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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這種情況出現,瑪麗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國王彷彿沒注意到羅伯特的後半句話一般,“在這樣的利益面前,沒有人會退讓。”

“所以您要好好活下去,您是這個國家與內戰之間僅存的一道防線了。”羅伯特伸手握住了國王的手,愛德華渾身顫慄了一下,但並沒有把自己的手抽出來,“您會長命百歲,當您真的要選擇繼承人,也是幾十年後的事情了,到那時我相信您已經解決了一切的威脅,您的意志就是法律。”他的語氣裡有一種令愛德華陌生的激情。

“謝謝你對我的信心,我也希望如此。”愛德華朝著羅伯特笑了笑,他的身影沐浴在窗外射進來的陽光裡,羅伯特一時感到有些刺眼,卻也說不清耀眼的是明亮的陽光,還是國王臉上的微笑。

“我對此深信不疑。”他伸出舌尖,舔了舔乾渴的嘴唇,感到一股烈火在自己的胸腔裡燃起,讓他感到口乾舌燥。

“距離晚上的宴會已經沒多久了,”他聽到自己用低啞的聲音說道,“我不再打擾您的休息了,再過一個小時我會叫僕人來為您換裝的。”

“如果您沒有別的吩咐,我就先告退了。”他說著就要離開。

“你要去哪兒啊?”愛德華的眼睛瞪的圓圓的,如同小鹿一般,讓羅伯特的心臟又開始嗵嗵直跳起來,“你也在這裡休息吧,到時候我們一起換裝去參加宴會。”

“我回去還有些事情需要安排,抱歉只能婉拒您的邀請了。”羅伯特深鞠一躬,如同逃跑一樣,不顧身後愛德華疑惑的目光,大步流星地跑出了房間,直到走到外面的走廊裡才平復下來,然而那幅愛德華瞪大眼睛,直愣愣地看著他的畫面卻縈繞在他的腦海裡揮之不去。

“我真是發了瘋。”他用拳頭猛地捶了一下牆壁,低聲說道。

第104章 夜宴

晚上六點半,距離市政廳的晚宴開始,還剩下半個小時。雖然太陽已經落山一個小時,然而市政廳前的廣場上卻亮的如同白晝一般,無數手舉著火炬的僕從,如同幾千個小月亮,將整個廣場照的透亮。平民們擠滿了廣場,他們通常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可今天他們也打破了平時的習慣,天黑了依舊攜家帶口出門,就如同是狂歡節一般。

見多識廣的倫敦市民們對於王室慶典可以說是已經司空見慣,然而對於溫切斯特的老實民眾們,這樣的場景他們許多人這輩子還是第一次見到,也很有可能是最後一次見到了。因此從三四歲的幼童,到已經頭髮全白,牙齒鬆動的老人,幾乎全城的人都不願意錯過這場盛事。

一輛輛裝飾華麗的馬車排著隊駛到市政廳門前,那裡的紅地毯盡頭,恭候著的僕人們開啟那些裝飾著各式各樣徽章的車門,那些用金粉畫在車門上的城堡,盾牌,獅子和和候鳥,在火光下閃爍著,看上去如同陽光下的水面上泛著金波。

馬車裡的乘客們扶著僕人的肩膀走下馬車,男人整理一番自己的領子,女士們則捋一捋她們的裙襬,而後他們抬起頭,如同衝鋒的騎兵們一樣昂著頭,徑直衝進那名利場裡。

在大門口的樓梯前,他們將手裡的邀請函遞給一位少年僕人,那孩子接過邀請函,看看上面的名字,然後衝著站在他身旁的那位高個子男人大聲喊出“某某先生/女士到”。

那高個子男人是城裡劇院的當紅臺柱子,他直挺挺地站在那裡,穿的比平時上臺表演要體面的多,看上去就如同一棵橡樹把自己的根扎進了臺階大理石的縫隙當中。聽到那孩子的聲音後,他猛地吸一口氣,中氣十足地大聲唱名,彷彿是在報幕一般。

“某某先生/女士大駕光臨!”那聲音的末尾還帶著些許的顫音。

如同一顆石子被丟進水裡,濺起的漣漪向四周擴散一般,人群交頭接耳著傳遞著他喊出的資訊,用不了多久,連擠在廣場角落,墊著腳朝市政廳大門口張望的那些不走運的觀眾,也知道了剛剛從紅色馬車裡下來的那位禿頭胖子是某位爵爺,那頭上插著的鴕鳥毛隨著她的走動與她身上的肥肉一起搖擺的女人是某大臣的夫人,而那留著山羊鬍的滑稽小老頭則是某國的大使。

市政廳是一座巨大的哥特式建築,幾百年的時光讓那原本是米黃色的牆壁已然變得發黑,上面的紋理看上去如同攀援而上的爬山虎,覆蓋了整個牆面。客人們沿著鋪著紅地毯的臺階走到入口處,他們在那裡受到市長大人的歡迎。

