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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我祝您一路順風。”皇帝的嘴角微微翹了翹,“如果沒有意外,這應當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面了。”

阿爾瓦公爵恭敬地捧起查理五世的手,再次虔誠地吻了吻。

“您就像我的父親一樣。”阿爾瓦公爵輕聲說道。

“我真希望您是我的兒子。”皇帝反手握住阿爾瓦公爵的手,輕輕拍了拍,公爵注意到皇帝的兩隻手像冰柱子一樣毫無溫度。

公爵輕輕放開皇帝的手,他感到淚水已經在眼睛裡開始打轉。

“再見,陛下。”他朝著皇帝深鞠一躬。

皇帝舉起自己的右手,輕輕擺了擺,“再會,我的朋友。”

阿爾瓦公爵倒退著走出房門,淚水從他的眼眶裡滴下,在地毯上留下一點點暗色的痕跡。

皇帝看著關上的房門,輕輕閉上了眼睛。

“我們生命的盡頭掩藏在一層厚厚的帷幕之後,這恐怕是上帝恩賜給我們這些凡夫俗子唯一的恩典了!幸運的是,能看穿那道帷幕的人實在是鳳毛麟角。”他輕聲嘆道,“可如果能看穿那道帷幕,那麼這一切還有什麼意義呢?”

他翻了個身,重新將自己的身軀掩藏在窗簾投下的陰影當中。

第217章 戰備

與前任皇帝談話之後兩天,阿爾瓦公爵就離開了馬德里,返回到他在尼德蘭的崗位上,他將在那裡指導佛蘭德斯軍團的入侵準備工作。一年前,當他從尼德蘭返回西班牙時,馬德里為他舉辦了盛大的歡迎儀式,而當他在清晨的薄霧中再次離去時,護送著他的馬車的只不過是二十名騎兵而已。

從美洲的殖民地和地中海集結而來的戰艦,如今已經擠滿了加的斯,里斯本和拉科魯尼亞等西班牙和葡萄牙海岸線上面朝大西洋的港口,其總數已經達到了將近三百五十艘,為了湊齊一隻這樣規模的艦隊,甚至連地中海艦隊那些不適合大西洋航行的槳帆船都被收攏進了這隻“無敵艦隊”來充數。而任何有經驗的海軍軍官都知道,這些船在風高浪急的大西洋上,不過是些無用的擺設罷了。

為了給這隻艦隊配備足夠的艦員,菲利普二世幾乎將整個西班牙的漁民和水手都徵募進艦隊服役。由於入侵葡萄牙導致的財政赤字,原本去歲就應當開始的艦員招募工作不得不被推遲,而到了如今這個時候,已經沒有時間將這些平民訓練成海軍計程車兵了。

由於經費的緊張,菲利普二世將整個西班牙監獄裡的囚犯,只要是還能動彈的,都送上了槳帆船做槳手,或是送上風帆戰艦,讓他們在底倉勞作。這些囚犯許多僅僅是因為拖欠了地主的租子或是在飢餓中射殺了皇家林苑裡的一隻兔子,就被菲利普二世國王的法官判處五年苦役,而他們當中的大多數恐怕都將在這場戰爭中因為疾病和勞累而葬身於大西洋的深處——對於這些“耗材”們而言,西班牙當局是不會費心為他們準備葬禮的,大海就是他們的墳場。

對於這些沿海城市的市民們而言,只要看看海面上浮動著的那一大團如同小島一樣的艦船,就可以清楚的知道,入侵不列顛的行動已經是迫在眉睫,艦隊出發的日子不會是明年的初夏,而是在今年。碼頭上堆放著大量的物資,無數的裝卸工人正如同螞蟻一樣,將這些箱子和包裹裝進戰艦的底艙。

在千里之外的尼德蘭,安特衛普和奧斯坦德等港口裡,也是一派同樣的繁榮景象。佛蘭德斯軍團如今已經撤除了對於除了佈雷達要塞以外的北尼德蘭叛亂城市的進攻,僅僅留下足夠的軍力維持住目前的戰線,而軍團的主力則開始向各個港口進行集中。為了在不列顛禁衛軍的猛攻下守住一個港口以等待後援的到來,第一波登陸的人數將達到三萬多人,而被選中執行這一光榮任務的,自然是佛蘭德斯軍團當中最精銳的部分。

哈布斯堡帝國像是一棟破爛的老房子,正在要將它連同地基一起拔起的狂風當中吱嘎作響。波希米亞王國已經儼然敵土,如果不是因為布拉格的貴族們的約束,興奮至極的捷克農民們早已經舉著他們的乾草叉子衝進維也納的大門了;北尼德蘭的貴族同盟面對龐大的西班牙軍團已經接近一年之久,可北方的七個省份如今依舊保持著她們的自由和獨立;在義大利各個城邦君主的城堡裡,一張陰謀的大網子正在結成,而編織這個網子的法國蜘蛛滿懷著對西班牙的復仇慾望,期待著將義大利半島上的西班牙勢力一掃而空。西班牙是一個垂死的病人,而這場入侵將是他吐出來的最後一口惡氣,至於那之後將會如何,恐怕只有上帝才能揭曉答案。

