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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這樣的事情不在少數,盛在清不接電話,遇到大事找不到人,她應該習慣,但只有在面臨盛沂的時候,她真正面臨到盛沂的生死,她才反應過來,原來這麼多年,這麼久以來,家裡的一切大大小小事物都是她在扛。

她去參加同學聚會,她的同學,她的朋友,他們都在工作上有了大大小小的起色,再不濟也有老公的陪伴跟疼愛。那時候徐麗就在後悔,她後悔沒有聽朋友的勸告,後悔自己的一腔孤勇,愛上了一個並不把自己放在第一位的人。

她以為很快,也許不到幾秒鐘,她就會忘記一切,重新回到她的生活。

可沒有人告訴過她,後悔這樣的東西是沒有辦法消除的,它是一顆種子,即使掩埋在泥土之下,用水沖刷,用時間等待,都會讓它紮了根,發了芽,連拔除都拔除不乾淨。

“你知不知道多少人都跟我說你爸爸了不起?我自己也跟你說,我說要體諒……要體諒你爸爸,你爸爸很偉大,他的工作需要我們的支援,我說了那麼多年,我說了那麼多年!”徐麗說,“……可怎麼就說服不了後來的自己呢。”

徐麗的眼神有些空洞:“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我看到路邊的小姑娘們有花,我發現我還是想要,我看到別人一家能在一塊兒,我發現我真的不甘。我每次想,再過一段時間就好了,也許在清就有空了呢,可是沒有。”

徐麗說:“可說一次都沒有。”

“其實在很早的時候,我跟你爸爸就發現了兩個人的不合適。他太實際,我太浪漫,他什麼樣的日子都能忘,我追求儀式感。我們談了很久,聊了很久,是真的解決不了這個問題。”徐麗眼眶都紅了,低下頭,想能拉住盛沂的手,“可你當時那麼小,你那麼小,我們要怎麼跟你說爸爸媽媽不相愛了呢?”

不止是老一輩,在傳統的觀念裡都會認為單親家庭出生的小孩是不幸福的,他們擔心盛沂接受不了父母分開的事實,所以徐麗跟盛在清沒有告訴任何一個人,連長輩那邊兒都在騙。

他們還是會見面,會在一張桌子上吃飯,可時間太久,兩個人有時候就會忘記要假裝。

盛沂垂著眼,沒人再能琢磨透他在想什麼,沉默良久,他才說:“其實我早知道了,也早適應了。”

盛沂承認最初他確實沒有辦法接受兩個人分開的事實,在他意識到徐麗跟盛在清感情變質的時候,他就想過努力的辦法。

他知道盛在清跟徐麗兩個人很少見面,即使見面也會很快的分開,只有一次,在他發現飯桌上有螃蟹的時候,盛在清呆在飯桌上的時間總是久一點兒,在家的時間也會再長一點兒。

他不愛吃螃蟹,但因為這十分鐘的時間也被他看的彌足珍貴,他不斷地跟盛忠群他們強調喜歡螃蟹的假象,似乎這樣做就能給他們多一點兒的牽掛。

他知道盛在清總是出差,他不在家,徐麗一個人總是不好受,所以當盛沂意識到這一點,他真的很努力地在學習,他像極了原地打轉的小丑,努力扮演盛在清,想要擔負起他的角色。

他一直在尋找能將徐麗跟盛在清黏合起來,能將這個家粘合起來的辦法,他知道這個過程很難,但他想試試。

可有些時候,試試並不能解決問題,不合適就是不合適。

因為盛在清,徐麗放棄過自己的夢想,她一個人留在西城工作,沒有去自己想去的地方,生活裡圍繞柴米油鹽,她的生活一團糟,下雨了沒有人接,颳風了沒有訊息,生病了也只能一個人扛,那些不滿跟疼痛一直都在,不會因為盛在清偶爾到家就消失。