溫切斯特的市長是一個面色紅潤的矮胖子,此刻他穿著對他而言顯得過於笨重的禮服,帶著自己的所有勳章,看上去就如同一顆粗矮的柳樹在風中揮舞著它的枝條。他朝著每一個來賓露出程式化的微笑的微笑,而當面前的來客的地位極為顯赫時,那已然僵硬的肌肉抽動的幅度也就更加明顯一點。他朝著進門的客人們鞠躬致意,看上去就如同一個上了發條的機械玩具一般,嘴裡說著那幾句翻來覆去的客套話。做完這些以後,他就轉向跟在後面的下一位客人,再重複上面的這一套動作。

與市長寒暄之後,客人們走進已然人聲鼎沸的大廳。如同其他的哥特式建築一樣,大廳的天花板很高,枝形吊燈高高地掛在上面,燭火在威尼斯水晶的反射下看上去比實際上更為明亮。牆壁上掛著法國塞弗爾生產的壁毯,這華麗的裝飾是市政府從本郡某位老爺的宅邸裡租來的,上面畫著阿波羅和繆斯們在山林間徜徉,這些栩栩如生的人物看上去彷彿就要從牆壁上走下來一般,讓市政廳的官員們不由得感嘆一句這筆錢花的物有所值。

大廳當中擺著一條呈門字形狀的長桌,桌子上鋪著絲綢桌布,上面每隔一段距離就擺放著一座雕花的銀質燭臺,上面插著如同嬰兒手臂一般粗的鯨油蠟燭。燭臺之間放滿了各式各樣盛開的鮮花,讓這桌子看起來比起餐桌更像是花壇。一些從沒出過本郡的土地主不由得在心裡暗暗嘀咕,以為宮裡的宴會只給賓客們吃花。在國王御座的對面,擺著一座巨大的冰雕,一隻晶瑩剔透的天鵝正振翅欲飛,那彷彿還帶著紋理的冰做成的羽毛上還冒著白氣。

自然而然地,來賓們都把自己打扮的如同聖誕樹一樣,整個大廳如同一座勳章,寶石和珍珠構成的海洋,那些胸前掛著的華麗勳章讓男人們顯得比他們實際上更加位高權重,而女士們胸前的項鍊和耳朵上掛著的鑽石耳墜也讓她們顯得比實際上更加貌美了。

在典儀官的帶領下,賓客們按照自己的地位高低就坐。自然而然地,距離御座越近,則這位客人的地位越高。唯一例外的是溫切斯特市長,他的座位就位於國王的左手邊,但這僅僅是由於他作為東道主要在晚宴開始之前致辭的緣故。

客人們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如同新來到某個家庭裡的寵物犬一般,好奇地左右張望一番,和看到的認識的人點頭致意,而後與自己左右的餐伴互相問候。做完這些以後,他或是她就把目光牢牢地鎖定在那依舊空空如也的御座上,彷彿那椅子長了嘴,唱著塞壬的歌謠,會把聽到這歌謠的人都吸引過去一般。一旦某樣東西沾染上了一絲權力的氣息,它就如同聖物一般被當作權力的化身崇拜,這世間的荒謬莫過於此。

在他們頭頂上是一座巨大的鐘塔,當那大鐘在他們上方敲了七下時,門外傳來一陣號角聲,隨之而來的是外面廣場上如雷的歡呼聲。

並沒有人命令,屋子裡的賓客們不約而同地站了起來,椅子的拖動聲,裙裾的摩擦聲和靴子的磕碰聲混雜在一起,幾乎要把外面的歡呼聲蓋住。

過了幾分鐘的時間,今晚的主角的身影終於出現在大廳的入口處。西班牙的菲利普動作僵硬地挽著自己未婚妻的胳膊,雙眼直視前方,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看上去彷彿是在夢遊一般。他看上去如同一個遊離在這一切之外的局外人,似乎對於身邊的一切景象和聲音都不感興趣似的,這當中自然也包括他的那位未婚妻,此刻她正拉著菲利普的胳膊,時不時瞥一眼對方的臉。她的腳步如同踩在棉花上一般虛浮,臉上的紅暈在明亮的燈光下十分明顯,看上去如同喝醉了酒似的。

與他們並排走著的愛德華六世國王,同樣挽著自己的另一位姐姐伊麗莎白公主的胳膊。國王穿著一件淡藍色的天鵝絨禮服,走在他身邊的伊麗莎白公主則身著白色宮裝,和菲利普與瑪麗二人的黑色繡金線禮服和石榴紅宮裝對比鮮明。

愛德華國王微笑著朝人群點頭致意,而他身邊的伊麗莎白公主一直帶著恬靜的微笑,時刻注意著不搶去陛下的風頭。她身上並沒有帶太多的珠寶,那反倒會沖淡她自然的美感。許多人將她比喻為美麗的天鵝,那修長優美的脖頸和優雅展開的裙襬,讓她看起來的確如同一隻振翅欲飛的白天鵝。那些看到伊麗莎白公主風采的人,看向那對未婚夫婦的眼神也發生了微妙的變化,許多人看向菲利普的目光中都混雜著一絲幸災樂禍的意味。

