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4章 深入骨髓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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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誠然暗自嘀咕，“還真是不解風情……不行我得去趟乾洗店，先把這衣服洗了！這臭小子不懂得尋歡作樂，我自己去！”

“少爺，您回來了？”一名女傭見到池炎讓急忙低頭問好，為他讓開一條路。

池炎讓失魂落魄經過她身邊，彷彿什麼都沒聽到，他的腦海裡一直迴盪著顏蘇那句話：算我求你了，別再打擾我的生活……

他的心很痛很痛，邊走眼淚邊湧上來，哪怕他對她掏心掏肺，她都不為所動嗎？

轉角處，一個端著盤子的女傭剛走出來，沒想到忽然撞上一個人，她嚇得抬起頭，當她看清眼前的人是自家少爺，嚇得立刻跪下來，“對不起少爺，您沒事吧？”

池炎讓麻木地上了樓，彷彿沒發現自己被人灑了一身茶水，女傭看到他行屍走肉的樣子，擔驚受怕地問旁邊打掃的人，“天啊我沒看錯吧，少爺的眼睛紅得好厲害，他是不是哭過了？”

“好像是，剛才他經過我身邊的時候好像聽到他抽鼻子的聲音！”一個女傭邊擦花瓶邊說道。

端盤子的女傭有些錯愕地看向池炎讓離開的方向，“不是吧，少爺那麼要強的人怎麼可能會哭，你不是眼睛有問題就是耳朵有問題！”

“才不是，少爺真的哭了，我剛才想跟他打招呼的時候還看到他眼角有淚光！嚇得我把話都咽回去了！”另一個正在擦桌子的女傭小聲說道。

端盤子女傭聽起來更擔心了，“我的天，到底出什麼事了？少爺怎麼哭了？”

“好心疼他，好想抱抱他！”此時一個拿著雞毛撣子的胖女傭看著池炎讓房間的方向，忍不住將手中的雞毛撣子當成池炎讓抱在懷裡。

“去你的，也不看看你自己長什麼樣子，少爺是你想染指就能染指的嗎？！還不快點幹活？”另一個比較年長的女傭提高音量，嚇得所有人紛紛幹著手頭的工作，再也不敢八卦了！

池炎讓回到房間，從保險櫃裡拿出一本相簿，一頁頁地翻閱著，每一年的畢業照，班級照，出遊照他都儲存著，只要有顏蘇出現的鏡頭，他至今都視若珍寶。

顏蘇年輕的時候滿臉膠原蛋白，隔著照片都能感覺到她的青春，吹彈可破的肌膚彷彿是上天的寵兒，她身上的靈氣，朝氣和稚氣加在一起，在人群中特別顯眼，不管是每次做操的時候，或者課間活動的時候，不少人的目光都停留在她身上。

池炎讓翻著翻著，想起了很多趣事，眼淚又不知不覺掉下來了！

再想想她今晚下跪的樣子，他的心彷彿被她活活撕開，痛得他忍不住仰起頭強迫眼淚倒流。

無法忘記她，也無法眼睜睜看著她和別人在一起，他矛盾得不行，又糾結又痛苦，到底該怎麼辦？誰來救救他？！誰教他怎麼忘記一個人？他覺得自己快要活活痛死了，這種痛簡直比肉體的痛還折磨！他經歷過斷指之痛，但是今晚的痛比斷指之痛還要痛個千倍萬倍！

為什麼看到她下跪，他一顆心會痛得這麼厲害？

……

吳俊良魂不守舍地回到家，坐在吧檯前開了一瓶酒喝起來。

老管家看到他魂飛天外的樣子，急忙抓住他的酒瓶說，“少爺，你這是受什麼刺激了？別喝了，身子要緊！”

吳俊良推開他，灌了整整一瓶威士忌。

“少爺，這酒太烈了，喝多傷身啊！”老管家在一旁乾著急，但又不敢再次上前阻止。

“以後低調點，別再引起她的注意。”

他指的是觀察她，暗中保護她的事。

“少爺，是不是顏小姐又讓你傷心了？”老管家只能胡亂猜測，“是她發現你派人暗中保護她？所以衝你發脾氣了？要我說她還真是不識時務，少爺真的沒必要在她身上花時間了。”

“關你何事？”吳俊良掃了他一眼，揮手示意他下去，省得心煩。

老管家雖然擔心少爺，但是看到他這幅樣子還是識趣地退下了，只是一群人躲在角落裡竊竊私語——

“管家，少爺這是怎麼了？從沒看到他這麼傷心。”

“不會又是因為顏小姐吧？每次只有顏小姐的事能左右少爺的心情！”

“我覺得那個顏小姐長得一點都不漂亮，少爺肯定是太思念瑞拉小姐了，所以才把對瑞拉小姐的感情寄託在顏小姐身上！”

“你們懂什麼？”老管家不想和這群無知的僕人廢話，“瑞拉小姐以前是照著顏小姐的樣子整容的，她原先根本不是我們見到的長相！”

“什麼？？？”所有人一下子瞪大眼睛。

“瑞拉小姐的樣子是整出來的？”

“我就說這世上怎麼會有長得那麼像的人！”

“瑞拉小姐為什麼要整成顏小姐的樣子啊？管家你說說，她原先是不是長得很難看啊？”

“怪不得少爺喜歡顏小姐……”

……

忽然間，一個酒瓶擲到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彷彿在警告她們謹言慎行。

所有人嚇壞了，知道少爺聽到他們竊竊私語，急忙散開，再也不敢多嘴了。

吳俊良的耳根子終於清淨了，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酒，痛苦沉悶地喝起來。他又何嘗不是愛而不得呢？

只不過他比池炎讓想得開，他已經經歷過瑞拉的死亡，心理素質比池炎讓更強大，能承受更大的痛苦，所以才這幅反應，換作池炎讓，這會兒估計要瘋了吧？

開了一瓶又一瓶的酒，吳俊良發現無論怎麼灌就是灌不滿心裡空蕩蕩的失落，不知道是不是喝了太多，他忽然俯身嘔吐起來，似乎要把心裡翻江倒海的痛苦全都一次性吐乾淨。

老管家這下無法假裝看不見了，急忙從角落裡出來，一把扶過吳俊良，“少爺你這又是何苦呢？我送你回房間休息吧？睡一覺就好了……不開心的事一眨眼就過去了……”

吳俊良歇了好一會兒才緩緩開口，“守護她的人減少一半，不要讓她不開心。”

“是……”老管家沒想到這時候少爺還記掛著那個女人，於心不忍，少爺又何必在一棵樹上吊死呢！顏小姐有那麼好嗎？至於這麼痴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