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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聖喬治

忠貞的心

——亨利八世國王訓辭

王后的陣痛是在晚餐時分開始的,當訊息傳到正在進晚餐的亨利國王那裡時,國王的歡喜之情溢於言表。簡·西摩小姐也適時地向國王表示了祝賀,雖然沒人猜得出她掩藏在那完美的宮廷式微笑下的真實心情。整個宮廷都沉浸在歡樂當中,國王胃口極好,甚至在晚餐結束後立即冊封當晚的主廚為爵士。

然而當國王第二天早上起床時得知王后依然沒有生下孩子時,他顯得就不那麼高興了。上午覲見的朝臣們發現國王的臉又恢復了那副高深莫測的神情,而且他的氣壓似乎比往常更低。下午,國王出去打獵,然而卻破天荒地沒有邀請簡女士同行,這在宮廷裡引發了一陣不小的騷動,而西摩家的人則成為了一切流言的中心。

簡女士如今已經住進了僅次於國王和王后的套間,她甚至已經有了自己的侍從女官們,她的會客室如今是宮廷裡最炙手可熱的地方,然而今天簡女士卻清空了整個客廳,僅僅接待了一位來客。

愛德華·西摩爵士坐在沙發上,漫不經心的玩弄著沙發上放置的一把扇子,似乎沒有注意到他妹妹的焦躁之情:“親愛的妹妹,這扇子真是巧奪天工,似乎是威尼斯生產的?”簡女士瞪了自己的哥哥一眼:“愛德華,真是難以想象你竟然在這種時候還有這樣的閒情逸致。”

愛德華爵士依舊帶著自己那標誌性的微笑,他非常英俊,甚至十四歲時就迷倒了法國王后,雖然如今已經人到中年但依舊在宮廷當中深受女士們的喜愛,他還是那副懶懶的語氣:“王后的孩子能否平安降生與我們有什麼關係,反正她活不了多久了,兩個月之內你就會成為王后。”“可萬一她生下兒子呢,我未來的孩子怎麼辦?難道你就願意諾福克公爵的甥孫做未來的國王嗎?”

愛德華爵士看了看自己的妹妹,她的確長了一張好臉,但遺憾的是實在缺乏腦子,不過國王就喜歡這樣子,也許是因為他之前的兩個女人都太過聰明瞭吧……“親愛的妹妹,你何必去擔心這些虛無縹緲的事情,畢竟在歷史上,夭折的威爾士親王數不勝數,不是嗎?”簡女士似乎有些被嚇到,但她很快平息下了自己的情緒,自言自語道:“對,是的,時日還長……”愛德華爵士看著自己的妹妹,露出一絲意味不明的微笑……

……

當國王第二天早上起床時,王后依然難產,整個宮廷都籠罩在一團低氣壓當中,整個上午國王一句話也沒有說,也並沒有朝臣敢在這個時候去打擾國王。午餐之後,國王出門打獵,依舊沒有帶上任何一個朝臣,宮廷裡的氣氛已經詭異到了極點……

……

亨利國王追著一隻鹿穿過一片草場,而當這隻鹿鑽進森林裡時,國王突然失去了繼續追逐的興致。他騎著馬沿著一條小溪緩步向前,多少年了,他想,自從十八歲登基以來他很少有過這樣的挫敗感。他和他父親做的一切,乃至於都鐸王室的基業似乎都要毀於一旦了,只因為沒有一個男性繼承人。玫瑰戰爭剛過去五十年,如今威爾士深山裡的山民甚至還以為國王還是約克家的理查三世,一個只有女性的家族不會有任何人願意支援,很可能會爆發內戰,甚至更糟,被外國人所入侵,就像布列塔尼或者勃艮第幾十年前發生的那樣……難道是因為自己娶了凱瑟琳,哥哥亞瑟的未亡人?聖經上說與自己嫂嫂苟且之人將要絕後,難道這真是報應?可自己已經修正了錯誤,和凱瑟琳離婚了,而且把自己變成了英格蘭教會的最高主宰,所以應該不會有天譴的吧,畢竟如今的國王已經和上帝沒有什麼區別了……遠處似乎有人騎馬過來?一位信使?顯然是壞訊息,終於來了,他想,安妮·波林這個該死的女人,最後還是讓他失望了,他為她做了這麼多,而這個女人連一個兒子都生不下來……亨利有些發怒地看著那個侍從靠近,停下來,行禮,然後向他報告。他說了什麼?國王有些發愣,過了幾秒他似乎反應了過來:“先生,請你再說一遍?”

