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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房外的夜暗著,許是哪一盞燈被吹滅了,伸手不見五指的黑。

石中澗望著窗紙上的一道剪影,低聲通稟了一句,裡頭便傳出了一聲進來。

公子坐在書案後,眼前一方漆盒,他的手指擱在上頭,透白的顏色同古舊的漆盒擺在一處看,像是靜沉的畫。

石中澗覺得斜月山房像是一個神仙洞府,公子回回從那裡回來,心緒總要好很多。

“……當年嚴家老幼婦孺一共二十餘人往三萬衛走,三萬衛極地苦寒,離范陽七八千里地,離金陵更有三萬裡。流放的案犯裡若有婦孺,怕是連范陽都過不得,就會病死凍死。好在嚴家命不該絕,在走至安丘時,遇上了山匪,流刑的官兵死傷大半,嚴家人也所剩無幾,此事當年已上報朝廷。”

“那位老人家形容枯槁,在距安丘百里的登瀛隱姓埋名九年,若非嚴復禮此番冒險下金陵,怕是難尋她的下落。屬下已派人將老人家接回來,算著時辰,大約五日後能到金陵。”

顧以寧嗯了一聲,拿指節在漆盒上敲了敲,似乎在思量著什麼。

“明日一早,去將顧家祖宅裡的金匠請過來。”

顧家祖宅位於雍睦裡,如今只有一些做四時衣裳的裁縫、繡工、做首飾的金匠、年邁的花匠一類的老僕在其間,也是看家做活兒,捎帶著算是給他們頤養天年。

石中澗領命,又問起明晨大朝會的事。

“陛下明日宣了大朝會,想來身子舒爽了許多。程太師近半個月未曾上朝,明日怕是要去了。”

顧以寧嗯了一聲。

陛下年過不惑之後,精神氣便不如從前,機緣巧合之下,得一仙道蠱惑,以自己的丹藥為陛下解除身體的疲累,獲得了陛下的信任。

此道為陛下煉四時丹藥,逢年節陛下都要供奉上天,程太師擅寫青詞,從此獲得陛下的倚重,又以貪腐之名,聯合朝中諸臣,將耕望先生拉下馬,坐上了內閣首揆的座椅,一路青雲直上。

前歲,顧以寧一篇有關於衛喇六城的千字策略,獲得了陛下的青眼,親往文淵閣同他詳談,之後日益器重。

那丹藥服食久了,愈發要加大劑量,雖起先能暫時獲得一些快樂,清醒後身子卻益發受損,陛下本是清明之人,如今被丹藥捆綁,也在試圖掙脫,可惜見效甚微。

近年來,陛下常以太極劍法等錘鍊自身,身子倒是強健了一些,可惜那丹藥似能叫人上癮,偶一鬆懈,陛下又會被重新控制心神,如此反反覆覆,當真是折磨人。

石中澗這裡將今日之事一樣一樣地回稟,一直到深夜不提。

到了第二日大朝會,那告病半月的太子太師程壽增,果真一臉枯槁地站在了眾朝臣列前。

他子息薄弱,膝下只有二女,次女招贅在家,唯有孫子程務青可承繼衣缽,如今程務青卻深陷刑部天牢,怎能不叫他心力交瘁。

依著他的能力,區區刑部不過是他一句話的事。

可事發委實突然。

“行首案”初發時,他便將程務青拘在了府中,其後愈演愈烈,京中抓了七個有名的紈絝,那個為友伸冤的女子甘願受殺威棒,狀告程務青為首惡,他才慌了起來,請女婿盛實庭將程務青藏匿於青藜園,卻未曾想半夜竟失蹤了。

他派人多方巡查,都找不到孫兒的下落,再得知訊息時,就是那個殺千刀的莽夫楊維舟,竟然當庭奏稟陛下,言稱“行首案”全部案犯皆已抓獲,又獻上百頁案宗,請陛下定奪。

“行首案”轟動金陵,那個以肉身生受殺威棒的女子名滿金陵,便是連陛下都知曉此事,於是楊維舟冒著生死之危當朝面聖,打的湖阜一黨毫無還手之力。

此時陛下已然端坐在金鑾殿上,他原是個面容俊逸的中年人,這些年服食丹藥倒使得面帶灰敗之相。

程壽增乃眾臣之首,領著臣工躬拜天子之後,忽然轉身向朝臣們長揖到底,又轉身向著陛下垂淚,旋即動作顫顫巍巍地跪倒在地上,慢慢地趴下,揚聲一句:“臣有罪啊……”

