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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早在來賭坊之前的路上,他擬好說詞,不可以為符太推個一乾二淨,但又不可以留下尾巴,拿捏間須有分寸。

臺勒虛雲固難應付,無瑕亦非易與,要面面倶圓,殊不容易。

龍鷹道:「此事異常古怪,以符太的性情,清楚田上淵的來龍去脈,該有話說,豈知他絲毫不感興趣,另有心事的模樣。我看王庭經是知情的,只不肯吐露。」

臺勒虛雲皺眉道:「古怪!」

知難從龍鷹處套出關於符太的事,亦不宜査根究柢的追問,轉返正題,道:「針尖上淬的毒,有個非常怪異的特性,是自動消散,直至不留任何痕跡。」

龍鷹道:「甚麼意思?」

臺勒虛雲解釋道:「當我從街上撿起毒針,仍可嗅到劇毒的氣味,見到針尖隱現紫青之色,忙用巾包好,收進懷裡,可是不到一刻工夫,我在別的位置取出來看,針上所淬之毒,消失至沒半絲痕跡。此種用毒秘藝,為『九卜派』的『九卜』之一,名為『過不留痕』,若所料無誤,暗藏車內的剌客正是新一代的『九卜女』,也就是按摩娘,正因算漏了她,差些兒陷我們於萬劫不復之地,但已損失慘重,令我們在西京的實力被削減至不到一半。」

龍鷹咋舌道:「這般嚴重?」

臺勒虛雲嘆道:「不瞞輕舟,今次政變,輸家不止李顯父子,還有我們,雖憑輕舟挽回少許頹勢,但仍處於劣境。眼前最重要的,並非如何拖延宗楚客發動另一次政變的時間,而是在此發生前,我們是否準備好?」

龍鷹苦笑以對,道:「我想得累了,到這裡來是求教小可汗。」

臺勒虛雲道:「我們必須扶植起一個可在李顯遭害後,能與政變集團抗衡的勢力,否則我們大部分人將死無葬身之地。」

龍鷹聽得腦際轟然劇震,如電閃雷劈,茅塞頓開。

對!這麼簡單的道理,為何偏沒想過?甚麼拖延之計,全是捨本逐末。關鍵處,是在李顯遇害後,如何仍有足夠能力與韋宗集團周旋,不被他們清除異己,連根拔掉。

龍鷹頭皮發麻。

臺勒虛雲道:「輕舟有何提議?」

龍鷹苦笑道:「我想不通。」

臺勒虛雲道:「我們面對的,將是一場不見血的政變,整個權力架構、各方實力,將原封不動的過渡往李顯駕崩後的新局面。」

龍鷹無法不同意,臺勒虛雲確高瞻遠矚,著眼的是未來的形勢,正因其能智珠在握,故可趁李顯仍在的有限時光,籌謀部署。

臺勒虛雲顯然對此想通想透,接下去道:「雖然李重俊起兵失敗,令韋、宗一方勢力暴漲,朝中大臣莫不依附,然而韋后『司馬昭之心,路人皆見』,試問誰希望唐室再一次改朝換代,坐看韋后重走武瞾的舊路?故而心內不以為然者大有人在,敢怒不敢言而已。」

稍頓,續道:「這是目前的大氣候。」

龍鷹整道脊骨寒慘慘的。

比起上來,自己就是見步行步,非常短視,於形勢上的把握,遠遠落後於眼前可敬的對手。

臺勒虛雲逸出一絲笑意。道:「實難怪輕舟思不及此,皆因輕舟著眼的,是與田上淵的江湖爭霸,沒閒情理會其餘。不過,我須提醒輕舟,與田上淵爭鬥的成敗,非是在大河或大江,而是在皇城和皇宮之內。」

龍鷹虛心問道:「我們可扶植哪一方的勢力?」

臺勒虛雲從容道:「當然是唐室李氏的正統勢力,以李旦、太平為主,清仁為輔,一旦勢成,予韋、宗以天作膽,韋后仍不敢立即稱帝,而是效法武瞾,以李重福或李重茂為傀儡,轉移皇權。」

