朝怎麼辦?”

長安夜間宵禁唯有佳節時分皇帝親自下手詔方可解除,平時無大事是不得夜間出入城門的。

可聖上既然已經來了,怎麼可能不討一點利息好處再走?

“朕近來忙得厲害,也沒什麼工夫往後宮去,早便想著出宮見你,可你這嬌氣的姑娘現下又承不得恩。”聖上入帳握住她纖細柔軟的玉手把玩,教她握住自己,附在她耳邊笑音低沉,叫鄭玉磬心如鼓擂:“音音想不想朕?”

她略帶了些嬌媚風韻,性子卻又如少女般澀口,亦是別有一番滋味,她將頭低低地壓了下去,不肯與聖上對視,幾乎是從鼻腔裡出來的一聲“嗯”。

聖上雖想一親芳澤,也不欲把鄭玉磬逼迫得太厲害,選了一種較為溫和的折中方式,見她羞於開口,淚水盈盈,眉眼瀲灩處絕勝春日桃花,不由得氣息漸亂,挑起她下顎輕笑:“又不是頭一回做夫妻,音音怎麼還這樣怕羞?”

……

清虛觀裡本來有戒律約束,可是聖上在這裡,所有的規矩都要為天子讓路,何況觀主人又是皇帝的親妹妹溧陽長公主,這事本就是她牽就的紅線,自然不會看不懂眼色,這個時候來打擾天子的好事。

然而屋內的人歇下還不足一個時辰,簾外便傳來了內侍奏請溧陽長公主求見的聲音,聖上素來枕刀而眠,輕微的聲音便足以令他睜眼,見身側人依偎著自己倦極閤眼,雙頰紅暈未褪,猶自睡得安穩,面色微有不虞,起身吩咐人到外間候著。

待到聖上轉出屏風之後,原本睡得正熟的鄭玉磬卻倏然睜開了眼睛,目中清明一片,沒有半分睡意。

她見周遭無人,亦躡手躡腳地下了榻,躲藏在帷幔屏風暗處,屏住呼吸聽遠處的聖上與溧陽長公主輕聲交談。

這間小院本就是供貴人暫歇的地方,素雅古樸,但是今上為討美人一笑,現在從外看雖然與舊時無二,可內裡已是別有天地。

溧陽公主進到這處佈置得如同紫宸殿一般的地方等候,見昏暗燭光下身披道袍的聖上步出屏風連忙行禮。

“怎麼了?”

聖上端坐在上首,衣襟處微微鬆散,聲音帶了些繾綣後的低啞,風流不羈卻不失上位者的威儀清貴,饒是溧陽長公主年紀已然不輕,也有過幾任駙馬,見禮時還是有些臉紅。

“若無要事,臣妹原不敢攪皇兄與夫人好眠,只是三殿下忽然派人登山門拜謁,說是趕路錯過了宵禁的時辰,問能否在此借宿一晚……”

侄子辦差事路經姑姑的地界,想要借宿一晚實在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但自從太子發動叛亂,帶人攻上道觀以後,溧陽長公主也是心有餘悸,不敢貿然同意,只能由聖上定奪。

聖上“唔”了一聲,面上並不見微服尋歡被兒子撞上門的尷尬,從容道:“溧陽不必害怕,是朕命稷兒去調查秦氏一案的,既如此,就叫他過來回稟罷。”

屏風深處,鄭玉磬隱隱聽清了聖上與溧陽長公主的對話,雖然是屏住了呼吸,但心中跳動聲清晰可聞,手不自覺抓緊了那厚實軟綢做的寢衣。

她倒也不單單是為了聖上提到的曾經冠在她名字前的姓氏,而是那個叫人膽寒的“救命恩人”。

聖上只知道那日她被逼到絕路時是皇子中素來最不起眼的三殿下施以援手,男女大防倒也沒怎麼細究過。

男子沉穩的步履在初雪過後的地面上發出輕微的聲音,由遠及近,在寒夜裡顯得格外清晰,堅毅挺拔的身姿在層層紗綢帷幔上逐漸映出輪廓,似乎是刀劍寒光隱在鞘中,雖然無害,卻將室外的冷冽和肅殺都帶進了暖意融融的正廳。

與聖上風流自在中帶有的天子威嚴不同,皇三子蕭明稷雖然氣度不凡,對待父兄都是有禮矜持,但這分挑不出錯的禮儀中卻又帶了幾分隱藏著的傲氣,縱然面聖時神色恭謹柔和,可對於父子之間,到底是有幾分疏離客氣。

他總是這個樣子,即便身處這道觀中的藏嬌金屋也面不改色,平靜向天子問安,叫人不會把這位三殿下往別的方向聯想。

恐怕也只有鄭玉磬知道,這個面容肅然、一本正經的三殿下皮囊之下,到底存了怎樣的一副心腸。

那日賊寇雖然已經瞧出她並非是皇帝,但也知道必然是御駕前的人,分出一小股人馬來追趕她,防止她趁亂去向聖上的親軍報信。

密林深處,她聽見箭矢破空之聲接連數下,自以為必死無疑,沒想到卻是身後追趕之人應聲自馬上掉落,遠處男子身|下戰馬見到熟悉的她,興奮地揚起馬蹄,歡騰地奔了過來。

他的衣袍被鮮血浸染,袋中箭矢已然所剩無幾,隻手控馬疾行到她身側,單手環住那裹了天子衣袍的美人提她上馬,被刀劍磨得略有些粗礪的手掌如鐵一般箍住她的腰身,叫她掙也掙不開。

絕處逢生,但她並沒有喜出望外,反而簌簌落下淚來,聲氣柔弱,卻隱含恨意:“殿下若是為了看我笑話,如今已經稱心如意了,何不一劍殺了我,叫我到地下也要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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