這一聲長嚎實在令人震顫,在深宏肅穆的殿宇裡悠然迴旋,龍椅上的天子本有些精神渙散,聞言立時便來了精神,努力匯聚了精神往殿下看去。

程太師一番陳詞,涕淚直下,已知“行首案”已無任何轉圜的餘地,這便極力向陛下請罪,說到悲憤處,直要陛下將他的官爵除去,告老還鄉去。

眾臣工聞言都在面上顯出感同身受的神情,陛下自然出言挽留,無非就是一些稚兒之事無關與你,最不至此的一些話罷了。

於是大朝會便在這樣君臣相惜的場面裡散去,程太師在盛實庭的攙扶下,邁著顫微的步子往外走,路過的朝臣微微向他們二人致禮,倒無一人停下來寒暄。

湖阜黨之人為了避嫌,也不圍簇在他們的身邊,程壽增盛實庭嶽婿兩個一路走出了宮門,上了車轎,一路無言,直至成賢街時,程壽增才嘆了一口氣,向著女婿默然無言地看了一眼。

“從前我還記得阿青個子一把大,在我身前背千字文,怎生過了十多年,就成了這個樣子?”他愈發覺得心痛起來,向著從前那孩子乖巧的模樣,怎生後來就長成了這個樣子?

擦去面上的眼淚,程壽增見垂坐眼前的女婿涕淚滿面的樣子,不由地說了一句,“此事先不必同珈兒提起,我另有計較。”

盛實庭哀慟地說不出話來,好一時才語帶悲慼道:“兒子這便去打點,從天牢裡尋出個形貌差不多的,只要給足了銀錢,必能過關。”

程壽增打的便是這個主意,只是刑部如今橫空出來一個楊維舟,將刑部牢獄看的密不透風,也不知能不能辦成,

他在大朝會上的表演已然耗盡了精神勁兒,這會兒便揮了揮手,叫盛實庭自去操辦不提。

那一頭齊王粱東序推遲了回北地的時日,索性在積善巷口頭買了間屋子,住了下來。

他是個面上跳脫,胸中自有溝壑之人,認準了目標那便一百萬個不回頭。

先叫人買屋,又叫人將白鷺洲上,名滿金陵的一位行首請來了這裡裝樣子,對外只說齊王為了這位女子,晚幾日再走,這番操作倒叫眾皇親貴胄都覺得合情合理——畢竟這一位白日裡往禁中侍疾,晚上還要流連秦樓楚館,名聲在外啊。

粱東序這廂尋得痴情,那頭斜月山房裡,顧南音同芳婆算了一天的賬本,只覺得頭昏腦脹,便站了起身,往天井下站了一站,同芳婆閒聊著。

“昨兒濛濛回來的委實有些晚,青緹又是個嘴緊的,問來問去就是同瑁姑娘在玩兒……”顧南音思量著說,“今兒一大早就出去了,說是去給瑁姑娘送書袋,真是有了朋友忘了娘啊。”

芳婆就拿掃把掃地,笑著叫姑奶奶安心。

“總說孩子離不開孃親的,奴婢怎麼瞧著是孃親離不開孩子?如今日子好過起來,姑娘也有自己的交際,您就該忙些您自己的事兒,何必一顆心總牽繫著她?橫豎開了春就回廣陵了,這一段時日你就出門子逛一逛,再不濟同香茶姑娘閒聊也是好的。”

提起香茶,顧南音就有點兒心虛,腦海裡一霎就浮起了那一晚的旖旎畫面,為了掩飾便假咳了一聲。

“回廣陵也好……”她敷衍地接了一句,忽聽的門外有人喚:“姑奶奶,公中劉阿公叫小人傳話來了。”

芳婆便把門開啟,認出來人是跟在劉賬房身邊的跑腿小廝。

他手裡遞過來一張紙條,恭敬地說道:“阿公想起來了,十年前是西府的六爺叫人送來了條子,只說斜月山房表姑孃的月錢銀子,每個月從他的月錢里扣,同府裡的姑娘們一般數目。”

小廝說完便走了,顧南音聞言怔在了當場,芳婆將條子遞在了姑奶奶的手裡,目色裡有些顯而易見的疑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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