盛沂不怪她,也沒有辦法怪她。

但他只是不明白,為什麼無論他多聰明,多敏銳,他們還是覺得他是一個長不大的孩子,要求他聽話,要求他懂事,要求他什麼都不知道。

其實他根本不要求徐麗跟盛在清對他做出什麼樣的承諾,明明他只需要他們承認就好,好好解釋清楚,僅此而已就夠了。

可是他從來沒有得到過。

“小沂,對不起,對不起,爸爸媽媽對不起你,是媽媽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說。”徐麗眼淚一直在掉,她的聲音哽咽,一直在道歉,“媽媽真的不想讓你知道這些事情,媽媽是真的對不起你。”

水星說不上來自己是什麼感受,她想到席悅之前說盛沂小時候總喜歡在徐麗來接他才跟其他小孩子玩,當時她還不太懂,以為盛沂只是小孩子心性,現在想起來也許是他知道父母能陪在身邊的時間太少,他想把時間再留長一點兒。

在別人眼裡,盛沂是最完美的小孩,連從小跟盛沂認識的席悅都不會有絲毫的懷疑,他們覺得他有優異的成績,覺得他有幸福的家庭,但沒有人知道盛沂要過早的長大,以一種最隱秘的方式成長才行。

在斜坡的下角,她有無數次想上去又或者拉盛沂下來。

可她知道她不可以,盛沂等了那麼久才等到一句他早已確定的答案,他好不容易才能說出自己想說的話,從這段關係中完完整整地解脫出來。

他終於可以不再吃螃蟹,不再想變成另外一個人,他終於不是誰的所有物。

盛沂沒有跟徐麗回家,水星也沒有去找席悅。

兩個人走在街上,偶爾跟不認識的行人插肩而過,他們從西城大學走到書店,從書店走到西城附中,水星不知道盛沂會不會喜歡她這樣時時刻刻跟在身後,但她只是希望他想說話的時候會發現身邊還有人在陪他。

在空曠的街道,她看見一片雪花落在她的睫毛上,冰冰涼涼滴人她的眼睛,水星抬起眼:“下雪了。”

盛沂側了側身,看向一邊的水星。

“小時候我媽媽跟我講過一句話,雪是這個世界上最聖潔的存在,下雪就是為了覆蓋過去的記憶,落得一片白茫茫大地,讓一切都能重新來過。”

水星仰著頭,眸子亮晶晶的,四目相對。

白霧瀰漫在他們身側,壓不住暗湧的心動,眼神出賣了一切,盛沂剋制地垂下眼,看向另一邊,嗯了一聲。

說不清怎麼回事兒,他忽然想起在很早之前,他去戚遠承的診所,當時水星忽然闖入隔壁的房間,她的眼睛也是這樣,乾淨又清透。她總是在照顧其他人的情緒跟感受,很努力地去彌補自己的不足,她想要成為更好的自己,讓所有人看得見。

即使向司原讓他別看清本心,即使李澤旭一直問他對水星到底是什麼態度,他都儘量地選擇一個折中的回答,不想讓兩人的關係過早地陷入進去。

他清楚地記得早先英語老師上課總會提起一個詞,delay of gratification,他說這個詞是延遲滿足,把一切的苦與痛放在前邊,為了更長遠的結果,忍受再忍受,未來一點兒的快樂才會真正的放大。

他知道盛在清和徐麗發生過什麼,經歷過什麼樣的痛苦,他知道現在的時間點不對,他們遇到的機會要更多,面臨的選擇也更多。

他不是不想讓荷爾蒙作祟,不是不想衝動,不是不想握住她的手。

盛沂只是不想讓水星因為他而放棄什麼,或是改變什麼,不是有一天被他拖累。

所以即使在水星生日那天,兩個人聊到了未來,聊到了目標院校,他只是問她想不想去南京,而不是跟我一起去南京。

他要她做長長久久最明亮的少女,帶著光,擁有愛。

真誠且勇敢,善良且溫暖。

周圍沒有往來的人,小小的雪花聚整合偌大的雪塊,一顆一顆地砸向水星伸出的掌心,雪塊與體溫相接。

長久的安靜後,是她抓住他的手。

雪花順著她的手心融入他的掌中,水星說:“送你的。”

兩個人的距離再次拉近,她看向盛沂,一片小小的雪花停在他的眼皮,跟他的小痣融為一體。

他們的心臟跳得好快,連眼睛都忘了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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