“恭喜陛下,王后剛剛生下了一個小王子。”

亨利八世又過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他心裡一陣狂喜,只是因為幾十年的君主生涯所培養的養氣功夫才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緒,“謝謝您,先生,王后的身體如何了?”“非常遺憾,陛下,王后身體過於虛弱,已經離世了。”去世了?其實他並不關心,可該有的禮節總要有,“真是一個讓人傷心的訊息,它沖淡了之前好訊息帶給我的喜悅。”國王的語氣卻並不見傷心,他一揮馬鞭,向著宮殿疾馳而去,在他身後侍從們急忙策馬緊跟……

威爾士親王的洗禮儀式和冊封禮從8月20日起進行了兩週,整個英格蘭的所有教堂都在演奏《感恩贊》。當一切塵埃落定,英格蘭宮廷的信使從倫敦出發,向歐洲的各個宮廷通報英格蘭未來的國王,愛德華-亞歷山大王子誕生的訊息。半個月後,安妮王后被安葬在溫莎堡的聖喬治教堂,她的墓穴就在亨利國王為自己選定的墓穴旁邊。國王親手為棺材撒上了第一捧土,還稱安妮為“我的人生摯愛”,而三天後就在這座教堂,亨利八世國王與西摩小姐喜結連理,而賓客還是之前參加葬禮的那些,只不過換上了喜慶顏色的禮服……

作為英格蘭最高等級的貴族,諾福克公爵托馬斯·霍華德無論宮廷搬遷到哪裡都能夠擁有最豪華的房間,而這間溫莎城堡裡的套間是他最喜愛的之一,而此時這個可怕的男人正坐在一張扶手椅上喝著加丁香和肉桂煮好的熱葡萄酒,試圖驅散秋日的寒氣。

“瞧瞧西摩家的那些人,“他語氣中難掩厭惡,”今天他們的尾巴都要翹到天上去了,我不由得懷疑他們是不是與我可憐的上了斷頭臺的波林妹夫一家有什麼親戚關係。”坐在他對面的人發出一陣咯咯的笑聲,那聲音如同鐵釘子颳著玻璃一般尖銳刺耳,公爵聽了不由得皺了皺眉頭。法國大使德·佩洛男爵停下了自己的笑聲,用他帶著口音的英語說道:“然而王后就是王后,不是嗎?如果有一天一個霍華德女孩子成了王后,我很期待公爵閣下會有什麼反應。”

諾福克公爵不屑地撇了撇嘴:“不過是第三任王后罷了,西摩家竟然沒有從之前兩位王后的經歷當中學到東西,真的是冥頑不靈。”

“是啊,王后是隨時可以拋棄的,然而威爾士親王則恰恰相反,我要恭喜您,閣下,取得了這樣的優勢地位。”

諾福克公爵微微一笑:“感謝您的祝賀,雖然這一切也出乎我的意料,算得上意外之喜。”

法國大使看了看公爵那張帶著假笑的臉,這隻老狐狸,他想,“我的主人,弗朗索瓦國王陛下,一貫對公爵閣下十分欣賞,也願意盡一切可能獲取未來英格蘭國王舅公的友誼。”

這法國人終於耐不住氣了,諾福克公爵想,那麼現在輪到我出牌了,“我很樂意獲得法蘭西國王的友誼,我相信英格蘭也同樣如此期待法蘭西的友誼之手,那麼不知道陛下願意為這份友誼做些什麼?”