這些清晰的訊號自然不會不被沃爾辛厄姆爵士遍佈歐洲大陸的耳目所忽略掉,從兩個月前開始,無數關於西班牙入侵的告急文書就像雪花一般落在了內務部的辦公室裡。種種跡象表明,西班牙將在今年夏天發動入侵,而最可能的入侵開始時間,將是今年的五月份,屆時,龐大的西班牙艦隊將要從本土起航,向英吉利海峽的方向殺來。

就在阿爾瓦公爵離開馬德里的同一天下午,在朴茨茅斯港外的英吉利海峽上,一艘小山般高大的鉅艦,正乘著呼呼作響的西風,在海面上掛滿帆行駛著。白底紅十字的聖喬治旗在桅杆的頂端隨風飄揚,而在聖喬治旗上方掛著的那面正在風中獵獵作響的王旗,則表示著國王陛下正留駐在這艘戰艦上。

國王正站在艉樓上方,他滿意地看著不列顛尼亞號戰艦行駛在斯匹特海德海灣深色的海水裡。在朴茨茅斯皇家造船廠員工們的辛勤工作之下,這艘不列顛海軍的新旗艦,比預計的時間提早了幾個月完工,如今她正在港口以外的海面上試航。

與後世的鋼鐵巨獸相比,這艘木製的帆船不過是一條簡陋的舢舨,可對於這個時代的人而言,她那如同教堂柱子一樣的高聳桅杆和比百眼巨人阿爾戈斯的眼睛還要多的黑洞洞的炮口,實在是極其具有視覺衝擊力。

船長下達了收帆的命令,船員們操縱著一套精密的滑輪組,只用了短短十幾秒,就收起了頂部的幾面船帆,不列顛尼亞號靈巧地在海面上劃了一道弧線,朝著港口的方向疾馳而去。

這一套滑輪組,連同這艘船上所採用的許多新技術一樣,是由愛德華國王成立的皇家科學院的技術成果。如今歐洲大陸的科學家們,在發表自己的學術觀點之前,都對日益緊張的宗教氛圍頗為忌憚:天主教的宗教裁判所在整個歐洲範圍內試圖用火刑柱恐嚇一切被認為是離經叛道的思想或是個人,而新教的狂信徒們有時候比他們的天主教敵人做的更加極端。而不列顛雖說是整個王權最為集中的國家,可除了批評國王本人的言論之外,發表其它的任何觀點都是十分自由的。

自從愛德華國王成立皇家科學院,並宣佈將對加入的科學家的研究給予資助以來,大量來自歐洲大陸的科學家和技術工匠都遷居來了不列顛島上。對於他們的研究成果和學術觀點,國王不加以任何限制,其中許多觀點在教會看來已經超乎了離經叛道的範疇,完全可以稱之為大逆不道了。哥白尼的《天體執行論》這樣在歐洲大陸被教會嚴查的書籍,在倫敦城卻可以在任何一家像樣的書店裡找到精美的印刷本,其中還有格林尼治天文臺熱心於日心說的天文學家們為它所畫的插圖。

教會對這些異端邪說的大肆流傳,自然是非常不滿,然而不列顛的教會在兩代國王的壓制之下,已經徹底被閹割了,它們已經失去了獨立的意志,而即便他們還有自己的意志,也絕對不敢在國王面前將它表露出來。除了教會之外,財政部門對於給皇家科學院的鉅額撥款也頗有微詞,認為這純粹是在把黃金交給一群瘋子打水漂玩,然而當皇家科學院的許多研究成果被應用在工業和軍事領域之後,這樣不和諧的聲音一下子就減少了許多。

太陽像是一個巨大的金盤子一樣,緩緩朝著西方的海平面上落了下去,風變得小了許多,同樣也變得更加溫暖。戰艦的航速慢了下來,試航已經結束,對於不列顛艦隊的新旗艦而言,一切似乎都非常完美。

“當我們回到港口之後,我要向造船廠的總監閣下表示祝賀。”約翰·霍金斯爵士像是一個得到了新玩具的孩子一樣歡欣鼓舞,他在半個月前剛剛因為在葡萄牙海岸的卓越戰果被授予了海軍上將的軍銜,而據宮廷當中的訊息靈通人士透露,陛下準備在對西班牙的戰爭結束之後,將伯爵的頭銜賞賜給這顆正在冉冉升起的新星。

“我毫不懷疑您會讓這艘船派上最大的用場。”國王說道,“真可惜,如果入侵能夠拖到明年,那麼我們就有三艘這樣的戰艦可以使用了,可是現在我們只能完成兩艘。”

“而這兩艘戰艦是整個歐洲的任何國家都不曾擁有過的。”霍金斯爵士的興奮絲毫沒有因為少了一艘可用的戰艦而打上折扣,“西班牙人沒有任何手段對付這兩隻巨獸……她們的船板就像是大象的皮一樣厚,西班牙人那些可憐巴巴的火炮射出的炮彈打在上面會像網球一樣被彈開的。她像山丘一樣宏偉,卻像是海豚一樣靈巧,西班牙人那些體積只有她三分之一的戰艦的航速還比不上她。這艘船就是戰艦當中的海倫,陛下,任何得到她的船長都會被別人所妒忌,就像是帕里斯一樣!”

