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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者仁心,聖人指派太醫來服侍我,若不是回天乏術,我想岑太醫也不願意有朝一日遵從聖命剖腹取子,”鄭玉磬嘆了一口氣:“便當是我自私,算計一回罷。”

……

聖上來的時候鄭玉磬正在讓人為她通頭,美人眉目入畫,便是憔悴也楚楚動人,便也起了為她梳頭的興致。

“今日瞧著音音心情倒是好了許多,”聖上俯身去拿了木梳,吩咐枕珠下去,“昨夜孩子有沒有鬧你,太醫開的安胎藥總不會又叫音音偷偷倒掉了罷?”

鄭玉磬嗅到聖上週遭淡淡馨香,眉頭微蹙,素手抵在聖上腕間,似笑非笑:“聖人是從哪裡過來的,脂粉味比內殿還重?”

聖上細瞧她神情,在她眉心落下一吻,笑著道:“音音這是吃醋了?”

新人入宮的遴選鄭玉磬藉口身子不適並沒有去,但聖上寵幸了誰她大抵也是知道的,她微微惱道:“承歡殿里美人無數,有的是人報團邀寵,聖人做甚還來我這,看黃臉婆自怨自艾麼?”

甯越說新人裡面有幾個與她有幾分神似的女子,鍾妍主動同這些人交好,她如今也是一宮主位,要討幾個才人寶林住在承歡殿不在話下。

王惠妃早便有意無意地同她說起鍾妍的得寵全憑那一張容顏,宮中也議論紛紛,聖上縱然不許錦樂宮知道,可是隻要人有心,風吹進貴妃的耳朵、叫她起疑心並不是什麼難事。

便是她不去算計別人,也總有人來算計她。

只是鄭玉磬心裡早就有了數,明裡吃醋摔了好些器件,其實心裡也不怎麼在意。

聖上偶爾去承歡殿宿一夜,自問待旁的嬪妃也沒有待鄭玉磬這般耐心細緻,漫不經心道:“音音一個人邀寵,比後宮三千加起來還要厲害。”

“要不是太醫說你不適宜房事,朕非得叫音音知道你該有多得寵,”聖上低頭細啜她耳垂,教美人嬌慵無力地倚靠在自己懷中,在她耳邊輕聲笑道:“吃不到嘴還非要酸的饞貓,怎麼,是嚐出滋味了麼?”

鄭玉磬往常都會羞澀多些,笑著咬唇不敢應答,但或許是新人入宮叫她也覺得有些危機,聽了聖上這話竟反摟住他肩頸,頗有些撒嬌的意思:“那聖上是更喜歡我些,還是更喜歡這些年輕水靈的姑娘?”

“她們同你自然不能比,朕要是將對你的這份心力也拿來對別人,國事還要不要管了?”聖上隨口笑道:“音音若是身子爭氣些,容納朕時少哭一會兒,朕早便只疼你一個了。”

“聖上肯這樣說,哪怕是哄我,也叫我心滿意足。”

鄭玉磬倒是不太相信聖上流連花叢,會真的收心到她一人身上,只是嗔了聖上一句不正經,隨著聖上的話說起今年開春以後的事情:“要不是惠妃同我說起,我都不知道孝慈皇后的生忌將近,這件事本該我主持的,竟這樣不上心。”

“你身子不好,這些事等到明年再學著做也一樣,”聖上對鄭玉磬總是多幾分寬容,有些事情不必她解釋,也不見得多生氣:“不過惠妃的提議也好,新的嬪妃正好趁著春日拜祭皇后的時候一同去立政殿,倒也不用時常驚動孝慈皇后安息。”

每隔三年,甚至不到三年便會有一群她夫君的新妾來祭拜,鄭玉磬都不知道孝慈皇后地下有靈,是會生氣,還是會為聖上對她的尊重與深情而含笑九泉。

“明年就有他了,我怕是又挪不出空來,”鄭玉磬將聖上的手按在自己小腹上,稍微有些抱怨的意思:“今年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惠妃與麗妃選上來的新妹妹都沒有來錦樂宮拜見過。”

“她們便也算了,鍾婕妤才是聖上心尖子上的人,”她瞥了聖上一眼,意有所指:“鍾氏冊封為婕妤,卻住到了原本華妃的承歡殿,若不是上元佳節賞賜宮中嬪妃,甯越都不打算告訴我這事。”

鄭玉磬作為貴妃,說這種話自然沒什麼不妥,就連聖上也是說過,若她身體好些,可以受嬪妃的拜見,但不知道為什麼,見她這般斤斤計較,吃醋的表情藏也藏不住,聖上面上的笑意倒是淡了些。

他是真心喜愛懷中的女子,也愛她拈酸吃醋,然而不管怎麼說,儘管鍾妍受寵,而作為君主,召幸嬪妃也不需要理由,甚至宮中不止一個人知道那人受寵的原因,但是他不想叫鄭玉磬知道。

