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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洗禮,動輒一兩個時辰。

這跟個賊似的東拼西湊來的獸佛,連整個儀式都是東拼西湊來的。

三米長的銅欽,那是藏佛的特色樂器,低沉的“嗚嗚”聲只能吹出三個調,原始中浸透了莊嚴肅穆,使得那狐狸佛性更足。

“供了個四不像當佛;外頭的梔子燈是從妓館抄來的;六道沒抄齊,就湊了仨。”

“教徒是白布纏頭的大食人,可佛教哪兒來的‘受洗’?受洗又是十字教的說法了——老朽以前見識過一些新教,就是這樣東一榔頭西一棒槌地抄,編一段史,以示自家供奉的真神最早出世,凌駕於各大教之上。”

“雕工倒是精妙,太后那萬佛寺主殿裡頭的佛,雕得都沒這好。”

譯官行走過許多國家,見識廣博,算是開眼看世界的人物;徐先生不知是什麼來頭,這中年人身上有種不大符合他這年紀的反叛精神,不像是規行矩步的人,跟太子氣質也不合,不知他為何給太子做了幕僚。

幾人言行無忌,信仰單薄,平時正兒八經的佛道放眼前,他們也未必高看一眼。眼下對著這狐狸評頭論足,把這假佛身上每一處都嘲諷了一遍。

唐荼荼留心聽著,漸漸看入神了。

舞臺底下不知燃起了什麼東西,整個地坑中全冒著黑煙,煙霧幾乎要凝成實質,卻聞不著什麼焦味。

這黑煙大概代表著地府,牛頭馬面和黑白無常相繼躍上臺,裝模作樣地捉了幾隻小鬼,押到了狐狸佛底下,唱了一段神神叨叨的戲。

“姑娘愛看傀儡戲?”年長的方譯官問。

徐先生跟著扭過頭,瞧這唐姑娘就坐在他旁邊,雙手撐著腿,幾乎要貼到前排坐席的椅背了。她直勾勾地望著臺上,好半天眼皮都不眨一下。

徐先生一怔,不免後背汗毛豎了豎。

他聽過這位太子稱讚這位異人,尋思既然是異人,身上總該有些靈通,有些與常人不同的奇詭之處。在知驥樓同她研究放映機時,徐先生暗中觀察了幾天,看她吃的是大米,喝的是茶葉,吃喝穿用都沒什麼講究。

可這位唐姑娘,一旦專注做事的時候,就彷彿魂魄離體、五感皆失了——眼皮一眨不眨的,別人說話,她也聽不著。

她想事情的時候,總會踱著步在地上磨蹭鞋底,還要走“8”字、走“口”字圈,畫完這麼一通古怪的陣法,她再坐下,立刻就能破解難題了。

是人非人,不是很好分辨……

唐荼荼壓根不知道自己走神時的習慣動作,都被徐先生一一拎出來剖解過了。她有著比常人都旺盛的好奇心和學習精神,看見一樣,瞭解一樣,非得摸透了才肯罷休。

直到方譯官問了第二遍,她才聽著,循聲轉頭。

“我沒大看明白。”唐荼荼指著臺上:“那些牛頭馬面怎麼那麼小,是衣裳裡頭套了個小孩麼?”

方譯官笑道:“這叫杖頭傀儡,也叫耍杆子,拄一根高高的木杆,杆子上頭的傀儡人是假偶,做得栩栩如生。想讓這假偶動起來,就用兩根杆子挑起胳膊,能做好多動作,底下是有人舉著杆的,只是煙霧繚繞,咱們坐得高,看不著舉杆的人。”

傀儡木偶身上各裹了一身華麗的袍,像戲子一樣描眉畫眼,卻敷了一張白麵,兩隻眼睛大得離奇,看上去怪瘮人的。

“至於這黑煙,想是跟江湖術士學的,這煙彈叫‘逃路易’,是焰火棒,填料塞得瓷實,只冒煙不起火,算是個小戲法。”

通風不暢,燃料不能充分燃燒,便只冒煙不起火了。這道理簡單,唐荼荼一想就透。

可在他們眼裡是個“小戲法”的玩意兒,叫底下看客驚呼一片。

舞臺底下黑煙愈濃,鬼氣森森的,唯獨蓮花座上、獸佛手上、雙肩、腦袋上,好幾處冒出瑩瑩白光來,他們用的不知是白磷還是什麼東西,遇空氣即刻冒煙。

教徒唱著:“真神已被喚醒,諸位上前——”

所有的傀儡人跪在神像下,一樓的座席上竟有幾十名看客,一步一跪,行著五體投地大禮朝著舞臺中心去了,那是將要受洗的新教眾。

各種不熟悉的異族樂器聲起,吹拉彈唱,越來越多的誦佛聲跟進來,高高低低。

左邊的徐先生和兩位譯官漸漸沒了聲兒。

唐荼荼沒留意他們,兩條眉毛蹙了個結,這表演看得她渾身發毛。

那唸佛的聲音像是從獸佛胸口裡傳出來的,透過對面繚繞的白霧,她細瞧了半晌,才看到雕像裡頭似是個空腔。

——他們將雕像掏空成了特洛伊木馬,裡頭一層一層地坐著唸佛的教徒,誦佛聲在腹壁中層層迴盪,叫聲音變得空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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