瑪麗公主的長相,曾經也算得上是美的,然而那美感總被她那種男人似的剛厲氣質所掩蓋。比起她的西班牙母親而言,她看上去更像自己的父親亨利八世,只有那一頭黑色的秀髮來自阿拉貢的凱瑟琳的西班牙血統。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如同流水將花崗岩磨成沙礫一般,歲月也讓她的美貌逐漸逝去,而留下的僅僅是嚴肅和冰冷,讓她的臉看上去如同一個男人的臉。她的過去充滿了悲傷,不幸和敵意,而正是這一切塑造瞭如今的瑪麗長公主。當這樣一個人擺出一副小鳥依人的姿勢,臉上泛起害羞的紅色時,自然在旁人眼裡就顯得不倫不類了。

眾所周知,比起已然人老珠黃的瑪麗公主,西班牙人更傾向於伊麗莎白公主作為菲利普的未婚夫,然而不但國王對此不滿,伊麗莎白公主也堅決地拒絕了這門婚事。妹妹棄若敝履的,卻被姐姐視若珍寶,這件事情的諷刺意味令許多人都不由得在心裡重新考慮對於兩位公主的態度。

國王帶頭在裝飾著王室徽章的御座上落座,他的左邊坐著西班牙的菲利普,而右邊則是溫切斯特的市長。此刻,這位肥胖的市長正掛著傻乎乎的微笑,直勾勾地看著愛德華,彷彿國王是餐後的草莓布丁一般。

隨著國王坐下,剛剛為了歡迎陛下而站起來的眾賓客又重新做回到自己的椅子上。

愛德華朝著市長點了點頭,“真是一次盛大的晚宴,我要感謝您的盛情款待,市長閣下。”

“溫切斯特的全體市民,委託我轉達對陛下的敬意。”市長看上去似乎要被自己的領子勒死一般,大口喘著氣,“我們十分榮幸兩位陛下造訪溫切斯特,也祝那不勒斯國王陛下和瑪麗長公主新婚快樂。”

菲利普淡淡地點了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而瑪麗公主則熱情地感謝了市長的祝福,她難得一見的好心情讓許多看到這一幕的人都大吃一驚。

市長轉過頭來,從口袋裡拿出一塊已經被汗水浸透的絲綢手絹,朝著身後的一位僕人輕輕揮動了幾下。

過了半分鐘的時間,號角聲再次響起,賓客們全都停止了交談,一個個看向御座的方向。

市長從座位上彈起身來,首先朝著國王鞠了個躬,看上去彷彿飯店的領班在問候客人一樣,而後他終於看向賓客們,手裡握著不知什麼時候出現的幾張演講稿。

“諸位先生女士!歡迎大家今晚大駕光臨!”他分別用英語和西班牙語說了自己的開場白。他的西班牙語顯然是宴會前速成的版本,那口音讓許多會說西班牙語的人忍俊不禁。

在接下來的五分鐘裡,市長用抑揚頓挫的聲音,表達了溫切斯特人民對國王陛下的崇敬之情。毫無疑問,他強調說,在英格蘭歷史上的任何時代,人民的生活都比不上如今這樣平安富足,而這一切都歸功於偉大的“愛德華大帝”。按照他說的,即使走遍全國的近一百個郡,也找不到如同溫切斯特這樣熱愛他們的國王的地方。每一個市民都願意為國王拋頭顱灑熱血,人人都敬奉國王和上帝。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他在說這句話時把上帝放在了國王前面,從國王臉上的表情來看,他的這一句話無疑算得上是畫龍點睛之筆。

在這之後的五分鐘裡,他又讚揚了西班牙的菲利普和瑪麗長公主這對神仙眷侶。在他看來,毫無疑問他們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在他們剩餘的人生中,等待他們的只有無窮的幸福。

最後他舉起酒杯,“讓我們為愛德華六世國王陛下的健康乾杯,為瑪麗公主與那不勒斯國王陛下的聯姻乾杯!”

“國王萬歲!”來賓們拿起手裡的酒杯一飲而盡,而其中的男士們則用力敲擊著桌面,表示對這番話的贊同。除了西班牙的菲利普以外,他只是用嘴唇輕輕碰了碰酒杯裡的液體,就把它原樣放了回去。在他的手邊放著一杯清水,他伸手拿起來,喝了一大口,彷彿是要把粘在唇邊的些許酒液徹底洗掉一般。

僕人們開始上第一道菜,白瓷餐具裡盛放著熱氣騰騰的湯。上菜的順序是從國王開始,按照地位高低依次上菜。而當上到最後一個人的時候,國王盤子裡的菜餚已經基本被用完了,然而只要國王放下餐具,那麼屋子裡的每個人都必須停止用餐。因而君主們總是在用餐完畢後還略微拖延一會,彷彿自己依舊在用膳一般,這樣那些聊陪末座的小人物還有時間狼吞虎嚥幾口。

愛德華拿著手裡的勺子,微微在湯碗裡晃動著,向站在身後隨時準備撤掉這道菜的僕人表示自己還在用餐,他看了看大廳的盡頭,似乎坐在桌子最末端的人剛剛開始享用他們的湯,於是他決定再等待一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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