艉樓上的所有人都被爵士的俏皮話逗的笑了起來。

“希望您能好好利用這艘船。”國王說道,他看向不遠處的岸邊,在距離沙灘不遠的地方是一座剛剛建造起來的烽火臺,可以看到幾個螞蟻似的小小的黑影正在烽火臺的四周巡邏著——從半個月前開始,南部海岸線上的各郡已經進入戰前的戒備狀態,郡治安官已經開始徵召自衛隊,隨時準備應對西班牙人的入侵。

霍金斯爵士朝著國王點了點頭,隨即興致勃勃地走向船頭,他迫不及待地要看遍這艘新船的每一個角落了。

愛德華國王用兩隻手扶住船舷的欄杆,轉過頭看向站在他身後的羅伯特,“我覺得我們能打贏。”

“我從來沒有懷疑過。”羅伯特伸出手,為國王將身上披著的毛皮斗篷的繫帶系的更緊了些,而不遠處的其他隨從們見到此情此景,無不默契地同時低下了自己的腦袋。

“西班牙人勞師遠征,而我們則是以逸待勞。”愛德華將腦袋靠在羅伯特的肩膀上,“這讓我想起了希臘人和波斯帝國的薩拉米斯海戰……那一次希臘人也成功保衛了自己的祖國,保衛了偉大的希臘文明。”

“而您的艦隊與西班牙人艦隊的數量差距,遠遠比希臘人和波斯帝國之間的差距來的小。”羅伯特說道,“更不用說質量了……我們的冶金技術和造船工業遠遠勝過西班牙人,為了這場戰爭,我們已經準備了許久,西班牙人以為他們踢上的是一塊木板,當他們的腳腫起來的時候,他們就會明白自己碰上的是一塊石頭。”

“教會把傲慢排在七宗罪的首位,的確是有些道理的。”愛德華沉默了片刻,咕噥道,“傲慢毀了菲利普,傲慢也會毀掉西班牙的未來。”

“傲慢矇蔽了他的雙眼,讓他看不到自己的帝國正在分崩離析,他本該與已有的敵人妥協來休養生息,可事實上他卻在一刻不停的給自己製造更多新的敵人。西班牙不過是十年前的她的影子罷了,這個偉大的帝國如今只剩下一個空殼子,可他卻固執地拿這個空殼子四處去和岩石碰撞……光榮導致傲慢,傲慢又招致魯莽,魯莽則意味著毀滅,這就是命運對勝利者的詛咒!我希望不列顛能避免這不幸的命運,可‘命運’這個詞已經說明了一切——它是不可阻擋的。”

“那是幾十上百年之後的事情了。”羅伯特用寬慰的語氣說道。

“您就不好奇歷史將會如何評判我們嗎?”國王輕輕閉上眼睛,讓海風撥弄著那一根根長長的睫毛,“當我們百年之後,留在這世上的,也不過就是泛黃的書頁上面的幾行字罷了。”

“您也說了,不過是幾行字罷了。”羅伯特將國王抱在了懷裡,“這個島嶼上曾經居住過無數的人,之後還會誕生無數的人,那是他們的世界,而在我們的世界裡,我在乎的只有我們兩個人,其它世界裡的人永遠無法知道我們是什麼樣的人,他們不瞭解我們,他們也沒有資格評判我們,我才不在乎他們要怎麼寫那兩行字。”

“我想,如果我們打贏了,那幾行字就會寫的好聽一些。”國王看了看那飛速下沉的太陽,那明亮的球體的顏色已經由白色變成了橙色。

“我想會比寫其他任何君王的都要好聽。”羅伯特對著國王的耳朵說道,他看著國王的耳垂微微變紅,這景象每次都讓他感到莫名的開心。

不列顛尼亞號緩緩駛入港口,靈活自如地穿過防波堤,整個朴茨茅斯港的市民似乎都擠在岸邊,好奇地觀看著這艘舉世無雙的戰艦的英姿。他們取下頭上的帽子,在空中揮舞著,朝著掛在桅杆頂上的王旗發出忘情的歡呼。

整座城市的玻璃窗反射著太陽發出的橙色光芒,讓一切都染上了這誘人的暖色調。沿著港口的防波堤,十幾艘剛剛完成的大戰艦停泊在一起,工人們正在為它們裝配繪上了巨大的都鐸玫瑰的船帆。將要操縱她們的船員早在兩個月前就已經登船,等到西班牙人抵達的時候,這些戰艦將成為保衛不列顛島的木製城牆,這城牆雖然由橡木而非花崗岩打造,可對於一個島國而言,實在沒有比這堵牆更加堅固的屏障了。

戰艦在岸邊拋了錨,舷梯被架上甲板,國王一邊朝著熱情的市民們揮手,一面走下舷梯,而當他的雙腳再次踏在堅實的大地上時,馬車已經在那裡等候陛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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