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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著眾人不解的眼神,寧晏雍寧一笑,款款道來,“年關各處均要走動,無論是內賬還是人情,皆在緊要之時,二弟妹掌家兩年,幹練爽快,尚且還需母親日日指點,遑論我這個新手,我何時掌家事小,失了燕家體面事大,我的意思是,且讓我在二弟妹身邊再學上一段時日,待徹底上手了再接過來也不遲,這一來,底下的人手也熟悉了,也不至於耽擱了事,兩全其美。”

徐氏這個節骨眼讓她掌家,揣著什麼主意,她門兒清。

徐氏稍稍愣住,寧晏這番話滴水不漏,她尋不到漏洞,秦氏則稍稍挺直了下身子,不管寧晏是何打算,不得不說,此刻她心裡有那麼幾分舒坦,她著實捨不得就這麼被趕下臺。

燕國公盯了寧晏一會兒,兒媳婦一如既往面龐如水,一如既往不按常理出牌,你以為她該要興高采烈,她偏四兩撥千斤給推拒了。

他漸漸地溢位幾抹苦笑來。

大抵也是猜到此刻接手,賬務的事不好處置。

滑不溜秋的小狐狸。

昨日一副只要他一個眼神便可大殺四方的模樣,今日轉背推的乾淨,連他都輕易拿捏不了她。換做尋常,他不容忍任何人質疑他的決定,但想起燕翎那番話,國公爺頭疼地按了按眉心。

徐氏沉默片刻,慢慢覺出寧晏的深意,心中感慨一聲,遇到對手了。

夫妻二人交換了眼神,最後徐氏開口道,“行,那接下來這段時日你便幫著老二媳婦,一道協理家務吧。”

寧晏笑著道是。

離開容山堂後,如霜攙著她從風雪裡邁入溫暖如春的明熙堂,替她脫去沾了雪渣子的大氅,扔給小丫鬟整理,迫不及待入了內室。

寧晏已倚靠在圈椅裡,將手指伸在燈下,五個粉雕玉琢的手指都塗了丹蔻,明豔豔的泛著光。

如霜連忙斟了一杯茶過來遞給她,坐在她腳邊的錦杌,仰望她,“姑娘,今日國公爺將中饋權交給您,您為什麼不接?”

榮嬤嬤這時走了進來,將一圈狐狸毛護頸偎在寧晏身上,滿臉冷笑接過話,“還能是什麼?國公爺與老夫人瞅著賬目不好看,想讓咱們姑娘來收拾爛攤子唄,指望著回頭公中轉不開時,咱們姑娘可以拿著長房私賬貼補一些,將燙手山芋扔出來,他們都好當個甩手掌櫃,樂呵呵過年,可苦了咱們姑娘要拆東牆補西牆,姑娘,推掉是對的,要接也等明年春。”

燈下如玉的美人,眸色微微淌著幾分冷色,似深流過淵的漣漪,又似如墨蒼穹裡的星辰,紅唇被燈芒映得過分耀眼,

“我不接手,主要緣故並非這個。”

榮嬤嬤與如霜相視一眼,愣住了,

“您是何打算?”

寧晏眼神裡流露出幾分與年齡不符的老沉,五個手指塗著顏色各異的丹蔻,她微微眯起眼,五光十色的光芒漸漸迷離,拉扯成一張網,模糊了她的視線,

“我不會推卻中饋,也不會在意賬面有多難看,再難的攤子我都接得住,也必須接,我現在不接,其一,秦氏手腳不乾淨,我不想查她,也不能就這麼放過了她,最好的辦法,便是讓她們自行來圓,”

“從現在開始,每往後一日,賬目只會越來越難看,有陳管家在,她們便無法一手遮天,等到年底迴旋不過來時,怎麼辦?國公爺一問起,她們婆媳必定想辦法讓賬目週轉過來,要麼秦氏把吞進扆崋去的吐出來,要麼老夫人來貼,我不在意交到我手裡的公賬有多寒磣,但賬目必須乾淨。”

有些事如果由她來做,便是得罪人,

抬頭不見低頭見,寧晏想把主動權交給徐氏。以這位婆母的精明,她一定不會讓場面難堪。

“其二,也是最重要的一點,倘若今日我接手,秦氏心裡不痛快,背後必定使絆子,管事們不服我,都等著來掂量我,看我好戲,我豈不寸步難行?我要等,等到他們撐不住場面的時候,我再接手,屆時我能擁有絕對的話語權。”她不想被人掣肘,與其一個個慢慢收拾,還不如一擊定乾坤。

“嬤嬤,其實掌家最難對付的不是秦氏與老夫人,是底下那些管事們,他們個個都是人精,比主子們更熟練事務,欺上瞞下,盤根錯節,我若不把他們架在火上烤一烤,他們又怎知站在我身邊時是多麼舒坦...”