……

1536年的冬天裡整個英格蘭宮廷喜氣洋洋,原因無他——國王的新任妻子簡王后在成婚後幾個月就懷孕了。亨利國王非常高興,第二個兒子,一個約克公爵,無疑能夠徹底確保繼承序列。與安妮王后相比,簡·西摩如今紅光滿面,可以期待未來的孩子會非常健壯,而不是如同現在的這位威爾士親王一樣如同一隻虛弱的小貓。整個倫敦都展開了慶祝活動,簡王后清純的外表和她的親民作風令她深受平民階級的歡迎。甚至羅馬教廷都承認了她的地位,還宣佈未來簡王后的兒子應當成為未來的英格蘭國王,而非女巫安妮的兒子……亨利國王對此不置可否,然而西摩家族卻歡天喜地,未來英格蘭國王的舅家!誰能不對這樣的獎品動心呢?

……

1537年9月,漢普頓宮。

簡王后從昏迷當中醒來,感謝上帝,分娩終於結束了,她想。侍女給她的嘴裡餵了一杯水。王后恢復了一點氣力,她有些緊張:“我的孩子怎麼樣,是男孩還是女孩?”邊上的侍女們把頭低下,似乎有些難以啟齒。侍從長有些尷尬地說:“陛下剛剛醒來,您需要休息。”

氣氛有些不太對,簡王后的內心一下子如同灌進了冰水。“發生了什麼?”她的聲音有些發抖,沒有人回話。王后內心充滿了恐懼:“我的哥哥,請赫特福德大人過來!”侍女們互相看看對方,又看看已經有些歇斯底里的王后,終於決定服從她的命令。

愛德華·西摩,如今的赫特福德伯爵走進了王后的產房,屋裡有著濃重的血腥氣,他不由得皺了皺眉頭。他看向床上的妹妹,她看起來形容憔悴,不復之前的美麗,醫生說她以後可能再也無法懷孕了,這真的令人遺憾。國王不會高興的,他不可能允許一個生不出孩子的女人坐在王后的位子上,尤其是他還想要第二個兒子的時候,也許應當想個辦法讓她主動讓位?不然當國王拋棄她的時候西摩家就是另一個波林家族……

王后看著自己哥哥的臉色變了又變,但她沒有心思去考慮這些了,“哥哥,我的孩子如何了?”她盯著愛德華·西摩,彷彿是地獄裡的惡鬼盯著自己的拯救天使。赫特福德伯爵看了看自己的妹妹,總得告訴她,他想。

“陛下,我很遺憾的告訴您,小王子剛生下來就沒了氣息……是一個死胎,陛下……”他說完這句話,果然看到王后毫不意外地崩潰了,他有些嫌棄地看著自己的妹妹,看來她真的沒用了,不過她至少換來了這個伯爵的爵位,不是嗎?西摩家還有別的女孩,以後也許還有機會……他拉了拉鈴,召喚侍女來照顧王后,之後就離開了王后的套間……

……

愛德華·西摩回到自己的房間,這位國王的寵臣一反常態地沒有會見任何人,而是一個人坐了很久。當天色已經變暗的時候,他終於下定了決心,召喚來自己的貼身男僕:“約翰,請你去叫史密斯醫生來我這裡一趟。”

“是的,大人。”

……

王后醒來之後身體好轉了不少,然而第二天她突然發起燒來,而到了第二天晚上她已經性命垂危。王后希望見國王一面,然而得到的訊息卻是國王前天已經返回倫敦了。午夜時分,王后終於在自己首席侍從女官的懷抱裡斷了氣。