不想叫她知道他內心隱秘,也不想叫她聽見除了錦樂宮之外自己還會召幸旁人,甚至是與她有幾分相似的女子。

這種心理固然矛盾,但天子有了這種想法也便有了,並沒有人會探究。

“音音豈不聞前人詩作,‘從來尹婕妤,羞見邢夫人。’,你若是身子好些,叫她們來拜見也沒什麼不好,”聖上耐心同鄭玉磬道:“不過朕也怕音音會生氣,所以才沒下令,等你接管了後宮,三日叫她們來拜一次便夠了。”

鄭玉磬瞧了聖上半晌,面上有不易察覺的不悅,但最後似乎還是隱去了:“我身子不好,有人來伺候您倒也是件好事,既然孝慈皇后生忌在即,不如這次叫我來主持祭祀,省得旁人以為我恃寵而驕,刻意推脫。”

聖上亦默然片刻,隨後才為鄭玉磬繼續梳髮,溫聲道:“只要你喜歡,朕都依你。”

……

孝慈皇后生在陽春三月的好時節,草長鶯飛,雜花生樹,只是這樣生機盎然的秀麗景緻,她也只瞧了二十年。

先朝的皇后未必有她這樣的待遇,每一年的祭祀都十分看重,或許是張庶人執意如此,以至於習慣成自然,大家都知道每年孝慈皇后的兩次忌辰十分隆重,但卻忘記了為什麼。

蕭明辰作為帝后唯一的嫡子,為母親執禮是為人子應盡之責,因此避無可避,哪怕聖上對孝慈皇后的情分略有些淡薄了,但身側有一個肖似先皇后、又時常肯為廢太子說好話的鐘婕妤在,最終還是暫且免了廢太子的禁足,叫他出來。

往年聖上會與太子拜謁太廟,嬪妃與皇子們只在立政殿祭拜,但是今年稍微有一點尷尬,太子被廢,已經不配作為儲君往太廟去了。

聖上前一夜宿在了錦樂宮,見鄭玉磬夜間醒來幾次後,白日起身困得連眼睛都睜不開,取笑了她一番。

“音音當真是自討苦吃,你去拜了便回來,不許累到自己和孩子。”聖上俯身在她面上捏了一下,“朕要做的事情比音音多上許多,也不順路,否則等一等你正好相宜。”

鄭玉磬吩咐人拿了聖上的衣冠過來,親自為聖上繫了綬帶與白玉環,從來沒有嬪妃坐著服侍聖上穿衣,但她便這樣做了,聖上也不見說什麼,反而含了淡淡笑意,也不捨得起駕往外面去。

她如今該是將將有孕七月,動作難免遲緩些,為夫君整理衣物的簡單之事也極盡仔細,依依不捨。

聖上瞧她辛苦,正想笑話她養尊處優,作為嬪妃卻不知道該如何伺候君主,後來忽然想起她在秦家時與秦君宜同房而眠,身邊又無許多丫鬟可供使喚,事事親力親為,必然比如今嫻熟許多,便不再開口了。

“聖人忙完之後,我有東西送您。”鄭玉磬略羞紅了臉,她趁著內侍們沒注意的時候,起身依偎在了聖上懷中,在他唇齒間留下獨屬於自己的痕跡,“也不知道您喜不喜歡。”

顯德實際上是瞧見了,孝慈皇后的生忌,貴妃卻在獻媚邀寵,他作為天子近侍,不是不能理解貴妃作為女子在這種特殊日子的刻意賭氣炫耀,好在聖上也沒說些什麼,他們就當沒瞧見也很好。

“這怕是不成,朕去了立政殿之後,要回紫宸殿獨宿一夜。”聖上不是不知道她什麼意思,可是又有些不忍心拒絕她的撒嬌:“不過音音送朕什麼朕都喜歡,朕明日一早便陪著你用早膳,到時候給朕也是一樣。”

甯越等著聖上與貴妃調情過後起駕,才將貴妃所要穿戴的禮服拿來。

她本來就是明豔的女子,用脂粉稍微遮蓋塗抹一番,依舊十分動人,“今日的藥倒了沒有?”

“已經都按照岑太醫的吩咐處置了,”甯越低聲答了,面色略有不忍,“那些催產的藥摻在湯裡,分次服用雖說不易叫人察覺,可是娘娘的身子還受得住麼?”

這幾日錦樂宮的薰香已經不再是艾草了,岑太醫用了些催婦人生產的香料與藥材,但是份量上極為斟酌,這幾日已經不止是會有抽痛,還伴隨著一次比一次強烈的宮縮。

他對醫術還稱不上精通,只能在聖上不來的夜裡替她用按摩疏解,貴妃的身子一日比一日沉重,這也就意味著胎兒一日比一日更能汲取母體的養分,早些落地也是好事。

“受不受得住,全看這孩子的命數造化,”鄭玉磬將他那張精緻的假面龐瞧了瞧,即便是對上甯越,她也沒有將腹中孩子的事情和盤托出,只是強撐著笑道:“天下婦人生孩子都是一般兇險,難道偏我這般命途多舛?”

她活著便能繼續撫養她同夫君的孩子長成,若是死了,也能死得痛快些,這樣便也不用成日惺惺作態,倒也一了百了。

“只可惜還沒有瞧過你如今的真容,”鄭玉磬將手搭在枕珠的手臂上,她悵然道:“說到底,我原也有幾分對不住你,若是有來日,也叫我看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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