榮嬤嬤聽得心服口服,難以想象這麼小的姑娘謀算人心信手拈來。

“難怪老爺子當年去世前非要把穆家的產業交給您,他老人家早說您是個有成算的...”榮嬤嬤出身穆家,她這裡說的是老爺子便是寧晏的外祖父。

寧晏很努力去回想外祖父的模樣,依稀已記不太清了,卻始終記得他那雙矍鑠又渾闊的雙眼,“晏兒,世間有三和,天和,地和,人和,凡事皆有時序,勿驕,勿怨,勿躁,勿恨,審時度勢,順勢而為......”

晚宴散席後,燕國公單手覆面仰躺在軟塌上,深深嘆著氣。

燕翎為什麼會覺得有人能欺負寧晏?誰也欺負不了她。

十六歲的小丫頭片子,活得通透,看得更通透,總是出人意料。

次日寧晏果然起了個大早,秦氏什麼時候到議事廳,她便什麼時候到,就坐在一旁看她打理家務,秦氏若請她幫忙,她便接,若不搭理她,她也不在意,無論秦氏此人如何,但她有兩年掌家的經驗,能震懾住底下那些婆子管事,必定是有本事的,她不會因為秦氏跟她過不去,便排斥她的一切,相反,她要學習秦氏的長處。

寧家那邊送來了請帖,說是後日請她回府赴大伯父壽宴,這一出鬧劇寧晏也有所耳聞,想起三皇子那夜不情不願掏了八千五百兩銀票,寧晏不覺失笑,燕翎不在,她無論如何得露個面。

寧宣被霍貴妃敲打後,果然安分了不少,壽宴當日並未為難寧晏,寧晏並不打算做過多停留,回到原先住的院子瞅了瞅,讓如霜與如月收拾了些舊物打算帶回去,後聽院子裡的婆子說父親著了風寒,寧晏斟酌再三去到父親書房。

下了三日毛毛細雪,天色還晴,院子裡一片蕭肅,沒有半點下過雪的痕跡。

寧一鶴躺在院子裡的長椅上曬太陽,他身上搭著件褐色的薄毯,手執一把象牙扇,闔目淺歇,從記憶伊始,寧晏便見父親愛拿著此物,這麼多年過去了,上頭已有一層厚厚的包漿,歲月的風霜順著深褐的痕跡流淌著,變的是世間滄桑,不變的是一如既往的冷漠。

“你在燕家可還好?”

“很好。”

兩個人誰也沒看誰,隔著一段距離,寧晏站在陰影處,寧一鶴沐浴在陽光裡,冬陽與陰影交織,無形在二人當中豎起一片屏障。

寧晏不記得從什麼時候開始,與父親便是這般相處模式,她只記得幼時,她也曾試圖去扯他的衣角,求他抱抱她,也曾努力做些手工討他歡心,祈求他看她一眼,無一例外,被他嫌惡。

她起先不明白為何父親不喜歡她,後來明白了。

當年祖父進京趕考,外祖父慷慨解囊,兩家因此結下情義,起先約定長子為婚,偏生穆家頭一個生得也是兒子,等到母親出生時,適婚的正好是父親寧三爺,父親自幼讀書,年少出名,在外頗有放浪形骸之狀,他是讀書人,自視清高,瞧不起商戶女,最後被祖父所迫不得不娶了母親。

他嫌惡母親,連帶也厭惡她。

寧晏骨子裡瞧不起這樣的男人,有本事別娶,娶了就得負責。

父親性子疏狂,明明是進士出身,卻不愛鑽研仕途,反倒是呼朋喚友,整日飲酒作詩,效仿李太白之風,在京中也頗有幾分名氣,後來在翰林院掛了個五品閒職,這些年他在書畫上甚有鑽研,結了個詩社,自封社主,家裡誰也管不了他。

要說這個父親身上還有哪一點能被寧晏認可,那便是每每祖母設法詢問她母親嫁妝去處時,均被父親斷然喝止,他瞧不起商戶女出身的妻子,連帶也不屑貪圖妻子嫁妝,這也是寧晏能保住母親嫁妝一個重要緣故。

寧晏出嫁之事,是祖父一手操辦,父親寧一鶴只在迎婚當日露了個面,若非燕翎名氣太大,估摸著他連她嫁了誰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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