龍鷹的頭皮再次發麻,臺勒虛雲預言的情況,正是當年女帝奪權情況的重演,然而,韋后不止在才具上遠遜女帝,在其他方面,亦遠有不如。

首先,女帝登位前,早把李唐宗室幾誅殺殆盡,敢反對的大臣,全給送入酷吏之手,又或放逐遠方,韋宗集團若要造出相同的形勢,有一段很長的路要走。

其次,是因李顯登位,大唐復辟,李氏皇族的勢力如死灰之復燃,韋宗集團雖成功去掉太子李重俊和部分皇族,可是德高望重的相王李旦和長公主太平留了下來,右羽林軍大統領的重要軍職又落入楊清仁手上,如有足夠時間加以整合,肯定可成遏抑韋宗集團的反對力量。

可是,宗楚客絕不容此一局面的出現,必趁以李旦、太平為主幹陣腳未穩前,搶先撲滅可燎原的大火。

先發者制人。

此外,李重福或李重茂,因被韋后長期排之於外,本身又欠才幹,於朝臣來說,等於陌生人,難以服眾,人人清楚是受韋后操縱的傀儡皇帝,誰願對其俯首稱臣? 在這樣的情況下,韋宗集團的政治根基非常薄弱,只看李氏皇族有沒有能者出而領導群臣,扳倒韋宗集團。

臺勒虛雲的鴻圖大計,具體成形。

龍鷹苦思道:「如何可多爭取點時間?」

臺勒虛雲輕描淡寫,似不經意地道:「輕舟認為你與田上淵,在宗楚客的撮合下,有和解的可能嗎?」 龍鷹聽得有點摸不著頭腦,這與爭取時間有何關連?愕然朝他瞧去。

好半晌後,龍鷹答道:「至少表面上大家緩和下來,使宗楚客不用那麼為難。」臺勒虛雲道:「若和解的條件,是輕舟須立即離京,返揚州去,從此河水不犯井水,輕舟答應嗎?」 龍鷹失聲道:「豈非著小弟回家等死?」臺勒虛雲欣然道:「輕舟放心,此事絕不會發生。」

龍鷹呆了半晌,不解道:「小可汗怎能說得這般斬釘截鐵的?」

臺勒虛雲道:「現時我們已曉得,無痕無跡致李顯於死的手段,掌握在田上淵之手,等若捏著宗楚客咽喉,不到他不從,這樣的情況下,田上淵豈肯縱虎歸山?」龍鷹點頭道:「田上淵定要殺我。」

臺勒虛雲從容道:「輕舟終掌握其中的關鍵。」

又道:「若我是田上淵,會向宗楚客開出條件,就是範輕舟一天在生,他絕不向九卜女下達取李顯龍命的指示。」

龍鷹精神大振,道:「此招狠辣,不到老宗不答應,然卻正中我們下懷。」

臺勒虛雲道:「幹不掉你又如何?」

龍鷹差些兒抓頭,愕然無語。

臺勒虛雲道:「政局的變化,不因人的主觀願望左右,沒有一成不變的策略。受制於環境和時機下,必須因事制宜,因時制宜。」

稍停後,沉聲道:「宗楚客非是善男信女,論陰謀手段,只在田上淵之上,田上淵識他多年,不會不知。故此我剛才說的那個情形,將從他們兩人間以前的交往,以其應有的方式衍生出來,便如我和輕舟般,任何最後達成的協議,均有著因和果的關係。」

龍鷹不得不心服,臺勒虛雲厲害處,是可透視表象,看見深層的東西,這種與生倶來般的洞察力,源於對人性的瞭解。

如他說的,若把老宗和老田的關係,定調為被脅迫者和脅迫者的二分情況,實差之毫釐,謬以千里,那李顯駕崩之日,老宗立即掉轉槍頭,全力對付田上淵,以舉國之力,將北幫連根拔起,一如女帝當年對付金沙幫。

故此田上淵雖有所恃,卻不敢有風使盡幢,而是知所保留,好與宗楚客達致某一協定,令合作的關係可持續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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