十天之後,王后的葬禮同樣在溫莎的聖喬治大教堂舉行,與安妮王后的葬禮幾乎一模一樣。

除了國王沒有出席。

第一幕 秋日的玫瑰

第4章 慶典

每年秋天,在結束了夏日巡遊之後,英格蘭王室就會返回倫敦的白廳宮,準備一年一度的聖誕節大典。白廳宮始建於十三世紀,經過三百年的擴建已經成為了擁有1500個房間的歐洲最大宮殿。上千名大小貴族和文官,鄉紳,甚至冒險家,為了自己的野心,權勢,財富,如同候鳥一般跟隨著國王的腳步,如今也回到白廳宮這個溫暖的堡壘過冬了。

建於1240年的約克坊是這座宮殿城市的中心,與漢普頓宮或是里士滿宮這樣文藝復興之後建造的宮殿相比,這座中世紀建造的宮殿顯得有些陰森。雖然已經改建過並且增加了幾扇窗戶,愛德華-亞歷山大王子依舊對自己陰森的寢宮心懷不滿,畢竟作為一個擁有二十一世紀記憶的人,這座宮殿簡直看起來就像是一個活死人墓一樣。

在愛德華記憶當中的那個世界,歷史書上的安妮·波林可沒有這樣的好運氣。在1536年1月29日,她肚子裡的孩子並沒有保住,與這個孩子一起逝去的是她與波林家族的全部希望。而她的歸宿也並不是生下王子然後以王后之尊逝世,而是在倫敦塔的斷頭臺上被一柄長劍砍斷了脖子。而最終為亨利生下王子的是簡·西摩王后,比這個世界裡的簡王后幸運的多,然而她也在生下孩子後三天就撒手人寰。然而除此之外,似乎他並沒有引起多麼巨大的蝴蝶效應,整個英格蘭仍舊按照歷史書上的軌跡繼續前進。

三歲的愛德華王子已經穿戴整齊,今晚是一年一度的聖誕晚宴,也是宮廷當中最重要的節慶活動之一。作為英格蘭王位的繼承人,愛德華王子顯然將成為全場的焦點。王子擁有自己的小宮廷,這位宮廷的女管家瑪格麗特·布萊恩男爵夫人今年已經七十二歲,仍然神采奕奕。這位可敬的女士從都鐸王朝誕生後不久就開始為王室服務,亨利八世的三個孩子都由她主持照顧。她身著黑色長裙,帶著傳統的英格蘭式兜帽,這是她度過少女時代的前朝——約克王朝的流行款式。她站在房間中央指揮著一支軍隊一般的女官,侍從和男僕。看著她發號施令的樣子,愛德華毫不意外宮廷裡給她起了一個外號叫做“獅心王”。如果沒有這根定海神針,威爾士親王的小宮廷顯然無法像目前這樣井井有條。在布萊恩夫人之下的,是擔任“女主人”一職務的布蘭切·赫伯特女士,特洛伊爵士夫人,這位中年女士看起來有些蒼白,她篤信宗教,甚至到了有些狂熱的地步,此時她正監督著侍從們準備親王的儀仗,同時手裡緊緊攥著玫瑰念珠,她用力極大以至於手上的關節都看起來有些發白。

“理查德·佩吉爵士。”門口的唱名官的聲音打斷了房間裡的忙碌。理查德·佩吉爵士走進房間,向王子深施一禮。這位威爾士親王的宮廷總管已經年近五十,但依然相貌堂堂。這位當年的波林黨人曾經身居樞密院,然而隨著安妮王后一黨的倒臺,他也隨之失去了聖眷。在倫敦塔呆了幾個月後,當所有人都以為他的仕途已經戛然而止之時,他的繼女卻嫁給了新王后炙手可熱的哥哥,赫特福德伯爵愛德華·西摩,佩吉爵士也隨即跳上了西摩家的大船。然而當簡王后難產去世之後,他又與西摩家變得若即若離。如今他身居親王總管之位,似乎未來免不了從龍之功,令他許多當年的同僚嫉恨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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